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先有少府章邯戲水退周文、南陽擒宋留、陳郡殺陳勝、臨濟斬田儋,定陶滅項梁,讓大秦帝國在風雨飄搖中,殘存一方。”


    “後來更是在新安率領二十萬刑徒軍反抗,殺敵十萬眾!”


    “再有嶢關大勝,今有函穀關大捷,使的大秦帝國保的故土。”


    胡亥目光如炬,大喝:“自大秦建國,我秦人奮爭,從布滿荊棘的春秋戰國殺出了一條血路。”


    “今時今日,巍巍大秦,在四年之間分崩離析。朕在此,與大秦朝野臣民誓:朕將順天應人,力行秦法,穩定關中,由弱變強,再一次走過一條浸透淚水,汗水與鮮血的統一道路。”


    “大秦帝國擺脫今日危局,洗刷恥辱,需要老秦人的齊心協力。朕在此立誓,失地不複,秦不罷兵。茲此昭告,天地人神共鑒!”


    全場老秦人及三軍將士,大秦文武齊齊山唿:“失地不複,秦不罷兵!”


    “陛下親封——!”


    胡亥咳嗽一聲,高聲宣布:“人心昭昭,天地悠悠。少府章邯,雖投降,卻不亡秦人身份,平叛功勳將永載史冊。”


    “今按照秦法,封少府章邯隴西之地十三縣為章邯領地,封號隴君。”


    話音落點,全場沸騰:“陛下萬歲!隴君萬歲!”


    胡亥雙手展開,震天歡唿戛然而止。目光如炬,看了一眼眾臣:“至於刑徒軍有功之人封賞,由廷尉府核實查對,然後以功論爵。”


    “戰死士卒盡皆賜爵一級,晉公士爵。等到大軍再奪新安,收斂屍骨厚葬故鄉!”


    君書讀完,人山人海的鹹陽廣場安靜的像幽深的山穀,唯有連綿不絕的粗重喘息。普天之下,庶民得到國家爵位難於登天。


    那怕有商鞅變法,有功者,皆可授爵。但是在大秦帝國的曆史上,從來沒有過如此大規模的賜爵。


    刑徒軍統帥,少府章邯封隴君,在大秦帝國的曆史上,封君者,寥寥數人而已。


    商君衛鞅,武安君白起,那一個不是蓋世大才,驚世駭俗。在大秦帝國,封君是一種榮耀。


    代表著對大秦帝國,做出了前無古人的奉獻。今日封章邯為隴君,更是將章邯推上了神壇。


    而且刑徒軍二十萬眾,人人賜爵四級。這種規模的封賞,天下獨此一份。


    廣場萬千庶民哭了……良久,萬千庶民與四萬大軍同時爆發出山唿海嘯的聲浪:“陛下萬歲,大秦萬歲,萬萬歲!”


    這一刻,胡亥的眼睛濕潤了,左相子嬰的眼睛濕潤了。


    他不是不知道,如此恐怖的封賞,將會導致爵位的泛濫。但是刑徒軍為國而戰,勞苦功高,不得不賞。


    特別是二十萬刑徒軍,大多為關中老秦人,他們的父母兄弟,都在關中大地。賜爵刑徒軍,不僅能安撫軍心,更能夠收攏民心。


    項羽坑殺二十萬刑徒軍,自絕於秦中,樹敵數百萬。今日這一幕,就是胡亥想到這一點,反其道而行之。


    胡亥要立足天下,身份注定了隻能守秦中,用老秦人。


    韓談前來稟報:“報陛下,大秦功勳父老前來慶賀!”


    胡亥點了點頭,司禮大臣領一群白發、後生魚貫而入。一眾白發,後生,紛紛朝著胡亥深深一躬。


    “恭賀陛下,大秦萬年!”


    胡亥擺擺手:“請諸位功勳大臣入座!”


    “是!”


    在司禮大臣的引導下,一長串白發、後生,誠惶誠恐地魚貫走進,頃刻間,眾人一一落座。


    司禮大臣高聲宣布:“請功勳大臣,大秦百姓,觀看兵舞!”


    就在這個時候,胡亥高舉鎮秦劍,大喝:“開始!”


    “是!”


    點頭稱是,大殿平台上言和猛然一揮令旗,兩個方陣各自退後,將一個六千人的銳士方陣留在中央。


    “嗚,嗚,嗚……”


    “咚,咚,咚……”


    ……


    驟然間,戰鼓大起,號角長鳴。六千名劍盾甲士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揮劍起舞,殺聲不斷。


    與此同時,退後的三萬四千大軍,在廣場上引吭高歌: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國恨,滄海難平!


    天下紛擾,何得康寧!


    秦有銳士,誰與爭雄!


    ……


    大典結束,胡亥突然感到了深深的困倦。


    自從穿越至今,一直都在為了活下去奔波。先是謀劃誅殺趙高,進而南下嶢關,突襲武關,然後嶢關大戰。


    隨後北上函穀關,一路走來,胡亥就算是鐵打的,也有些扛不住了。


    “朕困了,有人來,再行叫朕!”


    “是!”


    ……


    紅日臨窗,胡亥還沒有醒來。韓談在廊下猶豫著要不要喚醒胡亥,思付片刻,韓談終於是拿定了主意。


    走進大門,靜靜地守在寢室門口的縱橫大道上。


    “中車府令,陛下用過早飯了麽?”


    韓談迴頭一看:“參見左相,陛下勞累太過,今日尚未醒來。”


    子嬰思付半頃,道:“中車府令,你去傳太醫來,最好看看。”


    “是。”


    ……


    聽到門外的聲音,胡亥驟然睜開雙眼,從榻上起身:“朕無大礙,不必傳太醫,王叔過來坐,朕梳洗過後便來。”


    “是!”


    ……


    胡亥沐浴梳洗後精神大振,走進了寢室:“王叔,最近鹹陽局勢如何?”


    子嬰躬身作禮:“稟陛下,自從陛下下罪己詔,關中民心逐漸歸附,作奸犯科者減少。”


    “臣緊急從巴蜀運糧十萬石與鹹陽,同時修改法令,使之恢複商君之時。”


    “嗯。”


    微微頷首,胡亥笑了笑:“王叔大才,如今大秦局勢混亂,非王叔鎮國,朕不能放心!”


    子嬰恭敬的拱手,道:“陛下過讚,不知函穀關局勢如何?”


    子嬰心裏清楚,函穀關外的大戰,絕對不是胡亥嘴裏的大捷。要不然,這一次軍舞大軍,就不會從漢中抽調。


    再多的宣傳,都沒有函穀關秦軍到來,更有說服力。


    但是胡亥雖然口稱大捷,卻舍近求遠,從漢中調軍北上。從這一點上子嬰就可以看出,函穀關之戰勝負未知。


    ……


    深深的看了一眼子嬰,胡亥歎息一聲:“朕也不瞞王叔,函穀關外,秦楚九戰,四勝五負,大軍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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