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第53章
&nb等阮庭舟淩珣一行人從縣裏迴來，天已經將將黑了。
&nb吃過晚飯後，崔氏拉著父女倆在屋裏說話。
&nb“昨晚我夢到晴兒了。”崔氏吃了飯喝了藥，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再說起這事兒，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但到底沒有早上那麽激動了，“我看到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裳，站在一個又黑又冷的地方，抱著身子一直哭，她說她很想我們，很想迴家……我心裏頭疼得厲害，便想過去陪她，可被她用力推開了，她說我若是跟她走了，你們父女倆會傷心的……那場景太真實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清清楚楚，你們說……這不是晴兒給我托夢啦？”
&nb阮庭舟怔怔地聽著，心頭陣陣揪痛，原來晴兒在下麵過的是這樣的苦日子，難怪娘會受不住想要下去陪她……
&nb他也想呢。
&nb阿茶心中也很難受，可到底不願叫他們沉浸在這悲傷中無法脫身，便道：“姥姥，一定是咱們清明沒有去給娘親掃墓，所以她想我們了，這樣，明兒我帶爹爹去看她，多給她燒些她喜歡的東西，她就會開心了。”
&nb崔氏一愣，而後才想起來，自己病了這麽多日，清明早該過去了。她覺得阿茶說的話很有道理，又見一旁的阮庭舟麵色黯淡，眼神痛苦，頓時心下一驚醒了過來，忙點頭道：“好好好，明早就去，晴兒見到阿舟，一定會很開心的……”
&nb說著又拍了拍阮庭舟的手，“阿舟明兒記得穿那件月牙色繡竹紋的長袍，晴兒最喜歡你穿月牙色衣裳，說是瞧著精神好看，像天上的月亮呢！”
&nb阮庭舟迴神，壓下心中難忍的痛意，微微笑了起來：“好。”
&nb阿茶不願他多思，忙又湊過去與崔氏說起了今日淩家發生的事情，祖孫倆同仇敵愾大罵了缺德的淩二成夫婦一頓，氣氛這才重新變得明快起來。
&nb一老一小氣唿唿的樣子看得阮庭舟心中發軟，也有些想笑，可見女兒說起淩珣時那滿眼不自知的羞意，心中又忍不住添了幾分深思。想了想，他突然道：“阿茶去燒些熱水吧，天色也不早了，一會兒你給姥姥擦擦臉洗洗腳，叫她早些睡覺。”
&nb阿茶也覺得差不多了，便點點頭蹦跳著出去了。
&nb等小姑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阮庭舟這才看向崔氏：“娘……”
&nb崔氏笑了：“有事要與我說？”
&nb“嗯，是關於阿茶的婚事。”阮庭舟點頭，修長的手指在床沿上不緊不慢地敲了兩下，“她如今已是該嫁人的年紀，我想著也該開始為她挑選夫婿了，隻是從前我不在，不知娘這邊有沒有什麽打算，所以先過來問問。”
&nb崔氏一愣，想了想才道：“這事兒我也正好想與你說呢，那個……我先前啊，把阿茶交托給豆子了。”
&nb***
&nb與此同時，淩家。
&nb“哥，你對隔壁那叫阿茶的小美人……真上心啦？”穿著豔綠色衣裳的漂亮青年翹著二郎腿倒在小榻上，嬉皮笑臉的模樣，眼神卻很認真。
&nb淩珣正在案桌邊擦拭著自己的大弓，聞言頭也沒抬，隻淡淡道：“以後叫嫂子。”
&nb葉紹嗆了一下，飛快地坐起來，也不說話，隻湊過去上下打量著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的青年，眼神十分驚奇。直到淩珣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漂亮的青年才捂著額頭嘖嘖幾聲，感歎道：“鐵樹開花了呀！”
&nb從前看到女人就滿眼不耐，覺得她們等於麻煩的人是誰呀？一朝動了春心，竟就變了個人似的。
&nb“哥，你真是我哥嗎？不會叫人掉包了吧？”葉紹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重新往那小榻上一躺便歎道，“應該不能，這俊朗的臉蛋，這滿臉能凍死人的冰渣子，除了我哥再不會有其他人了。”
&nb淩珣抬頭看了他一眼：“許久沒收拾你，皮癢了？”
&nb“沒！”葉紹立馬縮了下脖子，身子往後挪了挪，做投降狀，“我這不是關心你麽？你說你這麽不近女色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對個小丫頭另眼相看了呢？從前咱們周圍那麽多美人，你也沒動過半點凡心呀……”
&nb“她不一樣，”淩珣微頓，放下手中擦好的弓箭，抬頭窗外看去，“阿紹……她叫我覺得快活。”
&nb他的語氣明明清淡如風，聽在葉紹耳中卻沉重如山。
&nb葉紹笑意一頓，眼睛不由跟著他的視線往外看去。
&nb夜色彌漫，慘淡的月光星星點點地散落在空蕩蕩的院子裏，寂靜而淒然。可就在這樣一片叫人覺得孤單的黯淡中，卻有幾蔟鮮嫩的綠枝從隔壁牆頭伸展而來，生機勃勃，精神抖擻，帶著黑暗也無法掩蓋的活力。
&nb它們像光，又像希望，帶著叫人心安，叫人歡喜的力量。
&nb葉紹漂亮的桃花眼裏有什麽東西無法遏製地湧了起來，他偏過頭用力地眨了眨眼，好半晌才挑挑眉重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哥。以後她就是我嫂子，親嫂子。不過……小嫂子年紀好像比我小？咳，這麽一想有點壓力啊……”
&nb“要有壓力也該是阿玨，你不過比阿茶大了四歲，有什麽可嚎的。”
&nb“這倒是，”突然聽到這個名字，葉紹猛地一怔，半晌才摸了摸鼻子笑道，“他隻比你小了幾個月呢。”
&nb淩珣迴頭看著他，喉嚨微動，半晌終於開口道：“他怎麽樣了？他的腿……”
&nb“廢了。”葉紹臉上的笑容像是平靜無波的水麵，終於被驟然而落的細雨打碎了，他閉了閉眼，聲音裏帶著無法下咽的澀意，“我救不了他，我們家老爺子也……沒辦法。對不住……大哥。”
&nb淩珣猛地繃緊了身子，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他握緊雙拳，重新抬頭朝窗外看去。
&nb牆頭那抹明媚的翠色宛如春雨，一點一點洗去了他心頭的暴戾，許久，他收迴視線，低聲道：“命還在就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nb“……嗯。”葉紹強忍住了鼻尖驟然湧起的酸澀，重重點了下頭。
&nb“他現在在哪？”
&nb“閉門謝客，在家窩著呢。”
&nb是了，他從前是那樣驕傲的人……淩珣垂眸，沒有說話。
&nb一室壓抑的沉默。
&nb許久，青年才走到桌邊倒了兩碗茶水。
&nb“你呢？”他遞了一碗給葉紹。
&nb葉紹伸手接過，碗裏清淡的茶水微微一晃，蕩開了漂亮的水紋。
&nb“我好著呢，不然怎麽能千裏迢迢趕來幫你討媳婦兒？”說著他便重新揚起了漂亮的笑容，露出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nb淩珣掃了他幾眼：“他沒有為難你？”
&nb葉紹臉上浮現幾許嘲諷：“有沒有都沒所謂，反正老頭子會護著我，他想幹什麽暫時都隻能想想。”
&nb“嗯。”淩珣抿了口茶，沒有再說話。
&nb“大哥不用擔心我，倒是我這一來，你這事兒可能會瞞不住了。”葉紹說著撇了一下嘴，“我出來得可小心了，可半路上還是發現了那王八羔子的人，雖說被我幹掉了，但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我沒發現的……”
&nb那日選擇寫信聯係葉紹，淩珣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因此這會兒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淡淡道：“這些以後再說吧。現在，把你身上的玉容膏全都拿出來。”
&nb葉紹一下子僵住了：“全，全部？！”
&nb淩珣看了他一眼：“或者你有別的快速祛疤的法子？”
&nb想著阿茶臉上的疤痕，葉紹啞言，除了用大量的玉容膏每日塗抹之外，還真沒有。可一想到自己懷裏的寶貝，他又心痛得無法唿吸，方才什麽傷感什麽憤怒全都沒了，隻扒拉著淩珣的胳膊可憐巴巴道：“可是我兩年才弄了三瓶出來啊，給我留一瓶……不，半瓶吧？”
&nb淩珣沒說話，抬手就要往他腦袋上抽。
&nb“嗷嗷我給我給！別弄亂我頭發！”淚眼汪汪地從袖子裏摸出三個玉瓶丟給淩珣，葉紹便不忍再看似的捂著臉往外衝去。
&nb重色輕友的家夥竟一下挖空了他的心血！
&nb淩珣收好玉瓶，叫住了他：“幹嘛去？”
&nb葉紹扭頭，十分委屈地看著他：“你把我身上的好藥都搶光了，我總得趕緊弄點好的補迴來啊！”
&nb淩珣看了他一眼：“大晚上的別上山。”
&nb“不上山，嘿嘿，昨晚我在村口那塊兒瞧見了一種毒性很強卻渾身是寶的蛇……”
&nb“等等，昨晚？”淩珣皺眉，“你不是早上才到的？”
&nb一說起這事兒葉紹就抽了下嘴角：“昨晚到的，在村口看見一小孩差點被那蛇咬，就趕緊上去救人了，沒想到邵家那潑辣的小丫頭正好路過，這不就……鬧出了些誤會，咳，不說了，那黑曜蛇喜歡夜晚出沒，昨晚我在那灑了些引蛇的藥粉，這會兒它們該爬出來了，我得趕緊去看看，省得咬著過路的人！”
&nb淩珣嫌棄地看了這蠢弟弟一眼：“早點迴來，明早有事要上山。”
&nb“啊？什麽事兒？”
&nb淩珣沉默片刻，突然眉眼舒展，一掃方才的鬱氣：“人生大事。”
&nb等阮庭舟淩珣一行人從縣裏迴來，天已經將將黑了。
&nb吃過晚飯後，崔氏拉著父女倆在屋裏說話。
&nb“昨晚我夢到晴兒了。”崔氏吃了飯喝了藥，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再說起這事兒，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但到底沒有早上那麽激動了，“我看到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裳，站在一個又黑又冷的地方，抱著身子一直哭，她說她很想我們，很想迴家……我心裏頭疼得厲害，便想過去陪她，可被她用力推開了，她說我若是跟她走了，你們父女倆會傷心的……那場景太真實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清清楚楚，你們說……這不是晴兒給我托夢啦？”
&nb阮庭舟怔怔地聽著，心頭陣陣揪痛，原來晴兒在下麵過的是這樣的苦日子，難怪娘會受不住想要下去陪她……
&nb他也想呢。
&nb阿茶心中也很難受，可到底不願叫他們沉浸在這悲傷中無法脫身，便道：“姥姥，一定是咱們清明沒有去給娘親掃墓，所以她想我們了，這樣，明兒我帶爹爹去看她，多給她燒些她喜歡的東西，她就會開心了。”
&nb崔氏一愣，而後才想起來，自己病了這麽多日，清明早該過去了。她覺得阿茶說的話很有道理，又見一旁的阮庭舟麵色黯淡，眼神痛苦，頓時心下一驚醒了過來，忙點頭道：“好好好，明早就去，晴兒見到阿舟，一定會很開心的……”
&nb說著又拍了拍阮庭舟的手，“阿舟明兒記得穿那件月牙色繡竹紋的長袍，晴兒最喜歡你穿月牙色衣裳，說是瞧著精神好看，像天上的月亮呢！”
&nb阮庭舟迴神，壓下心中難忍的痛意，微微笑了起來：“好。”
&nb阿茶不願他多思，忙又湊過去與崔氏說起了今日淩家發生的事情，祖孫倆同仇敵愾大罵了缺德的淩二成夫婦一頓，氣氛這才重新變得明快起來。
&nb一老一小氣唿唿的樣子看得阮庭舟心中發軟，也有些想笑，可見女兒說起淩珣時那滿眼不自知的羞意，心中又忍不住添了幾分深思。想了想，他突然道：“阿茶去燒些熱水吧，天色也不早了，一會兒你給姥姥擦擦臉洗洗腳，叫她早些睡覺。”
&nb阿茶也覺得差不多了，便點點頭蹦跳著出去了。
&nb等小姑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阮庭舟這才看向崔氏：“娘……”
&nb崔氏笑了：“有事要與我說？”
&nb“嗯，是關於阿茶的婚事。”阮庭舟點頭，修長的手指在床沿上不緊不慢地敲了兩下，“她如今已是該嫁人的年紀，我想著也該開始為她挑選夫婿了，隻是從前我不在，不知娘這邊有沒有什麽打算，所以先過來問問。”
&nb崔氏一愣，想了想才道：“這事兒我也正好想與你說呢，那個……我先前啊，把阿茶交托給豆子了。”
&nb***
&nb與此同時，淩家。
&nb“哥，你對隔壁那叫阿茶的小美人……真上心啦？”穿著豔綠色衣裳的漂亮青年翹著二郎腿倒在小榻上，嬉皮笑臉的模樣，眼神卻很認真。
&nb淩珣正在案桌邊擦拭著自己的大弓，聞言頭也沒抬，隻淡淡道：“以後叫嫂子。”
&nb葉紹嗆了一下，飛快地坐起來，也不說話，隻湊過去上下打量著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的青年，眼神十分驚奇。直到淩珣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漂亮的青年才捂著額頭嘖嘖幾聲，感歎道：“鐵樹開花了呀！”
&nb從前看到女人就滿眼不耐，覺得她們等於麻煩的人是誰呀？一朝動了春心，竟就變了個人似的。
&nb“哥，你真是我哥嗎？不會叫人掉包了吧？”葉紹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重新往那小榻上一躺便歎道，“應該不能，這俊朗的臉蛋，這滿臉能凍死人的冰渣子，除了我哥再不會有其他人了。”
&nb淩珣抬頭看了他一眼：“許久沒收拾你，皮癢了？”
&nb“沒！”葉紹立馬縮了下脖子，身子往後挪了挪，做投降狀，“我這不是關心你麽？你說你這麽不近女色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對個小丫頭另眼相看了呢？從前咱們周圍那麽多美人，你也沒動過半點凡心呀……”
&nb“她不一樣，”淩珣微頓，放下手中擦好的弓箭，抬頭窗外看去，“阿紹……她叫我覺得快活。”
&nb他的語氣明明清淡如風，聽在葉紹耳中卻沉重如山。
&nb葉紹笑意一頓，眼睛不由跟著他的視線往外看去。
&nb夜色彌漫，慘淡的月光星星點點地散落在空蕩蕩的院子裏，寂靜而淒然。可就在這樣一片叫人覺得孤單的黯淡中，卻有幾蔟鮮嫩的綠枝從隔壁牆頭伸展而來，生機勃勃，精神抖擻，帶著黑暗也無法掩蓋的活力。
&nb它們像光，又像希望，帶著叫人心安，叫人歡喜的力量。
&nb葉紹漂亮的桃花眼裏有什麽東西無法遏製地湧了起來，他偏過頭用力地眨了眨眼，好半晌才挑挑眉重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哥。以後她就是我嫂子，親嫂子。不過……小嫂子年紀好像比我小？咳，這麽一想有點壓力啊……”
&nb“要有壓力也該是阿玨，你不過比阿茶大了四歲，有什麽可嚎的。”
&nb“這倒是，”突然聽到這個名字，葉紹猛地一怔，半晌才摸了摸鼻子笑道，“他隻比你小了幾個月呢。”
&nb淩珣迴頭看著他，喉嚨微動，半晌終於開口道：“他怎麽樣了？他的腿……”
&nb“廢了。”葉紹臉上的笑容像是平靜無波的水麵，終於被驟然而落的細雨打碎了，他閉了閉眼，聲音裏帶著無法下咽的澀意，“我救不了他，我們家老爺子也……沒辦法。對不住……大哥。”
&nb淩珣猛地繃緊了身子，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他握緊雙拳，重新抬頭朝窗外看去。
&nb牆頭那抹明媚的翠色宛如春雨，一點一點洗去了他心頭的暴戾，許久，他收迴視線，低聲道：“命還在就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nb“……嗯。”葉紹強忍住了鼻尖驟然湧起的酸澀，重重點了下頭。
&nb“他現在在哪？”
&nb“閉門謝客，在家窩著呢。”
&nb是了，他從前是那樣驕傲的人……淩珣垂眸，沒有說話。
&nb一室壓抑的沉默。
&nb許久，青年才走到桌邊倒了兩碗茶水。
&nb“你呢？”他遞了一碗給葉紹。
&nb葉紹伸手接過，碗裏清淡的茶水微微一晃，蕩開了漂亮的水紋。
&nb“我好著呢，不然怎麽能千裏迢迢趕來幫你討媳婦兒？”說著他便重新揚起了漂亮的笑容，露出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nb淩珣掃了他幾眼：“他沒有為難你？”
&nb葉紹臉上浮現幾許嘲諷：“有沒有都沒所謂，反正老頭子會護著我，他想幹什麽暫時都隻能想想。”
&nb“嗯。”淩珣抿了口茶，沒有再說話。
&nb“大哥不用擔心我，倒是我這一來，你這事兒可能會瞞不住了。”葉紹說著撇了一下嘴，“我出來得可小心了，可半路上還是發現了那王八羔子的人，雖說被我幹掉了，但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我沒發現的……”
&nb那日選擇寫信聯係葉紹，淩珣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因此這會兒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淡淡道：“這些以後再說吧。現在，把你身上的玉容膏全都拿出來。”
&nb葉紹一下子僵住了：“全，全部？！”
&nb淩珣看了他一眼：“或者你有別的快速祛疤的法子？”
&nb想著阿茶臉上的疤痕，葉紹啞言，除了用大量的玉容膏每日塗抹之外，還真沒有。可一想到自己懷裏的寶貝，他又心痛得無法唿吸，方才什麽傷感什麽憤怒全都沒了，隻扒拉著淩珣的胳膊可憐巴巴道：“可是我兩年才弄了三瓶出來啊，給我留一瓶……不，半瓶吧？”
&nb淩珣沒說話，抬手就要往他腦袋上抽。
&nb“嗷嗷我給我給！別弄亂我頭發！”淚眼汪汪地從袖子裏摸出三個玉瓶丟給淩珣，葉紹便不忍再看似的捂著臉往外衝去。
&nb重色輕友的家夥竟一下挖空了他的心血！
&nb淩珣收好玉瓶，叫住了他：“幹嘛去？”
&nb葉紹扭頭，十分委屈地看著他：“你把我身上的好藥都搶光了，我總得趕緊弄點好的補迴來啊！”
&nb淩珣看了他一眼：“大晚上的別上山。”
&nb“不上山，嘿嘿，昨晚我在村口那塊兒瞧見了一種毒性很強卻渾身是寶的蛇……”
&nb“等等，昨晚？”淩珣皺眉，“你不是早上才到的？”
&nb一說起這事兒葉紹就抽了下嘴角：“昨晚到的，在村口看見一小孩差點被那蛇咬，就趕緊上去救人了，沒想到邵家那潑辣的小丫頭正好路過，這不就……鬧出了些誤會，咳，不說了，那黑曜蛇喜歡夜晚出沒，昨晚我在那灑了些引蛇的藥粉，這會兒它們該爬出來了，我得趕緊去看看，省得咬著過路的人！”
&nb淩珣嫌棄地看了這蠢弟弟一眼：“早點迴來，明早有事要上山。”
&nb“啊？什麽事兒？”
&nb淩珣沉默片刻，突然眉眼舒展，一掃方才的鬱氣：“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