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得有些緊,下巴摩挲著我的頭發,手非常嫻熟地伸進了我的睡衣裏。


    在他揉住我匈的時候,我敏敢得發抖,所有的偽裝都破了功。


    “幹嘛發抖,冷嗎?”他明知故問,說話時嘴唇貼近我的耳畔,熱流直往我耳槽裏鑽。


    “這樣的天氣,不冷難道還熱啊?”我沒好氣地說。


    緊接著,我聽見薛度雲一聲輕笑,他扳正我的肩膀,一隻手撐著腦袋,深邃的目光帶著笑意盯著我。


    “老婆如果感覺到冷,那一定是老公的錯。”


    我還不來得及因他這句話而感動,就聽見他又接著說。


    “身為一個合格的丈夫,在這種時候必須得做得三點。”


    “哪三點?”我好奇。


    薛度雲的手不老實在我的身上遊走,一邊的唇角邪氣一挑。


    “身為人夫,在老婆冷的時候,首先應該貼身暖身,其次,用情話暖心,最後,配合運動,使其從內到外從暖和到快活。”


    “……”


    不就是想耍個流-氓?竟然能延伸出這麽一大套理論,還上升到自我奉獻和犧牲的高度,怎一個佩服了得啊!


    “我不冷了。”


    我往邊上挪,他卻先一步扣住我的腰,一個翻身壓在了我身上。


    “不是隻有冷了才運動,強身健體是每時每刻都不能忘記的目標。”


    我簡直哭笑不得。


    他的舌尖滑進來的時候,我嚐到了點點酒味兒。


    “你喝酒了?”我一把推開他。


    今天晚上我一直全程監督,他根本沒機會喝酒的,除非趁著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偷偷地喝了。


    他又低頭想吻我,我雙手撐著他的胸膛阻止他靠近,嚴肅地盯著他。


    他無奈地笑了,“喝了一點點,兄弟成了好事,我一點不喝也說不過去。”


    “有什麽說不過去的?卓凡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體?是自己酒癮犯了就別推卸到別人身上。”我沒好氣地說。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盯著我眼神似有些動容,喉結滾動了好幾下,有點感性地說,“老婆,你關心我的時候,是我覺得最暖心的時候。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我的心突然好似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紮了一下,有點疼。


    我說,“我關心你,但我不能24小時守著你,身體是自己的,你得自己關心你自己,零件不好配,價格賊貴還缺貨,有時候有錢也無能為力。”


    他被我逗笑了,床頭昏黃的暖燈自他頭頂打下,他笑得很深邃很迷人,曖-昧地靠近。


    “零件沒問題,性能很好,隨時接受檢驗。”


    “……”


    他總能把話題往那方麵扯,我真心服了!


    突然,敲門聲響起。


    “度雲哥,沈瑜姐,我熬了銀耳羹,你們喝一點吧。”南北在門外說。


    我認為神馬銀耳羹都是借口,無非不想讓我好過。


    薛度雲準備從我身上下去,去開門。


    我情急之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度雲哥,你們睡了嗎?”南北繼續敲門。


    我吻得熱烈,不讓他離開,甚至不給他一絲開口的機會。


    他被我撩得受不住,終於更深地迴應了我。


    寬大的床上,我們翻滾了好幾圈兒。


    我的主動似是很能調動他的情緒,強勢的力道撐開了我,吐納中我像是骨頭都被抽走了,渾身無力。


    南北很執著,沒人迴應她反而敲得更急,不達目的勢不罷休。


    這種情形下,真是讓人又刺激又煩躁。


    一番衝擊之後,薛度雲停下,衝著門口迴話。


    “不用了,你早點睡。”


    他大喘著氣,聲音因為克製而低啞得厲害。


    門口的敲門聲也終於消停了。


    “哦,那我放冰箱裏,你們明天早上還可以吃。”南北的聲音裏不難聽出一種失落。


    門外,腳步聲遠離。


    薛度雲突然扣緊我的腰,猝不及防地一擊。


    我完全沒防備,一下子叫出了聲。


    他勾起一絲得逞的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速度與力量。


    南北是三天後離開的,劇組一個月後開機,薛度雲給南北打通了藝術學院的關係,讓她在進組前去進修一段時間。


    學院不在南城,所以她得住校。當然,這一切薛度雲都幫她安排妥當了,還讓老楊開車送她過去。


    走的時候,我一路把她送出別墅,如親姐姐一般各種叮囑。


    這種虛偽連我自己都感到惡心,我隻是覺得吧,人都要走了,終於清淨了,就虛偽最後一把吧。


    南北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表麵跟我客套,可趁著薛度雲沒注意的時候,她卻挑釁地小聲對我說,“我還會迴來的。”


    那一刻,我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


    南北走後,我把別墅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把所有她的痕跡都清理掉,一切恢複到她沒有來過的樣子。


    唯一不能恢複的是醜醜不在了。


    想到醜醜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恨的,可是恨也改變不了什麽。


    打掃好我累得癱坐在沙發裏,電話突然響了,是伍小童打來的。


    她沒事一般不會給我打電話,我第一時間想到丫丫,趕緊接了起來。


    “小童。”


    “沈瑜姐,薛離的案子今天下午開庭,我想抱著丫丫去,讓薛離看看丫丫,可我有些怕,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我奇怪薛度雲為什麽沒有提薛離的案子開庭的事。


    掛了電話後,我緊接著就撥電話給薛度雲,卻是已關機。


    他的電話從來24小時開機,而且有備用電池,不存在沒電的情況,怎麽會關機?


    他為了薛離的案子費了不少心,開庭他沒理由不去,或許他已經去了。


    我不再耽擱,趕緊換了衣服出門。


    今天氣溫驟降,我穿了一件黑白格子的呢大衣,一出門迎上幹瑟的冷風,卻還是冷得直縮脖子。


    我先打了個車去伍小童住的地方。她已經收拾妥當,隻等我來就走。


    她抱著丫丫,我幫她提著孩子的用品。


    帶這麽小的孩子出趟門特別不容易,無論走到哪裏都得提一大包。奶瓶奶粉,尿布,換洗衣褲,缺了一樣都不行。


    在出租車上,我又給薛度雲打了個電話,依然是關機。


    “怎麽辦?沈瑜姐,我好緊張啊。”


    我相信她是真緊張,她的緊張全寫在臉上了。


    我安慰地握著她的手,“別緊張,丫丫是他女兒,他會喜歡的,至於案子,很多人都在努力,希望還是很大的。”


    到了法院門口,我們下車,出租車剛離開,一輛小車瞬間停在了我們麵前,帶起一陣風。嚇得伍小童抱著丫丫退了好幾步。


    車門打開,走下車來的竟是江楓。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一粒扣子也沒扣,夾著煙的那隻手順手把車門關上。


    我和伍小童兩人傻愣在當地,他看著我,露出陰柔的笑容,叼著煙朝我們一步步走來。


    “楓哥。”


    耳邊傳來伍小童怯怯的聲音,我詫異地看向她。


    她竟然認識江楓。


    江楓站定在我們麵前,垂眸看向伍小童懷裏的丫丫,瞧了好一會兒,勾了勾唇。


    “長得像薛離。”


    丫丫確實長得像薛離,所以根本不用做親子鑒定也可以肯定她是薛離的女兒無疑。


    這時,又是一輛黑色小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我一眼認出是薛伯榮的車。


    車停穩後,薛伯榮和溫碧如先後從車上下來,從後座下來的是於倩。


    他們大概在車上就已經看見我們了,看樣子,伍小童的存在他們大概也早就知道了。


    薛伯榮眯著眼,目光首先落在我的身上,帶著審-判的意味。


    我知道,我的出現他不驚訝,江楓跟我們站在一起,才是讓他意外又警惕的。


    上次被他跟蹤的那次,他已經在心裏確定我和江楓是一夥的,今天這樣的場麵,恐怕就更加肯定了。


    伍小童抱著丫丫一直低著頭,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於倩朝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神色凝重。


    今天的庭審就好似一場戰役,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每個人都不敢掉心輕心。


    短暫的眼神交流,氣氛僵硬。


    他們首先朝著法院內走去,我們隨後也跟著進去。


    江楓步子大,我拉著伍小童,刻意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不想跟他走到一起。


    我以為會在聽審席上看到薛度雲,可是沒有,他竟然沒有來。


    迴想他手機不正常地關機狀態,我有些擔心了。


    開庭後我才知道,原來今天是薛離和江野同時庭審,怪不得江楓會來。


    兩人被帶上來,我第二次看到薛離,第一次看到江野。


    江野看起來跟薛離的年齡差不多,都有點社會青年那種不羈的味道。


    溫碧如望著自己的兒子,全程都很激動,嘴裏一直不停地喃喃喊著兒子。


    薛離的眼神無論對誰,自始至終都很冷漠,倒是在側過頭去看江野時,勾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就好像他才跟他是同道中人。


    律師開始提供相關證據,作辯護。


    進行到中途,安靜的法庭上突然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一路酣睡的丫丫這會兒突然醒了。


    一直目不斜視,沒往聽審席上看一眼的薛離終於朝這邊看了過來。


    我知道,對於伍小童來說,能得到薛離的一個眼神都是奢侈,所以她這會既緊張又激動,更生怕因為孩子太吵,法官不讓她繼續聽下去,忙地撈起衣服給孩子喂奶。


    孩子可能真是餓了,含-住乃頭,就立刻不吵了。


    庭審結束,法官宣布對於薛離擇日宣-判,而江野因為證據不足,駁迴原判。


    我第一時間看向江楓,他抄著手坐在位置上,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似是對這個結果早有所料。


    擇日宣-判就是沒有結果,這是一件夜長夢多的事,溫碧如在聽到結果時候就激動了,直哭著嚷,“我兒子是被陷害的,冤枉啊。”


    庭審結束,沒人理會她的訴求,薛離和江野依然被帶了下去。


    薛離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激動的母親,倒是迴頭看了伍小童懷裏的孩子一眼。


    “阿離,女兒還沒有名字,給女兒取個名字吧。”


    伍小童應該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終於在薛離被帶走的最後一刻,喊了出來。


    薛離停下腳步,望著伍小童,半眯起眼,唇角勾起一絲不羈又清冷的弧度。


    “那就叫薛錯好了。”


    我明顯感到伍小童一抖,直到薛離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她都還僵在原地。


    “小童,走吧。”我輕聲說。


    走在從法庭出來的走廊上,伍小童的眼淚直往外滾,肩膀一抽一抽特別傷心。


    “丫丫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場錯誤。”她幽幽地說。


    我正準備安慰她兩句,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扣住手腕,我隻瞥見風衣一角,就一下子被抵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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