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初次承寵後,香蘭給她專門熬製了藥湯滋補身體。


    西施借機發作,一把將補藥打到了地上。濃濃的湯藥濺得滿地都是,湯碗也摔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西施在香蘭驚詫的目光中,肅然道:“我不會為夫差生孩子的。我是少伯哥哥的人,今生隻願為他生孩子。”


    然後她拿了一顆碩大的珍珠,塞給香蘭,道:“你去買通一個太醫,把他請來。”


    香蘭請來了徐太醫後,西施對徐太醫說,“我素有心疾,在越國曾看過名醫,說是我的體質不適合懷孕,否則會有性命之憂,勞煩您把這事告訴大王,萬分感謝!”


    隨後又贈給他一個漢白玉如意。


    徐太醫欣然應諾。


    西施假裝心疾發作,讓香蘭請來了夫差。


    夫差來了之後,徐太醫裝作剛診治完的樣子,對夫差說了西施有心疾不能懷孕的事。


    夫差當機立斷就讓太醫院專門調製了不傷身還能調理身體的臨時避子湯,用於寵幸西施後給她服用。


    西施假裝不高興的樣子,一聲不吭,側身向裏躺在床榻上。


    夫差輕輕掰過她的身子,西施眼圈微紅,期期艾艾地向夫差喊道:“王上!”


    夫差緊緊地摟住她,安慰道:“你放心,好好調養身體,等身體好了在替我生個大胖小子。”


    雖然自己是假裝的,但是聽到夫差這麽說,西施心中還是一片溫暖。隻是萬一範蠡發現她和鄭旦沒有吃絕育藥的事情,她們就不用活了,家人也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她不得不設計了這件事情,來光明正大地避孕。


    事後,西施把夫差開的藥方給了香蘭,吩咐道:“按這個方子多備些藥,以後每次吳王來過後都煮了予我服用。”


    之後又把這個藥方給了鄭旦,跟她說兩人暫時並不適合要孩子,這藥能臨時避孕,還不傷身,囑咐她每次夫差寵幸後都偷偷服用。


    鄭旦還懷著對範蠡的朦朧情思,很能夠理解西施,就直接答應了。


    範蠡收到香蘭、紅果遞出的情報,得意洋洋,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對待女人,感情是最鋒銳的武器。隻要你能讓她愛上你,她就能變成世界上最傻的生物,為你赴湯蹈火,犧牲一切,萬死不辭。


    範蠡指示香蘭、紅果就按西施的意思辦。這樣光明正大地給她們服用吳王給的避子湯,也能長期掩蓋她們已經被下了絕育藥的事實。


    伍子胥還是契而不舍地時不時聯合一些大臣要求吳王把吳宮中的越女都殺掉,或者趕出宮去。


    吳王總是置之不理。


    因為深處後宮,伍子胥難以抓到她們的把柄,就另辟蹊徑要求吳王立以前吳國宮妃生的皇子友為太子。這樣的話,除非友犯下重錯,即便西施鄭旦生下皇子,也不能因為吳王的偏愛而順利繼承大統。


    吳王雖年少就已繼承王位,但是一直沒有確立王後,所以沒有嫡子。公子友是他的長子。


    吳王想了一天,答應了。


    西施鄭旦她們一直沒有懷孕的跡象。


    伍子胥等大臣並不知越國獻來的這些美人都被下了絕育藥。


    範蠡叮囑了伯嚭等被越國買通的大臣不用理會這事。他樂得看伍子胥他們討吳王的厭憎,不會讓人提醒他們。


    伍子胥和吳王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在公子友被立為太子後,伍子胥這幫忠臣才總算鬆了一口氣,不再鬧騰了。


    範蠡每月都會給西施和鄭旦寫信。由於她們倆的關係一直特別要好,如連體嬰兒般不分彼此,所以聯絡渠道就並到一起了,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完全分開。


    範蠡在信中除了關心她們的境況外,總會旁敲側擊地問些問題,隔三差五地再談一下他們父母的近況。如果他們給的信息不讓人滿意,信中就會出現她們的父母大病一場,範蠡百般求訪名醫為他們治病的情形。想要引起她們的愧疚從而更為賣力,又暗含著隱隱的威脅,像是警告她們必須要對越過的事情盡心盡力,她們的父母才會在越國得到盡心照顧。


    以前世西施對範蠡的信任愛戀,自是不會解讀出後一層意思的。然而現在的西施早就看透了範蠡的虛情假意。


    她不是沒有想過,讓夫差直接向勾踐施壓接她們的父母過來。


    但是如果勾踐說他們病故了,她又不能確定真假,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啦。


    隻有讓勾踐和範蠡覺得自己和鄭旦能牢牢吸引夫差的注意力,是有用的,一切盡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她們的父母就應該是安全的。


    西施和鄭旦給範蠡的信中一般都是這段時間的經曆,並未專門分析什麽內容。讓他自己去分析吧。反正這些香蘭、紅果都會報告給他,也瞞不住。信末再用幾句話委婉的表達一下對他的思念,或者直接附兩句離別的詩句,就足以穩住他了。


    夫差對西施和鄭旦的愛戀越來越深。


    兩個人都是極好的女子,美麗柔婉,一個濃豔嬌妍如海棠,一個清麗優雅如水仙。她們並不如宮中其他女子般工於心計,為些許利益勾心鬥角。她們也不是最會討好他的妃子。然而他就是不由自主地被這種率性吸引。


    也許是生於帝王家看慣了各種爾虞我詐,見到這種率性自然的人分外覺得珍貴。他調查過她倆的背景,知道她們是生長於簡單家庭的淳樸女孩。她們之間的姐妹真情亦讓他覺得無比珍貴。


    有時候他會故意寵幸一個多些,冷落一下另一個,她們也不會因為這個爭風吃醋而感情疏離,反而會互相幫襯對方。


    即便知道勾踐送她們來的目的不純,但他相信這麽純真善良的女子不會真的做出害人的事。


    從她們入宮後的表現來看,他的推測也是正確的。


    她們即便爭寵,也不會過度,不會無所不用其極。更多的是一種“寵之,我幸;不寵,我命”,寵辱不驚的淡然。


    夫差的父親去世的早,他早早擔起了國家的重任。有時候累了,倦了,想要找個可以讓他放心的人靠一靠,歇一歇,可是周圍充斥著各種帶著不同利益的人,連這麽簡單的願望都不能夠實現。但現在,他終於有地方可以寧靜的梳理一下心情,盡情的放鬆一下。


    在這波瀾詭譎的後宮中,西施和鄭旦就像兩個異類。這樣的人,一般在後宮是活不長的。


    夫差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的護著她們,保住身邊最後的一些人性的溫暖。


    伍子胥的提醒夫差並不是沒聽進去,然而對象是西施和鄭旦的話他就覺得沒必要擔心了。這後宮之中有誰能說自己絕對的清白?她們倆不過是從越國來的而已。這並不算她們的錯。即便勾踐試圖通過她們得到些什麽,然而人心都是肉長的,對這種善良純真的人來說,隻要“授之以木桃”,必定會“報之以瓊琚”。以心相交,必能以心換心。她們絕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


    西施發現鄭旦最近越來越不對勁。


    沒見到夫差的時候,她的話題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跟夫差有關;提起他的時候有時興高采烈,有時羞澀寡言;兩人相談的時候時時會心不在焉,偷偷拿眼瞟門口,沒看到人會有一絲失望,看到是宮人侍從也會失望,隻有看到夫差的時候會瞬間雙眼亮成星星。


    有一次西施沒打招唿就去流朱殿,竟然發現鄭旦坐在窗下縫製男人衣襪!


    很明顯鄭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夫差。


    西施,也就是菡若並不吃醋。按照西施前世的情況來看,西施本身對夫差是有感情的。這時的人並不講究一生一世一雙人,按照此時人們的觀念,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反而是種美談。


    菡若替西施重活一世,是為了過上沒有遺憾的幸福生活。菡若對周圍人付出真心,但並不打算付出專一的愛情。鄭旦在西施的情感中分量很重,夫差是唯一真心對西施的男人,這兩個人明顯西施都不想傷害。所以如果可能,菡若會代替西施和這兩人相親相愛過完此生。


    可是鄭旦喜歡夫差的事情若是傳到範蠡那裏,範蠡必然不會再容忍鄭旦的存在,她少不得會落得跟前世一樣的悲慘下場。


    於是西施以要給範蠡寫信的名義,把香蘭、紅果支到流朱殿門口守候。然後關了房間門窗,拉了鄭旦的手坐在榻上低聲問道:“姐姐,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吳王殿下了?”


    鄭旦聞言麵上浮上一抹嫣紅,尷尬道:“我……我……”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姐姐,你在我麵前不要擔心什麽。你隻要告訴我,是也不是?”西施盯著鄭旦問道。


    鄭旦害羞地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我早就看出來了。”西施坦然道,“你最近的表現太明顯了。”


    “很……很明顯嗎?”鄭旦不安道,“妹妹,我……”


    話沒說完又低下了頭。


    她不知道西施會不會支持自己的感情,大概不會吧!畢竟她們當初到吳國來,是懷著一腔熱血準備幫助越王和範蠡刺探吳國消息,蠱惑吳王,幫助越國複仇的。而且西施又一直表現的那麽愛慕範蠡,每次給範蠡的信都是她親自執筆寫的。自己愛上夫差,西施一定很失望、很傷心吧?


    鄭旦心中升起了濃濃的自責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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