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輕鳴,蘇晨的長劍狠狠擊打在方濤背上。

    但是,傳來的聲音卻像是敲擊在鋼鐵上一樣,蘇晨甚至能感應到手臂上傳來的一陣麻意。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覺察到一絲不妙,身體立刻施展雛靈變迅速後退。

    果然,在他退後刹那,方濤脊背被劍擊中的位置,釋放出一道紫色光芒,濃鬱的靈氣撕裂了他的衣服,如噴泉般洶湧出來。

    “咻——”

    隻聽一個破空之聲,一道紫色劍氣,從他背後生出,並狠狠擊向蘇晨所在的位置。

    轟隆——伴隨一陣巨響,地麵上湧起大量的塵土,塵土之中,卻並沒有蘇晨的身影,隻是看到一個寬一米,深半米的坑洞,它的四周呈現蜘蛛網一樣的密密麻麻紋理,並向著外麵延伸開去。

    “嘶——”

    靈霄眾人,響起一個倒吸冷氣的聲音,因為他們看到方濤的後背,此時此刻,身上的衣服已經消失,而是露出一件紫金色的鱗甲背心。

    這件背心紫光氤氳,上麵有一層淡淡靈氣繚繞,如遊龍吞雲吐霧,將方濤整個人包裹在內。

    而那道劍氣,也正是從那件紫色背心上激射出的。

    “是極品法器!”

    不知是誰喊了聲,一雙雙驚訝的眼睛紛紛掃向了方濤的那身鱗甲背心。

    “這是猶塗獸的鱗甲煉製成的甲衣。”

    柳素然美眸微凝,盯著那件紫色甲衣解釋道:“猶塗獸是高階妖獸,即便是幼年體也有八級中期修為,堪比築基中期的修士。

    它的鱗甲異常堅固,還具有一定的反彈傷害的能力,一旦煉製成功,都是地階級別的法衣。可惜的是,那件甲衣僅僅是人階極品,顯然是被經驗不足的煉器師煉壞了,挺可惜的。”

    “八級妖獸?”

    陸舟眼睛凸出,嚇得一躍而起:“這種強悍妖獸身上的皮甲煉製出來的甲衣,小師弟能贏他嗎?”

    “能!”

    柳素然一臉堅定道。

    她話音剛落,卻聽那邊響起一陣悶哼,緊接著是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

    “噗!”

    “方哥!”

    “掌門!”

    嘩啦啦,四道人影一擁而上,紛紛湧向場地中吐血的方濤。

    噔!噔!噔!

    方濤身體連連倒退三步,靠在了雲芸嬌軀之上,這才堪堪止步,然而,他的臉上,早就被驚恐替代。

    他捂著劇痛的胸口,目光直視蘇晨,早已經沒有先前的高傲和霸道,而是帶著深深的忌憚和嫉妒。

    一個十二歲少年,不僅修為高,連體內的靈力,都顯得比常人充沛。

    這意味著,他的修行天賦,遠遠超過常人。這種具有天賦的修士,一旦真正成長起來,便是至尊至聖的人物。

    除此之外,方濤還發現這少年所施展的劍法和身法,都是有板有眼的功法。

    在南國這種資源貧瘠的邊陲地帶,能擁有一本完整的劍譜,法術心訣,都是非常了不起了。而這種心法隻有在黑市才能買到,即便有,也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尋常人根本買不起。

    所以,方濤想不明白,這麽一個末流小宗門,是怎麽擁有這種價值不菲的功法心訣?

    當然,方濤並沒有看出蘇晨手中的劍,是一柄地階下品的法劍,因為蘇晨在揮劍時,特地壓製了劍的靈氣。

    再加上蘇晨體內的靈力太過磅礴,方濤下意識覺得,他的傷,都是因為蘇晨的那一劍蘊含了太多靈力,自己的紫金甲衣無法防禦導致。

    不然,要是被方濤知道淩雲劍是地階下品,估計要嫉妒地吐血三升了。

    再者,蘇晨也不想把淩雲劍的品階隨意展現在外人麵前,畢竟南國太窮,這種地階法劍,絕對會遭到其他宗門的覬覦。

    一擊擊敗方濤,蘇晨沒有驕傲,因為這是他的既定計劃。

    隻見他揚起長劍,點指方濤:“你輸了!”

    你輸了!

    三個簡單明了的字,落入方濤心頭卻像是一塊塊巨石狠狠敲擊一樣,令他幾欲吐血。

    輸了!

    就這麽輸了!

    他都沒看清蘇晨揮舞的是什麽劍招,腳下踩的是什麽身法,手裏又是用的什麽品階法劍,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輸了。

    不甘,非常不甘心!

    但,那又能怎樣?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總不能耍賴再來一局吧?

    即便耍賴,下一局就能贏了蘇晨?

    方濤搖了搖頭,他連對方是怎麽出手的都沒看清,更別說去破解他的路數。

    “算你狠!”

    呆滯了片刻,方濤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我們,走!”

    他一轉身,氣息有些淩亂,那是被氣得。

    身旁,雲芸和景瀾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準備一起下山。

    就在這時,洛恆上前喝住了他們:“等等!”

    “幾位還有什麽事兒?”

    雲芸秀眉微蹙,勉為其難地迴身問道。

    “你們就打算這麽走了?”

    “不然呢?”

    雲芸秀眉微挑,表麵強裝鎮定,但內心卻是緊張起來。

    “既然流靈穀為主動請戰的宗門,眼下輸了,那麽,我們靈霄是不是有權利提出反奪礦戰書?”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聽到反奪礦戰書,方濤立刻迴身看向身後的一群靈霄弟子,眼中溢出憤怒之色。

    在失敗的一刻起,他就擔心會有這結果。

    但他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態,想著這群靈霄弟子不過是初出牛犢的小牛,哪會懂九州修仙界繁瑣的規則。

    卻沒想到,失算了。

    對方不但懂,而且還非常精通,一獲勝,便立刻提出了反奪礦。

    說來這反奪礦機製,也是為了更好的維持九州修仙界的競爭秩序,如果提出奪礦的一方沒有任何代價,那麽,豈不是隨隨便便的宗門,都可以發出奪礦戰書了?

    那樣這個修仙界還不亂了套。

    所以,這個機製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一些小宗門。

    方濤聽見要靈霄要發動反奪礦,心中便是在滴血。

    他已經負傷,實力發揮不到之前的八成,再看那個十二歲少年,一副沒事兒人一樣,要是讓她再戰三場,估計都沒問題。

    而自己又太托大,身旁就帶了景瀾這個劍道高手。

    但是,景瀾修為才凝靈後期,又怎麽會是蘇晨的對手?

    一時之間,方濤被逼到了絕對的困境。

    就在雙方爭持不下時,雲芸心生一計。

    隻見她輕笑一聲,故作姿態地對蘇晨作揖道:“靈霄掌門年少有為,實在是可喜可賀。九州地界,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流靈穀願與靈霄修好,上繳月俸,成為兄弟宗門,掌門覺得如何?”

    兄弟宗門?

    此言一出,靈霄的一群人都是露出一副吃驚的神色。

    即便是一臉淡定的蘇晨

    ,也是眉頭一皺,眼裏堆滿了古怪。

    他的目標是多下小流靈礦,可不是找個兄弟宗門,定製些無聊的條條款款。

    何況,對方與他們又不熟,甚至被自己打敗駁了麵子,哪有那麽誠心跟自己結盟?

    雲芸見蘇晨沒有答應的意思,心裏有些焦急,但表麵上還是一副淡然的神色:“靈霄掌門,流靈穀距離靈霄山有千裏之遙,眼下又即將入冬,想要打理小流靈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倒不如和我們結盟,我們每年都向靈霄上繳一定數量的供奉,豈不兩全其美?”

    入冬?

    說到入冬,蘇晨這才想起自己馬上要去炎崇山進行九品煉器師認證,如果成功通過,肯定立刻就趕去燕嵐山總部參加雲庭南國分會大比。

    這麽一想,自己確實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打理千裏之外的流靈穀。

    結盟,或是真是一樁值得考慮,利於雙方的主意。

    “晨弟,我堂兄又寄信來催促,我要再不去炎崇山,他說要取消我的總會資格!”

    這時候,南宮俊悄悄來到蘇晨邊上,壓低聲音提醒。

    “那好,就按照你說的做!”

    蘇晨也是雷厲風行的,既然現在沒時間打理流靈穀,結盟就結盟吧,反正誰規定了結盟就不能吞並了?

    這叫緩兵之計。

    “但是!”看到麵露喜色的雲芸,蘇晨急忙補上一句,“每年上繳供奉恐怕太拖遝,這樣,一個月上繳一次。按照流靈礦的八成來算。”

    “什麽?”方濤聞言一蹦三尺高,“八成,你搶劫啊?”

    蘇晨一歪腦袋:“這流靈礦本來盡歸我們靈霄的,現在給你們分了兩成,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行,絕對不行!”方濤連連搖頭,差點因為太過激動再次吐血,“六成!”

    “七成!”

    “六成!”

    “六成半!”

    “你……”

    “這是我們的底線,不能再少了!”

    “好,小毛孩,算你狠!”

    方濤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狠話,但他發覺這話說的對蘇晨是無關痛癢,不免又是一陣氣餒。

    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分明是替人辦事的,即便成了也沒有多少好處,結果現在好了,不但連一丁點好處沒撈到,還差點賠進去自家的靈礦。

    方

    濤覺得自己真是夠悲催的。

    “我們……走……”

    隨著一個無精打采的聲音響起,負傷的方濤被雲芸和景瀾扶著向著山下走去。

    看他離去的蕭索背影,和剛剛來時的傲然霸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至於那艘能賺麵子分的蘆葉舟,他也不想用了,畢竟太耗費靈力,關鍵是,他現在受了傷,積蓄的靈力療傷才是正事。

    不過,在他們徹底下山前,方濤左邊的那個十五歲少年景瀾,卻是迴頭看了眼蘇晨他們。

    他的目光落到蘇晨身上時,湧出一抹蔣的鬥誌:“你等著,我會迴來擊敗你的!”

    話音落下,方濤一行人徹底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仙界煉器大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獨自喝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獨自喝酒並收藏修仙界煉器大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