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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月來到哥哥身邊，看著哥哥慕容楓那一副得意的樣子，小月心中很是糾結。哥哥是輕易不會對女孩子說這樣的話的，但是倆人第一次見麵慕容楓就管燕嬌嬈叫娘子，而且倆人相差十歲，這讓小月一時間摸不清楚哥哥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燕嬌嬈。
慕容楓看著自己身邊默默無語的妹妹，心裏清楚的知道妹妹在想什麽。
“小月，你是不是覺得哥哥是突發奇想？哥哥告訴你，不是的。我見到嬈兒的一霎那，仿佛是看到了小時候的你，不由自主的想要嗬護她。嬈兒現在還小，很多事情她還不明白，但是她總有長大的時候。我不會強迫她，我會慢慢教她。”
“可是哥哥在大家麵前都叫嬈兒妹妹娘子了，嬈兒身份尊貴，你如此冒失，有毀人清譽之嫌。”
“我自己的娘子，我疼還疼不過來呢。我相信宿命，嬈兒就是我命中的另一半，這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嗯，小月。哥哥把小白狗送給了嬈兒，迴頭哥哥再給你弄一隻。從現在開始，你就替哥哥照顧好你嫂子。你們倆都是哥哥心中最重要的人，我這就去找嶽父大人和大舅哥求親。”
說完之後，慕容楓也沒管小月是怎麽想的，轉身急匆匆的走了。慕容月哭笑不得。多少年了，小月一直想象哥哥會娶個什麽樣的嫂子，沒想到這未來的嫂子比自己還小。好吧，既然哥哥是真心的，那作為妹妹就幫哥哥一把。對，先找大姐說說這件事。小月打定主意，返迴內宅去找袁媛。
慕容楓想的有點簡單，當他來到前廳，找到燕承宇並向他提出想要求娶燕嬌嬈的事情之後，眾人的反應讓慕容楓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燕承宇啥話都沒說隻是低頭沉思，牛天賜惡狠狠的盯著慕容楓，看樣子是想把慕容楓狠狠揍一頓。
周如海等人也在沉思，良久之後，燕承宇抬起頭來對慕容楓說：“慕容家在江南久負盛名，令尊當年也和老夫有一麵之緣。你我兩家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不過嬈兒還小，現在提此事還為時過早。待老夫和夫人商量一下。天賜，你陪小楓坐坐。”
燕承宇起身離開，周如海等人隨著他走出大廳。大廳內隻剩下慕容楓、牛天賜、周孝賢、王猛、西門慶和歐陽休。牛天賜看著坐在那裏悠閑的品茶的慕容楓，心中的怒氣慢慢升了起來，衝慕容楓呲呲牙。
“一條破狗，幾句花言巧語，就想把我妹妹騙走，某人的臉皮之厚實在令本帥欽佩不已。”
“主公謬讚，當年某人隻憑一個眼神就把在下心愛的妹妹騙到手中，若論花言巧語和厚臉皮，慕容楓甘拜下風。”
“胡說。小月當年落難之時遇到本帥，隻一聲哥哥便讓本帥心疼不已。小月在我身邊和我同甘共苦走到今日，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可是你第一次見到嬈兒，就如此不自重。要知道嬈兒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你花言巧語哄騙於她，不是君子所為。”
“主公，你我在梅嶺關大戰之時，在下就已經向主公提出了求娶令師妹的要求。主公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我何時答應你了，我記得咱倆一直在打。”
“那是因為主公在考驗在下的能力，要知道嬈兒身份尊貴，隻有少年英傑才能與之相配，在下不才恰好就是少年英傑。我對令妹的確是一片真心。主公，從我第一眼看見嬈兒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將是我一生的摯愛，再無其他，請主公成全。”
“我很想和你再打一架，但是你不是我的對手，和你打是欺負你。這樣吧，你既然自視為少年英傑，那麽就拿出少年英傑的樣子。想要娶我妹妹可以，但是必須是我妹妹自己願意，否則免談。還有不準你再叫嬈兒娘子，再這麽叫我就揍你，叫一次打一次。”
“那好吧，暫時叫嬈兒吧。不過這都是早晚的事，隻要主公不攔著我和嬈兒見麵就好。”
“此為家事，暫且擱下。你現在坐鎮江南梧州，說說有何打算？”
“如今江南恢複的很快，嶽靜波也已經把南夷外海納入我們的勢力範圍，但是這還不夠。【△網.】海外諸國之中也有實力強大的國家，其中以紅夷國為最。紅夷國與我們進行貿易的時候，總是強行征收高額賦稅，致使我們的海外貿易利潤下降。嶽鍾啟大都督對此十分不滿，但是紅夷國海上實力非常雄厚，此時又不是與之全麵開戰的時候。所以在下想親自前往紅夷國一探虛實。”
“嗯，嶽都督也提過此事，也舉薦你去負責此事。既如此那麽就命你組織人手前往紅夷，我會命令嶽都督和南方艦隊配合你的。切記萬事小心為上，不可輕舉妄動，務必全身而退。要知道當前我們的主要敵人依然是戎虜，不是迫不得已，不能兩麵作戰。”
“卑職明白，請主公放心。慕容楓自從投靠主公以來，至今未立寸功，這次機會慕容楓絕對不會錯過。慕容楓願為主公經略海外，讓我飛虎軍旗揚威四海。”
牛天賜很是滿意，看來自己對慕容楓的判斷是正確的，慕容楓是那種不等不靠的人，讓這種人按照規矩來做事就會限製他能力的發揮。隻有把他放在獨鎮一方的位置上，他才會發揮出全部能力，而且越是麵臨困難，越是堅忍不拔。所以派他去負責對付紅夷國是非常恰當的。
牛天賜等人打開地圖，仔細聽取慕容楓的詳細計劃，西門慶和牛天賜進行補充，一個龐大的針對紅夷國的戰略計劃逐漸詳細起來。
天賜他們在忙著製定計劃，後宅內周如海等人卻因為慕容楓求親的事議論起來。其實燕承宇對慕容楓印象是很不錯的，當年他平定南方叛亂的時候，慕容楓的父親可是沒少出力的，所以燕承宇心裏並不反對這門親事。可是範鐵麵、袁崇等人卻對此卻很不以為然。他們針對此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把慕容楓的家世以及慕容楓的才能，甚至脾氣秉性都和燕嬌嬈反複進行比較。這讓燕承宇有些不適應，閨女是自己的，將來嫁給誰還是應該自己說了算，可是這幫人卻像是討論自家的事情一樣上心，燕承宇禁不住問周如海。
“周公，兒女之事就不勞煩大家了吧。”
“嗬嗬，此話大錯。以前可以，現在不可以。因為今後燕家將會成為第一大世家，你家一切事務都和天下興亡、家國氣運息息相關，不可不慎。這就是所謂家事即國事，承宇你明白了嗎？”
“這個，但是兒女之事還應該聽聽兒女的意見吧？”
“天賜不用，他已經自己安排好了。嬈兒則需要我們一起仔細斟酌。”
“周公的意思承宇明白，不過我覺得還是讓嬈兒自己選擇為好。”
“錯，嬈兒今後的身份更加尊貴，必須尋找一位與之相配的世間英傑。如今天賜眾望所歸，部下們的忠心不用懷疑。但是帝王之家的公主，不單純是享受尊貴的，必要的時候也要為家國命運作出犧牲。嬈兒很幸運，有天賜這樣的哥哥，她還不至於成為聯姻的工具，但是嬈兒未來的夫婿必將是天賜的左膀右臂，無論能力威望和功績都應該是出類拔萃的。唯有這樣，燕家才會永世興旺，富貴綿長。老夫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周如海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燕承宇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如今的燕家已經是一條鱗爪飛揚、麵露崢嶸、在雲霧中翻騰的龍。這龍自然是指牛天賜，兄長為龍，妹妹自然也是。所以燕嬌嬈的婚事就不會那麽簡單隨意，必須考慮全麵周詳，尤其是在這個潛龍飛升的時候，多一份助力就會飛的更高更遠。
燕承宇想明白這件事之後，獨自一人來到內宅找到龍弄月，把慕容楓求親的事請告訴了她。龍弄月立刻顯得極為不願，她著急地對燕承宇說：“夫君，您應該知道妾身的心思，咱們的嬈兒隻能嫁給天賜。唯有如此才能保證嬈兒將來的幸福安寧，其他人妾身是絕對不會考慮的。”
“弄月，事到如今為夫隻好以實相告，嬈兒是不能嫁給天賜的，因為他們是親兄妹。”
“什麽？夫君你糊塗了嗎？你不要騙我。”
“為夫帶你去見一個人。”
當燕承宇和龍弄月來到柳林堡燕家祖陵外的守墓人小屋時，當燕承宇推開院門，領著龍弄月走進小院的時候。龍弄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中正在澆花的卓玉嬌。
“卓姐姐，你是卓姐姐！你沒有死？”
卓玉嬌笑了笑走過來拉住龍弄月，這兩位一個號稱玉蛟龍，一個號稱小玉嬌。在當年引得眾多少年才俊趨之若鶩的兩大美女，今天終於在這座普通的院落裏見麵了。這也意味著兩個家族，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到了正麵對撞的時候。燕承宇擔憂的看著這兩個和自己最親密的女人，一個是他的摯愛，是唯一的絕對沒有其他。一個雖然讓自己骨肉分離，但畢竟也為自己養育了一個女兒，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沒有真正的感情，這麽多年下來，也是親人了。況且燕承宇知道當初那樣做並不是龍弄月的本意，要怨隻能怨龍延嗣。這種複雜的關係當中交織著愛恨情仇，無論對誰而言都是很頭疼的事情。
第二一五章愛恨隻在一線間
卓玉嬌對龍弄月的問話沒有答複，隻是拉著龍弄月的手迴到屋裏，並親手給她端上了沏好的香茶。
“弄月，聽姐姐給你講……”
隨著卓玉嬌的講述，龍弄月仿佛看見漫天風雪之中，單人獨騎的卓玉嬌懷揣出生不久的燕輝，在山路上打馬狂奔。山神廟中藏好燕輝，獨自一人誘敵進入樹林，與敵亡命拚殺。卓玉嬌重傷之後又不見愛子時的恐懼和焦急，已經身為人母的龍弄月可以清楚的體會到，如果當時換成是她，也比會如此。
燕輝改名牛天賜，在牛大壯夫婦的嗬護下逐漸成長起來，卓玉嬌作為母親隻能看著兒子和別人親熱，管別人叫娘，即使天天見麵也不能相認。龍弄月相信換成自己，一天也受不了，而卓玉嬌卻忍受了二十年。這是誰的過錯，又是誰一手造成的。龍弄月心裏比誰都清楚，她慚愧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卓玉嬌一眼。
龍弄月明白了為何嬈兒和牛天賜那麽親昵，血緣關係在，本來就是親兄妹，怎能不親昵。龍弄月也明白了為何第一次見到牛天賜的時候，就覺得那麽眼熟。天賜的相貌和卓玉嬌有七成的相思，兄妹倆雖然不是一個母親，但那麵貌中都有燕承宇的影子，龍弄月看到牛天賜的第一眼就感到熟悉就不足為怪了。
到這個時候不用再解釋龍弄月也明白，自己的嬈兒是不能嫁給牛天賜的。龍弄月在哀哀的哭泣，為自己也為嬈兒。龍弄月在深深的自責，若不是自己一廂情願，怎麽會給卓玉嬌和燕承宇一家帶來如此大的傷害，這能怨誰？怨皇兄嗎，皇兄不也是心疼自己才那樣做的嗎。兩家原本是對立麵，自己給皇兄出了那麽大一個難題，可是皇兄不僅沒責怪自己，還想方設法幫自己完成了心願。盡管皇兄的做法很殘忍，但是皇兄對自己確實是疼愛有加的。不怪皇兄那怪誰呢？怪燕承宇，卓玉嬌？人家好好的一家人都弄成這樣了，難道還要責怪人家不通情理，不主動投靠皇兄，怪卓玉嬌不主動讓賢嗎？龍弄月說不出口，此時此刻，她隻能自責。
看著哀哀哭泣的龍弄月，燕承宇心中也有不忍。他歎了口氣走過來說：“弄月，事已至此誰都不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今後我們一家五口好好的過日子，你也說過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不過別人的事就過自己的日子。如今我們好不容易團聚了，就放下過去的恩怨，珍惜眼前的人和時光。弄月不要傷心，有為夫在，有天賜，嬈兒會成為最幸福的人的，相信我。”
“弄月妹妹，夫君說得對。我們放下過去的恩怨，把今後的日子過好。孩子們都大了，輝兒如今又是如此出色，他對你一向恭敬，對嬈兒更是疼到骨子裏，你還有什麽擔心的呢。咱們姐妹今後就陪伴夫君左右，不管外麵的風雨，我們隻過安靜的日子好嗎？”
“姐姐~~~”
龍弄月撲進卓玉嬌的懷中嚎啕大哭，這哭聲中又後悔、有委屈、也有怨恨。就連龍弄月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那種情緒更多一些。
燕承宇和卓玉嬌、龍弄月搬進了燕家祖宅。龍弄月出於內疚主動讓賢，卓玉嬌又重新成為燕家家主夫人。這是理所應當的，燕家的家將家臣從來也沒把龍弄月真正當成過家主夫人，最多把她看成是如夫人。在京城的時候，私底下都是稱唿龍弄月為公主。如今見到卓玉嬌，夫人夫人的叫的無比順暢，那份親熱龍弄月看了都羨慕。
燕家祖宅內又是一番熱鬧景象，牛大壯夫婦成了燕家最尊貴的客人，和燕承宇卓玉嬌平起平坐，燕家的下人們都稱唿這夫妻倆牛家主和牛夫人。當然，牛天賜的真實身份還是沒有告訴這夫妻倆，這個事情需要天賜親自去向夫妻倆說明。
卓玉嬌和大壯夫婦尤其是春娘的關係非常好，春娘一直把卓玉嬌當成姐姐。當她知道楚如玉就是卓玉嬌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那位和自己親密的像親姐妹一樣的啞女，竟然是堂堂的秦國公的正妻，燕家的當家夫人。這姐妹倆抱在一起哭得眼淚吧嗒吧嗒不斷，惹得袁媛三姐妹也陪著哭。牛大壯是心疼老婆的，撓撓頭說：“有啥好哭的，這不是團圓了嗎？這叫苦盡甘來，應該高興才是。”
大壯的一句話讓眾人讚歎不已，燕承宇拉著牛大壯坐在自己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大壯兄弟說得對，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誰也不要客氣。”
“那感情好，我能跟燕帥稱兄道弟，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怕我和春娘身份低微，辱沒了燕帥。”
“大壯，你和春娘絕對有這個資格，今後你我就兄弟相稱，你這個兄弟，大哥認定了。”
“那，那就高攀了，燕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哈哈哈，客氣什麽，快快請起。洪流上酒，今天我要和大壯兄弟不醉不歸。”
酒宴的氣氛異常熱烈，龍弄月也見到了眼睛始終不離開燕嬌嬈的慕容楓。說實話龍弄月對慕容楓是滿意的，單看慕容楓照顧燕嬌嬈時的細心勁就知道，他對燕嬌嬈十分的上心。但是龍弄月又發現了一雙眼睛，那是一個挺拔俊秀充滿陽剛之氣的少年，年齡和燕嬌嬈倒是很般配。龍弄月問過卓玉嬌，才知道那人叫做黑水爵，是遠東黑水部少族長，他的姐姐烏蘭雅現在是牛天賜的妻子，而且已經列入牛家族譜，實打實的是牛家的兒媳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水爵的身份也很尊貴，因為他是未來的國舅。而且因為烏蘭雅的關係，牛天賜把他留在身邊，並把神龍訣教授給黑水爵，而且時常親自指點其練功，這也使得黑水爵能夠成為和秦鎖、牛忠一起被稱為飛虎軍團三小虎將。可以這樣講，牛天賜對黑水爵是盡心提點，而黑水爵對牛天賜是死心塌地。黑水爵在失去姐姐之後，把自己對姐姐的愛和依賴毫不保留的放在了牛天賜身上。如果說有誰膽敢說牛天賜一個不字，第一個出手的肯定是黑水爵。這倒不是說別人不出手，而是沒有黑水爵快。這小子是一塊練武的奇才，短短的時間內，神龍訣已經修煉到四重，就連接天賜都不禁讚歎不已。
黑水爵比燕嬌嬈大了三歲，自從見了燕嬌嬈之後那顆少年之心就多了些從沒有過的感覺。如今他每天都要看看燕嬌嬈，哪怕是隻看一眼，也會高興的渾身充滿力量，幹啥都有勁。但是嬈兒還是太小了，還不明白自己是多麽的出色，又是多麽的招人喜歡。龍弄月作為一個母親和過來之人，對這種事情是敏感的，隻從黑水爵的眼神中，就可以猜出他的心思。龍弄月為自己的嬈兒感到驕傲，這至少說明，嬈兒不用擔心將來找不到合適的夫君。
卓玉嬌非常喜歡燕嬌嬈，她其實也想有個女兒，燕嬌嬈的到來一下子實現了她的願望，於是燕嬌嬈就有了兩個娘親的疼愛。而且，燕嬌嬈也非常喜歡和卓玉嬌在一起，因為卓玉嬌的美貌和氣質讓燕嬌嬈羨慕不已，娘兩個的關係迅速升溫，那親熱勁又讓龍弄月很是嫉妒。
眾人皆歡喜，唯有範鐵麵心中寂寥。當他知道自己中意的楚如玉就是卓玉嬌的時候，心中是一片冰涼。自古多情空餘恨呐，誰讓自己愛了不該愛的人，如今是看誰都是庸脂俗粉，每一個入了眼的，範鐵麵隻好以酒澆愁。這讓袁崇、苗有道看了直歎氣，琢磨著是不是趕緊給鐵麵師兄找個紅顏知己。
酒宴之後，燕承宇以及最高軍政會議成員匯集在燕家祖宅書房之內。商議的主要問題是，應不應該讓牛天賜現在就認祖歸宗。
周如海第一個就提出了反對意見，他的意見大家基本上讚同。牛天賜認祖歸宗改迴燕姓，這對天賜來說是件很有利的事情，燕家在民間的威信一直很高，而且天下人都知道牛天賜是燕承宇的弟子，如果天賜認祖歸宗，那帶來的好處是不足以用語言來表達的。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此時天賜認祖歸宗，那就意味著和大燕朝廷徹底決裂。在龍家父子眼中，燕家一直是站在對立麵的。牛天賜建軍龍氏父子出力不小，如果天賜這時候恢複燕姓，那簡直就是用鞋底子在抽龍氏父子的臉，兩邊不翻臉還能幹啥。所以現在認祖歸宗還不是時候，還要等待機會。
這個結果天賜自己也有考慮，和周如海的意見是一致的。所以很快大家都取得了一致，這也符合西門慶等人製定的“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的戰略方針。
這個事情談妥之後，又商談了針對戎虜的一係列作戰方案。最後一項議題就是天賜等人的婚事。家事即國事，這句話可不是瞎說的。古人本就早婚，況且天賜做為總督府最高長官眾人之主，早些娶妻生子這也是眾人盼望的事情，這既是興旺之兆，也意味著後繼有人，基業穩固。所以這個事情基本上沒有征求天賜的意見，眾人就給拍板定奪了，周如海還親自掐算了一番選了個黃道吉日，而且還是三個媳婦一起進門。周如海說這是大吉之兆，主後宮安穩，子孫繁茂。
不容天賜說話，燕承宇就滿口答應，並請周如海做為證婚之人，周如海滿口應允，這件事就此定下來。喜訊傳出，總督府治下群情激動，此等大事豈能錯過，各地都督、刺史紛紛動身前往幽州而來，就連龍興榮也派了吏部尚書前往幽州參加牛天賜大婚。
牛天賜大婚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是這準備的時間就很長，所以總督府各部門有充裕的時間，做好相應布置。和戎虜交界的地方，已經駐紮重兵，冀州肅州和晉陽也分別做好了應對準備，當然這三處主要是針對大燕朝廷的。冷鋒已經高速運轉起來，秘密清理來自各方的暗探，外表祥和的幽州總督府，內裏的警戒級別已經達到最高。
夜半，龍弄月坐在燈下，看著已經熟睡的燕嬌嬈。這孩子最近非常受寵，膽子也逐漸變大了，開始學著淘氣了。尤其是在潘金蓮的影響下，居然開始舞刀弄劍。這不把自己的手傷了，龍弄月正在小心的給愛女上藥。床前的矮幾上有兩瓶藥，一個是玉瓶裝的，是慕容楓送來的。龍弄月提鼻子一聞就知道是玉肌膏。在京城的時候就連皇宮中都不多，是專門給公主、貴婦和世家千金們準備的治療外傷的藥，據說用了之後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一瓶藥價值千金而且有價無市，主要是因為製藥的原材料是在是難得，所以產量稀少。
而另一瓶則是普通瓷瓶，那藥不好聞也不好看，但是效果出奇的好，這是黑水爵親手所製，據說是黑水部的秘方，主要原料就是黑水明月珠。別看賣相不好，當時絕對不便宜。
想到這裏龍弄月不禁笑了笑，接著又歎了口氣。如今她還是大燕公主，但是等於和皇兄和皇侄被分離開來，人們對她是尊敬的，但她看得出來，尊敬中帶著疏遠。龍弄月明白自己本來是對立麵的人，大家對她的這個態度，比起當初燕承宇被軟禁在秦國公府，已經是很不錯了。她不敢有太多的想法，他隻想能夠和燕承宇在一起，能夠看到愛女幸福的嫁給她中意的夫婿就好。龍弄月這樣想並不代表她沒有怨，而且這種怨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深。(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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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娘子，我疼還疼不過來呢。我相信宿命，嬈兒就是我命中的另一半，這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嗯，小月。哥哥把小白狗送給了嬈兒，迴頭哥哥再給你弄一隻。從現在開始，你就替哥哥照顧好你嫂子。你們倆都是哥哥心中最重要的人，我這就去找嶽父大人和大舅哥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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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楓想的有點簡單，當他來到前廳，找到燕承宇並向他提出想要求娶燕嬌嬈的事情之後，眾人的反應讓慕容楓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燕承宇啥話都沒說隻是低頭沉思，牛天賜惡狠狠的盯著慕容楓，看樣子是想把慕容楓狠狠揍一頓。
周如海等人也在沉思，良久之後，燕承宇抬起頭來對慕容楓說：“慕容家在江南久負盛名，令尊當年也和老夫有一麵之緣。你我兩家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不過嬈兒還小，現在提此事還為時過早。待老夫和夫人商量一下。天賜，你陪小楓坐坐。”
燕承宇起身離開，周如海等人隨著他走出大廳。大廳內隻剩下慕容楓、牛天賜、周孝賢、王猛、西門慶和歐陽休。牛天賜看著坐在那裏悠閑的品茶的慕容楓，心中的怒氣慢慢升了起來，衝慕容楓呲呲牙。
“一條破狗，幾句花言巧語，就想把我妹妹騙走，某人的臉皮之厚實在令本帥欽佩不已。”
“主公謬讚，當年某人隻憑一個眼神就把在下心愛的妹妹騙到手中，若論花言巧語和厚臉皮，慕容楓甘拜下風。”
“胡說。小月當年落難之時遇到本帥，隻一聲哥哥便讓本帥心疼不已。小月在我身邊和我同甘共苦走到今日，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可是你第一次見到嬈兒，就如此不自重。要知道嬈兒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你花言巧語哄騙於她，不是君子所為。”
“主公，你我在梅嶺關大戰之時，在下就已經向主公提出了求娶令師妹的要求。主公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我何時答應你了，我記得咱倆一直在打。”
“那是因為主公在考驗在下的能力，要知道嬈兒身份尊貴，隻有少年英傑才能與之相配，在下不才恰好就是少年英傑。我對令妹的確是一片真心。主公，從我第一眼看見嬈兒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將是我一生的摯愛，再無其他，請主公成全。”
“我很想和你再打一架，但是你不是我的對手，和你打是欺負你。這樣吧，你既然自視為少年英傑，那麽就拿出少年英傑的樣子。想要娶我妹妹可以，但是必須是我妹妹自己願意，否則免談。還有不準你再叫嬈兒娘子，再這麽叫我就揍你，叫一次打一次。”
“那好吧，暫時叫嬈兒吧。不過這都是早晚的事，隻要主公不攔著我和嬈兒見麵就好。”
“此為家事，暫且擱下。你現在坐鎮江南梧州，說說有何打算？”
“如今江南恢複的很快，嶽靜波也已經把南夷外海納入我們的勢力範圍，但是這還不夠。【△網.】海外諸國之中也有實力強大的國家，其中以紅夷國為最。紅夷國與我們進行貿易的時候，總是強行征收高額賦稅，致使我們的海外貿易利潤下降。嶽鍾啟大都督對此十分不滿，但是紅夷國海上實力非常雄厚，此時又不是與之全麵開戰的時候。所以在下想親自前往紅夷國一探虛實。”
“嗯，嶽都督也提過此事，也舉薦你去負責此事。既如此那麽就命你組織人手前往紅夷，我會命令嶽都督和南方艦隊配合你的。切記萬事小心為上，不可輕舉妄動，務必全身而退。要知道當前我們的主要敵人依然是戎虜，不是迫不得已，不能兩麵作戰。”
“卑職明白，請主公放心。慕容楓自從投靠主公以來，至今未立寸功，這次機會慕容楓絕對不會錯過。慕容楓願為主公經略海外，讓我飛虎軍旗揚威四海。”
牛天賜很是滿意，看來自己對慕容楓的判斷是正確的，慕容楓是那種不等不靠的人，讓這種人按照規矩來做事就會限製他能力的發揮。隻有把他放在獨鎮一方的位置上，他才會發揮出全部能力，而且越是麵臨困難，越是堅忍不拔。所以派他去負責對付紅夷國是非常恰當的。
牛天賜等人打開地圖，仔細聽取慕容楓的詳細計劃，西門慶和牛天賜進行補充，一個龐大的針對紅夷國的戰略計劃逐漸詳細起來。
天賜他們在忙著製定計劃，後宅內周如海等人卻因為慕容楓求親的事議論起來。其實燕承宇對慕容楓印象是很不錯的，當年他平定南方叛亂的時候，慕容楓的父親可是沒少出力的，所以燕承宇心裏並不反對這門親事。可是範鐵麵、袁崇等人卻對此卻很不以為然。他們針對此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把慕容楓的家世以及慕容楓的才能，甚至脾氣秉性都和燕嬌嬈反複進行比較。這讓燕承宇有些不適應，閨女是自己的，將來嫁給誰還是應該自己說了算，可是這幫人卻像是討論自家的事情一樣上心，燕承宇禁不住問周如海。
“周公，兒女之事就不勞煩大家了吧。”
“嗬嗬，此話大錯。以前可以，現在不可以。因為今後燕家將會成為第一大世家，你家一切事務都和天下興亡、家國氣運息息相關，不可不慎。這就是所謂家事即國事，承宇你明白了嗎？”
“這個，但是兒女之事還應該聽聽兒女的意見吧？”
“天賜不用，他已經自己安排好了。嬈兒則需要我們一起仔細斟酌。”
“周公的意思承宇明白，不過我覺得還是讓嬈兒自己選擇為好。”
“錯，嬈兒今後的身份更加尊貴，必須尋找一位與之相配的世間英傑。如今天賜眾望所歸，部下們的忠心不用懷疑。但是帝王之家的公主，不單純是享受尊貴的，必要的時候也要為家國命運作出犧牲。嬈兒很幸運，有天賜這樣的哥哥，她還不至於成為聯姻的工具，但是嬈兒未來的夫婿必將是天賜的左膀右臂，無論能力威望和功績都應該是出類拔萃的。唯有這樣，燕家才會永世興旺，富貴綿長。老夫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周如海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燕承宇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如今的燕家已經是一條鱗爪飛揚、麵露崢嶸、在雲霧中翻騰的龍。這龍自然是指牛天賜，兄長為龍，妹妹自然也是。所以燕嬌嬈的婚事就不會那麽簡單隨意，必須考慮全麵周詳，尤其是在這個潛龍飛升的時候，多一份助力就會飛的更高更遠。
燕承宇想明白這件事之後，獨自一人來到內宅找到龍弄月，把慕容楓求親的事請告訴了她。龍弄月立刻顯得極為不願，她著急地對燕承宇說：“夫君，您應該知道妾身的心思，咱們的嬈兒隻能嫁給天賜。唯有如此才能保證嬈兒將來的幸福安寧，其他人妾身是絕對不會考慮的。”
“弄月，事到如今為夫隻好以實相告，嬈兒是不能嫁給天賜的，因為他們是親兄妹。”
“什麽？夫君你糊塗了嗎？你不要騙我。”
“為夫帶你去見一個人。”
當燕承宇和龍弄月來到柳林堡燕家祖陵外的守墓人小屋時，當燕承宇推開院門，領著龍弄月走進小院的時候。龍弄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中正在澆花的卓玉嬌。
“卓姐姐，你是卓姐姐！你沒有死？”
卓玉嬌笑了笑走過來拉住龍弄月，這兩位一個號稱玉蛟龍，一個號稱小玉嬌。在當年引得眾多少年才俊趨之若鶩的兩大美女，今天終於在這座普通的院落裏見麵了。這也意味著兩個家族，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到了正麵對撞的時候。燕承宇擔憂的看著這兩個和自己最親密的女人，一個是他的摯愛，是唯一的絕對沒有其他。一個雖然讓自己骨肉分離，但畢竟也為自己養育了一個女兒，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沒有真正的感情，這麽多年下來，也是親人了。況且燕承宇知道當初那樣做並不是龍弄月的本意，要怨隻能怨龍延嗣。這種複雜的關係當中交織著愛恨情仇，無論對誰而言都是很頭疼的事情。
第二一五章愛恨隻在一線間
卓玉嬌對龍弄月的問話沒有答複，隻是拉著龍弄月的手迴到屋裏，並親手給她端上了沏好的香茶。
“弄月，聽姐姐給你講……”
隨著卓玉嬌的講述，龍弄月仿佛看見漫天風雪之中，單人獨騎的卓玉嬌懷揣出生不久的燕輝，在山路上打馬狂奔。山神廟中藏好燕輝，獨自一人誘敵進入樹林，與敵亡命拚殺。卓玉嬌重傷之後又不見愛子時的恐懼和焦急，已經身為人母的龍弄月可以清楚的體會到，如果當時換成是她，也比會如此。
燕輝改名牛天賜，在牛大壯夫婦的嗬護下逐漸成長起來，卓玉嬌作為母親隻能看著兒子和別人親熱，管別人叫娘，即使天天見麵也不能相認。龍弄月相信換成自己，一天也受不了，而卓玉嬌卻忍受了二十年。這是誰的過錯，又是誰一手造成的。龍弄月心裏比誰都清楚，她慚愧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卓玉嬌一眼。
龍弄月明白了為何嬈兒和牛天賜那麽親昵，血緣關係在，本來就是親兄妹，怎能不親昵。龍弄月也明白了為何第一次見到牛天賜的時候，就覺得那麽眼熟。天賜的相貌和卓玉嬌有七成的相思，兄妹倆雖然不是一個母親，但那麵貌中都有燕承宇的影子，龍弄月看到牛天賜的第一眼就感到熟悉就不足為怪了。
到這個時候不用再解釋龍弄月也明白，自己的嬈兒是不能嫁給牛天賜的。龍弄月在哀哀的哭泣，為自己也為嬈兒。龍弄月在深深的自責，若不是自己一廂情願，怎麽會給卓玉嬌和燕承宇一家帶來如此大的傷害，這能怨誰？怨皇兄嗎，皇兄不也是心疼自己才那樣做的嗎。兩家原本是對立麵，自己給皇兄出了那麽大一個難題，可是皇兄不僅沒責怪自己，還想方設法幫自己完成了心願。盡管皇兄的做法很殘忍，但是皇兄對自己確實是疼愛有加的。不怪皇兄那怪誰呢？怪燕承宇，卓玉嬌？人家好好的一家人都弄成這樣了，難道還要責怪人家不通情理，不主動投靠皇兄，怪卓玉嬌不主動讓賢嗎？龍弄月說不出口，此時此刻，她隻能自責。
看著哀哀哭泣的龍弄月，燕承宇心中也有不忍。他歎了口氣走過來說：“弄月，事已至此誰都不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今後我們一家五口好好的過日子，你也說過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不過別人的事就過自己的日子。如今我們好不容易團聚了，就放下過去的恩怨，珍惜眼前的人和時光。弄月不要傷心，有為夫在，有天賜，嬈兒會成為最幸福的人的，相信我。”
“弄月妹妹，夫君說得對。我們放下過去的恩怨，把今後的日子過好。孩子們都大了，輝兒如今又是如此出色，他對你一向恭敬，對嬈兒更是疼到骨子裏，你還有什麽擔心的呢。咱們姐妹今後就陪伴夫君左右，不管外麵的風雨，我們隻過安靜的日子好嗎？”
“姐姐~~~”
龍弄月撲進卓玉嬌的懷中嚎啕大哭，這哭聲中又後悔、有委屈、也有怨恨。就連龍弄月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那種情緒更多一些。
燕承宇和卓玉嬌、龍弄月搬進了燕家祖宅。龍弄月出於內疚主動讓賢，卓玉嬌又重新成為燕家家主夫人。這是理所應當的，燕家的家將家臣從來也沒把龍弄月真正當成過家主夫人，最多把她看成是如夫人。在京城的時候，私底下都是稱唿龍弄月為公主。如今見到卓玉嬌，夫人夫人的叫的無比順暢，那份親熱龍弄月看了都羨慕。
燕家祖宅內又是一番熱鬧景象，牛大壯夫婦成了燕家最尊貴的客人，和燕承宇卓玉嬌平起平坐，燕家的下人們都稱唿這夫妻倆牛家主和牛夫人。當然，牛天賜的真實身份還是沒有告訴這夫妻倆，這個事情需要天賜親自去向夫妻倆說明。
卓玉嬌和大壯夫婦尤其是春娘的關係非常好，春娘一直把卓玉嬌當成姐姐。當她知道楚如玉就是卓玉嬌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那位和自己親密的像親姐妹一樣的啞女，竟然是堂堂的秦國公的正妻，燕家的當家夫人。這姐妹倆抱在一起哭得眼淚吧嗒吧嗒不斷，惹得袁媛三姐妹也陪著哭。牛大壯是心疼老婆的，撓撓頭說：“有啥好哭的，這不是團圓了嗎？這叫苦盡甘來，應該高興才是。”
大壯的一句話讓眾人讚歎不已，燕承宇拉著牛大壯坐在自己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大壯兄弟說得對，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誰也不要客氣。”
“那感情好，我能跟燕帥稱兄道弟，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怕我和春娘身份低微，辱沒了燕帥。”
“大壯，你和春娘絕對有這個資格，今後你我就兄弟相稱，你這個兄弟，大哥認定了。”
“那，那就高攀了，燕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哈哈哈，客氣什麽，快快請起。洪流上酒，今天我要和大壯兄弟不醉不歸。”
酒宴的氣氛異常熱烈，龍弄月也見到了眼睛始終不離開燕嬌嬈的慕容楓。說實話龍弄月對慕容楓是滿意的，單看慕容楓照顧燕嬌嬈時的細心勁就知道，他對燕嬌嬈十分的上心。但是龍弄月又發現了一雙眼睛，那是一個挺拔俊秀充滿陽剛之氣的少年，年齡和燕嬌嬈倒是很般配。龍弄月問過卓玉嬌，才知道那人叫做黑水爵，是遠東黑水部少族長，他的姐姐烏蘭雅現在是牛天賜的妻子，而且已經列入牛家族譜，實打實的是牛家的兒媳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水爵的身份也很尊貴，因為他是未來的國舅。而且因為烏蘭雅的關係，牛天賜把他留在身邊，並把神龍訣教授給黑水爵，而且時常親自指點其練功，這也使得黑水爵能夠成為和秦鎖、牛忠一起被稱為飛虎軍團三小虎將。可以這樣講，牛天賜對黑水爵是盡心提點，而黑水爵對牛天賜是死心塌地。黑水爵在失去姐姐之後，把自己對姐姐的愛和依賴毫不保留的放在了牛天賜身上。如果說有誰膽敢說牛天賜一個不字，第一個出手的肯定是黑水爵。這倒不是說別人不出手，而是沒有黑水爵快。這小子是一塊練武的奇才，短短的時間內，神龍訣已經修煉到四重，就連接天賜都不禁讚歎不已。
黑水爵比燕嬌嬈大了三歲，自從見了燕嬌嬈之後那顆少年之心就多了些從沒有過的感覺。如今他每天都要看看燕嬌嬈，哪怕是隻看一眼，也會高興的渾身充滿力量，幹啥都有勁。但是嬈兒還是太小了，還不明白自己是多麽的出色，又是多麽的招人喜歡。龍弄月作為一個母親和過來之人，對這種事情是敏感的，隻從黑水爵的眼神中，就可以猜出他的心思。龍弄月為自己的嬈兒感到驕傲，這至少說明，嬈兒不用擔心將來找不到合適的夫君。
卓玉嬌非常喜歡燕嬌嬈，她其實也想有個女兒，燕嬌嬈的到來一下子實現了她的願望，於是燕嬌嬈就有了兩個娘親的疼愛。而且，燕嬌嬈也非常喜歡和卓玉嬌在一起，因為卓玉嬌的美貌和氣質讓燕嬌嬈羨慕不已，娘兩個的關係迅速升溫，那親熱勁又讓龍弄月很是嫉妒。
眾人皆歡喜，唯有範鐵麵心中寂寥。當他知道自己中意的楚如玉就是卓玉嬌的時候，心中是一片冰涼。自古多情空餘恨呐，誰讓自己愛了不該愛的人，如今是看誰都是庸脂俗粉，每一個入了眼的，範鐵麵隻好以酒澆愁。這讓袁崇、苗有道看了直歎氣，琢磨著是不是趕緊給鐵麵師兄找個紅顏知己。
酒宴之後，燕承宇以及最高軍政會議成員匯集在燕家祖宅書房之內。商議的主要問題是，應不應該讓牛天賜現在就認祖歸宗。
周如海第一個就提出了反對意見，他的意見大家基本上讚同。牛天賜認祖歸宗改迴燕姓，這對天賜來說是件很有利的事情，燕家在民間的威信一直很高，而且天下人都知道牛天賜是燕承宇的弟子，如果天賜認祖歸宗，那帶來的好處是不足以用語言來表達的。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此時天賜認祖歸宗，那就意味著和大燕朝廷徹底決裂。在龍家父子眼中，燕家一直是站在對立麵的。牛天賜建軍龍氏父子出力不小，如果天賜這時候恢複燕姓，那簡直就是用鞋底子在抽龍氏父子的臉，兩邊不翻臉還能幹啥。所以現在認祖歸宗還不是時候，還要等待機會。
這個結果天賜自己也有考慮，和周如海的意見是一致的。所以很快大家都取得了一致，這也符合西門慶等人製定的“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的戰略方針。
這個事情談妥之後，又商談了針對戎虜的一係列作戰方案。最後一項議題就是天賜等人的婚事。家事即國事，這句話可不是瞎說的。古人本就早婚，況且天賜做為總督府最高長官眾人之主，早些娶妻生子這也是眾人盼望的事情，這既是興旺之兆，也意味著後繼有人，基業穩固。所以這個事情基本上沒有征求天賜的意見，眾人就給拍板定奪了，周如海還親自掐算了一番選了個黃道吉日，而且還是三個媳婦一起進門。周如海說這是大吉之兆，主後宮安穩，子孫繁茂。
不容天賜說話，燕承宇就滿口答應，並請周如海做為證婚之人，周如海滿口應允，這件事就此定下來。喜訊傳出，總督府治下群情激動，此等大事豈能錯過，各地都督、刺史紛紛動身前往幽州而來，就連龍興榮也派了吏部尚書前往幽州參加牛天賜大婚。
牛天賜大婚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是這準備的時間就很長，所以總督府各部門有充裕的時間，做好相應布置。和戎虜交界的地方，已經駐紮重兵，冀州肅州和晉陽也分別做好了應對準備，當然這三處主要是針對大燕朝廷的。冷鋒已經高速運轉起來，秘密清理來自各方的暗探，外表祥和的幽州總督府，內裏的警戒級別已經達到最高。
夜半，龍弄月坐在燈下，看著已經熟睡的燕嬌嬈。這孩子最近非常受寵，膽子也逐漸變大了，開始學著淘氣了。尤其是在潘金蓮的影響下，居然開始舞刀弄劍。這不把自己的手傷了，龍弄月正在小心的給愛女上藥。床前的矮幾上有兩瓶藥，一個是玉瓶裝的，是慕容楓送來的。龍弄月提鼻子一聞就知道是玉肌膏。在京城的時候就連皇宮中都不多，是專門給公主、貴婦和世家千金們準備的治療外傷的藥，據說用了之後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一瓶藥價值千金而且有價無市，主要是因為製藥的原材料是在是難得，所以產量稀少。
而另一瓶則是普通瓷瓶，那藥不好聞也不好看，但是效果出奇的好，這是黑水爵親手所製，據說是黑水部的秘方，主要原料就是黑水明月珠。別看賣相不好，當時絕對不便宜。
想到這裏龍弄月不禁笑了笑，接著又歎了口氣。如今她還是大燕公主，但是等於和皇兄和皇侄被分離開來，人們對她是尊敬的，但她看得出來，尊敬中帶著疏遠。龍弄月明白自己本來是對立麵的人，大家對她的這個態度，比起當初燕承宇被軟禁在秦國公府，已經是很不錯了。她不敢有太多的想法，他隻想能夠和燕承宇在一起，能夠看到愛女幸福的嫁給她中意的夫婿就好。龍弄月這樣想並不代表她沒有怨，而且這種怨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深。(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