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的心微微一震。


    好好照顧我,既然已經離婚了,也打算把以前的一切都割斷了,為什麽還要來管我的生活,為什麽還要和安文軒說這樣的話?


    我不是很明白廖世偉,也不是很明白安文軒,明明安文軒是可以不告訴我這些話的,他完全可以瞞著我的,畢竟,就算他不說我也不會知道,可是,他為什麽要說?


    我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你完全可以不告訴我的,就當作不知道這些的。”


    聽到我的話後,安文軒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的複雜了起來,“因為,廖世偉還讓我把一樣東西交給你。”


    聞言,我微微一怔,“什麽東西?”


    安文軒默默的從一旁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來,我的眼神在上麵隨意瞥了一眼,身體便瞬間僵住了,“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瞬間刺痛了我的雙眼。


    安文軒將那份文件遞給了我,低聲道:“廖世偉說,當初你走得急,這個忘記帶走了,這個如今讓我轉交給你,還說,讓你好好保管。”


    我默默的接過了那份文件,紙上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像是一把刀一般,遲緩的一刀一刀的割著我的心。我緊緊的捏著那張紙,難怪當初我沒找到那份文件,原來,原來是被廖世偉拿走了。


    而當初既然廖世偉偷偷將這份離婚協議書拿走了,如今為什麽又要讓安文軒交給我,他這樣做是什麽意思?是想告訴我,他已經完全放下我了嗎?還是覺得,他看到這份“離婚協議書”覺得惡心,所以才讓安文軒交給我的?


    我止不住的想笑,可扯了扯嘴皮子,卻發現,自己臉上的表情早已經僵硬了,臉上連一絲表情也做不出來。


    見到我這樣,安文軒有些擔心的看著我,“薇薇,你沒事吧?”


    “沒事。”我故作自然的笑了笑,可麵上僵硬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剛剛那笑一定是很難看的,我低聲道:“我說當初怎麽沒找到這個,原來是在廖世偉那裏。”


    聞言,安文軒沒有說話,隻滿臉複雜的看著我。


    看著安文軒滿是擔心的眼神,我扯了扯嘴皮子,安慰道:“文軒,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啦。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迴房間了。”


    說完,不等安文軒說話,也不等他反應,我便直接起身朝著樓上走去了。我怕我繼續待下去,看著安文軒那樣滿是關心的眼神,我真的會忍不住哭出來,我不想被安文軒看到自己那樣狼狽的模樣,所以倒不如做個落荒而逃的逃難者。


    一迴到房間,我便立時關上了門,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裏,也沒開燈,整個房間裏一片黑暗,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走到床前將窗簾拉開了,順帶再把窗子給打開了,窗外的風吹了進來。


    這個時候的天氣最是舒服,打開窗戶便會有風吹進來,再加上窗外的月光灑了房間一地,頓時,房間裏便變得幽亮冷清了起來。


    我靜靜的坐在了地板上,借著月光,再細細的看了一遍“離婚協議書”上的內容。


    當初廖世偉將這個交給我的時候,我便沒有多去看這裏麵的內容,隻想著,能離婚便可以了,其餘的,再也不想管了。而至於離婚後,便是各過各的生活,管它“離婚協議書”上到底寫了什麽。


    而如今再去看這一份協議書,我才發現,廖世偉當初是花了多大的心思,這上麵條條框框的列了多少條離婚後不互相打擾,不相互詆毀對方,以及各種對我的補償。


    看著“離婚協議書”上的內容,明明這隻是一份很正式的協議書,可我看著,卻覺得比任何一本我看過的虐心小說都要讓人更加難過,更加心痛得撕心裂肺。


    我整個人蜷縮在地板上,心已經痛得快沒有知覺了,而廖世偉的臉也不斷地在我的腦海中浮現,笑著的,麵無表情的,邪氣的,冷漠的,以及,不正經時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分開後的思念這樣折磨人,迴憶像是一把遲鈍的刀一般,一刀一刀的割鋸著我的心,明明沒有一絲血流出,卻痛到幾乎不能唿吸。


    我緊緊的抱著那份文件,不斷的告訴自己,以前所有的一切都該放下了,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也再也和我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不論是以前的人和事,都和我再也沒有關係了,不能再想了,因為即使再想也不會再有一絲結果的。


    我幾乎是這樣不斷的催眠自己,直到睡著。


    ……


    第二天,我是被刺眼的陽光給刺醒的。


    我一睜開眼,入眼的是大開的窗戶,以及窗戶外懸在天空中的大太陽,刺眼的陽光頓時讓我又閉上了雙眼。


    我微微閉著雙眼,直到適應了些後,才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然後慢慢睜開了雙眼。


    等到視線重新恢複了清明,我才有些怔愣的看著房間。


    房間裏的窗戶和窗簾都大開著,而且都開了一晚上,而吹了一晚上風後,此時我的頭也是疼得難以忍受,像是衝過冷水澡後的發燒一般,突然劇烈的頭痛讓我險些眼前一黑,再次倒下。


    我揉了揉劇烈疼痛的太陽穴,然後再將手再放在了額頭上,燙人的溫度讓我的手頓時僵住了。


    該死!真的發燒了!要是讓安文軒知道了,指不定他會怎麽想。我有些頭痛的想。


    撐了撐有些沉重的身子,我起身洗漱完後,再拖著沉重的身子下了樓。


    安文軒已經在吃早餐了,見到我下樓,他立時給我打了個招唿,“薇薇,早上好。”


    “早。”我也迴了一句,但由於頭痛,也懶得多說話,隻簡單的迴了一句。


    而安文軒看著我,卻是滿臉關心,“微微,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蒼白?不舒服?”


    聞言,我下意識的去摸了摸我的臉,然後一看到安文軒一直盯著我的眼神後,怕他發現自己的異常,我便又立時放下了手,故作自然的笑了笑,道:“噢,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聽到我的話,安文軒顯然是不相信,“真的?”


    “真的!”我立時開口。


    本以為可以就這樣忽悠過去安文軒的,若沒想到正坐著的安文軒卻是突然站起了身子,右手也與此同時朝我的額頭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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