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必多疑啊。”


    池越衫低頭撥弄著扇子上淡藍色的玉墜,眉目清冷寂靜。


    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池水咬著蝦肉,念念叨叨的說道。


    “姐,你上次真的太偏激了。”


    “要是你好聲好氣的挑撥離間,你現在也不會跟姐夫鬧這麽僵。”


    池水覺得如果那天他在場,那麽他絕對絕對不會讓他姐做出這麽偏激的事情!


    現在好了。


    人姐夫根本就不搭理他姐了。


    這咋整?


    是。


    他姐發大招是把那個小粉毛給整沒了。


    但是也把自己給整沒了啊?!


    人家打架放大招的時候,那好歹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至少還賺了兩百。


    結果換到他姐這,那就直接成了同歸於盡,天地同壽。


    聽著池水的話,池越衫撥弄著玉墜,纖細如玉的指尖比玉墜還溫潤幾分。


    她漫不經心的說道。


    “佛家說,人生有八苦。”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盛。”


    “現在我遇到了求不得,可對於我來說,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內,我有足夠的耐心耗下去。”


    “但是。”


    “如果要我看著我求不得的人,被一個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小粉毛截胡......


    然後兩個人甜甜蜜蜜談個校園戀愛結婚生子過一生?”


    池越衫彎了彎嘴角,輕柔的捋順了扇墜上的流蘇,低聲呢喃。


    “那怎麽行呢。”


    她可以接受陸星不愛任何一個人,但是她絕對不接受陸星有偏愛的人。


    這不公平。


    憑什麽她抓不到的光,就這麽輕鬆的落入他人懷中。


    況且。


    如果陸星跟那個小粉毛之間的情感真的堅固......


    那麽為什麽她隻是說了那幾句話就能察覺到陸星的眼睛裏閃過的動搖?


    那麽為什麽這麽快陸星就跑到了帝都,而不是繼續跟小粉毛甜甜蜜蜜?


    問題早已出現,隻是陸星昏了頭,他不撞南牆不死心。


    聰明人很少犯錯。


    可聰明人一旦開始犯錯,那就會一往無前,就像他們以前最看不起的蠢貨一樣。


    “哎,真是讓人遺憾。”


    池越衫展開扇麵,摩挲著上麵精致的刺繡,語氣頗為遺憾的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情比金堅,不受挑撥的走下去,我或許會在他們結婚上送一份厚禮。”


    池水翻了翻眼睛,白眼跟太陽肩並肩。


    還送厚禮?


    不去搶婚都燒高香了!


    他估計真到那個時候,應該能創造一個曆史。


    那就是搶婚者裝備齊全,拉風的衝到婚禮現場說要帶著新郎走。


    結果人家新郎根本不願意跟她走,大罵道。


    “你tm誰啊!為什麽破壞老子的婚禮!你有什麽目的!誰派你來的!”


    emmm......


    估計也是史上頭一份了。


    “那我們之後怎麽辦啊姐,現在的情況比我胃裏的食物還錯綜複雜。”


    池水抓了抓頭發,吃飽了就開始擔憂自己姐姐的未來感情問題。


    哎。


    愁啊。


    “怎麽辦?”


    池越衫不著痕跡的歎息一聲,她要是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可是在池水麵前,她一向要表現自己長輩無所不知的樣子,於是說道。


    “看看我音樂軟件賬號。”


    “啊?哦。”


    池水聽話的點開了手機,又點開音樂軟件,以及池越衫的賬號。


    上麵顯示。


    “word媽!”


    “你這兩天把盛夏的果實聽了178遍?”


    池水傻了。


    他最近看池越衫整天戴著耳機還以為池越衫在聽什麽劇目呢。


    嚇得他路過都得踮起腳模仿tom,生怕打擾了池大老板的戲曲生涯走上巔峰。


    結果整這套?


    池水掃了一眼歌詞,目光瞬間落在了某一句上。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池越衫難得讚賞的看了池水一眼。


    “你終於遺傳了我一點音樂素養。”


    “不是,現在姐夫都知道你還喜歡他了,你離開他隻會更高興......啊!”


    池水直接紅溫,恨不得直接趴在桌子底下捂著自己被狠狠踩了一下的腳麵。


    媽的。


    不講武德!


    池越衫風輕雲淡的抿了口香檳,淡淡道。


    “我是不靠近陸星了,可是我跟爺爺奶奶還有聯係。”


    “我每巡演到了新城市,當地的特色和特產我都會給爺爺奶奶寄一份。”


    “他隻要跟爺爺奶奶聯係,我是不在,但是我的身影如影隨形,陸星忘不了我的。”


    這就叫迂迴。


    “所有人都知道陸星要報海城大學,那他為什麽不去帝都呢,為什麽不來江城呢,為什麽不出國留學呢?”


    “他又不是沒有錢,這樣完全可以出其不意甩掉很多人啊,可是他沒有。”


    沉默良久,池越衫歎息一聲。


    “爺爺奶奶離海城最近,他們是陸星的錨點,所以陸星跑不了太遠的。”


    “就算是他短暫的去遠行,可是他也絕不可能無牽無掛的消失。”


    “不可能的。”


    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池越衫才無比的確信。


    她有足夠的時間跟陸星耗下去。


    看池水聽得都快對眼了,眼神裏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池越衫哽了一下,沒好氣的說得更通俗一點。


    “古代的大俠一旦結婚生子就會想要金盆洗手。”


    “為什麽?”


    “因為他們有弱點了,妻子兒女這可都是弱點啊,他們怕了,所以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陸星從入這一行開始,他就錯了。”


    “他真的想要自由自在的當大俠,他就不該去養爺爺奶奶。”


    “隻要爺爺奶奶還在,他就永遠不可能浪跡天涯無牽無掛。”


    池水聽懂了。


    他撓撓頭,提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可如果不是為了爺爺奶奶,他也不會想要入這一行吧?”


    池越衫默然。


    “也是。”


    “不過事情都已經這樣子,我當然要分析現狀去爭取了。”


    “陸星不是覺得我是送上門的醫療包嗎?”


    “我就醫療包了!”


    “我是醫療包我驕傲!”


    “我每周都叫人去給爺爺奶奶做檢查,我不信陸星能拒絕!”


    “隻要爺爺奶奶身體沒事,他就永遠離不了太遠。”


    “我跟他耗一輩子!”


    玉墜猛然磕在香檳杯壁,發出陣陣清脆迴音,酒水氣泡瞬間破裂。


    池越衫清冷的淡笑起來。


    陸星那天不就是覺得他罵得越難聽,她的心越難受,越會放棄嗎?


    不會的。


    陸星的素質實在是有待降低,罵得水平不及她以前老師的十分之一。


    也許剛聽到那些話池越衫是很難受。


    可是。


    如果她是容易放棄的性格,那麽在學戲曲的第二天就應該哭爹喊娘的迴家去做嬌小姐了。


    池水縮了縮脖子,拿了個草莓。


    “我我我我還是吃士多啤梨吧。”


    池越衫突然看了他一眼。


    “還士多啤梨?”


    “你真洋氣起來了。”


    “士多啤梨怎麽拚?”


    池水沉默。


    聽不懂前軲轆轉後軲轆不轉思密達!


    果然。


    根據怒氣守恆定律,怒氣隻會轉移,不會消失。


    他就知道他姐絕不會看得這麽開!


    其實聽到陸星的話都快氣死了吧?


    合著在這等著呢。


    池水默默流淚。


    我恨你們這群神經病。


    不過在池越衫給了他豐厚報酬之後,他又幸福了,拍拍胸口保證道。


    “我叫朋友繼續去李大春常去的那家健身房盯著!”


    “不過李大春那小子好像戀愛了,老是帶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去健身。”


    “有迴給人女孩重量上多了,把那女孩氣哭了。”


    “哦對了,還有一次他叫人女孩做俯臥撐,結果那女孩太虛了,他說那女孩胳膊是撲棱蛾子,還有還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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