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意了?”


    電話那頭,何旭的聲音有一絲疲憊的沙啞。


    我愣住,沒有說話,他又繼續加強了語氣,“孩子沒了,你滿意了?”


    這話說得,怎麽好像孩子沒了是我造成的似的。


    “季薇還活著吧?”我近乎刻薄地問。


    何旭像是吸了口氣,咬著牙說的,“沈瑜,我沒想到你如此惡毒。”


    惡毒?


    我冷冷一笑,“可能是我的孩子來索命來了也不一定。”


    想起那個夜晚,被何旭提走的那個黑色塑料袋,我心裏的傷疤仿佛又被撕開了,創傷裸露在外,迎風就疼。


    突然,我手中的手機被抽走了,緊接著,一個熱乎乎的身體壓了下來。


    電話那頭,何旭好像還在說著什麽,我卻已經聽不見了。


    薛度雲的口勿很快侵占了我的思維,他口勿得很輕柔地吻我,層層侵入,卷起我的雞皮疙瘩。


    他的身上帶著剛剛沐浴過後的清香,頭發還沒完全吹幹,掃在我的額頭上,臉頰上,癢癢的。


    他吻得很小心,如是對待一件藝術品一般,不急不躁。


    同時他的大掌順著我的大月退內側往上滑,慢慢地貼上我那兒,輕輕地打著圈兒,一種癢酥的感覺從那裏蔓延開來,我情不自禁地夾-緊了雙月退,他沒拿開手,卻在夾縫中緩慢動作。


    他像是放著慢動作,所有的節奏和動作都很慢,像是在故意挑-逗我似的。


    我一麵擋不住他的挑-逗,一麵心裏又是亂糟糟的,尤其先前何旭給我打電話,那語氣陰森森的。


    他是一個不能不吃虧的人,這一次這件事,他一定不會輕易罷休的。


    “婚禮上的事是你做的吧?”我竟然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問了出來。


    薛度雲的身體一僵,輕輕鬆開我的唇,可那隻手卻依然覆蓋在那個位置,指腹溫溫的觸-感貼著我。


    他沒答,隻是盯著我,他明明離我很近,我卻覺得他的眼神很遙遠,像是在看我,又像是沒在看我,表情諱莫如深。


    “要找到八年前的新聞不容易,南城晚報的那些舊報紙就是你這些日子與那個馬主編接觸的原因吧?”我接著把我分析的說出來。


    薛度雲先前的那一絲錯愕稍縱即逝,雙唇在我的唇邊徘徊,像是隨時準備親下來,卻一直沒有。


    “你很聰明!”他承認了。


    其實當時在現場,我就該想到的,隻是當時太震驚了,才沒往深處想,這會兒何旭電話打過來,帶著責怪的語氣,我再仔細迴想,就不難發現端倪了。


    今天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策劃好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準備,所以薛度雲背著我做了很多的事,而我卻全然不知。


    “你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


    薛度雲的氣息落在我臉頰上,他輕輕嗅著我,渾濁的唿吸擾亂著我的心。


    “沈瑜,你心軟了?”


    其實當季薇血淋淋地被抱走的那一刻,我就猜到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可當從何旭的嘴裏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挺惋惜的,無論給予生命的是什麽樣的渣男渣女,小生命都沒有錯,可能因為我懷孕過,也失去過,那種母性還在。


    “孩子是無辜的。”我說。


    “無辜?”薛度雲冷笑了一聲,那隻手突然勾起那層薄薄的布料,無遮擋地觸-碰我。


    “你當初失去的孩子無辜嗎?是他們造成的你忘了,沈瑜,我說過,這天底下容不下那麽多的好心,無辜的人多了去了。”


    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語氣特別冷血,聽得我暗暗驚心。


    正在這時,他卻突然一根指頭伸了進來,激得我一哆嗦。


    “她摔跤這件事兒是一個意外,不過,這更像是一種天意。”


    是的,季薇摔跤這件事確實是一個意外,也許真是就是她作惡的報應。


    他另一隻手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地撫來撫去,看著我被他的手挑-逗得陣陣顫-栗的樣子,他突地勾起一絲邪魅的笑。


    “今天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我?”


    他一邊問我一邊手上不停進-出,我出口的聲音都碎了。


    “什麽問題?”


    他附在我耳邊,緩沉地問,“你今天說你念舊,你會念著舊的老公嗎?”


    他這會兒問的語氣不再像白天那般隨和,雖然聲音很緩慢,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


    “會嗎?”他的手兒使勁地送進-來,同時大拇指在上麵的那個點輕輕地揉擦。


    “不,不要。”我完全受不了這種雙重的刺激,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背。


    他像是喜歡我的反應,突然低頭,含-住了我的耳垂。


    “說話!”


    熱氣噴進我的耳廓,簡直致命。


    在他的上下夾攻下,我隻有求饒,顫-抖著說,“不,不念。”


    他吻著我的耳垂,手上揉著我,直到我有些受不住了,他才把我手拿開,闖進早已暢通無阻的地方。


    “沈瑜,你老公叫什麽名字?”他與我十指緊扣,讓我保持張開雙臂的姿勢,每一次衝擊他的手都會下意識握緊,他一邊撞我一邊問我。


    我氣息不穩地恍惚開口,“度雲,我老公叫薛度雲。”


    “不準對別的男人心軟,尤其是傷害過你的男人,心軟就是蠢,聽見沒有?”他竟然在這種時候給我講條件。


    “聽見沒?”他撞得更狠,像是在懲罰我。


    “聽,聽見了!”我忙地迴答他,這一刻的我已經徹底被他征服,飄飄然如墜入雲端,已經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倒在我身邊,沉沉睡去,兩隻手還覆蓋在我胸上。


    我想起何旭是一個小心眼,又睚眥必報的人,這次吃了虧,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會不會報複我們?轉念又一想,論實力,他不是薛度雲的對手,他鬥不過。


    我不知何時睡著的,迷迷糊糊地好像聽見了音樂聲,當我醒來時薛度雲並不在身邊,外麵的天色依然很黑,應該是半夜。


    難道是做夢嗎?興許是夢吧!


    在困意的作用來,我又睡了過去,可那音樂聲又來了。特別響亮,在我耳邊連綿不絕。


    我再次醒來,起身下床,開門走了出去。


    走出別墅,我看見夜色下的花園裏,薛度雲穿著白襯衣的坐在一把椅子上,他背對著我,手裏好像抱著一把吉它,而我所聽見的音樂聲,就是那把吉它發出來的聲音。


    我就說那把吉它不會是擺設,他一定會彈的,果真彈得特別好聽。


    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生怕打擾到他。


    “沈瑜。”身後突然有人喊我。


    我一迴頭,卻什麽也沒看見,等我再迴過頭時,薛度雲不見了,隻有那把吉它還放在椅子上。


    我走過去,想到上一次我動這把吉它的時候,薛度雲那反常的情緒,我有些不敢碰。


    可剛才他還在這裏呢,這會兒又去哪兒了?


    我忍不住好奇,手指輕輕撫過琴弦,當我收迴手時,我撫過琴弦的幾根手指上竟然有了一道口子,並且越來越多的血從那條口子裏流了出來。


    “啊!”我大叫一聲,轉身往迴跑。


    “薛度雲,度雲,你在哪兒?”我怕極了。


    猛然睜開眼時,我隻覺得眼睛癢癢的,薛度雲正用嘴唇輕輕觸著我的眼睛。


    “怎麽了?做惡夢了?”


    原來隻是一場夢!


    我伸手摟住他,心有餘悸地說,“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太可怕了。”


    薛度雲扶我起來,輕輕拍著我的背,口勿著我的頭發,特別溫柔地說,“別怕,夢而已。”


    我不知道我怎麽會做那麽奇怪的夢,難道是昨天在婚禮上見到了血腥的照片,所以才會夢到這些?


    起床後,吃過早餐,薛度雲照常送我去上班。


    今天醫院裏,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都在討論一件事,那就是昨天那場鬧劇似的婚禮。


    仁德醫院的院長嫁女兒,結果婚禮變鬧劇,這種新聞總是傳得特別快的,尤其是一直把仁德視為對手的華山,更是樂於傳播對手的這種八卦新聞。


    “聽說院長的女兒是第三者插足,那個男人是婦產科醫生。”


    “他很帥嗎?竟然南溪是為他自殺的,簡直不敢相信啊。”


    “好像是長得不錯,不過據說人品不行,好像當初他老婆都懷了孕了,為了跟院長女兒在一起,還把人家狠心給拋棄了。”


    “真的呀?太不是人了!婦產科男醫生不是婦女之友嗎?怎麽會這麽人渣啊?”


    大家討論得火熱,唯獨我沒有參與。


    當然,也沒有人知道,我其實就是那個被狠心拋棄的人,更沒有人知道,這場鬧劇其實跟我有著莫大的關係。


    而到底事實如何呢?因為這場鬧劇,會改變他們的關係嗎?季薇會原諒何旭嗎?


    我無意間又看到了手機上的那個竊聽器軟件,好像有好久都沒有點開過了。


    這幾日,我每天晚上點開,對麵都安靜得很。我猜,或者是我的竊聽器被發現了,還是壞掉了?


    不知道是幾日後,我不報希望地再次點開,對麵才終於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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