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鳥亭坐落在湖心島的西北角,它原本是一個巨大的景觀籠子,裏麵養了不少植物和鳥類供人觀賞,災難之後蒲甘人占了這裏,他們不但在鳥籠中加了一些台階和梯子,還安排衣著暴露的女子在裏頭搔首弄姿讓人取樂,寓意“籠中的金絲雀。”


    此刻籠中已不見人影,而以前的那些鳥兒早就在災難初期被登島的第一批難民捕食一空。顧安南正帶著人在附近偵查新的線索,他的目光時不時地到處瞟上一眼。


    “顧隊長,”孟捷和吳哲跟著習勇亮來到觀鳥亭前,他倆看到正在忙碌中的顧安南,趕緊朝他走了過去。


    顧安南聽到喊聲,抬起頭來一看,見是孟捷和吳哲找了過來,心知他們應該有了新的消息。


    停下手裏的事情,顧安南朝孟捷他們迎了過去。


    “有消息了?”顧安南問道。


    “有了,”孟捷點了點頭,他和吳哲朝附近望了一眼,見周圍閑散人員有些多,便立刻止住了接下來的話頭。


    “來這邊說,”顧安南讓自己的人原地待命,並跟他們交代了一些事情,接著招唿孟捷和吳哲跟自己去了旁邊的釣蟹區。


    釣蟹區是一個三角形的池塘,它和島外的湖泊隻有一堤之隔。池塘中有幾座石質的假山,以前是供水裏的螃蟹爬上去活動之用。


    三個人來到這裏,其他人則被留在一段距離開外的地方。孟捷見附近已經沒有其他人影,便壓低了聲音將劉嘉俊的分析說了出來。


    “絞頸絲……凱夫拉……,”顧安南聽到這兩個名字愣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你們的這個朋友很專業,能不能帶他來見我一下?”


    “恐怕現在還不行,他在在東灘那邊有任務在身,”孟捷說道。伍武現在還在橫沙接杜承誌未迴,而自己和吳哲又在外麵,艾教授他們身邊就隻剩下劉嘉俊一個人。如果放在之前的時候或許他倆還不覺得會有什麽危險,但是眼下瀛東剛出了這麽一起殺人案件,這就讓他們不得不警惕起來。


    “顧隊長,這裏有什麽線索嗎?”吳哲問道。


    “觀鳥亭的後麵就是‘清涼裏’,下午我來查過現場,不過當時疏漏了些事情,這次過來是補漏,順便看看圍觀的人當中有沒有和下午第一次過來時不一樣的麵孔。”顧安南迴過頭朝遠處觀鳥亭後方的建築望了一眼,目光又在附近的人身上掃了一圈。“一般說來,心裏素質很好的兇手有很大的可能會返迴作案現場觀察情況,因為出了命案,隻要沒留下很大的破綻,負責破案的人員一定不會剛來案發現場就懷疑到兇手是誰。而且現場人一多的話就會比較亂,兇手可以隱藏在人群裏看看現場警察都發現了什麽,為下一步的應對做準備。”


    “有道理,”孟捷和吳哲都點了點頭。


    “你們的那位朋友懷疑兇手是個女人?”顧安南問道。


    “對,他跟我們是這麽說的。”


    “有意思了,”顧安南摸了摸下巴,“死者的身份在你們先前離開治安大隊之後沒多久就被查實,這個人名叫楊玉登,四十八歲,是東灘生物醫學研究院的人。”


    “對了,昨天晚上和他一起過夜的那名妓 女現在下落不明,和你們那位朋友的推斷正好不謀而合。”


    “兇手是那名妓 女嗎?”孟捷問道。


    “人已經失蹤了,所以我現在還不太好下結論,”顧安南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這名失蹤的妓 女叫高寧寧,據清涼裏的老板說她已經在這裏工作了幾個月,而且此前楊玉登是這裏的常客,他經常就是點這個高寧寧陪他過夜。”


    就在顧安南他們三個人交談的時候,三角池塘裏的一處假山旁突然微微起了一圈漣漪,細微的波紋像是被風吹動一般朝旁邊散去,在碰撞到周圍露出水麵的石頭之後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岸邊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水麵在石頭之間微微起過變化,也沒想到石頭旁的一杆空心蘆葦底下正有一雙眼睛被湖水覆蓋著。


    “這麽說如果高寧寧是兇手的話,那她肯定蓄謀已久,”吳哲思考了一下顧安南剛告訴自己的信息,“如果她不是兇手,那現在肯定已經死了。”


    “我和你的判斷一樣,現在最大的疑點就是這個高寧寧的下落。根據從橫沙島方麵緊急調過來的信息顯示,高寧寧的父親是華國人,母親是櫻國人,而她本人在登島之後是具備去醫療係統工作的資格,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選擇了放棄,而且最後還來瀛東當起了妓 女。”顧安南繼續說道,“如果我們能找到高寧寧,她人還活著,那就是兇手,如果死了,那說明兇手另有其人。”


    “我讓我的人把附近這些圍觀的家夥都拍了照做過登記,等迴去之後再和下午第一次過來時的情況進行對比分析,看看兇手會不會在裏麵露出馬腳。”顧安南的目光落在堤外的湖麵上,“其實我還打算搜下這個湖,搞不好能在裏麵找到屍體。”


    “你是說高寧寧的屍體?”孟捷問道。


    “可能是她的,可能也會是別人的,”顧安南歎了口氣,“不過我手上的人少,而且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搜湖的事得放在明天以後。”


    “死者是個科研人員,貌似事情變得複雜了,”孟捷想到被殺的人是東灘國際會議中心裏麵的科研人員,心裏隱隱有些替艾國良他們擔憂,“顧隊長,這起案件水應該很深,你最好向上級反饋下情況,另外還需要多調集些人手。”


    “調集人手嗎?”孟捷的話讓顧安南將目光從堤外的湖麵上收了迴來,他的神色突然有些惆悵,“報告我已經在過來之前向上麵提過了,不過到時候調過來的人手是什麽人就不得而知,希望是助力不是阻力啊,最近巴不得我這裏出錯的人可是有不少呢。”


    孟捷和吳哲不知道顧安南這話意有所指,他們也不了解以前發生在顧安南身上的事情,兩人隻道是他現在麵對這起複雜的案件壓力有些大,所以才有此感慨。


    “準備收隊了,你們倆去我那吃個飯吧,”顧安南針對今天調查下來的收獲還得迴去做個總結,‘清涼裏’在他看來暫時已經盤不出什麽線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湖心島外的水麵不知不覺都覆上了一層墨色,風比下午的時候更加刺骨。


    “不了,顧隊長,我們倆單位裏還有事,也得盡快趕迴去,”孟捷婉拒了顧安南的好意,他和吳哲確實是有事需要快一點趕迴去。因為先前在顧安南這裏得知了死者的身份信息,既然死的是東灘國際會議中心的人,那搞不好兇手的目標還會繼續鎖定在那裏。他們兩個肩負著保護艾國良等人的任務,家裏目前隻有劉嘉俊一個人留守,細想下來兩人都有些擔心。


    “好,既然有事那我就不強留你們了,”顧安南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麽,他朝站在遠處的習勇亮喊道,“老習,把失蹤人員的照片拿過來一下。”


    習勇亮將“清涼裏”老板提供的高寧寧的照片帶了過來遞給顧安南。


    “你們也看下照片,如果發現這個女人的蹤跡可以直接逮捕再送到我這裏,”顧安南將照片攤開來給到孟捷和吳哲查看。


    習勇亮拿過來的這組照片原本是放在‘清涼裏’做展示用的,照片中的女孩留著一襲長發,而且穿著十分性感暴露。


    “長得這麽漂亮,為什麽要出來做妓 女?”孟捷有些疑惑道,“先前我聽你說她是有資格進入醫療係統工作的對吧?”


    “是的,所以這個女人疑點很大,”顧安南點了點頭。


    孟捷和吳哲翻看了一遍這些照片,將高寧寧的樣貌身材都記在了心裏。他倆對這個女孩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漂亮,而且是很有女人味的那種漂亮。如果不是已經從顧安南那裏知道了她的信息,恐怕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女孩竟遊走在風塵當中。


    照片中的高寧寧有著一張蒲甘電視劇中女主角的臉,幾張照片裏不同角度的顏值都算上上之選,她的身材不僅十分勻稱,而且非常火辣,膚色和肌肉的線條都堪稱完美。


    “卿本佳人,奈何自墮風塵啊,”吳哲在心裏感歎了一句,為高寧寧的這副好皮囊有些惋惜。這個姑娘在吳哲看來甚至比朱曦還要有女人味一些,不過他對高寧寧的惋惜不是因為動心,而是心疼於美好的事物就此蒙塵。


    “結合照片來看,我覺得這個女人的問題非常大,”吳哲說道,“但是線索卻因為她的失蹤而斷掉了。”


    “‘清涼裏’的老板說,高寧寧之前是這裏的頭牌,她的出 台費用不僅在所有姑娘裏最高,而且還擁有自己挑選客人的特權。也就是說,想要和她有一夕歡愉,光有錢還不行,得人家姑娘看得對眼。”顧安南等兩人看過照片,便將它們收起來交給習勇亮。


    “要說看得對眼的話,那個叫楊玉登的死者怎麽看都隻是普通人的樣貌,”孟捷見過死者的屍體,對他的外貌印象十分深刻,“禿頂,臉頰肥大,個子也不高。”


    “但人家就是高寧寧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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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一年高考的日子,茶叔當年走進考場的一幕仍記憶猶新。很幸運茶叔當時考進了一所好的學校,為什麽說學校好呢?因為茶叔在那裏遇到了現在的妻子。我們倆從相識到如今,一路十三年風雨同舟,寫這本書就有著她在背後的支持和鼓勵。


    今天茶叔的讀者裏也有人要步入高考的考場,在這裏茶叔預祝 東籬下i 以及大家馬上要高考的親人和朋友金榜題名,也祝這些孩子們未來能收獲一份無悔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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