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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溫柔兒誤會盡除，又被哥四個逗得開心，更重要的是她覺得牛天賜對她是真心的。隻是由於怕她受了委屈，才一直沒開口。今天借這個機會，借一首歌表達了出來。溫柔兒覺得天也晴了，風也輕了，雲也白了，看啥都順眼了。立刻恢複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幾位姐妹陪伴我家郎君辛苦了，賞。今天我家郎君宴請各位兄弟，這花銷都是我的。”
人手一張大額匯票，均在百兩之數。眾位美女連連稱謝，正要告辭卻被溫柔兒婉言留住。
“古人雲：人不風流枉少年，又雲：文采風流。顯而易見，這有才華之人必須風流。我家郎君才華橫溢，士子風流是自然的。這位姐妹不必尷尬，我家郎君有我陪伴，其他公子還要有勞各位姐妹。”
媚娘連挑大指心中暗讚。抓奸的她不是沒見過，像這位美女這般大氣的卻是第一次。高辟疆、司馬長風也不禁大為折服，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這麽好的老婆人選，為啥自己就碰不到呢。唉，這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由於有溫柔兒的存在，這花酒也就喝得文質彬彬。溫柔兒一見有點冷場，就找了個話題。
“郎君，不知媛兒姐姐何時能到京城？等她來了，柔兒一定陪姐姐好好逛逛京城。不如讓姐姐晚幾天再出門，等到了京城恰好趕上繁花似錦，我們一起去清江踏春豈不更好？”
書香美女聽的此話很是詫異，心說原來你不是正室呀。好家夥這做派連一般的大家正妻都比不上呢，這位公子到底是誰呀？妾室都這樣出色，那正室得美成啥樣啊。
“柔兒此議恰和我心，我也是這樣安排的。家中諸事繁雜，媛兒怕是一時半刻脫不開身。想想也是辛苦她了。”
“郎君勿憂，今後我們姐妹齊心協力幫扶郎君，家中事郎君不必操心，早日功成名就就好。”
媚娘聽得心中一動不僅開口問道：“這位公子初次來霓虹樓。妾身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妾身見公子資質出眾，有心結交，若是方便還請公子留名。”
這也不算什麽。像霓虹樓這樣的地方，有不少文人墨客，名家大儒都題詩留名。能在這留名的那是一種榮耀。
“在下冀州牛天賜。”
嘩，所有人都看向牛天賜。這位就是聞名已久的牛天賜？他的一首《正氣歌》道盡人間正氣，全篇大氣磅礴，字字如金鐵交鳴。更有那首《出塞》，一句“不教虜馬度紅山”，引得多少人讚歎不絕。此人還未成年便身居太子侍讀之位，其才學自然不低。再加上之前的血戰校軍場，更讓他想不出名都不行。如此一位少年英傑就坐在眾人麵前，怎能不令人激動。
“妾身不知牛公子和尊夫人蒞臨霓虹樓，招待不周還請二位及各位公子恕罪。牛公子。妾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成全。”
“是要我郎君留下墨寶嗎？”溫柔兒因為剛才媚娘的一句夫人，對媚娘很是滿意，所以就幫襯了一句。
“正是此意，還請牛公子萬勿推辭。”
“郎君，既然媚娘姐姐崇敬郎君，郎君就留下墨寶吧。”
“可是以何為題呢？”
“就以媛兒姐姐為題如何？”
“好，取筆墨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此句一出滿場美女盡皆麵露憧憬之色。那個叫做袁媛的女子該有多麽美呀，難到真的像詩中所說的那般如同仙子一樣嗎？
溫柔兒心裏有些酸楚，暗暗想到，可惜這首詩不是給我的。好羨慕袁媛。牛天賜寫完這首，正待放下手中筆，卻看見溫柔兒的黯然表情。他心中不由一疼，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古人三妻四妾看似有福，殊不知若是個個付出真情，還真是難上加難。罷了。今後再也不招惹美女了。
“柔兒，這首詩送給你。”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隻恐深夜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此句一出牛天賜就後悔了，這詩詠的是海棠。溫柔兒就恰如一朵海棠花，隻是這詩的後半句卻極易引人遐思。沒見溫柔兒臉都紅到脖子了嗎。周圍的美女們捂著嘴吃吃的發笑，對溫柔兒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這啥意思呀？”王猛問。
“這都不懂，就是說晚上起風了，牛公子怕他載的花睡著了，就點著蠟燭去看著不讓花睡覺。明白了吧？”紅衣辣妹說。
“哦，這樣啊。那大哥你把花搬屋裏去不就行啦。”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樂師們也很有才，片刻工夫兩首詩已經譜成曲子彈奏起來。隱隱的旁邊的包間有人相和，門外也有腳步聲傳來，卻停在門口就不動了。
牛天賜站起身來推開窗子，隻見晴朗的夜空中一輪明月掛在天際。牛天賜不禁觸景生情，舉杯朗聲詠到：“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室內靜悄悄的，人們都沉浸在這優美而略帶憂傷的意境中。包間門外不時傳來低聲吟詠和歎息之聲。溫柔兒輕輕依偎進牛天賜懷中，此時此刻她覺得隻要能在牛天賜身邊就足夠了。
“好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老夫對閣下之才大為敬仰，不知可否見麵一敘，老夫司徒閔。”一個聲音傳進室內。
“大哥，是國子監祭酒司徒閔大人。”司馬長風趕緊提醒牛天賜。
牛天賜趕緊打開屋門躬身施禮。
“學生冀州臥牛書院牛天賜，拜見祭酒大人，大人請進。”
天賜說完抬頭一看，隻見司徒閔五十左右的年紀，頭發已經花白。但卻精神矍鑠，氣度不凡。司徒閔走進房間，在他身後跟了不少年青人。天賜匆匆一掃，發現有幾個還是在燕王府上見過的。其中就有被自己說得掩麵而去的那位邵秉謙，也就是司空複的小舅子。
“媚娘，老夫借你的寶地，會會牛天賜這位少年英傑，你不會不答應吧？”
“大人何出此言。大人能來賤妾求之不得呢。大人請坐，賤妾這就命人上菜添酒。”
“嗬嗬嗬，倒是個知情識趣的。”
媚娘嘻嘻一笑，出去安排。司徒閔看看屋內眾人，高辟疆和司馬長風連忙上前見禮，他倆當年可是沒少挨司徒閔的戒尺。牛天賜也叫王猛過來見禮，司徒閔看著王猛連連點頭。
“嗯，此少年真乃猛士也。哦？溫尚儀也在，難怪方才會有隻恐深夜花睡去之說。”
“大人~~~。”溫柔兒羞的不敢抬頭，那副又嬌又羞的美態惹得那幫年青人倆眼發直。
“哈哈。牛天賜，老夫對你聞名已久了。今日一見果然文采飛揚，詩賦高絕。隻是老夫不太明白，似你這等年紀做出正氣歌和出塞那樣的詩句恰如其分。而方才那首水調歌頭，卻顯得老氣橫秋。若不是親耳所聞親眼所見，老夫一定會以為是一代大家的手筆。你年紀輕輕為何會有如此之深的感歎？”
“大人，天賜幼年家貧，見過不少骨肉分離之事，所以對這世間冷暖略有體會。學生以為，隻有懂得珍惜的人才會更好的麵對一切。才能做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說得好，難怪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又有如此深的感悟。天賜。有時間到國子監來，老夫掃榻以待。這裏不是我輩談經論道之所，所謂詩賦風流淺嚐即可，切不可沉迷於此，耽誤了好時光啊。”
“大人教導的是，學生謹遵大人教誨。改日定當登門求教。”
“好好好，如此你我就擊掌為定。”
一老一少兩隻手拍在一起，司徒閔瀟灑的轉身離去，邊走邊吟詠著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邊走邊讚。
“一闕水調歌頭唱不盡的人間悲歡離合。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說不盡的情意綿綿。牛天賜真名士也。”
那幫年輕人挨個和牛天賜拱手作別各報姓名。牛天賜特意對邵秉謙笑了笑說：“改日太子殿下舉辦筆會之時，還請邵兄蒞臨。”
“自然自然，多謝侍讀。”邵秉謙激動的不知道說啥好，一個勁的和牛天賜客套。
當最後一位年青人走過來的時候，王猛啞然出聲：“小兔兒？你怎麽也到京城了？”
這個年青人臉上一紅拱手施禮到：“見過牛侍讀，見過王校尉。學生青州孫不悔，現在就讀於國子監，今後還請牛侍讀多多指教。”
“孫兄不必客氣，改日可到我家中一坐。”牛天賜說。
“如此學生多謝牛侍讀，學生告辭，改日再登門拜訪。”孫不悔告辭離去。
“王猛，你為何管他叫小兔？”天賜問。
“嗨，這事說來話長，聽我慢慢道來。”
王猛把前後經過一講，眾人才明白敢情倆人是情敵。眾人對孫不悔是既敬佩又憐憫，敬佩他不忌生死追求真愛。可憐他癡情一片，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眾人離開霓虹樓，沒用多久牛天賜的才名就傳遍奉天。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成為人們相互祝福和寄托美好願望的常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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