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起義的時候,朱家王朝的龍子龍孫遭到了血腥屠殺,福王更是被做成了一道菜。


    那麽在正德年間這場規模並不遜色於明末大起義的亂戰之中,這些大明藩王最密集的地方,為何沒有遭遇屠殺呢?


    最大的原因就是這時候的宗室們還是比較願意與國分憂的,跟明末那群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完全不同。


    首先是在正德五年十一月,興王朱祐杬作為孝宗皇帝弟弟、武宗皇帝叔父,帶頭做出表率,捐出白金千兩以助軍餉。


    來年的三月,封國四川成都的蜀王朱讓栩捐銀兩千兩。


    七月,封國江西建昌的益王朱祐檳捐銀一千兩。


    雖然跟數量龐大的宗室整體相比,願意出錢的親王們還是太少。


    除此以外,宗室之中也不乏有血性的親王、郡王,能夠積極自救。


    正德六年七月,進入山西境內的義軍對霍州發動了突襲。霍州位於山西中南部,城內有大同代王府的一支分支:懷仁王府。


    在義軍犯境的危難時刻,懷仁王朱聰淑和叔父鎮國將軍朱成型、王府女婿孔鳳等人親自登上城樓,鼓舞守軍一起將義軍擊退。


    事後朱聰淑向朝廷獻上城防圖,並請添設守禦官軍。


    比起崇禎手底下那批隻會拖後腿的豬隊友,正德這批隊友之中還是有幾個黃金級別的助手的。


    這也成功阻止了劉六劉七打算推選一名宗親上台,搞‘一國二帝’的把戲。


    因此,都禦史彭澤一到太原,就先去王府拜訪了晉王·朱知烊。


    朱知烊不過二十三歲,生得風流蘊藉、白淨清潤,知道了彭澤的來意後,年輕的晉王當即表示自己願意拿出一千兩白銀,支持彭禦史剿滅賊軍。


    “若彭禦史有什麽需要王府配合的,本王一定全力支持。”


    彭澤拱手,不急不緩的說道:“晉王客氣了,微臣收到了鹹寧伯的飛鴿傳信,賊軍將攻打真定府,微臣計劃帶走太原左衛和右衛,太原城防由太原前衛與汾州衛負責。”


    朱知烊聽後,感覺不是很安全,但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反對,也沒啥意義,人彭澤是來告知的,不是來征求意見的。


    所以,朱知烊隻得點了點頭,說道:“那本王就預祝彭禦史旗開得勝吧!”


    “多謝晉王!”


    彭澤拜別晉王後,立即動身前往了太原衛,依靠聖旨和虎符,成功獲得了這支軍隊的指揮權,隨後便帶領一萬太原衛,趕往了平定州。


    與此同時,高陽縣廣袤的平原上,一支如飛鳥掠過長空,朝著另一支統一著裝的騎兵狂奔而去。


    戰旗在冷風中獵獵作響,上麵繡著的圖案在陽光下顯得愈發鮮明。


    仇鉞手持長槍,計算著對方的距離,然後猛然驅趕著胯下的戰馬,同樣無畏的迎著賊軍衝了上去。


    距離眨眼間便被拉近,張義才反應過來,仇鉞的馬匹速度比他們的要快!


    已經來不及避開,隻能衝鋒了!


    兩軍交戰,戰場瞬間化為一片熾熱的煉獄。


    鐵銃噴發出一顆顆彈丸,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箭矢如雨,劃破長空,帶著唿嘯之聲射向三千營。


    下一刻,在與盾牌的撞擊中發出沉悶的迴響。


    鐵騎奔騰,如雷如電,馬蹄踏碎了大地的寧靜,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刀棍相擊,擊搏挽裂,呐喊聲、兵器交錯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匯成一首悲壯而激昂的交響樂。


    張義很快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猶如再世魔王的仇鉞。


    鹹寧伯的大槍一甩,一排兄弟就被打下馬去,簡直強的離譜。


    在他的帶領下,三千營猶如無人之境,將人數眾多的賊軍打得節節敗退。


    張義知道不能在這麽下去了,他壓低身形,舉著長槍催動馬匹,朝著仇鉞衝了過去:“仇鉞!!!吃我一擊吧!”


    “唰!”的一聲,仇鉞反手一槍將衝上來的張義直接從馬背上拍了下去。


    “嗚啊!”張義吐了口老血,正要起身時,就被三千營將士的馬蹄踩在了腳下。


    直到死亡,仇鉞都沒正眼瞧過他


    這場遭遇戰來得突然,結束得也很快。


    張義戰死之後,賊軍士氣大減,紛紛四散逃離。


    仇鉞讓手下追擊,軍功這玩意兒,他已經撈的夠多了,也該讓手下們喝點湯。


    沒多久,散出去的手下們就迴來了,負責登記軍功的文官一邊指揮著附近招來的民眾清理戰場,一邊登記著各自的戰功。


    副將三合走了上來,拱手道:“將軍!此次會戰,擊殺賊軍一千一百四十五人,我方死傷五十七人。”


    “安排受傷的將士安排到後方養著,戰死的將士記上名字,別搞混了。”仇鉞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吩咐道。


    “是!”


    “搞清楚這幫賊軍為何這般沒腦子的奇襲我等了麽?”仇鉞拿出一塊肉幹,一邊咀嚼一邊問道。


    三合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抓到的俘虜都是些兵,頭領級別的都戰死了,所以沒有人知道頭領為什麽這般做。”


    “都戰死了?”


    仇鉞神情有了些變化,“倒是有幾分血性.有本事有血性,去邊關打韃子,勞資還敬他們是條漢子。結果在中原裹挾百姓為禍一方,豈不是更該死麽?!”


    三合點了點頭,他就是仇鉞從蒙古韃子手中救迴來的,跟在仇鉞身邊已經快十年了。


    對於這種隻會窩裏橫的人,是瞧不上的。


    逃出生天的一小撮騎兵精銳趕上了劉六部隊,把全軍覆沒的消息告訴了他。


    劉六呆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我不是讓張義不遠不近的釣著仇鉞麽?!他會不會釣魚?會不會啊?!”


    齊彥名趕緊安撫劉六,看著迴來報信的騎兵詢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騎兵精銳解釋道:“張頭領的確是想著不遠不近的釣著,但朝廷的馬匹速度勝於我們,張頭領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掉頭,隻能硬著頭皮交戰”


    “張義怎麽會犯這種這種蠢蛋錯誤?勞資總共才四支騎兵營,就這麽浪費了一支!啊.張義是豬嗎?!”劉六氣得又是抓狂又是跺腳,他出道三年,隻有去年被邊軍打得這麽慘過。


    而張義跟著他打了一年的仗,不應該這樣啊!


    齊彥名歎了口氣,詢問道:“首領,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還要繼續先前的計劃麽?”


    “繼續!”


    劉六惡狠狠的說道:“仇鉞幹掉了勞資一營騎兵,勞資就要他陪葬!”


    說完之後,他閉上眼睛思索了一陣,接著說道:“不過這一次我們不能如此魯莽了,把步兵營布置出去,讓那些老弱病殘去拖住仇鉞,引開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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