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推了她一下……葆四……我真的就是推了她一下啊……」


    龐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聽著頭疼,「行了你在家等我,我馬上迴去!」


    這麽聽她哭下去啥都弄不明白!


    放下我轉臉就走到陸沛身前,「我得迴去了,龐旁那邊有事兒……」


    怕他多想,我又補了一句,「她好像是被溫奇給欺負了。」


    陸沛坐在沙發上,情緒被那個桂姨給攪合的很差,伸手攬住我的後腰角度很正好將頭靠在我的胸口,聲音壓著的很低的說著,「她不是一直就想溫奇欺負麽。」


    我知道陸沛一向都懶得管別人的事,尤其還是龐旁那種上趕子的,不管和溫奇出了啥事兒在他眼裏大概都不值得同情,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毫不遮掩的處世態度。


    「不是那種欺負,反正,我得迴去了,迴去看看。」


    盡量讓自己聲音輕柔,手輕輕的搭著他的肩膀,垂眼看他,「陸沛,你還沒說這個桂姨為什麽要看著你啊。」


    「夏文東。」


    陸沛的臉在我的胸前蹭了蹭,壓著某種情緒隻吐出了三個字。


    我瞬間明了,是我爸啊,「因為你打過我爸,所以你媽害怕你……」


    「你懂了就行。」


    陸沛淡淡的打斷我的話,「我現在不願意想這些鬧心事。」


    我扯了下嘴角,「那……我不提,我先走了啊……」


    抬腳動了一下,陸沛的手臂卻不鬆開,抬起的眼底帶著幾分氤氳的怒氣看向我,「你不是來給我驚喜的麽,我抱都沒抱夠呢,陪我一晚。」


    我看著他,手直接捧住他的臉,沒說話,心疼他這樣的狀態和語氣,但是我要怎麽陪啊。


    以前的確是我年紀小,我什麽都不懂,我害怕這些,所以把領證作為由頭後我腦子裏也沒想過別的雜七雜八的事,睡在一起。真的就僅僅是相互依偎而已。


    但現在不一樣了啊,很多事,都被攤開來講了,領證遙遙無期,我的身體又在這擺著,最重要的事,我以前看著他忍,覺得是理所應當,但現在想法全變了,我也會很難受。


    以前睡在一起是很甜蜜的事情,現在反而變成雙重折磨了。


    有種說不清的東西槓在那裏,很難言,覺得解決不了,就本能的很想逃避。


    陸沛自然讀懂了我的眼神。他沒在多說話,隻是把頭再次埋到我的心口,輕輕的吐出一句,「你都不知道老子看到你來有多開心,結果你說走就要走了。」


    我強撐出一抹笑意圈住他的後頸,「月末你不就迴去了嗎,我在濱城等你啊。」


    「四寶,你現在是不是很怕跟我住在一起。」


    他忽然發問,語氣裏透著深深的無奈,我看著他頭頂的黑髮,嘴張了張,「我說過,會選你……」


    陸沛沒在多言語,緩了半天鬆開手看著我無所謂的笑笑。「傻兔子,別做為難自己的事情,你當你男人會一直這麽委屈啊,我還想看我老婆怎麽成大先生呢,怎麽著也得超出秦森那段位啊,是不是?」


    我咬著下唇,笑的有幾分難看的點頭,「嗯。」


    陸沛卻唿出口氣起身,「能一起吃頓飯嗎。」


    「龐旁那邊,哭的……」


    「算了,我不難為你。」


    陸沛抬手揉了下我的頭就拉著我的手出門,語氣很輕鬆的樣子,:「你那朋友和溫奇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管,也不想問。但有事你要是覺得解決不了,給我來電話。」


    下樓的一路我都在點頭,自然會有員工好奇,擦身而過時小心的對陸沛點頭打著招唿,連帶著,對我投以探究的眼神。


    陸沛對外界的眼神全然選擇屏蔽,做的,隻是像個家長一樣拉著我的手嘴裏不停的囑咐,到是我被玻璃牆裏紮堆探頭揣測的職員看的有幾分不好意思。


    小六是一直安安靜靜的跟在我們身後,也沒多問什麽,直到走到一樓大廳,我才再次看到了秦森,他看著陸沛直接說道,:「桂姨迴去了。」


    陸沛沒有多說。「葆四也要迴去,我送她上車。」


    「薛葆四不是才來了嗎。」


    秦森帶著幾分不解的看向我,表情淡淡,「剛來看看陸二就要走?」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有點事要著急迴去,那個我來其實……」


    「對了,你有個盒子在我這兒。」


    秦森沒等我說完就敲了敲自己的頭,「瞧我這記性,上次我迴濱城辦事,看到了雷老的一個助理,他說雷老有個盒子是要給你的,他當時要出差就放我這了,我這一忙就忘了,你著急嗎,我就住這附近,取迴來給你。」


    說著還看了陸沛一眼補充,「就是雷老要給薛葆四那盒子,你也是知道的。」


    我趕忙應著,「其實我來也是想取盒子的,那個……」


    「感情你不是來看我的?」


    陸沛捏的我手一緊,語氣當即就揶揄上了,我衝著他笑笑,「有盒子原因,主要是來看你的嘛。」


    一不留神這人就找話茬兒!


    「是,陸大哥,我四姐這主要是來看你的。」


    小六很長眼力見的就在旁邊接道,「那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啊。」


    陸沛挑眉,「這還差不多。」


    我心裏鬆了口氣,扯著陸沛的手正往外走呢,就看著之前那前台小姐顛顛的迎上來對我鞠躬,「薛小姐,您慢走。」


    有些發怔,我抬眼看著陸沛小聲的詢問,「她之前還不讓我上樓呢,現在怎麽都知道我姓薛了啊。」


    陸沛嘴角牽著一絲笑意,「陸太太這千裏迢迢的過來查崗,現在全公司應該都認識你了,誰敢怠慢。」


    我暗自撇嘴,笑笑沒說太多,秦森開著自己的車要去給我取盒,我和小六開車跟在他後麵,坐進車裏後我降下車窗沖陸沛揮了揮手,「我等你迴去。」


    陸沛看著我則微一俯身,:「這樣的驚喜以後還會有嗎。」


    我笑了一聲,:「看你表現。」


    說完就看著車窗慢慢升起,小六打著輪跟在秦森的車後,我隔著倒車鏡看著陸沛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單手插兜,一手還在沖我輕輕的搖晃,有柳絮在他周遭飄飛,塞得我心裏滿是失落。


    小六順著我的眼神看了一眼,嘴裏唏噓的念叨,:「帥啊,我陸大哥這身材穿西裝還真是好看。」


    我切了一聲收迴眼,「他穿什麽不好看,要不然能是你姐夫麽。」


    「呦呦呦。」


    小六還挺有心情和我調侃的。「四姐,又犯花癡了是不是?」


    我沒吭聲,花癡,打從我知道這倆字兒之後就對著陸沛一個人犯過。


    「不是我說你啊四姐,咱這好不容易來一趟,你說你著急迴去幹嘛啊。」


    小六緊跟著秦森的車嘴裏還在說著,「是不是一會兒還有節目啊,咱取完月光寶盒還得迴來找陸大哥吧,他能就這麽讓你走嗎,你倆這都要趕上牛郎織女了。」


    車子到達一小區門口,秦森把車停到一邊敲了一下我的車窗示意我們等他一會兒,我嗯了一聲看著秦森走進眼前的高檔小區,迴頭看著小六開口,「咱們得迴去,龐旁那邊出事兒了。」


    「啥?!大胖兒,大胖咋得了!」


    「她沒說清楚。」


    我盯著小區的門嘴裏應著,「說是被溫奇打了。」


    「我靠!」


    小六瞬怒,「那還是男人嗎,還打女人啊!」


    說話間他就掏出了給龐旁撥了過去,接通後嘴裏就剩下了安慰,「哎呦喂,你別哭啊姑奶奶,到底發生啥事兒了。啊,我這正要跟我四姐迴去那,誰打你了,怎麽打的,你說清楚行嗎!那小白臉子我早就說過靠不住……行行行,你慢慢說。別哭啦!!」


    眼見著秦森拎著個袋子出來,我直接推門下車,讓小六自己在那勸吧,就龐旁現在那狀態我想是說不明白啥的。


    幾步迎了過去,我接過秦森手裏的袋子,「謝謝,還麻煩你特意迴家去給我取。」


    秦森看著我反倒笑笑,「你跟我客氣什麽,是我這對段時間太忙了,在加上沒時間迴濱城,所以這事兒就放腦後了。」


    我有些歉疚,「秦森,我是不是挺不懂事的,在雷大哥那你幫我那麽大的忙,結果我不聲不響的就迴老家過年了,這迴濱城了,也沒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更沒有……」


    「應該這樣。」


    下午的陽光很柔和的灑在秦森五官上,他看著我,眼底點綴著淡淡的笑意,「我說過,你是我妹妹,我不需要一些形式上的東西來維護這份友誼,真誠簡單就好,你說對不對?」


    我嗯了一聲點頭,很感激的看著秦森,他雖然寡言,但就沖他在雷大哥那裏突然出現,能義無反顧的幫我,這份誠心就足夠了。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要謝謝你,沖這盒子也得謝你啊……」


    說著,我大咧咧的揚了揚手裏的袋子,很輕,「你沒把盒子打開看看?」


    秦森笑了,「我倒是想了,好奇心誰都有,不過你一會兒看看這盒子就明白是怎麽迴事兒了,留給你的東西,別人是打不開的。」


    「這麽神秘啊!」


    我笑著應了一聲,「那我一會兒上車自己慢慢研究。」


    迴頭瞄了一眼車裏的小六,抓緊時間一般又多問了秦森一嘴,:「那個,桂姨,她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桂姨啊。」


    秦森中規中矩的應道,「就是從小被幹媽家收養的,一直跟著照顧幹媽,怎麽說,算是幹媽的親信吧,她這輩子也挺不容易的,沒結婚,也沒有過要嫁人的念頭,就這麽陪在幹媽的身邊,在家裏的地位是僅次於幹媽的。」


    我哦了一聲,說的好聽叫親信,說的難聽這就是古時的那種陪嫁丫鬟吧!


    「她就是來看著陸二的?」


    秦森有些無奈的笑笑,「可以這麽理解吧,夏醫生那件事讓幹媽很生氣,但是幹媽又管不了陸二,所以,她這暫時迴不來,就隻能先讓桂姨迴來了,不過沒什麽用的,陸二想做什麽,桂姨更是管不了。」


    我很多的不懂,「秦森,你幹媽病的很重嗎,之前有段時間我感覺陸沛不太正常,是不是他們家都知道我和陸沛的事兒了,大家都攔著不同意?」


    「應該知道了吧。」


    秦森吐出口氣,「夏醫生被陸二的人打的那麽重,還是在信雅醫院,幹媽肯定會知道的,隻是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從雷大哥那迴來後我就一直在省城這邊了,感覺陸二是低迷了一陣子,還好,過年後他狀態就好多了,我問他,他也沒說。」


    是,他那狀態就是十五到我家看我時才好的,之前在孫警官那裏還很不對啊!


    很抓狂,但陸沛愣是一個字兒都不願意給我講!


    「那你剛才在貴賓室門口沒跟我說話,是不是也怕那個桂姨知道我是誰,過後再對我做什麽。」


    秦森看我的眼神說不出來,「算是吧,陸二沒介紹,我也不想添麻煩……對了,雷老的事兒你知道嗎。」


    我聽著秦森突然岔開的話愣了愣,「不知道啊,他不是出國了嗎。」


    「他是出國了,出國就是解決他家裏的這個內鬼啊,有人要害他全家,你覺得雷老是坐以待斃的人嗎。」


    「那誰是這個內鬼啊!」


    秦森輕輕的笑笑,「你還真是不看新聞啊。」


    我腦容量有些不夠用,「看啊,不過,我不常看的。我在電視上還看過陸沛了呢!」


    「新聞,你在電視上能接收多少啊。」


    秦森淡著語氣說著,「雷老在國外的新聞最近很多,他在迴收他國外地皮股權,聯合了很多股東正在侵吞合併他養子手裏的股份,打的很兇的。」


    「他養子……就是那個叫什麽遠的?」


    秦森嗯了一聲,「遠哥,是雷老一手培養起來的,沒想到,養虎為患,他最後居然要吃了雷老,這事兒內部人現在都知道,連幹媽都參與到裏麵了,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雷老在出國前給我來過一個電話。他說讓我告訴你,等他處理完家事,說要給你一座山頭,你是他的貴人。」


    我聽完卻沒有言語,秦森說的很簡單,但這信息量絕對是大的……


    養父子內鬥,難怪打我迴來之後雷叔就沒在聯繫我,那山頭也沒人跟我提過,雖然我也沒太走心,現在看來不是雷老忘了,而是他顧不得啊!


    「葆四,聽說雷叔還要收你做幹女兒是嗎。」


    「啊?」


    我迴神,「這事兒你們都知道了啊!」


    秦森搖頭,「不。隻有我和陸二知道,雷老說要先保密,他要是收你做幹女兒了,那肯定就不是一座山頭的事兒了,在加上你幫他解決了祖墳的事,還是他的貴人,以後,雷老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已經沒虧待了,我一直沒好意思說,那雷大哥給我不少紅包那!


    「秦森,這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啊,沒你我自己……」


    「四姐!咱迴去啊!」


    小六在後麵忍不住的喊我,「咱得迴去看看大胖兒啦,那傢夥哭的要缺氧了!」


    我有些無奈,迴頭吼了一嗓子,:「這就來!」


    秦森抬手卻拍了拍我的肩,「我隻是去幫忙的,最後還不是靠你自己給力,你有事就先去忙,等我迴濱城了咱們再聚。」


    隻能點頭,聊了幾句後拎著袋子急匆匆的就跑迴車裏,門關上的剎那我隔著窗戶看著秦森,他清瘦身體就沐浴在陽光裏,嘴角看著我微微淡笑,抬手輕搖,氣質中有股說不清的與世無爭。


    我隔著窗戶也看著他笑,突然覺得,陸沛像酒。一喝就醉,會讓人上癮。


    但秦森很像一汪水,潤物無聲,在時光中隻求安穩流淌,不爭不搶。


    「四姐,安全帶係上!」


    小六扔下一句就很快速的啟動了車子,幾乎是風一般的就帶著我離開了!


    耳邊聽著小六對龐旁絮絮叨叨的擔心,「四姐,你說你心多大啊,那龐旁可是被揍了啊!你居然還有心思取盒!!」


    我斜了他一眼,「我問你,龐旁是不是已經被打完了。」


    小六愣了一下,油門直踩到底,「那不定被打的多慘呢!」


    「所以啊,我們多快都已經來不及了,你有嘴上發牢騷的功夫就把力氣都使在開車上,能快點就快點,別煩我知道嗎。」


    當我知道龐旁被溫奇打了心情好啊!


    小六見我語氣不善不敢在多言,一副陸沛上身的樣子各種超車,等到上了高速,我就打開了袋子裏的盒子,也就手掌大小的一個檀香木盒,歲月痕跡很重,放在息下聞了聞,木頭的香氣還在,木料絕對珍品。


    手在盒蓋上輕輕摩挲,最上方雕刻了一圈圖騰花紋,最正中則是一顆虎頭,想到那個高人,他是有多能算啊!


    不但能算出二三十年後雷叔的貴人,還知道我命格是跟虎有關!


    牛!


    上下把玩了一下,盒子是用一把密碼小銅鎖合住的,三個像是輪轂樣寫滿數字的銅輪鑲嵌在鎖頭下,我用大拇指輕輕一推,銅輪的數字轉換間還會發出嘎嘎齒輪咬合的聲音,年代感各種飄逸。


    很精緻,想到這盒子是從八十年代被洗禮過來的,不得不佩服做密碼鎖的這個人心思精巧!


    「四姐,這個盒就是雷老給你的啊。」


    小六這傢夥風馳電掣間居然還有心情觀察我在做什麽,嘴裏嗯了一聲,感覺摸了一陣這手心有些滑,湊近一看才發現。這盒子扣蓋的一圈都嚴嚴實實的封著老蠟,正好封到鎖頭附近,如果有人打開過盒子,鎖頭報不報廢先不談,從這蠟就能看出破綻了!


    我看著那三個寫著數字的轉輪密碼,也就是說是三位密碼,雷叔說他不知道,可我也不知道啊!


    抿了抿唇,我直接用我的出生日試了一下,沒開,翻著眼睛想了想,我又用出生年頭試了下,還是沒開!


    出生年月日六個數,我來迴試了個遍,就聽這輪轂來迴嘎嘎的響動了,就沒打開的意思!


    「四姐,你開不開啊。」


    「我不知道密碼怎麽開。」


    這盒子差點讓我擺弄了一路,擺弄的我滿手都是木頭和老蠟的香氣,但是鎖就是沒反應,我有些著急的搖晃的盒子,用耳朵聽,發現裏麵也沒動靜,很輕很輕,不像是有東西的樣子!


    那高人不是忽悠我吧!


    不能啊……


    見我跟這盒子先來勁了,小六開始獻策,「你想想對你有意義的數字。」


    「有意義的……」


    我嘴裏念叨著,我出山那天?


    用力的想著去年的下山的日期,然後挨個在試,最後還是搖頭,「不行,打不開……」


    「那就撬開吧!」


    小六餿主意出來了,「反正也是你的,撬開看看不就知道是啥了嗎!」


    我沒吭聲,擺弄著那盒子想了想,「那鎖頭我挺喜歡的,撬開就廢了。」


    「那我不管了,反正你不好奇就行。」


    車子已經進入了濱城市區,夜色中霓虹燈一片明亮,我咬了咬牙,「撬!我得看看這個高人給我留了啥!」


    從包裏翻了半天找出個水果刀,將盒子放在腿上固定,左手壓住,右手持刀對著鎖頭我就使上勁兒了,剛一咬牙,手下卻無端一滑,刀尖直接奔著左手背部而起,虎嘯入耳,『吼~~~!!!』


    「媽呀!!」』


    這一聲震得我手裏的水果刀應聲落地,手背一片刺疼,我咧嘴坐在那裏,後背的那股子妖風又開始在體內狂躥,疼得我腰當時就彎了下去,「我靠……」


    「四姐!!」


    小六被我這誇張的反應嚇到了,好在已經到了龐旁小區門口,停好車就趕緊附身過來看我,「沒事兒吧。怎麽還割到手了!」


    「手沒事兒……」


    我佝僂著身體在那緩著,是那聲老虎叫喚帶的我後腰的風來勁了,太他娘的疼了!


    「出血了,手背都出血了,快,拿東西擦擦……你說你怎麽這麽笨啊,我給你撬……」


    「撬個屁你!」


    我胡亂的用紙巾擦了一下劃破的手背,收好盒子瞪了小六一眼,:「這盒子當年的先生留過生氣,不能硬開,不然有你受的!」


    「這麽嚴重啊……」


    「你以為!」


    我小心的把盒子裝到袋子裏,難怪秦森說別人打不開,我還以為他指的是那老蠟還有密碼打開後沒法復原,原來事兒是差在這兒了!


    當年那先生這保險做的要不要這麽全啊!


    下車後我又調節了好一會兒的唿吸,直到上了樓這後腰那風才算是消停,想到龐旁隻能先把盒子這事兒放放,真心覺得自己太彪了,怎麽能信小六的話呢!


    掏出鑰匙開門,客廳裏黑黢黢的,很安靜,啪嗒一聲開燈,小六有些狐疑的四處看了一圈,:「大胖兒?」


    沒人迴應。


    「四姐,大胖兒不會沒在家吧。」


    我沒吭聲,拖鞋直接去了龐旁臥室,門開著,但是裏麵沒人,心裏有些著急。嘿,這在電話裏還哭的昏天黑地的,我這被小六開著飛車帶迴來她人還不見了!


    「龐旁!」


    我喊了一聲,剛要進她臥室就聽到小六從洗手間方向驚恐的來了一嗓子,「大胖兒!!!」


    這嗓子給我嚇了一跳,頭皮當即一麻,本能的想到是龐旁自殺了!


    跌跌撞撞的跑到洗手間,一把扒開擋在門口的小六,「龐旁!!你……」


    「葆四……」


    龐旁蜷縮著坐在洗手間的地磚上,顫顫的看著衝進來的我,許是哭的久了,眼睛腫的像是睜開都很費勁,嗓子更是啞的擠不出聲音,「葆四……」


    差點沒認出來……


    難怪小六像是見鬼一樣的喊出一嗓子。眼前的她哪是龐旁,本就圓潤的臉已經腫到變形,青紫遍布,幹涸的血道由眼角直接延伸到了腮幫子,腫就算了,關鍵這臉像是被人撓花了一樣!


    我怔怔的捂住自己的嘴,踉蹌了一下跪坐在她身旁,「這是溫奇打的?!!他還撓你了?!!」


    龐旁像是傻了一般的看我,破了唇角木訥訥的張動,「不是,溫奇,溫奇就打了我一個耳光,然後,然後……」


    「你說清楚!!」


    我急的眼睛都紅了,「誰他媽幹的!!」


    龐旁被我喊得眼睛又紅了,身體哆嗦著,「你,你……」


    我默默地做了個深唿吸,「我不嚇你,胖兒,你好好說,到底怎麽迴事兒,啊,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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