文人的確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信仰,不過很顯然,嫖妓並不在文人的禁止之列。


    自古以來,文人眠花宿柳都被稱為風雅之事,很多我們耳熟能詳的詩詞也都是因為在青樓傳唱而能流傳於世。杜牧、柳永、溫庭筠、白居易,詩人基本上都是嫖客,那個年代,你不去逛妓院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文人,“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而如今,這風雅之事違法了,用一句曆史老師常用的話來講,這叫“時代的局限性。”


    “所以,我到洗頭房找找靈感有什麽錯?”


    牆角蹲著的老白都聽驚了,好尼瑪有道理的樣子啊?


    現在嫖客一個個都這麽有才嗎?


    “文人,嗬嗬,騷客。”


    嗬嗬兩個字,鄙視中帶著不屑,還有些許嘲諷之意,很顯然,騷客那個騷應該也和離騷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文人最受不了這個了,那位文大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警官,警官,咱別這樣冷笑熱哈哈的行嗎?”


    老佟指了指凳子,讓這哥們兒坐下,手裏這顆煙沒抽完,也不著急做記錄,和他打趣道:“別激動,讓你說話!姓文是吧,做什麽工作的啊?結婚了嗎?”


    “已婚,我是寫小說的!”


    老佟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


    “警官,情況是這樣的,我是文人,寫小說的,不過寫作得有生活啊,對不對,咱寫東西,那不能閉門造車啊!正好我小說裏有這樣的橋段,來這是為了找素材!”


    老佟嘿嘿的笑:“嗯,這次你素材全了,連抓嫖這段都經曆了!”


    “文學,藝術,那是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沒有生活,寫出來的東西那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也就能騙騙小學生!我在這方麵一直嚴格要求自己!必須從生活中汲取營養,腳踏實地!你不去實地看看,怎麽知道人家站街小姐說話是什麽語氣,辦事是什麽姿勢?這都得觀察!”


    佟警官眉毛一挑,心說你就觀察這個?


    姓文的這位繼續道:“今天不就是嗎?我去胡同口找那小妹兒聊天,人家看我沒有嫖的意思,不愛搭理我,我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人家出來做生意,咱不能白占用人家時間啊!我就給人家姑娘200塊錢的談話費,她把我領到後麵樓裏,那地方不錯,說話也方便,沒想到,這妹子太熱情了,一進屋就脫衣服,我剛說了一個別字,你們的人就進來給我按那了!”


    聽這位說完,老佟這顆煙也抽完了,點了點頭,把手裏的煙掐滅,道:“受累我問一句,你們文人,要是寫殺人的橋段,是不是也得弄死一個?”


    “您這說笑了啊!”


    老佟把臉沉了下來,“給人家200塊錢,這屬於有金錢交易,和人家去了後麵的樓裏,這叫準備實施,就憑這些已經可以界定為嫖娼了!你不是體驗生活嗎?這次連拘留所的生活你也一起體驗吧?我送你一個拘留大套餐?”


    姓文的這位還真挺認真的想了想,“警官,也好,受累您給我按照情節輕微的判,我體驗三天足夠了!”


    “得了,給你個文人的待遇,口供自己寫,拿張紙,和他一塊蹲著去!”


    “得!我今兒他麽也算為了藝術獻身了!”


    哥倆,難兄難弟,一塊兒牆角蹲著了。這姓文的哥們兒還和老白打招唿:“你好,我是文人,寫小說的,你也是嫖娼進來的?”


    也是?剛才你不還說是體驗生活嗎?


    老白哭笑不得,轉移話題道:“您是寫小說的,都寫過什麽作品?有時間我拜讀一下。”


    那哥們兒一說起作品來眉飛色舞,“我長篇的好幾個了,絕對堅挺,有《都是黑絲惹的禍》,有《神仙跳》,有……”


    老白:“你滾一邊去!聽這名字就特麽不是什麽正經文人!”


    那哥們兒一聽還不樂意了,“小兄弟你得讓人把話說完啊!你光聽我這小說的名字騷,你得看我裏麵的內容!”


    “內容怎麽樣?”


    “更騷!我和你說啊,我那本黑絲都被禁了!你知道為什麽嗎?哈哈,你懂得!”


    老白暗暗歎了口氣,現在的文人,都特麽這麽奔放嗎?


    姓文的這哥們兒就是個話嘮,自打蹲下,這嘴嘚啵嘚嘚啵嘚就沒停過!老白開始還跟著對付兩句,後來光聽這位一個人說單口,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指了指這位手裏那張白紙,“哥們兒,你不碼字的嗎?”


    “沒事,我現在一天一更。”


    老白十分想代表讀者抽他一頓。


    “兄弟,你寫多少了?我這怎麽一動筆,就往肉文的方向靠呢,唉,都是才華鬧的啊!”


    正這時候,門開了,剛才那位壯警察帶了個女的進來,“佟叔,剛才說體驗生活的那小子筆錄做完了嗎?”


    老白順著聲音往門口看去,隻見門口一位白領麗人,不到30歲的年紀,不管是身材還是相貌,都是上上之選,老白看這女子,小聲和文人嘀咕:“哥們兒,這妞估計得800!”


    “滾,這是我媳婦兒!”


    “這麽說是嫂子了,嗬嗬。”老白瞬間變身吃瓜群眾,準備看好戲。


    門口是文嫂,牆角蹲著文哥,兩人隔著一張辦公桌,隔桌相望,含情脈脈。


    老白因為踏入了修者的行列,所以感知更為敏銳,殺氣從門口滾滾而來,源源不絕,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壯警察不知道和老佟嘀咕了些什麽,老佟點了點頭,然後衝姓文的這哥們兒揮了揮手,示意可以走了。


    “警官,我能在這再蹲一會兒嗎?”


    “趕緊走,別在這給我添亂!”


    這時候文嫂幾步走了過來,高跟鞋敲打著地麵,踏踏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要說文哥也真是條漢子,這麽大的壓力之下,竟然沒跪下!


    “媳婦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嫖娼,我是去那采風去了,就是體驗生活,我是為了寫作,我……”


    文嫂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輪圓了一個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屋裏,老白還有兩位警察一起看天花板,看這意思,文嫂隻要不動用管製刀具,兩位人民衛士就沒有出手的意思。


    “我知道你沒嫖!你褲兜裏裝著竊聽器呢,我打你是因為你竟然敢背著我藏私房錢?說!那200塊錢哪來的?”


    “粉絲打賞……”


    “打賞怎麽沒直接進我的賬戶?”


    “書友直接在qq上發的紅包……”


    “你還敢背著我上qq?”


    ……


    夫妻倆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走出了審訊室,屋裏,兩名警察麵麵相覷,文人的家教真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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