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想不想聽劉晉岩寫的歌?”


    這一句話,又讓場麵又一次熱烈了起來,剛剛的《素衣迴唐》,已經讓人驚豔了,這裏麵不隻是唐素衣的絕妙演藝,那歌詞的意境更是讓人迴味不絕。


    “想!”場下的人異口同聲道。


    而且在前排,錢大少喊的尤為大聲!


    “可是……劉晉岩隻給我寫了這一首。”唐素衣抱歉的吐了吐舌頭,“不過沒關係,他的詩歌都保留了下來,也有人為之譜了曲,接下來,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新朋友!劉晉岩的歌,他唱比我更適合。”


    說著,唐素衣往老白這桌看了一眼,招手道:“來吧,錢大少,和大家認識一下!”


    台下,錢誠剛剛還聽得如癡如醉,幾秒鍾前還跟著起哄呢,冷不丁看唐素衣揮手叫自己,頓時毛都炸了,是想著來蹭唐素衣的熱度,可是沒想到會在這種萬眾矚目的場麵直接被請上台!唐素衣那是什麽人物?這麽推自己?


    老白你是真把人家給綁了嗎?


    “老白,什麽情況?我現在慌得一比啊!”


    老白微微一笑,道:“不就是唱歌嘛,在這裏唱和在地下通道都一樣!”


    “可是劉晉岩是怎麽迴事?”


    “之前給你的那些歌詞,其實都是劉晉岩所寫,先唱那首《落魄文人》吧。”


    錢大少眼睛都瞪圓了,歌他倒是沒問題,這段時間也沒幹別的,光是抱著吉他寫歌了,劉晉岩半本詩集都被他譜了曲,可是聽眾要是問起劉晉岩的事情怎麽辦?


    “等你唱完這首歌,他們應該就不用問了。”


    這時候根本沒時間說別的了,酒吧並不像大劇場,觀眾早就把目光投向了這裏,催促的掌聲一陣接著一陣,時間不等人,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唐素衣讓出了位置,舞台上隻有一個高腳凳,一個麥克風。


    錢誠抱著吉他走上舞台,手指按在琴弦上,看著下麵一個個期待的眼神,感覺恍然隔世。


    或許,這就是自己想要的。


    唱歌而已,一想到這,錢大少的信心迴來了。


    在蒲公英之家唱過,在地下通道也唱過,現在在酒吧裏,又有什麽不同?


    “大家好,我叫錢誠,”錢大少說著停了一下,掃視人群,下麵還真有幾個認識的。“我曾經是諾則製藥的董事長,一個月前的身家幾十億,或許大家看過了新聞,現在諾則製藥沒了,我隻剩下了這把吉他,還有一個對我不離不棄的女人。”


    話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誰都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落差?錢誠說的輕鬆,仿佛那幾十億的產業微不足道一般,更給人一種灑脫之感。


    下麵卡座之中,尤雅一臉幸福,花癡一樣的微笑,而老白和雲鬆對視了一眼,“奶奶的,這孫子沒提咱倆啊!”你還有朋友呢!


    舞台上,錢誠此刻也找到了些許感覺,越發從容鎮定。


    “今天給大家帶來的這首《落魄文人》,應該是劉晉岩寫給自己的,不過唐素衣小姐說的沒錯,今天由我來演繹或許更合適。”


    一個落魄公子,一個落魄文人。


    琴弦波動,錢誠很快進入了狀態,這首《落魄文人》十分符合他這一階段的心態,所以唱起來心中也容易共鳴。


    “欲謀一醉,卻無換酒那一樹桃花,長安米貴,怕不知茴字的四種寫法……”


    錢誠控製著聲線,略帶嘶啞的聲音獨具魅力。詩歌的韻味也正在於此,在簡短文字的背後,蘊含著豐富的內容。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第一句歌詞正是借用了唐伯虎桃花換酒典故,唐伯虎有花有酒,一個無字,卻將這種寫意打破,直指“落魄”二字。


    長安米貴居不易,詩賣不出去,便如孔乙己一樣,穿著長衫,保留著文人的最後一絲尊嚴……


    錢誠款動絲弦,如泣如訴,落魄文人的那一抹悲涼,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


    剛剛錢誠的位置上,劉晉岩坐了下來。當然現場隻有白長生一個人能看得見。


    “白尊使,謝謝。”


    文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的作品能夠為人所欣賞,劉晉岩半生鬱鬱不得誌,就連糊口都困難,而現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白長生不動聲色,其實今天本來是想捧錢大少的,可是事情根本不受控製,無心插柳,倒是讓劉晉岩率先一舉成名。


    不過這也是好事,追著這一波熱度,錢誠想不紅都難。


    “一會兒,上去和大家見個麵吧。”


    舞台上,錢誠的歌聲已經把大家帶到了另外一個心靈世界。


    一位落魄文人,心懷家國天下,一個落魄公子,口唱似水年華。音樂也是一種語言,更是一種畫麵,這首劉晉岩寫給自己的歌,也向大家傳遞出另外一種東西……


    為名忙為利忙,紛紛擾擾,無暇他顧的人們,是否還記得曾經的夢想,曾經的堅持?


    從何時起,底限在一點點被打破,從何時起,金錢成為了唯一的目標?


    偏離了那個目標,就成了失敗,沒有達成那個目標,就是落魄。


    隻不過是與這功利的世界格格不入而已,與其說是落魄,倒不如說是寂寞。


    一個並不討喜的落魄文人,仿佛孔乙己一樣,即便在外麵喝酒,也要穿著長衫。他們很難融入這裏,他們顯得窮酸迂腐,幾句殘詞,一壺薄酒,無關風月,隻是離別。


    或許,他是屬於盛唐的人,詩詞千金,可以如意灑脫,但願長醉不願醒。


    或許,他也可以屬於晚明,國破家亡之時,斷然不會嫌棄尚湖水冷,殉節一躍,千古傳名。


    可是,他生在現代,生在如今,結果隻有落魄。


    歌詞全都寫的是文人的落魄,可是從中看到的,更多的則是文人的氣節。


    或許這首歌不應該叫《落魄文人》,而應該叫《風骨》。


    “不曾騎著逍遙五花馬,不曾一日看盡長安花,鬥米壓彎了腰杆,說什麽家國天下,手無縛雞力,談什麽仗劍天涯?”


    “百無一用是書生,卻以詩書傳家……”


    詞句一開始平和,略顯悲涼,現場的聽眾沉浸在歌聲之中,也沉浸在這種情緒裏,心裏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無比沉重,卻又不知道為了什麽。到高潮部分歌曲的節奏也越來越快,甚至有了幾分搖滾般的嘶吼,將人一腔憤懣都發泄了出來。


    最後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卻以詩書傳家”在高潮之處戛然而止,而與此同時,舞台上,就在錢誠身旁一米左右的地方,半暗半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身影,那人跟著歌聲的節奏,衝現場觀眾深鞠一躬,然後消失不見。


    ——————


    真不能再寫一首完整的歌了,太累,還有人說我水,所以隻是點綴了幾句,用側麵描寫的手法。我這千字也就五分錢,寫歌什麽價格對不對?我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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