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時間去解讀安九的方言,直接就看著她的一條腿立過自己的頭頂對著向陽肩頭迅速下劈!


    說真的,這種招式我也就在電視裏見過,如今看個大活人突然特別淩厲的使著兩條腿各種狂掃驚得我是目瞪口呆。


    向陽對安九猛地那一下劈躲閃不及,肩膀吃痛的栽歪了一下後迅雙腳迅速彈跳著後退躲避,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


    安九步步緊逼,穿著運動褲的雙腿各種三百六十度橫踢,屋子的空間很小,桌子被踢到發出『踢裏哐啷』木頭炸裂的聲響。


    「臭娘們!!!」


    向陽躲了幾下就徹底怒了,嘴上叫罵著迎著安九的腳風就上去了,「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真以為你了不得了!!」


    『嗵!』的一聲響起,安九的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到向陽的胸口,她的腿踢得是真高,整個人麵對著我,一腳正對著向陽的胸口,看安九踢折的桌子腿就知道她腿上的力道不小,可是向陽吃了這腳後身體居然跟座小山似的巋然不動。


    安九也有些驚訝,造型是很酷很別致的,如果要是電影,那絕對是特寫慢鏡頭!


    可這是實戰啊,沒等她把腿收迴來,向陽的脖子整個憋粗了一圈,一手擒住她的腳腕,幕地大喝一聲反手一扔,安九被他甩的直接脫線,飛出幾米後重重的摔倒了門旁的牆壁上,悶哼一聲緩緩滑落座地。


    我木著半張臉不敢想像安九這麽一下得有多疼,看著向陽渾身凸起的血管,猛地想到了什麽,「他吃藥了,他吃那個藥不怕疼!!!」


    話音剛落,向陽瞪著血紅的眼又看向我,「跟我玩裏應外合是吧,老子先收拾你,之後再把她廢了!!!」


    我腳下不停的後退,直聽著外麵走廊接連發出尖叫,「有蟲子,好多蟲子啊!!」


    殘破的門被人再次推開,兩個肌肉男不停的扯著頭頂的蜈蚣進門,「龍哥!媽的突然多了好多蜈蚣啊!咬人的!」


    向陽眼睛的瞪著我,手則指向了門旁佝僂在地的安九,「先不用管這些蟲子,把那個娘們給我辦了!!」


    那倆肌肉男當時得令,對著安九就去了,我麵對著向陽不停後退,嘴裏大聲的喊著安九,手則摸著自己的兜,關鍵時刻,我隻能靠它了!


    「狗日的,居然敢這麽對老娘,看老娘啷個收拾你龜孫兒!!」


    身體還在抽搐的安九擦了下嘴角的血再次躍起,對著那兩個男的抬手就散出一陣霧粉,我驚了一下,這應該是蠱女自製的五毒粉。她要下咒了。


    果然,那兩個肌肉男一被這粉霧迷眼就開始驚叫,安九再次上腿,身體彈起後單手撐著牆壁借力一腳橫掃直踹兩人麵門!


    漂亮!


    我跟個二傻子似得在這關頭還有心情觀戰,尤其是看那倆人被踹的嘴裏就著液體噴出牙齒更不是一般的過癮,女版鬼腳七啊!!


    向陽臉上的肌肉控製不住的抽搐,他裸露在外的皮肉更是紅的發紫,眼看著安九把那兩個男人撂倒,他冷冷的抽出自己別在後腰的匕首直奔安九而去,「臭娘們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安九!!」


    我大喊了一聲提醒,在安九迴頭的瞬間隻聽『劈啪』聲響,電光閃爍!


    向陽身體整個抽搐,握著匕首的胳膊還高高的抬起,我見他迴頭瞪我,特無辜的站在那裏,手拿著那個防狼器還杵在他的後腰。「有事兒啊。」


    安九笑了,一腳踢下還要掙紮爬起的肌肉男沖我張口,「謝啦!」


    我想說應該是我謝謝你,武打啥的我實在是不會啊!


    「你……」


    心裏很緊,小六那傢夥給防狼器改良後可拍著心口對我保證過,說我這個電壓電倒一頭牛都沒問題,那為什麽,向陽隻是微微的抽搐,還不倒啊。


    「薛,葆,四。」


    他一字一字的念出我的名字,迴身就將匕首朝我刺了過來,我按下手柄上的開關,身體迅速後撤,電光還在啪啪直閃,尖端仍舊頂著向陽,但是中間細細的伸縮連接杆卻如同摺疊雨傘的傘骨般整個撐開了……


    我就跟在那放呲花似得,手在防狼器色手柄上不停的按著。距離向陽五六米之外,用一根伸縮的小細線發射訊號,發電頭還抵在他的身上,特過癮,就這麽按著,啪啪的看著電花亂閃,看向陽抽搐。


    走廊上的聲音越發的鬧騰,隱隱的,還有什麽不許動,雙手抱頭,我這顆心是徹底放了,看來韓霖還是很靠譜的啊!


    安九自然特聽到了走廊傳出的聲音,她開始放肆的笑,「喂,你這東西哪買的啊!」


    我有些得意,「我弟弟發明的,根據摺疊傘的原理,針對性的解決了防狼器隻能近身使用的弊端!」


    「啊!!!」


    向陽仰天長嘯。一手就扯住了我防狼器上的小細線,「老子我……」


    安九緊張的就要上前,我示意她不用,直看著向陽的橫壯的身體開始一陣搖晃,想要撅折我防狼器小細線的手不停地顫抖,嘴裏,也控製不住的吐出了白沫。


    『砰』!的一聲想起,這個矮壯的跟吃了豬飼料的男人終於一抖一抖的倒了下去。


    我收好防狼器笑眯眯的看向安九,「忘了跟他說了,我弟弟的所有發明啊,都有漏洞,這個防狼器的伸縮線啊,就是導電的,雖然細,但電壓可一點都不低,一碰啊,那就跟摸電門的效果一樣樣的!」


    安九迴頭瞄了一眼走廊上正往這邊搜擦的警察,看了我一眼隨即張口。「過癮了?」


    「啊?」


    我有些納悶兒,不明白她怎麽會突然說這個,安九卻大大咧咧的走到我身前,揉了揉自己的後腰示意我讓一下,「閃一閃,我跟這個狗日子的帳還沒算呢。」


    腳下退了幾步,我想去看看櫃子裏的李雪,一轉臉的功夫,就聽到安九開始對著口吐白沫的向陽狂踹起來,「老娘的錢!老娘的錢!你一巴掌折了老娘多少的傭金!你媽的!!!」


    我怔怔的看她,隻見安九各種瘋狂的對著已經被我電的喪失作戰能力的向陽打,「老娘弄死你個龜兒子都不解恨兒~!」


    她嘴裏開始不停地湧出方言,我眼看著她連罵帶踹的把向陽揍得是血肉模糊,身體一垂,扯著向陽的脖領子給他薅起來,上下嘴唇一陣亂動,沒發出聲音,但是那條大蜈蚣卻從她嘴裏爬了出來,繞著向陽已經看不出五官的臉上一陣亂爬後又順著安九的胳膊爬迴耳眼裏。


    我知道,她這是下咒,蠱女不會別的,如果按照小六玩遊戲的人物功能劃分,她們就是戰士,前線級別的,拿手功夫就是害人。


    玩蠱的有很多種,有養外蠱的,就是專門玩蟲子,但人家使用蠱甕養,撐死了是用點自己的血,那種反噬較小,什麽樣的蟲子都可以養,養好後就可為自己所用,死了也不會傷害養蠱師父自身,況且,那種是可以成大師的,會養各種蠱蟲的,自然會看,會算。


    而安九這種,則屬於養蠱中路子比較絕的那種,極其極其小眾,要不是我看見安九,我都要以為純粹蠱女已經滅絕了。


    說出來很心酸,蠱女需要用自己的身體養蠱,從小就吃食五毒,遭的罪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雖然她們用自己身體養出的蟲要厲害,但風險也是加倍的,那條蟲,就是她們的命。


    一般人會經常認為蠱女就是壞人,因為她們害人是一絕,事實上,大多人變成蠱女都是被迫的,這樣的蠱女一般都是打小被蠱婆師父買來培養的,不用合計就知道家境會很差。


    買去後就要接觸毒物,由淺入深,越來越毒,也可以說是她蠱婆師父的傀儡,在蠱女單獨出山前,蠱婆師父都會把蠱女的那條蠱蟲自己養,以防蠱女二心,一旦蠱女不忠,蟲死女亡。


    她們大多不會結婚生子,身體長期接觸毒物,也沒辦法生子,年紀大後就會變成蠱婆,四五十歲之後就會物色適合做蠱女的孩子收養,給自己養老,如此循環。


    所以,武俠小說中,蠱女又叫毒女,她們隻是粗淺的懂些陰陽術法,也不接觸什麽風水。就是玩毒,下毒。


    有些蠱婆為了掙錢,會給人家孩子下蠱,之後再讓人找自己給看,給破,就因為這種事兒幹多了,所以她們的名聲不好。


    當然,現今社會蠱女的優勢就是找東西一絕,蠱蟲的靈性堪比小鬼,先且不說下蠱,就單從蠱蟲的形體優勢上講它們去哪也方便,有些師父其實沒什麽道行,但在某地就會形成特別高的知名度。


    例如有人前去看事兒,一句話都不用講,這個師父就會說出你從哪來,你老家有什麽特徵,聽的來人是一驚一乍,心裏當時就全是佩服了。


    其實這種,就是養靈了,北方的半仙兒也是常用這招,先讓老仙兒小眾順著來人的線路去打探,總會知道他老家的一些特徵,什麽你家門口有幾棵樹啊,門前有條什麽河啊。


    純粹的道家是養小鬼兒,俗稱『耳聽報』就是這種專門打聽事兒的小鬼,讓小鬼去探,當事主在先生麵前坐好的同時,小鬼已經率先把他的底兒給查清楚了,所以先生一說,自然就有了語出驚人的效果。


    玩蠱的也習慣用這路數,用蠱蟲去探,也是一探一個準兒,先給事主白活的五體投地了,剩下的,自然怎麽說怎麽對了。


    可如果光靠這些,蠱女也不夠營生的。由於她們出手狠,見效快,再加上蠱跟降頭的功用差不多,近些年,她們也跟一些玩蠱的大師一樣,接觸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甚至是娛樂政要。


    不是說你想大紅大紫找她們,而是你要害誰你找她們,那效果剛剛的,她們不在乎反噬,一切都看錢說話,你要一個人初一長瘡,她肯定不會讓那人挺到初二,就是這麽絕。


    也可以講,其實我們倆道行上是相衝的,她是主打害人,而我學的東西都是為了救人,也就是她害的人可能會找我去救。


    可我們倆在這裏,卻意外的擦出火花,她的身手讓我大開眼界,誰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要看時勢麽!


    迴過神,安九已經踩著向陽的肩膀摟起了自己的衣服,我這才發現,原來她的各種重要的傢夥事兒都纏在腰上了,剛才她被掄起飛到牆上的那一下應該是傷到了腰,所以她一直在哼哼。


    拔出對著向陽就一陣拍照,拍完後還看著我笑了笑,「你玩的好不?」


    「什麽意思。」


    她還是笑,啐出一口唾沫到向陽身上,「就這一個問題,你就說你玩的好不好就行了。」


    我看著她的,在錄音?


    想了想,還是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她嗬嗬一笑,聳了聳肩膀把揣進兜裏,飛腿對著向陽又是一腳,嘴裏惡狠狠的吐出一句,「癩疙寶想吃天鵝肉……」


    我沒吭聲,看著警察破門而入,雙手持槍,「雙手抱頭!」


    知道他們要來了,走廊一直響著他們的聲音,所以我才不緊張了,剛才有一剎好像還鳴了一槍,我特別多餘的在那合計韓霖這一槍是不是得寫那個啥用彈報告啊。


    不過看著進來的人,我還是愣了一下,這傢夥全副武裝啊!


    那馬甲是防彈衣不,瞅著挺酷啊!


    正愣神呢,我看著其中一個進來的卻有些激動,「媽呀,是你啊!那瓢……不是,警察哥哥!!」


    韓霖他師哥還是一本正經,聽到我說到什麽瓢客字眼時臉不自覺的紅了一下,看了一下現場,隨即吩咐他同事放下槍,說我是什麽自己人,我雖然對他印象不咋地,但人家是來解救我的麽,還是很激動的,「韓霖讓你來的把,他呢,他在哪了?!」


    「他在外麵了。」


    韓霖師哥說著,還仔細的看了一下我的臉,「你沒事吧。」


    我搖頭,「沒事,你們來我就沒事了,現在老有安全感了……對了,你快去看那個櫃子!李,有屍體的!!」


    韓霖師哥擰著眉看向我指著那個被我一屁股把門坐碎的櫃子,裏麵是一具色的骨頭架子,燒的真的很幹很,不過好在還能分出身體形狀。


    見他師哥幾步就要上前,我拉了他胳膊一下,小聲的開口,「那個,能不能先給我一分鍾,讓我單獨跟她接觸一下,一分鍾就好了。」


    韓霖他師哥那表情我說不出來,看了我半天後跟他幾個同事說了一嘴聯繫法醫救護車隨後看著我點頭,「不要耽誤時間,我們還要繼續搜查。」


    我點頭走到李雪身前,調節了一下情緒後長吐出口氣,「李雪,你爸媽很擔心你啊……」


    沒聽到她的聲音,應該是被警察的氣給壓得,我咬了咬唇,手再次摸上她裸露在外的骨頭架子,一閉上眼,畫麵開始飛閃,李雪的哭嚎聲不絕於耳……


    『呲呲』聲響,向陽拿著燒的凸起的菸頭用力的點燙著她的前胸,「臭貨!你都爛了還想讓我們給你淨身!!你玩老子呢!!」


    李雪大聲的求饒,可是這幾個護法輪番的折磨她,用菸頭燙,用啤酒瓶……


    直到給她折磨的鮮血淋淋再澆上汽油,活生生的焚燒——


    慘叫聲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透過李雪,我居然看見了文姨在很淡定的對那些聽到尖叫聲女弟子張口,「你們看見了嗎,我就說這個姐妹是被魔鬼纏身的,所以你們的淨身都是歡愉,而她的淨身都是痛苦……」


    女弟子們又開始念詞,我卻覺得可悲,一個謊話連篇絲毫經不起推敲的邪教,居然用藥,用些子虛烏有的東西把人洗腦成這樣,人心何等薄涼。


    我不忍再看,哪怕我跟她關係不好,也生她背後罵我的氣,可就算看一個陌生人被人這麽折磨也實在是心生悲戚。


    鬆開手,我擦了擦眼角的淚,迴頭看向韓霖的師哥,「求你們,一會兒把她帶出去的時候,一定要用布包好,不要讓她的肢體暴露。」


    說著,我還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向陽,「是他殺的,還有那幾個男人,他們都有份兒!」


    燒死是最慘的,那種恐懼和痛苦是我不敢去想的,她太弱了,我希望她能好好的迴家。


    「你放心吧,我們知道怎麽做,你用不用先去醫院。」


    我搖頭,臉腫了一半。挺木的,但用不著住院,鼻血也都止住了。


    韓霖師哥點頭,「那就跟這些人先去局裏,做完筆錄有人保釋就可以走了……」


    說著,他特意湊到我耳邊交代,「你知道要怎麽說吧,別說這個屍體的事兒,你隻是意外看到的。」


    我嗯了一聲,:「謝謝你,還有韓霖了。」


    韓霖的師哥揮手示意他同事給我們帶出去,轉身時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是很想幫大霖,但這次武裝出警不是大霖的原因,他還在外麵……」


    「什麽……」


    我想多問,但是他們人已經把我和安九以及那些統一順著牆根蹲著的女弟子一起帶了出去,文姨也在其中,隻是她顧不上我。身體像是很癢,一直在自己抓撓,撓的自己一條胳膊已經是血跡斑斑。


    安九在我耳邊嗤笑,「撓有屁用,還不如跪下求我。」


    我顧不上迴她話,左顧右盼的找著小六的身影,直到走出地下室的大門,我看見了外麵停著的好多輛警車,他們遠遠拉的警戒線,有很多人在警戒線外翹著腳的圍觀,我本能的去捂自己的臉,這事兒我真是做一迴就夠受了!


    「四姐啊!!」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驚喜的看過去,隻見警車裏跑出來一個鼻青臉腫的人,那臉腫的跟包子似得,我恍惚了一下才張口,「小,小六?」


    「四姐啊!」


    小六頂著那張饅頭臉二話不說就給我抱住了。「他們昨晚還跟我處的老好了,說我會來事兒,我一直陪著他們鬥地主啊,今天他們說讓我自己去研究產品,他們要啥修煉,我就在教室裏自己待著,誰知道迴來兩個人突然就對我用上拳腳炮了!


    給我打的我是起都起不來啊!要不是最後棚頂掉蟲子又來了警察,你就看不著我了啊!」


    我拍著他的背一陣安慰,那種被人打量的感覺又出來了,四處的看著,昏的天兒,很多的警察圍著我們,我實在是找不到那束眼神的原主。


    小六哭了一通又鬆開手仔細的看我,「四姐,你臉怎麽也腫了,你也被打了啊,誰打的你!王八羔子的,老子跟他拚了我!」


    「我沒事。」


    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啊。」


    小六吸著鼻子搖頭,「不用,我那拳也不是白練的,知道打不過我就做好自我保護了,你沒事兒吧,他們怎麽突然就發現咱們了啊!」


    這事兒真是複雜啊,我有些無奈的張口,「等等我再告訴你,這迴算是有驚無險吧。」


    「瓜娃子。」


    安九在我身邊看著小六突然出口,「你研究的那個伸縮防狼器蠻給力的。」


    小六有些發怔,看著我,「四姐,你用了啊,你不沒帶麽!」


    我輕笑著看他,這模樣要是讓二舅媽看見得心疼成啥樣啊。


    「當然要用了,你四姐我又不會飛腿的,不拿點傢夥事兒不得白送啊。」


    「葆四!」


    轉過臉,我看見韓霖亮著工作證擦著人流擠到我身前。:「沒事吧。」


    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擔心,還是搖頭,想了想,隻吐出了兩個字,:「沒事。」


    韓霖有些懊惱的看我,「沒電了,我正在這附近找地方充電,就看見刑警大隊的車過來了,沒想到是我師哥他們出警了,我跟過來師哥說他們是接到匿名舉報,舉報人來頭還不小,所以他們就全副武裝出警了,誰舉報的……」


    我瞄了安九一眼,心裏七七八八。


    那種被看得如芒刺背的感覺,我就說怎麽那麽熟悉。


    以前也有過不是嗎,在那個夜店……


    隻是,我從來沒有往他身上想過。


    韓霖沒怎麽糾結,有些擔心的看我的臉,:「你被打了嗎,臉這麽腫。」


    我還是說著沒事,身旁的一個刑警讓我們上車,韓霖在旁邊囑咐我,「你不用擔心,就跟著走一趟就行了,一會兒我就能給你們接出來。」


    小六上車後還可憐巴巴的自語,「大霖哥眼裏是真沒我啊,我這被打的像豬頭一樣他都不知道問問,三姐夫啊,你不知道要討好小舅子啊!」


    應該是特殊照顧,我跟小六安九被安排上了一輛車,我們三個都坐在最後一排,關門時韓霖師哥還特意跑過來跟司機說了一嘴,自己人什麽的,那個司機點頭,衝著室內鏡看我們調侃,「行啊,誰的內線啊,立大功了啊!」


    沒人應他的話,空氣悶悶的,我們三個雖不用去醫院,但也都掛彩了,那個司機像是很了解我們心態又自顧自的說了句辛苦了便不再言語。


    人多,車自然不少,有帶著我們這些人去警局的,還有陸續趕到的救護車以及其它辦案人員,車輛交錯間,各種浩浩蕩蕩,我透過車窗看著,內心還真是百感交集。


    劫後餘生吧,就這感覺。


    他們倆一左一右的坐在我身旁,等車子隨著大部隊逐漸開進市區,我迴神看向安九微微的壓了壓聲音,「不想跟我說什麽嗎。」


    安九的臉依舊習慣性的埋在頭髮裏,聽到我的聲音動了一下。「說啥子。」


    「你踹門進來時說的話,以及,你一係列解釋不清的舉動。」


    安九輕笑,「我說了啷個多的話,哪記得你說的是那句呦。」


    我咬了咬唇,「我知道你普通話挺好的,咱倆別打馬虎眼行嗎。」


    安九牽著嘴角看向我,「我不能說噻,說了,我這迴就是白幹了。」


    「陸沛吧。」


    我垂下眼,輕吐出這個名字,「是他找你的吧。」


    安九挑眉,「欸,這可是你自己猜出來的,跟我沒關係啊,我可一句話都沒說。」


    我點點頭,記得安九說過,她跟我去的目的是一樣的,我傻兮兮的還以為她是跟我一樣去找屍體的,誰知道,她說的一樣是一樣的受人所託,收錢辦事,隻不過,她事主是我而已。


    聲音還是放的很輕的看向她,「他讓你保護我,是嗎。」


    安九看了那司機一眼,隨後湊到我耳邊,「上頭告訴我,你愛玩,我的目的就是陪你玩,玩到你巴適為止。」


    「巴適?」


    安九嘖了一聲,:「爽噻!」


    我心裏嗬了一聲,陸二,你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哈!


    耍的我像個傻子一樣!


    「不高興了?」


    安九有些抑鬱的嘆氣,「老娘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沒想到那龜兒子辣麽快動手,你有小耳朵,我也有,我總得把情況報告出去,不然啷能那麽快出警呦。狗日的,你這半張臉我不知道要虧多少哦,簽合同的時候說的好好滴,你不能有事,少根汗毛我都要負責得……」


    我不想聽這些,抬眼直接看向她,「你來之前知道這裏什麽樣嗎,你就不怕危險嗎。」


    安九無所謂的樣子,「不危險的地方哪裏能輪的到我,你曉不曉得你老……不是,上頭怎麽找到我的……」


    她又湊到我耳邊,「我上個大活就是幫人查個毒梟,結果人抓到了,他們手下追殺我,我本想出國避避風頭,結果他們追我到機場,我正好就鬧了個雞飛狗跳,他們啷個是老娘的對手,我一個人,大獲全勝。」


    我似懂非懂的看著她,:「也就是說,被陸沛看到了?」


    安九撇嘴,「那我不曉得,反正那個楊助理聯繫到我的時候已經把我的底差了個門清,楊助理還給我放了我在機場鬧騰的視頻,這種事是涉案的麽,當然要全線保密。


    我倒是挺納悶兒他怎麽搞到視頻的,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單活,是要陪你玩麽,我曉得,不是我能打也不能用我,你老……嗯哼。不好意思啊,我知道你是我上頭的女朋友,所以我……」


    「我不是他女朋友。」


    看著安九,我淡淡的迴道,她說話倒是真逗,方言普通話插著來,我都要被她帶跑偏了。


    「他給你多少錢,或者,我想知道,保護我,他願意出多少錢。」


    安九輕笑,臉上的胎記也跟著潤上了光澤,「重要滴不是他的錢,而是他的心,老娘是跟他簽了生死狀的,就是把全窩點的人毒死你都不會有事的。


    再說,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這就是個傳銷窩點噻,誰曉得,裏麵還有這種貓膩,乖乖,我也挺新鮮的,說真滴,你怎麽會突然暴露呢,我看你裝的也很可以啊。」


    我皺了皺眉,這說明陸沛一開始也不知道這是邪教。


    那秦森呢,秦森知道他爹幹的事兒嗎。


    想起那個捂得嚴絲合縫的男人,我可以確定,他是秦森他爹的傀儡,手上一開始抱著的那個罩布的牌子就是那碑仙,可是那傀儡是誰啊,心緊了幾分,供藥商?!


    暫時放下這些亂八七糟的東西我再次看向小六,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我要知道,「陸沛他怎麽會知道我的行蹤?」


    安九明顯是知道我去做什麽的,她知道我在洗手間排盤。還特意讓蜈蚣去給我提醒,那就說明,我的一切,陸沛都盡在掌握不是嗎!


    小六被我看的戰戰兢兢,鼻子一抽一抽,「四姐,我臉疼……你看我多可憐……」


    我死死咬牙,「說清楚,怎麽迴事。」


    「啊……」


    小六裝傻般看我,「說什麽啊。」


    他越這樣我心裏反而越有數。


    安九在我旁邊搖頭,「他也是為了你好。」


    我冷著眼看著小六,「是裝到底,還是跟我說清楚。」


    「就是……就是……」


    小六破罐子破摔的嗨了一聲,「我是想大幹一場,可我又不傻!大霖哥既然幫不上忙那就隻能找我大姐夫啦,安全第一啊,要不然真出事了怎麽辦!!」


    「啊!合著這裏麵就我一個傻子是吧!!!」


    「怎麽了這是。」


    司機隔著室內鏡看向我們,「嘁嘁喳喳半天怎麽還吵起來了呢。」


    我生憋著一口氣又看向安九。「你跟我弟弟是早就認識嗎。」


    安九挑眉,「在網上聊過,他瓜兮兮的……」


    我嗬嗬了兩聲看著胖頭腫臉的小六,:「行啊,你行啊,我就說你怎麽一點都不害怕啊,小六啊,你演技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小六低眉順眼的不敢再看我,「我,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嗎……李叔是可憐,可是,那鬧過人命啊,四姐,你說這多懸啊,要是沒有陸大哥咱們倆怎麽辦啊,再說,陸大哥也不讓我告訴你,他說他知道你什麽性格,你不是想做先生麽嗎,他又不攔著你,隻說保證你安全的同時讓你怎麽高興怎麽來……」


    說到最後,小六抬眼小心翼翼的看我,:「你不感動啊四姐。」


    「我感動個屁……」


    這件事就算是結果是好的,可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叉,他跟幾年前一樣,把我當成一隻圈養的兔子,哄你,逗你,可我應該感動嗎,他憑什麽那麽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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