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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籠罩在八木墩,黃生漢坐在哨樓前,右臂上的鎧甲已經卸下來,一支狼牙箭正插在他的肩頭。慕容月哆嗦著用小手攥住箭杆,兩隻眼睛看著黃生漢。


    “沒事丫頭,長疼不如短疼,一下子拔下來就行,叔忍得住,來。”


    慕容月咬著嘴唇就要拔箭,卻被雷闊海攔住。


    “別這麽幹,這是帶倒勾的的狼牙箭,一拔就帶下一大塊肉,還是我來吧。你去燒水做飯,大夥死戰一晚上了估計都餓了,來兩個人幫著小月去燒水做飯。”


    張德翼連忙跑過來和小月一起到夥房準備熱水和飯食。雷闊海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對黃生漢說:“老黃忍著點啊,我動手了。”


    “來吧,囉嗦個啥。”


    雷闊海把狼牙箭四周的皮肉用短刀劃開十字形的口子,鮮血一汩汩流出來,雷闊海連忙用白布堵住。做好這些之後,雷闊海攥住箭杆一用力狼牙箭被他一下子拔出來。大股的鮮血湧出,雷闊海忙把藥粉撒在傷口上,又細心的用布包好。此時的黃生漢一聲沒吭,隻是臉上的汗水卻不斷地滴到地上。


    “老黃,八個人扛住了幾百人的進攻,還一個陣亡的都沒有。牛,你們八木墩真牛。”


    “嗬嗬,要不是我們隊正在,說不準老哥這條命早就沒了呢。”


    “他們都幹嘛去了,一大早就不見了?”


    “德翼和啟孟清點戰果去了,隊正、猛子和子龍察看敵人的藏身之地去了。我們隊正別看年紀小,這打仗還真是有章法。看來這八木墩是隊正的終結地的傳說在我們隊正身上破了。哈哈哈哈。”


    “嘿,這牛隊正果然不是一般人。這一戰那幫狼崽子死在哨樓前的就不下百人。再看山下那黑壓壓一大片,我估摸這怎麽也得有個五百人上下,戎部這幫狼崽子還真下血本。”


    “哈哈,管他呢,不管來多少,咱都讓他有來無迴,哈哈哈。”


    “老黃。我發現牛隊正來了之後,你居然會笑了。”


    “是嗎?我高興啊,哈哈哈。”


    牛天賜站在通道邊的灌木從前,那隻弩槍一下子射穿了兩個戎部士兵。倆人的屍體疊在一起。上麵那個人用手死死的捂著下麵那個人的嘴。怪不得在山上沒聽見慘叫聲呢,原來是這樣。天賜仔細搜了兩具屍體,兩塊銀製腰牌就捏在天賜手中。這是兩個百人長,難怪有這麽強的意誌,牛天賜再次見識了戎部士兵的兇悍和嚴格的紀律性。死在這的戎部士兵絲毫不比當初的劫匪差。看來這是一隻精銳。如果不是牛天賜此時在八木墩,這一戰怕是兇多吉少了。


    天賜一邊看一邊想,對麵的城堡必須盡快建立起來。通過這一戰天賜發現了很多弊端,而要消除這些弊端城堡就必須建造起來。天賜還有一個更大的疑惑,這些戎部士兵是怎麽渡過梅琳楚河來到這裏的,難道說梅琳楚河防線已經薄弱到任由戎部往來的程度?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隊正~~~,隊正快看,我們發財了哈哈哈。”


    趙子龍和王猛趕著一大群馬跑了過來,王猛的馬上還橫放著一個戎部士兵。


    “大哥,我抓了個活的。這家夥守著馬群沒離開,連人帶馬被我倆一鍋端了。”


    “好,迴哨所。”


    三人正要迴八木墩,卻見從烏拉坎方向跑來大隊的騎兵。當先一杆將旗上繡著鬥大的葉字,原來是鎮北軍大統領葉遠征來了。


    葉遠征來到天賜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才點點頭說:“昨夜一戰甚是驚險,牛隊正一戰功成,本將自會上報長史大人為隊正請功。怎麽,這是抓到活口了?”


    “迴大統領,王猛和趙子龍找到了敵軍馬群。共計戰馬五百匹。也就是說昨夜攻擊八木墩的共計五百人。這個是唯一活著的戎部士兵,末將想知道他們是如何渡過梅琳楚河的。請大統領把此人交給末將審問。”


    “本將也很想知道,你現在就問。”


    天賜也沒多說,令王猛將那人扔到地上。那人在地上一拱一拱的不斷掙紮著。天賜唰的抽出長刀一刀斬在那人腿上。


    啊~~~~~~,那人慘叫著直打滾。


    “說,你們是怎麽來到這的?”


    “天,天狼神~~~。”


    啊~~~~~~,天賜又是一刀,那人的兩條腿全都被廢。


    “不說出來。本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為什麽會說我們的語言?啊~~~~~。”


    一隻胳膊從那人身上掉落到地上。


    “說!”牛天賜的長刀再次舉起,對準了那人的另一隻胳膊。


    “我是天狼的子孫,我們是不會屈服的。啊~~~~~~。”


    “說不說?”


    天賜的長刀唰的一聲劃開那人的上衣,刀尖點住那人的心髒位置。


    “我知道你們的習俗,你們不怕砍頭,但是我要把你的心挖出來你怕不怕?”


    那人臉上已經沒了正常的顏色,巨大的疼痛和恐懼讓他每一次的唿吸都十分費勁。戎部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天狼神是不會接納沒有心的靈魂的。所以戎部的每個人哪怕是被砍頭也不願意被挖心。


    牛天賜的刀尖一點點插進那人的心窩,那人最終堅持不住了大喊了一聲:“特勒灘,你到特勒灘看看就知道了。天狼神饒恕我的罪孽吧,這個人就不是人,是魔鬼,挖心的魔鬼。”


    長刀一閃,那人的頭顱飛出老遠。牛天賜轉身麵對葉遠征,他發現葉遠征和他的親衛們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大統領,我的戎部語言是在國子監學會的。末將現在要去特勒灘,還請大統領派人協防八木墩。另外這五百匹戰馬是屬於遠東駐軍的戰利品,隻能留在八木墩,聽候司馬將軍的安排。大統領的好意末將心領,但要說請功也應該是司馬將軍為我等請功,因此就不勞大統領費心了。”


    “咳咳,牛天賜。你雖然是八木墩的隊正,可你卻是我們鎮北軍派去的,所以你還是我們鎮北軍的人。這樣吧五百匹戰馬我給你留著。八木墩地方小也放不下,就先由秦旅率代你保管,等你迴來再還給你。不過本將想知道,你這幾個人用得了五百匹馬?”


    “用得了。而且還遠遠不夠。大統領,末將還有一事。末將打算在那裏修建一座城堡,這樣就可以和八木墩形成掎角之勢,可以有效防範敵軍的偷襲,此事還望大統領首肯。”


    “這個當然可以。但是我鎮北軍也沒有這麽多的物資和工匠啊。”


    “隻要大統領答應末將,其他的事就不用大統領操心了。”


    “呃,好吧,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一會的功夫馬群交接完畢,黃生漢因為有傷留在八木墩看守,雷闊海領著五十個人留在八木墩協防。剩下的關長雲、張德翼、馬啟孟和慕容月背著背囊帶好武器走下山來,各自挑了一匹好馬騎上。


    “小月,你留下。”天賜對慕容月說。


    慕容月撅著嘴低著頭不迴答,張德翼一看趕緊幫腔。


    “隊正,小月非要跟著來。老黃也同意了。沒事隊正我會保護小月的。”


    牛天賜看看幾個部下,其他人不住的點頭。雖然小月和大家相處不久,但是關長雲哥幾個都從心裏喜歡小月,而且大家都和雷闊海不對付,哥幾個覺得咱們的小月那麽漂亮,哥幾都沒看夠呢,怎麽能便宜了雷闊海那家夥。


    “大哥,這次是去偵查,如果遭遇敵軍我們可以遠遠避開,所以危險應該不大。我看就讓小月跟著吧。小月也離不開你。”王猛說。


    天賜不再說什麽,轉身對葉遠征行禮。


    “有勞大統領,末將這就出發。”


    “牛隊正多加小心,如與敵遭遇不可硬拚。速速返迴。”


    “末將遵命。”


    牛天賜率領部下打馬而去。葉遠征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他們消失不見之後才問身後的親兵。


    “昨晚戰況如何?”


    “迴大統領,昨晚一戰斬首四百一十三級,其餘均被霹靂彈炸碎。估計這五百狼崽子全都交待在這了。”


    “零陣亡,厲害。這是倉促應戰,若是準備充分。怕是連個受傷的都沒有吧,牛天賜果然不俗。你去寧遠見長史,就說本將要在八木墩對麵修建城堡,希望長史能與批準,另外要長史多派來些工匠。你去吧,越快越好,遠東形勢不等人啊。”


    天賜七人催馬奔出四十餘裏之後這才放緩腳步。戎部五百騎兵留下的痕跡還是很明顯的,再往前走那馬蹄印就已經離開大路向著丘陵地帶延伸而去。七人下馬休息準備做飯,王猛和張德翼在樹林裏轉了一圈就拎著不少的山雞野兔迴來,七人早起就沒吃飯,又打了一夜,早就餓的前胸貼肚皮了。山雞野兔一烤好,就被幾人搶食一空,就連飯量一般的慕容月也獨自吃了一隻肥碩的野兔。


    飯後休息時,天賜掏出地圖仔細尋找特勒灘的位置。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特勒灘離八木墩隻有百裏之遙,但是在地圖上顯示特勒灘水深流急,根本沒法渡過,那麽這五百戎部騎兵是怎麽過來的呢?天賜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是那個看馬的戎部士兵騙了自己不成?天賜正在思考時就覺得右肩一沉,他轉臉一看卻見慕容月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


    午時的陽光照在那張白皙的臉上,那長長的睫毛即使是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都像兩柄小刷子一樣又長又整齊。慕容月的兩隻小手死死的攥著牛天賜的衣襟不放開,看了她的模樣,天賜心中不由一痛,輕輕將慕容月的頭放在自己腿上,又捧起地圖為慕容月遮住了陽光。


    王猛走過來解下披風輕輕蓋在慕容月身上之後,轉身來到營地外側警戒。遠東的景色和草原上不同,這裏丘陵起伏不大,綠草灌木和森林交雜。在這個晴暖的天氣裏,最適合野炊休閑。人躺在溫暖的陽光下,看著藍天白雲,森林河流,聞著青草和野花的香氣不一會就會昏昏然的睡去。


    多美的地方啊,要是不打仗該有多好啊,王猛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暗暗思念起田翠來。但是王猛和牛天賜等人誰也沒想到,在距離他們五十裏開外的地方,一隻五百人的戎部騎兵也正在打尖休息。這隻部隊和死在八木墩前的五百人同屬一個千人隊,這支千人隊的千夫長名叫烏木朗,此時他正在看著一張地圖,他手中的地圖和牛天賜手中的地圖一樣,都是出自大燕兵部印製。烏木朗用手點了點地圖上的一點。


    “八木墩,在這裏死去的勇士太多了。我們不去這裏,我們要去劫掠遠東各地,掐斷遠東督護府的補給線。托林,布利海和虎實軻兩位千夫長的人馬過河了嗎?”


    “已經過河了,正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休整,今晚剩下的五千人就會過河,巴拉沁萬夫長也會到來。千夫長,那五百兄弟能不能攻下八木墩呀?”


    “攻不下也不要緊,打一下子燕國的軍隊就會嚴防死守烏拉坎,不會派兵出來幹擾我們了。你去特勒灘看看渡河順利不。”


    “遵命,千夫長你就放心吧,有黑水部那幾個木塔(戎部語奴隸,賤人的意思)領著,不會出錯的。千夫長我走了。”


    托林翻上上馬向著聽了他的方向跑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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