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沒做夢,感覺很踏實。


    一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病床旁正搭邊兒趴在那裏陸沛,臉朝著我床頭的方向,手還跟我握著,趴著的造型特別像上學時上課開小差偷摸睡覺的學生。


    心裏很暖,我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胡茬都出來了,睡的應該很不安穩,眼皮還輕輕的發顫,沒急著叫他,慢慢的先確定了一圈環境,醫院病房,還是個環境不錯的單間。


    睡了多久?


    想拿看看,結果微微一動,陸沛的眼『啪的』就睜開了。


    四目相對——


    我很清楚的就看到了他眼裏的血絲,心裏刺痛,「那邊不是有床嗎,趴這胳膊多麻啊。」


    喉嚨有些嘶啞,一說話幹澀澀的疼,那玩意兒真是腦抽了才會吃。


    他卻沒應聲,定定的隻看了我十多秒鍾,直到我給我看的有些毛了,才驀地起身,聲音比我還啞,「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木怔怔的搖頭,感覺他有氣兒。


    陸沛沒什麽表情的樣子,抬手就按了我床頭的電鈴,護士的聲音響起後他迴了一句,:「醒了,叫醫生過來。」


    「我沒……」


    想說沒事兒,可看著他那低氣壓還嚴重睡眠不足的臉愣是沒敢吱聲。


    不到兩分鍾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進來了,後麵還跟了兩個護士,這情況我多年前就熟了,陪我姥姥住院時看的最多,中規中矩的詢問,然後用些簡單的儀器在檢查一通,測血壓啊,聽心跳什麽的,不過我覺得我心率應該是不齊的,被那個滿眼血絲卻全身氣兒的大仙兒給嚇得……


    「沒事了。」


    醫生摘下聽診器就看著陸沛點頭。「還好誤食的劑量很小,日後對身體不會產生什麽影響,不過砒霜對胃腸黏膜的刺激比較強烈,最近一定要多注意保護好腸胃,吃東西主要以流食為主,要清淡……」


    陸沛倒是一直聽的很認真,:「你的意思就是不需要住院了是嗎。」


    醫生點頭,「不需要,醒了你們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主要是在吃東西這方麵多加注意就可以了,還有啊,雖然我不清楚這個患者是在什麽情況下誤食的砒霜,但以後千萬要多加注意,砒霜的毒性很強。就算現在有二巰基丙醇可以解毒也不能保證砒霜完全不在體內殘留,這次是萬幸,如果肝髒破壞出血,那後果就嚴重了。」


    「聽到了?」


    陸沛一雙眼直接殺向了我,我戰戰兢兢的點頭,「嗯,保證注意,沒有下次了。」


    我閑的還吃,沒疼死差點!


    直到醫生出去,陸沛這才吐出一口氣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表情還是難看的要命,我以為他要罵我,低眉順眼的在那等著,半晌。才聽到他撕著喉嚨吐出一句,「你想嚇死我是吧。」


    我沒說話,手卻朝著他伸了伸,直到他握上了這才傻嗬嗬的看著他笑,「我不沒事嗎。」


    「還笑。」


    我牽著嘴角抿嘴,「我查過的,砒霜現在有解毒劑,而且我之所以放在膠囊殼子裏,就是為了搞清楚用量,一開始我是怕……」


    「怕什麽。」


    看著他僵著的臉我當然不敢說我是為了死的快點,誰願意遭罪,後來才覺得自己太有先見之明了,我正好用的膠囊殼子裝的,去找我的媽的一路一大半都讓我倒到紙巾裏了。我當然不能死了,那多沒出息啊!


    「我就是怕死麽,我不能死的啊,你說對吧。」


    胃裏是真的還不舒服,但不影響腦子轉啊,我拚命的醞釀著詞彙,「就是,我不想讓我媽在管我,她都要跟我一起住了,要我上哪都跟到哪,那我不得……」


    徹底瘋了啊!


    陸沛的眼裏滿滿都是對我的操心和無可奈何,「葆四,我不是不讓你迎風上了嗎,老子這心淨是陪你玩過山車了。你根本不是在嚇你媽媽,你完全就在嚇我,老子這……」


    身體前傾,我直接堵住了他的嘴,連帶著,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看著陸沛的眼,直到裏麵的小怒火漸漸的消散了幾分才鬆開,「再說我……」


    陸沛很受用,手很自然的就搭到我腰上,「你以為這樣就行了,老子……」


    再親!


    「薛葆四,你……」


    再來!


    整個人雖然充分的發揮了臭不要臉的精神可不得不說這小胡茬還挺紮人的。


    直到陸沛起身坐到病床邊上給我抱到懷裏,聲音也變得輕柔下來,「我是心疼你啊,四寶,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麽辦。」


    我輕輕地笑,心裏也有淡淡的苦澀味道,「不會有事的,真的,我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實在是沒辦法了啊,逼得我不行了。


    但凡我再有別的主意,我也不願意這麽做的。


    「我媽呢。」


    「她也住院了,在樓下的病房,昨晚看你從急診裏推出來她就暈倒了,發燒感冒,沒大事的,我找護工照顧了,還有龐旁和小六,也在樓下了。」


    我媽病了,那是被我刺激的吧。


    「那她沒跟你說什麽吧。」


    陸沛的語氣一頓,「沒有,說什麽也沒關係,等這件事過去了,以後我們結婚,我會一點點讓她改變對我的看法的,那是你母親,我會尊重的。」


    嘴角微微的牽著,朝著他懷裏拱了拱,「謝謝你陸沛。」


    「謝什麽,別以為你會哄我這事就過去了,你得記住,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了都要跟我說,別自己胡亂的拿主意,這是我跟著你,要是我沒跟去呢,你就這麽在地上躺著等?等到腸胃徹底穿孔出血?」


    哎呀……


    這麽一說還真是點正啊。


    傻呆呆的抬眼看他,「你是怎麽跟著我的,你不是走了嗎。」


    陸沛無語,「看到你包在我車上了,給你打電話還占線,找龐旁說你居然沒上樓,我不得盯著點看你大晚上的要往哪跑啊。」


    「嘿嘿……」


    我笑著看他,「所以說你是我的貴人啊,是吧。陸星月。」


    「你還笑,薛葆四,你有沒有點……」


    「嘶~!媽呀!」


    病房門推開的瞬間就傳出抽冷氣的聲音,隨後就聽著龐旁繼續驚慌失措的應道,「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我那個……」


    「胖兒!」


    聲音雖啞,但我的精神和心情都還算不錯,「進來啊!」


    龐旁站在門口沒動,身後還跟著小六,倆人就跟著門神似得杵在那,眼神一致的看向了陸沛,「那個……」


    我不明白看他幹什麽,瞄了陸沛一眼,他倒是直接起身,拿過自己得外套穿上,「我先出去給你買點粥,上午在這休息,下午在出院。」


    交代著就走向門口看著龐旁和小六出口,「醫生過來說沒事了,不用擔心。」


    「哦。」


    龐旁一站到陸沛身邊就眼皮都不敢抬,也不知道她緊張什麽,小六倒是沒什麽反應,就是耷拉著眼,悶悶的。


    陸沛反而抬手拍了一下小六的肩,兄長一般的感覺,「別擔心。」


    小六迴應出的情緒有些複雜,像是被老師安慰的學生。看了我一眼後朝著陸沛張了張嘴,「陸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對小六的反應自然不解,想著他關心我也不至於這樣啊,等他們倆一起走了才拉著龐旁小聲的詢問,「小六怎麽了。」


    「他……」


    龐旁撓了撓頭,「我看他有些誤會陸二,就把你父母合夥害你那事兒說了……」


    我睜大眼,「你說啦啊!」


    這事兒我不是怕小六知道,怕的是小六嘴一禿嚕讓二舅知道了啊,那得多上火!


    龐旁嘆氣,「不說不行啊,昨晚你沒迴來,小六這邊又聯繫不到你了,從陸二那知道你住院了,還吃的什麽砒霜,他都要氣炸了,還以為是陸二讓你吃的,當然,我能確定的就是肯定不會是陸二讓你吃的,可我又不知道你因為什麽吃,著急之下,隻能把你最近為什麽和陸二有矛盾的事情說了。」


    我緊著眉坐在那,裏沒有二舅的電話和簡訊,這說明,小六的嘴還沒那麽快,還好,還可以補救。


    「不過葆四,你到底為什麽吃那個砒霜啊,你不要命了啊。」


    我擺擺手,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隻能把這事兒跟龐旁念叨了一遍,看著她完全理解不了的眼心裏也滿是無奈,「反正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想跟陸二好好的,我媽那邊又……所以這就……」


    「難怪你媽跟受了打擊似得。」


    龐旁聽完我的話嘴裏就開始念叨,「她情緒特別低迷,我和小六早上去看她,她一句話都不說,就在那躺著,肯定是被你給嚇到了。」


    我點了一下頭,心裏也疼,但凡我媽給我點喘息的空間我也不會這樣的。


    「那小六沒和我媽說什麽吧。」


    龐旁搖頭,「沒有,他看你媽什麽都不說也就沒問什麽,一直就悶著,在你沒醒的時候還出去和陸二聊了一陣子,應該是解除誤會了,葆四,你和陸二這是不是就和好了,剛才,還……那個的……」


    我嗯了一聲點頭承認,「和好了。」


    龐旁笑了,抓住我的手,「這就好,這我就放心了,兩個人要一起麵對的嘛,你都不知道,你倆好的時候特別的……怎麽說,就是賞心悅目!陸二在你身邊真跟別的時候不一樣,特溫柔的樣子,啊呀,可讓人羨慕了……」


    聊了一陣,我響了,接起來還是陸沛,他說有事要去辦不迴來了,醫院這邊事情都辦完了,下午我直接出院就行了。


    雜七雜八的囑咐了一大堆,我嗯嗯啊啊的應著,放下,龐旁笑的眉眼全都開了,「葆四,真好,看你倆這樣我心情都好了。」


    笑笑剛要迴話,又不消停上了,看了一眼來電人我接起,是雷叔。


    「丫頭,聽說你這吃壞東西住院了,沒事吧!」


    聽說?


    能聽誰說,不過我看雷叔沒點名道姓的也就沒挑破,嘴裏應著,「是在醫院了,沒大事兒,就是說最近吃東西要注意些,雷叔,您有事嗎。」


    「嗨!沒事!這不小馮剛才給我來電話了,說要好好的謝謝你,他那兒子昨晚迴去了,說是肉疼,我看就是揍得輕了!多打幾迴看他還跑不跑了,慣得毛病!」


    依舊是煙嗓,低音炮似得透著江湖氣!


    我輕輕的笑,知道雷叔是開玩笑,不過說肉疼正常,我打的米催促的快點迴家麽。


    「本來打算今晚請你出來吃飯,我正好把我這小活給你說一下,這一聽說你住院了那就別這折騰了,先養身體,年輕人。身體是最重要的!」


    我嗯了一聲,「雷叔,那您的小活著急嗎。」


    「不急,就是我老家一點事兒,上個月,我尋思閑著也是閑著,就迴老家看看,我一個侄子正好在當地蓋了房沒多長時間,就請我上門去坐坐,聊著聊著就說家裏出了些怪事,就是養的東西總養不活,雞鴨鵝狗什麽的,一個接著一個死。


    我想著啊,就是那房子地氣不好。他那邊也找別人看了,就是沒找到什麽原因,這事兒我本來打算找小秦的,還跟他嘮過一嘴,可趕上他那陣兒到處跑,我老家那地兒挺偏的,去一趟也不方便,我一想,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也就沒讓他特意去,一放就放到現在了。」


    這麽一聽,我也就算是明白個大概了,雷叔嘴裏的小秦差不多就是秦森,那陸二肯定也知道雷叔老家有事兒。所以拐著彎的把我引薦過去,讓雷叔看我給陳總定陰宅是小,最重要的是陸二知道雷叔的習慣,還清楚雷叔的作風,正好,雷叔還有活需要去處理……


    唉,陸二對我的用心稱得上是殫精竭慮了。


    「雷叔,那這事兒大概拖了多久了。」


    「從我知道到現在是一個多月了,沒事兒,我猜就是房氣有問題,我那侄子也找的人在院子裏祛邪,就是磨磨唧唧的總整不利索,好在也就是死了些畜生,我想還是他人沒找明白,這樣,你先養身體,什麽時候你說你沒問題了,你給我來個電話,我這邊安排你過去!這個活辦好了,雷叔就認你!以後什麽都好說!」


    這聲音聽得我真是熱血澎湃的,「好,雷叔,等我這邊都安排完了我就給您去電話。」


    「得,那你先休息,對了,小馮說你幫完忙沒要封紅是嗎,這哪行啊!你幫了忙,出了力。封紅是應該的,那小馮的媳婦兒特意和我說的,說你本事她看到了,能蹦的特別高!」


    說到這他還在那邊笑了,「別在意啊,我不是笑你,就是笑小馮媳婦兒說到這些時候的語氣,就是沒見識過,我小時候,那也是出生在農村的,啥沒見過,就是我沒想到,你個丫頭還是個半仙兒!」


    我心裏唏噓啊,仗著有這開掛技能了,不然我這身體悟性實在是沒法混啊。


    「得,不多聊了,我看你名片上有什麽助理電話,我就直接讓小馮給你助理打電話,把封紅給你助理送去,你好好養著,迴頭要是把雷叔這活做好了,雷叔虧待不了你!」


    我想說不用那麽麻煩,還什麽助理,不就是小六的電話嗎,合計合計還是算了,我這身體又不能出去跟人家吃飯,上門去取紅包還總覺得怪怪的,雷叔怎麽安排怎麽來吧。


    「葆四,誰啊,找你看事兒啊……」


    我笑著點了點頭,「嗯。」


    龐旁舒心的看著我牽起嘴角,「多好啊,葆四,你以後肯定也會火的,現在越來越多的人認識你了!」


    「難啊……」


    我輕聲的嘟噥,不是我自己喪氣,是真的太難了,個人起點低,感受力又差,我這體質就算是遇到有想求助我的髒東西他們都不敢靠近,怕被我衝到,一會兒陰。一會兒陽的。


    現在是三四線,不起勢就不會冒頭,哪怕在有天賦,不起勢都會差點什麽,北方現在有名有號的十根手指頭巴拉幹淨了都數不到我頭上,說起來,也就龐旁老家的那些人認我,剩下的機會,太少。


    「葆四,不難!你有真本事的麽!那句話怎麽說的,叫做守得雲開見月明!你得對自己有信心,就像是你和陸二,再說,有陸二在,他肯定會幫你的!」


    我抬眼看著龐旁笑,倒是想起我沒開竅前第一次去舅老爺家裏的樣子,當時真是什麽都不懂的被我姥忽悠去的,舅老爺也不是很想收我,甭管我是使了什麽小聰明留下的,結果就是舅老爺收下我了啊!


    雖然他的授道方式有些異於常人,對我也是散養,但我不相信舅老爺會收一個廢物!


    我是草,雖然渺小,卻也堅韌,就像是舅老爺的話,隻要我堅持,必有得道登頂那日。


    的在心裏發誓,一兩年之內,必須要做出些成績,為了陸二,也為了我自己!


    小六拎著粥迴來後話還是不多,我想是礙於龐旁在吧,沒急著跟他說什麽,隨便的吃了兩口就準備出院,衣服換好我就下了樓,想去看看我媽。


    龐旁和小六倆人很有契的站在走廊一邊等我,見我推門,龐旁還很貼心的小聲囑咐,「葆四,跟阿姨好好的說你的想法……」


    我沒應聲,心裏的複雜我想無人能懂,我無意傷害我的家人,這種疼,比身體上的疼更讓我難以忍受,我更不想跟家裏人比狠,隻是……


    吸了下鼻子,我擰開把手走了進去,病房裏空調的溫度很好,暖暖的氣流在到處流淌,窗外的陽光也很好,照的是一室的明媚,可是我媽呢,她平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渾身卻都發散著一股冷冷的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意,要不是看她胸口起伏。你說她是具冰涼的沒有溫度的屍體我都信。


    護工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看起來很親切,見我進門還起身沖我禮貌的點頭,「你是……」


    「她女兒。」


    三個字一出,我媽的手明顯動了一下。


    護工阿姨哦了一聲,「你媽媽沒事了,昨晚就是發燒,有些感冒,打完點滴後好了很多了,你們聊,我先出去。」


    我點頭,聽著身後的關門聲走到我媽的病床旁,「媽……」


    「別叫我媽……」


    我媽的眼睛還是閉著,聲音虛弱的從嘴裏吐出,「我受不起啊……」


    牙齒輕咬著下唇控製著情緒,「我知道,我很過分,可是……你想過嗎,你當時有多害怕我出事,我就有多害怕你會做這樣的事,媽,我不想這樣的,我隻是,想有我自己的空間,想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會很懂事的,我也會很孝順你,隻是。我……」


    「別說了。」


    媽媽閉著眼打斷我的話,手肘撐著小臂支起朝著我輕輕的搖晃,「你走吧,走吧……」


    「媽。」


    我媽卻輕輕的嘆息,緊閉的眼裏流出了兩行清淚,「走吧……我不想聽了,你贏了……贏了……」


    情緒有些控製不住,連帶著,胃也開始不舒服,我伸手捂了捂,半晌後還是點頭,「好,我走,媽。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沒忘我要做先生的事,我也不會辜負太姥姥姥她們對我的期望,我會努力,你好好養身體,等這件事過去,咱們再聊。」


    媽媽沒在開口,隻是的流淚,看來是真的被我打擊到了。


    對我是心灰意冷嗎,我不知道,我想,心灰意冷的那個人,本該是我吧。


    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我迴頭還是看著媽媽道出最後一句,「媽,你記著我說的話,這也是舅老爺告訴我的,「若遇極苦,放下,便是超脫。」


    媽媽沒反應,我隻能開門出去,做先生,大概最無奈的地方就是度不了家人,也很難迅速想開去度化自己。


    一切隻能去交給時間,交給經歷,慢慢去悟。


    通了,解脫。


    不通,那就跟我媽一樣了,折磨了自己,也不放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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