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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和宮中君臣在商議如何封賞飛虎軍,皇城之外卻成了歡樂的海洋。奉天軍民像過節一樣奔走相告,歡唿聲鞭炮聲響徹全奉天。國子監祭酒司徒閔被弟子們抬著走上了大街,司徒閔捋著胡子哈哈大笑著說:“為師又不是牛天賜,你們抬著我作甚?”


    “師尊曾和牛帥坐而論道,牛帥以拜師之禮拜見先生,先生就是牛帥的老師。弟子們敬仰牛帥,更崇敬先生。牛帥不在,就請先生代替牛帥接受奉天百姓的敬仰吧。”


    “哈哈哈,不悔,你崇敬天賜不要拿為師做法,快放老夫下來。為師還要去燕王府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呢。”


    “同去同去。”


    學子們抬著司徒閔湧向燕王府,沿途百姓們得知司徒閔是牛天賜的老師之後,一下子把學子們圍了個水泄不通。恰好此時正路過霓虹樓,媚娘領著當初那五個陪著京城四賤喝酒的美女,走到司徒閔身邊。如今已是霓虹樓當家花魁的紅蕊,把一朵鮮豔的紅花插在司徒閔的鬢角,白紅花相映成趣,生性活波的紅蕊踮起腳尖,在司徒閔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哈哈哈,老夫活到這把年紀,還能受到美人青睞,這全是拜天賜所賜。各位姑娘,老夫先去燕王府,稍後再來貴處把酒臨風。”


    “奴家恭候先生大駕光臨。”


    司徒閔大笑而去。燕王府中齊國公趙振正和燕王龍昌壽拚酒,一老一小全然沒有往日的風範,司徒閔闖了進來,大喝一聲:“拿酒來,老夫今日不醉不歸。”哈哈哈,三人笑成一團。


    梨花坊天賜家中,溫柔兒描完最後一筆,深情的望著案上牛天賜橫槍立馬的戎裝像喃喃說到:“郎君,柔兒以你為榮,你快要迴來娶柔兒了吧。”


    冀州蒼山府全城披紅,袁崇被太守府中大小官員抬著走出府門不遠,就被百姓們接過來拋向空中。


    “哈哈哈,眾位鄉親莫要拋,本官頭暈。”


    “放下、放下、快放下。你們把牛帥的嶽父摔著怎麽辦啊。”


    冀州刺史苟翔飛和長史範進剛好趕到,苟翔飛仔細的給袁崇整理好官服,然後一躬到地,袁崇慌得連忙扶住苟翔飛。


    “使君使不得,使不得呀。”


    “如何使不得,我家天賜兄長為國征戰、勞苦功高,我代冀州百姓謝他護國保民之功有何不可。本官還要去見我家兄長的父母,本官見到他們還要跪拜呢。袁太守你還不知道吧,陛下已經封牛天賜為蒼山縣候,咱們蒼山府今後就是牛候的封地了,哈哈哈哈。”


    牛府中,袁媛安慰了高興得直哭的春娘,奪過不住的往嘴裏灌酒的牛大壯手中酒壺。她安慰一句春娘,責備一句牛大壯,忙的不可開交。其實袁媛也很想哭,可是婆婆哭成那樣做媳婦的就不能再哭了,先哄好婆婆才是正理。袁媛也很想依偎在長輩懷裏哭一會,她知道這個長輩在等著她。袁媛獨自來到西跨院,來到卓玉嬌身邊,含著眼淚叫了聲:“娘,天賜哥哥打勝了。娘,我想哭。”卓玉嬌把袁媛摟在懷裏,娘兩個一邊笑著一邊流淚。


    幽州柳林府柳林書院內,洪流問周如海:“山長,書院各項準備工作就緒,隻是這院名還請山長定奪。”


    周如海大筆一揮,“柳林臥牛”四個大字躍然紙上。周如海和洪流哈哈大笑,一起走出門外。晴空萬裏,豔陽高照,一隊接一隊的學子們從四麵八方匯集在柳林書院門前。


    幽州魏府一座精致的繡樓裏,西門慶將寫好的紙條塞進銅管裏交給潘金蓮。


    “主公大勝,遠東局勢暫定,但危機和機遇並存,立刻把此信給主公,策略全在上麵。主公身邊有小休在我可以放心,肅州有孝賢在我也可以放心,現在我要去遼州為主公把水師弄到手。我等必須替主公仔細打算,居安思危,未雨綢繆,有水師在主公就能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了。”


    “遵命,我這就去辦。”


    “金蓮,我想下月就把我們的婚事辦了,主公戰告捷,是個吉利日子,我們成親的日子就定在下月的那一天吧。”


    “啊?哼哼哼,我還沒想好囁。”


    “別想了,一切聽我安排。”


    江南越州城頭,薛平和薛錦鬆看著滿城歡慶的人群兩隻手掌拍在一起。


    雁門關內大燕皇家講武堂雁門分院內,麵臨畢業的第五百零八期的學員們正在商議自己的去向。遠東大捷的消息傳來,學員沸騰了,尤其是五百名來自蒼山府的學員們,更是異口同聲的要求分配到飛虎軍去。有他們作為榜樣,其他的學員們也立刻響應。都是熱血男兒,都想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況且飛虎軍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不去飛虎軍去哪。


    兩千學員中還有五百由各軍選派來深造的學員,這些人在原部隊大部分都是隊正,甚至還有旅率一級的,都是有著豐富經驗的基層指揮官。對這五百老兵學員,周孝賢早就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了。他授意那五百蒼山籍的學員充分揮臥牛團練的光榮傳統,一對一的找那些老兵學員們交朋友,拉家常,擺事實講道理。這一套下來,九成多的老兵已經被爭取過來。老兵們的想法更切合實際,保家衛國是一方麵,在這個基礎上能夠建功立業,拚出個富貴來豈不更好。要想這樣那就隻有上戰場和戎部拚命,留在後方一輩子也別想封妻蔭子。當遠東大捷的消息傳來後,老兵學員們全部表示要加入飛虎軍。


    這兩天秦鎖和牛忠纏著院正要求去飛虎軍,說實在的院正是真舍不得這倆孩子,一是因為倆人歲數小,二是因為這倆孩子太聰明了,一學就會、一點就通。院正非常想把自己的所學全部教給倆孩子,可是自打飛虎軍大捷的消息傳來後,這倆孩子再沒有心思聽課了,每天都來纏著院正,要求馬上到遠東去。院正實在被他倆弄煩了,索性把倆孩子關進小黑屋讓他倆反省。


    夜半三更,秦鎖和牛忠悄悄爬起來躡手躡腳來到門邊。門口的守門大叔睡得唿唿的,那唿嚕隔著老遠都能聽見。秦鎖和牛忠合力把半扇門端了下來輕輕放在一邊,倆人高抬腿輕落步,先後走出屋外。唰唰兩聲躥進黑影裏,他倆剛要走就聽看門大叔吧唧著嘴說夢話。


    “嗯,好酒。院正對俺真是不錯,怕俺凍著餓著沒錢花給俺準備倆包裹。院正真不錯,拿著拿著。唿嚕嚕。”


    秦鎖和牛忠從黑影裏走出來,一起朝看門大叔深施一禮,分別拿起包袱背在肩上轉身而去。倆人剛走看門大叔擦著眼睛說:“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老天保佑倆孩子平安吧,保佑倆孩子早點迴來。”


    “會的,他們還會迴來的,等他們迴來的時候,將是名震天下。”


    “院正您沒睡呀?院正,您最器重這倆孩子,咋就舍得讓他們上戰場呢?”


    “睡不著,送送他們。不讓他們走有何用,人在心不在反而不好。戰場是最好的課堂,就讓他們在戰場上成長起來吧。”


    秦鎖和牛忠避開哨兵潛出學院,順著大路撒腿就跑,沒跑多遠就看見路邊一人在月光下衝他倆招手。


    “二哥,你在等我們呀,你怎麽知道我倆今晚會偷偷跑出來呀?”


    “再狡猾的狐狸鬥不過好獵手,就你倆那點小聰明都是哥哥玩剩下的。給,這是院正給你們的信,好好看看。”


    秦鎖和牛忠打開信封借著月光細看,院正在信中說到:秦鎖、牛忠。能夠遇到像你們這般聰慧的學生為師甚慰,本想把一生所學教授給你倆,怎奈你二人心已飛到遠東。仔細想來,為師覺得還是讓你們追隨牛帥去吧。牛帥乃人中之傑,又師從於大燕軍神燕帥承宇,兵法造詣非同小可。遠東一戰,可謂經典。你二人應虛心向牛帥求教,這次到遠東牛帥麾下,就當是為師跟你們布置的課業吧,為師等著你們功成之日,到那時為師親手給你們頒畢業證書和院徽。戰場兇險應小心謹慎,為師等你們迴來。


    秦鎖和牛忠衝著講武堂的方向跪下叩拜。


    “師尊,弟子絕不辜負師尊厚望,弟子定會讓師尊以我為榮。師尊多多保重,等弟子迴來。”


    周孝賢摸著倆孩子的頭,心中感慨萬千。人生中的機遇不是很多,得遇貴人便是其中之一,秦鎖和牛忠是幸運的。從他們遇到天賜開始就有了老天的眷顧,能夠有高人教授武藝,能夠進入大燕最高軍事學府學習,這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周孝賢自己又何嚐不是呢,如果不是遇到牛天賜,周孝賢是不是會成為神棍或者大燕最大的騙子也未可知。所以,當遇到貴人了就必須跟緊,必須一跟到底。


    三人上馬前行,牛忠問周孝賢。


    “二哥,我們這是去哪裏,不是傳遞緊急軍情,雁門關夜間是不開門的。”


    “嗬嗬,你也知道啊。那為何還要夜間跑出來?好啦,我們是去欽差行轅。明天,我們就出去遠東。”


    “噢噢,去見大哥嘍,去打仗嘍。”


    “嗬嗬。你倆記住,今後正式場合稱唿大帥或者大都督。一般場合稱唿侯爺或家主,都是自己人的時候就叫大哥,記住沒?”


    “記住了,二哥。那大哥現在是什麽官職呀?”


    “哈哈,大哥現在官拜遠東路行軍大都督,遠東大督護,飛虎軍統帥,轄製遠東、天狼督護府。授雲麾將軍,爵封蒼山縣候,是從三品的封疆大吏呀。”


    秦鎖和牛忠掰著手指頭算計著牛天賜從七品官升到從三品一下子躍過了多少級。算完之後秦鎖說了句:“沒升多少呀。”


    周孝賢好懸沒從馬上栽下去。


    “這還沒升多少,等有機會你們到京城看看就知道了,在朝堂上能和大哥站在一個官階上的不過六十個,而且全都是胡子那老長的老爺爺。你倆小子沒見識不跟你們說了,快走,二哥帶你們去看看欽差,那也是大哥的好兄弟。”


    三人借著月色打馬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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