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楚將軍,秦軍鐵騎要撤……”


    恆楚眼底殺機大盛,長劍一舉:“鐵騎追殺,殺光秦軍——”


    “殺!”


    這一刻的恆楚也清楚,他退無可退,隻能一個勁兒的殺敵,或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否則隻能被秦軍殲滅於此!


    作為西楚大將,恆楚自然是不願意有這樣的結局。他年富力強,正要建功立業,豈能隨意死去。


    “殺……”


    ……


    王賁鐵騎才開動,就被恆楚察覺。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楚軍甲士,立即唿嘯著押了過來,緊緊咬著秦軍不放。


    喊殺聲震天,一直在身後響起,越來越近。蒙白臉色不變,手中長劍一舉:“殺——”


    “駕——”


    戰馬蕭蕭,馬蹄聲如悶雷一般大起,秦軍騎兵速度再一次加快。蒙白手中長槍緊握,殺機滔天而起。


    “殺光秦軍——”楚軍之中,催促聲不斷。


    “赳赳老秦——!”蒙白舉劍高喝一聲,一時間,氣勢直衝雲霄。


    “共赴國難——!”五萬秦軍鐵騎振臂高唿,手中劍刃閃爍著寒光。


    兩支大軍相距越來越近,秦楚兩軍都是為了殺戮而殺戮,頃刻之間就轟然相撞了。就這樣一場蓋世殺戮爆發了。


    戰場上,煙塵彌漫,萬馬奔騰,茫茫大道之上,猶如天公震怒了一般。


    ……


    “殺——”


    襄城城前,秦楚兩軍正在廝殺。這一刻,胡亥親自衝鋒,一時間,秦軍士氣大盛。


    “陛下,在這樣下去,我軍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有全軍覆沒之險!”副將眉頭大皺,短短三個時辰,秦軍傷亡慘重。


    聞言,胡亥眼底掠過一抹幽光,他清楚就算全部陣亡,他也必須要堅持下來,拖住這支楚軍。


    若是蒙白不來,就算是死,也必須要死在襄城之下。這一刻,胡亥沒有將自己當做大秦帝國之主,而隻是這一支大軍的主帥。


    他不僅要為這支大軍負責,同時也需要為整個占據負責。如今大秦帝國已經落入了劣勢,一旦襄城再出現意外,將會是大麻煩。


    更何況秦軍軍法嚴厲,主帥命令一旦下達。任何人都必須要執行,如今這一戰的主帥是通武候王賁。


    胡亥清楚襄城之戰,關係到十數萬大軍的生死。更是關係到大秦帝國是否能夠東出順利一事。


    縱然胡亥不願看到士卒一個個倒下,也不得不緊咬牙關,硬生生堅持下去。


    因為他沒有後退的理由,也沒有後退的餘地。胡亥不想巍巍大秦,因為自己失去了死戰的勇氣。


    更何況,這一戰楚軍就未必能夠擊破秦軍!


    ……


    “傳令器械營士卒全部步戰配合兩萬騎兵結陣抵抗,不求擊潰楚軍,隻要穩住陣地即可!”胡亥鐵戟一舉大喝一聲,隨及繼續衝殺。


    ……


    見到這一幕,副將舉劍振臂高唿,道:“陛下有令:器械營士卒全部步戰配合兩萬騎兵結陣抵抗,不求擊潰楚軍,隻要穩住陣地即可!”


    胡亥與副將都清楚,這個時候光是憑借秦軍根本不可能殲滅楚軍,唯有拖住楚軍,等待蒙白南下。


    唯有如此,大秦帝國才能有一線生機。


    ……


    “殺——”


    胡亥怒吼一聲,揮舞著鐵戟,率領大軍衝向了楚軍深處。


    他清楚這一戰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蒙白趕來的遲早了。但在這之前,他們必須要守住陣地。


    而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比他這個皇帝身先士卒,更能夠激勵大軍士氣得了。


    一念至此,胡亥不管不顧衝去了楚軍深處。不顧自身身死,隻為了博取一線生機。


    ……


    “噗!”


    一戟斬殺眼前的楚軍士卒,滾燙的血濺落在臉上,讓胡亥猛的一激靈兒,隨及渾身一下子又有了新的力氣。


    生死關頭,胡亥打破了他的極限。這一刻原本疲倦的身體裏,湧現出無限的生機與力量,讓他心頭產生了無限的豪情。


    一時間,胡亥越殺越勇,手中鐵戟越來越靈活,戟出必有人死亡。


    胡亥眼底掠過一抹精光,手中鐵戟一舉,月牙刃上鮮血滴落而下,嘶吼一聲:“赳赳老秦——!”


    這一刻,無比耀眼的太陽光下。胡亥手中染血的鐵戟,有一刹那間的輝煌與妖豔,仿佛一個指路燈。


    “共赴國難——”死戰步卒紛紛高唿,老秦人的誓言,再一次響徹雲霄。


    “血不流幹——”見狀,胡亥怒吼一聲,與周圍士卒結陣殺敵。


    “死不休戰——!”


    ……


    這種感覺是奇妙的,這一句老秦人的錚錚誓言,仿佛帶有無形的力量,讓秦軍將士變得更加勇武。


    胡亥清楚,春秋戰國這樣的大爭之世,各國並存形成了獨有的文化,語言以及國家民族精神。


    而這句“赳赳老秦,共赴國難”,作為一句全民宣言,在時時的激勵著每一個秦國人。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組織的強盛,都需要一種精神,這種精神是要從上到下的,深入人心。


    ……


    在曆史上,每一個強大的國家、強大的軍隊,都有這樣一個感動人的口號,這些話充滿著理想主義的色彩,觸動的是人心中最敏感、最強大的感受,從而可以帶來難以估量的力量。


    例如嶽家軍靖康恥,尤未雪的複仇精神,成吉思汗彎弓射大雕的豪邁感受,大漢王朝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張揚個性,都會給軍民注入無形的力量。


    而赳赳老秦,共赴國難,這便是老秦人的錚錚誓言。


    ……


    所以,當胡亥怒吼出赳赳老秦,共赴國難之時。秦軍將士一下子眼眶紅了,後退之心早已不見。


    “殺——”


    戰爭無疑是殘酷的,因為它充斥著毫無對錯的殺戮。連續不斷的戰鬥,秦軍在不斷後退的過程中,留下了一具又一具屍體。


    襄城大道早已被鮮血染紅,到處都鮮血與屍體,斷臂殘肢。


    天地之間血氣衝霄,殺機滔天,秦楚將軍徹底殺紅了眼。


    ……


    “隆隆——”


    ……


    就在這個時候,蒙白率領的秦軍鐵騎終於殺來。鐵騎推進,地麵都開始輕微的顫抖,秦軍鐵騎大軍推進,聲勢浩大,立即便被胡亥等人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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