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這種輸不起的,老子以前見過得多了!不過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想來這裏耍賴撒野,你可是找錯了地方!”


    莊家一揮手,從賭館的裏麵,一下子湧出來十多名彪形大漢。


    這些人,全是上身赤膊,有的隻是在脖子上搭了條汗巾,一個個歪著腦袋,晃著拳頭,衝著關俊怒目而視。


    關俊麵對千軍萬馬的敵人,都是麵不改色,何況對方隻這區區十幾號人。


    對周圍的大漢視而不見,關俊的目光落在莊家的臉上,猛然間,他一把抓住過來裝著骰子的碗,將其中的一顆骰子拿了出來,放到桌案上,緊接著,用刀鞘的尾端用力一砸。


    哢!骰子破碎,被關俊幾乎砸成了粉末。


    關俊低頭定睛細看,骰子沒什麽問題,裏麵也沒有夾雜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不服氣的又拿起第二顆骰子,還想繼續砸碎。


    這一下,莊家和那十幾名大漢都不幹了。


    在賭場裏,砸碎人家的賭具,這就是來砸場子的。


    “你他娘的是找死!”


    莊家氣得臉色漲紅,手指著關俊,厲聲喝道:“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那十幾名大漢都是莊家養在賭館裏的打手,聽聞莊家的話,人們二話不說,一擁而上。


    其中一名大漢輪拳向關俊的麵門擊去。


    關俊不慌不忙,抬起手掌,啪的一聲接下來的對方的拳頭,緊接著他迴手一劍鞘,狠狠抽打在對方的腦袋上。


    啪!那名大漢被打得身子橫著飛撲了出去,一頭搶在地上,動也不動,當場暈死過去。


    見狀,其它的打手們又驚又氣,人們一邊圍攻關俊,一邊大聲喊叫道:“裏麵的兄弟都出來,有人來砸場子了!”


    隨著他們的召喚,從賭場的裏麵又跑出來十幾名大漢。


    見關俊和對方動了手,生怕他吃虧,他帶來的那幾名親信也不幹看著,挽起衣袖,和對方打到了一起。


    雙方誰都沒動家夥,隻拚拳腳,一時間,賭館內亂成了一團。


    有些賭客怕遭受池魚之殃,倉皇逃走,順帶手,還抓走了賭桌上的不少錢幣,有些膽大的則留下來看熱鬧。


    圍攻關俊的大漢數量最多,人們又是拳頭又是腳,圍著關俊打。


    正所謂雙全難敵四手,好虎也架不住狼多,而且關俊是出自於奔命軍,自身的武藝談不上有多精湛,他平日裏經常練習的招式,基本全是要人命的。


    現在他和賭館裏的打手比拚拳腳,難免會束手束腳。


    隻見人群中央的關俊,是擋前擋不了後,擋左擋不了右,時間不長,他身上已挨了對方好幾拳,好幾腳。


    好在他皮糙肉厚,被打幾拳,被踢幾腳,也不疼不癢。


    他還能堅持,不過他帶來的那些親信們可堅持不住了。


    其中有一名青年被打倒在地,周圍的大漢們圍攏上前,向他連踹。


    那名青年抱著腦袋,身子在地上佝僂成一團。


    關俊勃然大怒,咆哮一聲,箭步上前,一記飛腳,把一名大漢踹飛了出去。


    其餘的大漢們則紛紛向他圍攻過來。


    有一名大漢繞到他的背後,猛然撲上前來,一把摟抱住關俊的腰身,隨後他大吼一聲,將關俊狠狠掄了出去。


    嘭!關俊的身子打著橫,撞到一旁的牆壁上,反彈落地。


    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另有一名大漢高舉著一張小方桌,快步跑到關俊近前,一桌麵拍了下去。


    啪!小方桌破碎,剛剛躬起身子的關俊,被這一桌子又硬生生地拍迴到地麵上。


    他感覺自己的後腦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要裂開了似的,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後腦流淌出來,劃過他的臉龐,畫出一條條的紅痕。


    見關俊受了傷,那名倒在不遠處的青年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把關俊死死護在自己身下。


    周圍的大漢們哪會錯過這個棒打落水狗的機會,人們衝著關俊和那名青年,拳打腳踢。


    就在一旁看著的莊家,冷笑出聲,說道:“你他娘的不是挺橫的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


    聽到莊家的喊聲,人們打得更賣力了,護在關俊身上的青年,口鼻躥血,人已處於半昏迷狀態。


    如此狀況,已經讓關俊無法在手下留情。


    猛然間,就聽沙的一聲,關俊的佩劍出鞘,周圍的大漢們正衝著青年猛踹的時候,一道寒芒乍現。


    兩名大漢都沒看清楚怎麽迴事,身子突然向旁一歪,雙雙倒在地上,兩人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一條腿竟然被對方斬斷。


    兩人看清楚了自己的腿斷,這才感覺到疼痛,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抱著斷腿,滿地打滾。


    關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青年,低頭看了看,而後他雙目爬滿了血絲,掃視周圍的大漢,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都得死!”


    說話之間,他箭步上前,速度之快,人們隻能看到一條黑影掠過,伴隨這條黑影一並掠過的還有一道長長細細的白光。


    兩名大漢就感覺自己的肚皮一涼,下意識的低頭一看,隻見肚皮上多出一條細細的紅線。


    隻眨眼工夫,鮮血順著這條紅線流淌出來,而且是越流越多,捂都捂不住,更可怕的是,連白花花的腸子都從這條紅線內流淌出來。


    這兩名大漢,都已經嚇得感覺不到疼痛了,臉色煞白,向旁踉蹌幾步,依靠著牆壁,慢慢滑座到地上,豆大的汗珠子順著兩人的臉頰向下滴淌。


    轉瞬之間,兩人坐在地上都不動了,眼睛瞪得滾圓,五官扭曲,表情充滿了恐懼,看起來他二人不像是死於肚皮上的傷口,更像是被傷口給活生生嚇死的。


    “殺人啦!這裏殺人啦——”賭館內那些看熱鬧的賭客們如夢方醒,人們尖叫著,紛紛向外跑去。


    關俊提著佩劍,轉身向莊家走過去。


    “太歲頭上動土是吧?


    你是要把我們活活打死是吧?”


    看著殺氣騰騰,直奔自己而來的關俊,莊家哪裏還有剛才的囂張勁?


    他激靈靈打個冷顫,轉身就跑。


    他快,可是哪能快得過關俊?


    後者一個箭步躥到他的背後,順勢把劍鋒向前刺出。


    噗!佩劍由莊家的後肩刺入,在其肩頭探出來。


    莊家疼得怪叫一聲,撲倒在地。


    關俊三步並成兩步,走到他的近前。


    莊家躺在地上,衝著手下的打手們大喊道:“攔下他!快點攔下他!”


    那些大漢身上沒有武器,看見什麽就拿什麽,一名大漢雙手高舉著一張桌子,怒吼著向關俊衝去。


    到了關俊近前,對準他的腦袋,一桌子拍了下去。


    關俊把手中劍從下往上的一挑。


    哢嚓!拍下來的桌子從正中央斷裂開。


    關俊緊接著又是一劍,劍鋒由大漢的喉嚨進,在其後脖根探出。


    那名大漢手中還拿著兩半的桌子,臉上帶著驚恐又呆滯的表情,直挺挺地仰麵倒地。


    關俊越過屍體,又連出了數劍,將幾名衝向他的大漢全部刺倒在地。


    無一例外,皆是一劍斃命!餘下的大漢見狀,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上前,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震懾住那些大漢,關俊轉迴頭,再次走到莊家的近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記清楚了,老子姓關名俊,到了閻王爺那裏,你報我的名字!”


    說著話,他舉起佩劍,作勢要砍下莊家的腦袋。


    周圍的那幾名親信見狀,嚇得臉色頓變,紛紛搶步上前,攔阻道:“將軍不可!將軍不可啊!”


    雖然剛才關俊已連殺數人,但那還可以解釋為是械鬥中的失手,或者幹脆解釋為自衛殺人。


    但現在,莊家已經被他打趴下了,倘若再殺人家,那實在是解釋不清楚。


    聽親信們都叫關俊將軍,莊家傻眼了,在場的那些打手們也都傻眼了。


    莊家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反應也快,他立刻從地上爬起,跪伏在地,向關俊連連叩首,顫聲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對將軍多有冒犯,都是小人的錯,都是小人的錯……”他一邊認著錯,一邊啪啪地抽打著自己耳光。


    見狀,那幾名親信紛紛說道:“將軍,賭館的掌櫃的已經認錯了,我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這裏畢竟不是敵占區,而是陽翟,是己方的地盤。


    在己方的地盤裏草菅人命,那可是重罪。


    關俊深吸了幾口氣,緩緩點了下頭,他一震身子,把周圍眾人拉扯他的手全部甩開,而後抬起手中劍,收劍入鞘。


    看他要收劍了,眾人無不長鬆口氣。


    可就在關俊要推劍入鞘的刹那,他猛然把入鞘一半的佩劍又抽了出來,對準莊家的胸膛,一劍刺了過去。


    噗!這一劍,把莊家直接刺了個透心涼。


    後者抬著頭,眼巴巴地看著關俊。


    關俊麵無表情,提腿一腳,狠狠踹在莊家的肚子上,順勢拔劍。


    莊家的屍體仰麵而倒,當場就沒氣了。


    周圍眾人意識到不好,再想攔阻關俊,早已來不及了。


    人們看著莊家的屍體,攤著手說道:“將軍,你……你怎麽把他給殺了啊?”


    “小人、鼠輩!膽敢欺我者,我關俊必誅之!”


    說完話,關俊一甩手中劍,而後收劍入鞘,提步往外走去。


    在場的那些打手們,嚇得像躲瘟神似的,紛紛向旁避讓。


    關俊掃視了他們一眼,冷哼出聲,沒有停留,直接走出了賭館。


    他打算帶著手下的弟兄,返迴城外的軍營,可是此時,他們已經走不了了。


    隻見賭場的外麵站著好多的衙役,把賭館門前的這一段街道完全封鎖,同時也堵住了關俊等人的去路。


    關俊掃視一眼眾衙役,伸手入懷,掏出自己的軍牌,高高舉起,大聲說道:“我乃執金吾帳下先鋒官,關俊!現在我要迴軍營,爾等速速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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