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後,天嵐剛準備去洗手,倏地腰身一緊,被人拽過去。


    小臉蛋撞上鋼鐵般的胸膛,天嵐微怔,箍在她腰間的鐵臂更是收緊。


    二公子沉悶中帶著陰鷙的嗓音從她頭頂上傳來:“娘的東西,我一件都不會留給他,一件都不會!”


    天嵐不語,青雲國那位皇帝,應該是他舅舅吧?


    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才讓他對自己的親人都如此冷硬決絕?


    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宴會這種事,是當天才派人來送請柬的。


    夜空中,沒有月亮,沒有星子,隻有漫天烏雲,被濃墨一樣的黑色渲染得化不開。


    青雲國皇宮內,卻是一片燈火通明,將金碧輝煌的宮殿裝點得更加炫目,隻是,緣何多了一份詭秘?


    宴會開始,一直等到皇帝都入席好久了,二公子才拉著天嵐姍姍來遲,白虎,朱雀兩位護法緊隨其後。


    這種時候,兩國的關係最是敏感,領導人的一舉一動落在對方眼中都會被無限放大,無限猜測。


    二公子這種行為,落在青雲國眾臣眼中,就成了在給他們下馬威,引得群臣不滿。


    隻是,無論多不滿,他們暫時也隻能往肚子裏咽,不止如此,還得恭恭敬敬地對二公子行三拜九叩的大禮。


    二公子從鼻間哼出一道冷氣:“沒看見本尊的夫人麽?”


    成親之後,這還是天嵐第一次在出現在青雲眾臣麵前,也是第一次,以二公子夫人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眾人終於將視線投向二公子身側的女子。


    她未施粉黛,卻純美得勝過萬千顏色,潑墨般的秀發用一根桃木簪隨意地在腦後綰了個發髻,其餘的發絲垂下,披散在海藍色的衣裙上,清純妍麗,氣質斐然。


    美則美矣,但這穿著未免太過隨意,眾臣再次擰眉,若是不看她那身斐然的氣質,眾人還以為她隻是跟隨君羨羽而來的侍女。


    看看在場的女眷,莫說那些妃嬪,就是那些夫人小姐,哪個不是盛裝而來。


    這種大場合,盛裝出席,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


    實際上,先前天嵐也問二公子,他們要不要換身正裝,二公子聞言,隻是冷笑一聲,說了句,他不配。


    是的,讓他尊重,青雲國那位皇帝不配。


    眾大臣在發愣,二公子寒涼的視線環掃全場:“沒聽見本尊的話麽?”


    “夫人千歲千歲千千歲。”眾臣忍了一肚子怨氣,也隻能妥協。


    “羽兒,怎麽不見舞兒隨你一起?”最高處的位置上,皇帝笑眯眯地問。


    這態度,這稱唿,很是輕切,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在詢問自己的兒子。


    群臣皆驚,這兩個人……


    “你有什麽資格直唿本尊名諱?”二公子抬眸,勾唇,譏誚而囂張,“至於她……你不配提她。”


    這話一出,群臣激憤,他未免太不客氣了!


    亦或者說,太不將他們青雲國放在眼中了。


    隻是,他們聰明地沒有站出來找死。


    不管他們究竟是何關係,於公,君羨羽畢竟是伏龍殿的主人,白暮國的第二位統治者,論地位,絕不低於他們皇帝。


    他們陛下這麽喚他,的確是冒犯。


    “放肆!”太子跳出來,指責,“君羨羽,你欺人太甚!”


    二公子眸光流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冷笑。


    他的眸光深邃淩厲,隻一眼,就讓太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白虎從君羨羽身後站出來,“第一,是貴國帝王有失在先,二公子隻是實話實說,第二,太子殿下,你又是以什麽身份直唿我們二公子名諱?放肆?究竟是誰放肆?貴國莫不是欺我二公子年輕?”


    骨扇輕搖,風流天成,縱然是微笑,卻絲毫不損他淩厲的氣勢。


    天嵐眸光閃爍了下,有幾分凝重,她記得青雲國邀請的明明是君羨羽和白暮帝王,但他方才問的卻是舞兒,難道他知道了什麽?


    太子臉色漲成豬肝色,求助於皇帝:“父皇。”


    “你給朕退下!”皇帝冷聲嗬斥,繼而轉向旁邊的大內總管,“還不請二公子和兩位護法入席。”


    他這話,說得特別有水準,二公子和兩位護法都請到了,唯獨,忽略了天嵐……


    這皇帝,明顯是在針對她。


    二公子正要發作,天嵐抓住了他的手,宴無好宴是必然的,既然人家針對她,那何不看看對方究竟想做什麽?


    天嵐和二公子同坐,白虎和朱雀卻未入席,而是一左一右,守護神一般地站在二公子和天嵐身後。


    本來挺和諧的宴會,這四位一到場,瞬間有了劍拔弩張的感覺。


    絲竹聲起,下麵的舞台上,數名衣著鮮豔的舞女,正賣力地扭動著水蛇腰,體態婀娜,媚眼如絲。


    那眼神流轉間,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二公子身上。


    二公子冷笑,天嵐微笑。


    一舞畢,貴妃驀地笑道:“早聽聞楚三小姐舞藝絕倫,堪稱我青雲國第一,不知今日本宮是否有幸一見?”


    她一句楚三小姐,不知讓多少人變了臉色,二公子眸光陰沉,下麵的眾人更是表情各異,如同表演一場默劇,精彩極了。


    “貴妃娘娘,這位是我們的二公子夫人,請您放尊重點。”朱雀眼眸一眯,不卑不亢地提醒。


    “護法說笑了,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須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於私定終身,是做不得數的。”貴妃同樣迴以一笑,話語卻是咄咄逼人。


    這倒是提醒了眾人,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在天嵐和二公子身上,大多是等著看天嵐的好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隻是一般人家的婚事,像二公子和天嵐這場婚事,可以算作是兩國聯姻。


    故而,這場婚事,勢必要兩國的帝王點頭,就算是楚青山同意,也是沒用的。


    貴妃一句話,將天嵐變成了眾矢之的。


    什麽二公子夫人?


    那場婚事根本不算數。


    她不但沒名沒分,而且還變成了恬不知恥,與男子苟合的蕩~婦。


    一時之間,朱雀有些語塞。


    貴妃眼中閃過得意陰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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