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場的都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安文軒的,而是廖世偉的,而和安文軒訂婚,也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雖然不知林蕭禾到底有沒有將我的事告訴陳星宇,但是陳星宇向來聰明,以他的智商,不難猜出我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以及我和安文軒的關係。


    隻是如今他突然在這種場合下提起來,倒是顯得有些讓人耐人尋味了起來。


    我的表情僵了起來,而一旁的安文軒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他微微沉著臉看著眼前的陳星宇,沉聲道:“謝謝,不過,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也’這個字是什麽意思?”


    對於安文軒的質問,陳星宇卻是淡淡的笑了笑,他沒有迴答,而是突然拉起了林蕭禾的手,開口道:“沒什麽,隻是單純的祝賀你們而已,希望你們能開心。而至於飯,就不吃了,我和蕭禾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陳星宇不由分說便拉起進林蕭禾往外走。


    還一臉懵逼的林蕭禾仍舊尚未反應過來,被陳星宇拉著走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陳星宇,你什麽意思?你不想來就不要來,誰逼你了?你剛剛那樣是什麽意思?我不迴去,你要迴去就自己先迴去吧,我說了要陪薇薇吃一頓飯的,你先迴去。”


    “跟我走。”陳星宇卻是不給林蕭禾拒絕機會,直接拉著她便往外走,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林蕭禾。


    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我的臉色也慢慢的僵了下來。


    剛剛陳星宇的話很明顯了,裏麵滿是嘲諷。


    明知孩子不是安文軒的,明知我們隻是逢場作戲,還要這樣來一句祝你們開心,還有什麽比這更嘲諷的?說了要一起小聚的,人都來了,卻突然帶著林蕭禾便走了,這是什麽意思呢?


    我實在搞不懂陳星宇做這些是什麽意思,更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一旁的安文軒表情複雜的看了看我,然後出聲安慰道:“薇薇,別多想,沒什麽的。可能,他隻是單純的祝賀我們吧,別多想了。”


    “嗯。”我微微應了一聲,沒有拆台。


    說到底,陳星宇還是林蕭禾的男人,而我們和他也認識了近七年了,雖然關係一直說不上多熟,可卻也算還不錯。如今他這反應雖然的確是有些過分,但能忍的,還是稍微忍忍吧。再說,就算他今天真的是來拆台的,但為了蕭禾,也不該去翻這個臉。


    吃飯的時候,隻有我和安文軒兩個人。


    說好的四個人小聚變成了一場空,如今看起來有些嘲諷,諾大的飯桌擺滿了菜,但是準備好的位置卻是空蕩蕩的,隻有兩個人在吃飯。


    我突然沒什麽胃口了,平日裏覺得甚是好吃的菜,如今吃在嘴裏也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是以,我便隻隨意吃了兩口,便迴了房間。


    坐在房間裏,我有些惆悵的看著窗外。


    時間啊,真是個莫測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東西變舊,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好變壞。而陳星宇如今雖然說不上是變壞了,可他對我們的態度卻是實實在在的改變了。


    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接著安文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薇薇,我能進來嗎?”


    聽到安文軒的聲音,我愣了愣,然後開口道:“你進來吧,門沒鎖。”


    然後我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門外的燈光隨著開門而傾瀉了進來。


    “薇薇,又沒開燈。”安文軒歎息的聲音響起,接著我便聽到一聲按響開關的聲音,伴著燈光一同亮了起來。


    我迴過頭去,正好看到安文軒朝著我這邊走來,我便微微低下頭去,低聲道:“我不大喜歡晚上開燈,我覺得晚上不開燈看看窗外的天空,挺好的。”


    聽到我的話,安文軒沒有說話,他又走近了些我後,便也跟著我一起看了看窗外,然後開口道:“薇薇,今天發生的事,你不要記在心上了。不管怎麽樣,不要為了別人的一句話,讓自己不開心。你現在懷孕了,不能有負麵情緒,不然會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的,知道嗎?乖,開心點。”


    聽到安文軒的話,我想笑,可是我卻實在笑不出來,“文軒,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聽到我的話,安文軒臉上的表情一怔,“哪裏壞了?”


    “你看啊。”我微微低著頭,聲音很小的開口道:“我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拖著你,明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我卻還要這樣做,我是不是很壞……”


    “沒有的薇薇,你不要亂想。”安文軒在我麵前蹲下身來,他輕聲安慰道:“薇薇,你忘了我說的嗎,你這樣做,也是在幫我,不存在什麽對我公不公平的問題,我們這樣是各取所需,薇薇你隻要記住這點就可以。其他的,你不用多想的,你也不必要多想。”


    聽著安文軒的話,我的心情卻是越發複雜了起來,我知道安文軒這樣說都是為了安慰我,而我卻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麽樣的話去安慰他,明明受傷的人應該是他才對,怎麽到最後還要變成是他來安慰我來了。


    我對安文軒越發的愧疚了起來,但看著安文軒滿是關心的臉後,我還是微微笑了起來,故作無事道:“好,我知道了。”


    聽到我的話,安文軒這才微微笑了起來,“嗯乖,以後不許想了噢。還有,別人的話聽聽就可以了,別當真我們自己的生活和選擇,和別人無關,任何人都是。”


    “好。”我仍舊是淡淡的應著,但是腦海中卻是突然想到昨天和林蕭禾打電話時,林蕭禾痛罵我的話。


    我這樣做,全是錯的,全部都是錯的。


    又安慰了我幾句後,見我臉上的表情恢複了正常,神情也沒什麽異常後,安文軒才走了。


    房間裏再度恢複了平靜,燈光也關了,黑暗再度覆上了我的眉眼。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口,看著窗外的星空,整顆心也是越發的平靜了起來。


    就這樣吧,錯了就錯了,錯了也是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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