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嵐無視皇帝要將她剝皮拆骨,生吞活剝的表情,自顧自地所在床腳玩兒她的鏈子。


    敵不動她不動,敵若動,她好像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皇帝銳利地眼眸在天嵐身上凝了幾分鍾,倏地揚起手掌,掌心是一團濃鬱的紫黑色霧氣。


    天嵐以為皇帝這一掌會落在她身上,心髒都快從嗓子裏跳出來。


    結果皇帝隻是一張拍向了旁邊的桌子。


    嘩啦一聲,好好的一張楠木桌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你以為他能救得了你麽?可笑!”皇帝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天嵐眼皮跳了跳。


    看皇帝那一臉豬肝色,恨不得要將她咬死,卻不敢動手的表情,她就知道,一定是二公子做了什麽好事。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很快,午間來陪她用午膳的夏子奕就給她解了惑。


    據夏子奕所說,二公子三天之內,攻下了青雲國五座城池,並且昭告天下。


    二公子說,皇帝若是敢動他妻兒一根頭發,他就屠殺青雲國一城,青雲國的皇室,滿朝文武及其家眷,誰都別想逃過。


    並且,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君冰舞表示全力支持。


    他此話一出,天下人心惶惶。


    沒人敢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二公子的手段,三歲小孩都知道。


    再說了,人家二公子三日攻下五城的戰果擺在那裏,誰敢質疑?


    二公子還很細心,很委屈地將前幾日青雲國帝王威脅他的內容公之於眾,並且添油加醋,大肆渲染。


    硬是將自己渲染成為了拯救國家免遭敵人鐵騎的踐踏,為了拯救自己百姓於水深火熱,不得不揮淚訣別身懷六甲的妻子,去征戰沙場的偉大而苦情的統治者的形象。


    大賺同情淚。


    一時之間,全天下的矛頭都對準了青雲國帝王,誰讓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非要綁架人家妻兒威脅人家呢?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素來以冷血無情,心狠手辣著稱的二公子?


    天嵐聽到這個消息,腦海裏,很不和諧地浮現出二公子揮淚和她訣別的情景,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她再一次領教到二公子的無恥無下限。


    苦情男?


    天嵐一想到那景象就覺得莫名地喜感。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天嵐繃起臉,一臉的冷漠,這是這麽多日以來,她跟夏子奕說的第一句話。


    “難道你不希望聽到他的消息麽?”夏子奕輕笑,“還是你不希望他盡快過來接你?”


    她就不懂了,君羨羽攻打的難道不是他的國家麽?不是說了皇室一個都不會放過麽?


    為毛這位新上任的太子殿下,還能這麽平靜地坐在這裏陪她用膳?


    你確定你是皇帝親生的麽?


    夏子奕輕笑,並不解釋。


    天嵐不理他了,撫著自己的小腹,清純明麗的容顏上盡是慈母般的溫柔。


    夏子奕看著她的神色,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揉一揉她瀑布般柔順的秀發。


    天嵐偏頭躲開,讓他摸了個空。


    氣氛,在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夏子奕收迴手,低垂眉眼,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我還有點事,你慢慢吃。”他清清淡淡得說了一句,可那背影,卻是那般地倉皇狼狽。


    天嵐默然不語。


    二公子聽說天嵐懷孕了,第一反應是震驚,第二反應是擔憂,一個激動差點扔下軍隊飛天嵐身邊去了。


    隻是……暫時還不行。


    慕容冶在二公子手上敗了一局之後,便化明為暗,在二公子背後虎視眈眈,時刻準備著趁二公子疏忽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君羨羽此時若是離開邊關,慕容冶必然反撲,那他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泡沫。


    所以,就算要離開,也勢必要先除了慕容冶這個巨大的定時炸彈。


    有確切消息表示,慕容冶帶人藏進了臨仙城。


    這臨仙城,正是青雲國那五座被二公子拿下的城池之一。


    可就算知道這一點也沒有多大的作用,慕容冶身懷強大的靈力,能隨意幻化成任何一個人的模樣。


    臨仙城有數十萬人口,若是要一個個辨認,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


    而且,就算找到了,估計也認不出來。


    二公子在臨仙城周圍設下了陣法,禁止任何人進出城。


    城內有小道消息傳出,二公子這是要拿臨仙城開刀,準備屠城了。


    慕容冶趁機派人扮成白暮國的士兵,在臨仙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種事,若是出現一次兩次,斬殺了鬧事的人也便罷了,可若是成片地出現,就根本解釋不清了。


    臨仙城內,人心惶惶。


    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封鎖城門,先屠城,再倒油點火,將整座城池付之一炬,隻要慕容冶不想被活活燒死,必然會出現,到時候,可以趁機解決他。


    這個念頭,在二公子腦海裏閃過。


    屠城,說得容易,可這是近十萬鮮活的生命,他們又有什麽錯,難道為了一個慕容冶,就要所有人都跟著陪葬麽?


    那他跟禽獸又有什麽區別?


    他輕撫著手中那支和天嵐一起買的桃木簪。


    仍然記得,當初他們偽裝成夫妻,他撫著她的小腹玩笑說裏麵有生命在孕育,攤主將簪子送給他們時,祝願他們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可是,現在他們是夫妻了,她懷孕了,他卻獨留挺著肚子的她,麵對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敵人。


    女人,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一連下了數日的雨,臨仙城內,到處是一片煙雨朦朧。


    二公子也不知道抽的什麽風,忽然想出去走走。


    他易容成普通人,穿行在臨仙城的主街道上。


    戰火,動蕩……


    臨仙城百姓現在幾乎不敢出門,街道兩邊的店鋪也大多關門歇業,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現在卻隻剩下一篇蕭條,秋風垂落黃葉,滿眼都是冷清。


    “大夫,求您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吧……”


    一個中年男子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跪在一家醫館的門口,苦苦地哀求,醫館門扉緊閉,大夫聽到了也不敢開門,就怕惹上什麽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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