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放在床上,她似乎因為醉酒很難受。


    說好把她送上來我就走,可我真的放不下。


    她醉熏熏地,眼淚汪汪地說了一些話,話語裏全是對我的失望,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想等她冷靜下來以後,我再找她好好談談。同時我自己也需要時間來思考,怎麽跟她談這個問題。


    可她之後一直不接我電話,我沒辦法,隻好通過醫院的熱線聯係她,威脅她,我會一直打,打到她肯跟我談為止。


    我本是想親自去醫院接她的,可臨時有個重要會議,所以特意讓老楊去醫院門口等著她,把她接迴家。


    開會的時候我頻頻看表,好怕她等得不耐煩又改變主意。


    好不容易結束會議,我開著車往家趕,遠遠看見家裏燈還亮著,這讓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可等在家裏的人不是她,卻是我的父親。


    “她走了。”


    父親靠在沙發上,淡淡地看著我,短短三個字,宣布了他今晚來到這裏的成就。


    我大步上樓,推開房門。


    所有她帶來的東西都帶走了,可我給她買的那些新衣服她沒帶。立刻打她電話可是已經打不通。


    我重新迴到樓下,父親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待著我去質問他。


    “你跟她說了什麽?”我問。


    父親抽了一口煙,不以為然地看我一眼。


    “一個離異的女人而已,你可別告訴我你是來真的。”


    我冷冷地盯著他,如看著一個陌生人。


    “我是認真的,從決定娶她那一刻開始,我就做好了跟她過一輩子的準備。我沒你那麽混蛋!”


    父親一下子看過來,夾煙的手指著我。


    “混小子,你說什麽?我是你老子。”


    我冷笑一聲,“你那麽排斥她跟我在一起,是心虛嗎?”


    父親臉色微變,有些慌張地把煙送進嘴裏。


    “我有什麽好心虛的,我是為你好,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她這種女人跟著你,要說沒什麽貪念和目的,我不信。”


    我很擔心沈瑜,想來她一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不知道她會去哪裏。


    所以我也沒空再跟父親交流下去,抓起鑰匙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迴頭對他說。


    “我告訴你,我要跟誰在一起是我的事,你從來沒有正確的愛情觀和婚姻觀,所以你沒有資格引導我,幹涉我。”


    我趕去弄堂,以為她迴了老房子,可是沒有。


    站在漆黑的樓道上,我透過鏤空的格子望著外麵的夜色,很迷茫無助。


    這麽晚了,她能去哪兒?


    我想起她沒什麽親人,朋友也隻有黎落一個。於是我撥了通電話給黎落,從她的語氣裏,我就基本確定沈瑜在她那裏無疑。


    也好,至少我知道她是安全的,隻要她沒有拖著行李深更半夜在外麵流浪,我就放心了。


    從弄堂出來,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連夜,我和老楊開著車趕去了基地。


    這幾年來,有過好幾次這樣的緊急集合。無論手上有多麽重要的事情都得暫時放下,馬不停蹄地趕過去。


    路上,我用qq發了個信息給沈瑜。


    “沈瑜,這幾天我不打擾你,你也不必為了逃避我而躲起來,我給你時間讓你冷靜。”


    收起手機,老楊遞我一支煙,笑著說,“你動真心了?”


    我苦笑了一下,點起煙來。


    “其實人最難管束的不是言行,而是心。”


    老楊說,“可你不怕給她帶來什麽危險?”


    我放下車窗,望著窗外無盡夜色。


    他說的我確實曾經顧慮過。


    “我怕,可我覺得我如果不把她放在身邊,她會更危險,更苦,我不想讓她再被人欺負。”


    “所以你是同情她?”


    我看了一眼老楊,他平時不怎麽愛說話,可是卻很善於觀察。


    “剛開始或許有那麽點兒同情的成分,但是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離不開了她了,我想……我可能愛上她了。”


    ……


    據當年董威被抓已經過去八年,而他的兄弟董輝很狡猾,一直在逃,未曾落網。


    這些年來警方一直通過各種線索順藤摸瓜,包括抓捕薛離那一次,也得到了一定的信息,他們的頭目姓耿,人稱耿老大,似乎與當年董氏兄弟的頭目還有一定的牽扯。


    這個耿老大是接下來的重點關注對象,一旦他們有所行動,勢必將他拿下。


    許亞非發信息告訴我,他最終選擇了華山醫院。他說那是爺爺曾經管理過的醫院,在南城的影響力也是數一數二。可我想這隻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恐怕是因為她吧?


    我迴了他信息,告訴他我在出差,讓他幫我好好照顧她。


    原計劃還要在基地呆上幾天的,可是我實在很牽掛她,而且有點兒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傍晚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黎落,問她沈瑜今天有沒有去上班,她告訴我,她暈倒住院了。


    我是連夜趕迴去的。


    事後想想我實在不該迴來得那麽快。


    如果我不是那麽快地趕迴去,或許就聽不到她和何旭的對話了吧?


    她說她是為了氣何旭才跟我在一起,她說她想他。


    我真的不相信她對那孫子還有感情,或者,她知道我在,是為了讓我死心才故意那麽說的?我寧願相信是後者。


    我負氣般地轉身離開,走到樓下,終是胸中氣悶無法疏解,一拳砸在了窗戶上。


    嘩啦一聲,玻璃碎了,巨大的動靜劃破了醫院的安寧。


    一群值班醫生和護士聞聲衝了過來,不聽我的抗議,非要把我拖去包紮。


    我被他們按著坐下來,任由他們處理我受傷的手。


    盯著自己血淋淋的手,我想起老楊在車上問我的話,“你動真心了?”


    動了嗎?動了吧!心不動則不痛,因為動了心所以才會這麽心痛吧?


    自那晚過後,我有好幾天沒去看她,也忍著沒向任何人打聽她的情況。


    男人得有骨氣,她都那樣說了,我再死皮賴臉湊上去豈不是很賤?


    可我終是沒忍幾天,就不想要什麽狗屁骨氣了。


    我特麽地竟然很想她,好想好想。這幾天,我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牽腸掛肚。


    她沒有主動跟我聯係,她或許沒我想她那麽想我,不,她應該還在生氣,根本不會想我。那我隻好放下所謂的骨氣,主動去找她。


    我先去珠寶店裏取迴了上次送去返修的珍珠項鏈,然後才去醫院門口等她下班。


    我知道女人感性,她尤其是一個感性的人,這條項鏈或許可以幫我的忙。


    可我沒想到她會跟何旭那孫子一起出來。她明明看到了我卻假裝沒看到,還準備上那孫子的車。


    我真的急了,也火了,因為我看到了她的決然。


    這一次,她是打定主意不迴頭了。


    我攔住了她,當然不想讓她上那孫子的車,想挽留她,可高傲如我,沒有向誰低過頭,話出口時偏偏還帶著幾分傲氣。


    “沈瑜,我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上他的車還是上我的車,你今天做個選擇,無論是什麽選擇,我都尊重你。”


    她到底還是選擇了他。


    我壓著火氣,輕挑唇角,假裝無所謂。甚至扔了那條珍珠項鏈瀟灑轉身。


    其實我期待她能拉住我,能突然改變主意奔向我,那樣我可以立馬去把項鏈撿起來。可是那一刻她真絕情,最終還是上了他的車。


    我在開車走了一段之後急轉調頭,到底還是放不下,又賤賤地把項鏈給撿了迴來。


    連續兩個晚上,我都在酒吧裏和兄弟們混在一起,喝酒打牌,情緒越是低落,玩得越是瘋狂。


    黎落那天晚上把她也叫來了,我摟著別的女人,表現得很無所謂。


    我知道我的行為很幼稚,我特麽發現我在她麵前早就變得不正常了。


    她去洗手間的時候,身邊女人靠我更近,越發得逞地將手伸進我的衣服裏。


    我一把掀開,冷冷說了聲“滾”,然後大步出了包間。


    我直接從洗手間門口拉走了沈瑜,把她塞進車裏,開著車狂奔。


    她一路大叫,臉都嚇得蒼白。大概是認為我酒後發瘋。


    我是喝得有點兒多,但沒喝高,我有分寸。


    把車開到山頂,在她還驚魂未定的時候,我把她壓在身下。


    她雖然反抗,但身體卻很誠實。


    期間何旭那孫子打她電話,我奪過電話,起了壞心思,便劃了接聽鍵扔在一邊。


    她的身體我已完全熟悉,雖然有點兒害饈,但還是經不住我的挑.逗。最後還是逐漸放開,配合了我的瘋狂。


    我已經猜到了,這場激.情戲,那孫子一定從頭聽到尾。


    我是故意的。


    但是這場親密接觸沒能撫平我跟她之間的矛盾,她依然堅持要跟我分開,說什麽初戀難忘,後來說了一大堆,意思無非是我騙了她,我跟她接觸是為了報複。


    偏偏這件事我不能原原本本解釋給她聽,我特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從山頂迴去,她還是不肯跟我迴家,我特麽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當時就放下狠話,“以後我再主動貼上來就是犯賤。”


    後來我總結出一句話:不要輕易對在意的人放狠話,因為說過的狠話到後來往往打的是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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