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丫頭是蓮兒,我在神邸的時候見過。


    “怎麽迴事?”我問。


    蓮兒看上去很虛弱。身體是半透明的。他們是神的仆人,離開了神邸。她們在陽世根本存活不下去。


    老鎮長看不到蓮兒,見我看著自己的腳邊說話,嚇得向沙發裏麵躲了躲,“大師,你這是在跟誰說話?你可別嚇我!”


    我見老鎮長臉色不好。道,“你頭上有傷。出去找鎮上的大夫把傷口處理一下,你家的鬼包括鎮上的鬼。都交給我……師父了。去吧。”


    老鎮長擔憂的看了眼樓上,樓上還在咣當咣當的響著,“我媳婦……”


    “她也受傷了麽?”


    “沒,那個東西一出來。她就昏過去了。”


    “那沒事。”我說,“被鬼嚇昏,容易把魂嚇跑。我會讓我師父做法,把你媳婦治好的。”


    老鎮長又謝了我幾句。找出手電筒出去了。


    我領著蓮兒上樓,臥室裏。


    胡五爺一手拿著一個鐵鍋,一手拿著一個擀麵杖在敲。鐵鍋底都被敲漏了。他對麵的魔君。飄在半空,手裏端著一疊碗。胡五爺敲一下鍋,魔君扔一個碗,然後啊的叫一聲,配合的這叫一個默契!


    一個中年大媽暈倒在床上,剛有轉醒的跡象,看到一個人在敲鍋,另外一個人飄在半空扔碗,白眼一翻又昏過去了。


    “別鬧了!水神出事了!”我把他倆叫到二樓客廳,聽蓮兒講究竟發生了什麽。


    蓮兒哭哭啼啼的告訴我們,水神的神源被花柔茵拿走之後,水神的力量就支撐不了神邸幻境了。蓮兒跟其他的神使都躲在澡堂子底下的深泉裏,好在鎮上的人們信奉水神,有香火有供奉,水神不會消失,而且力量還在一點點的恢複。這次花柔茵跟水神迴來,所有的神使情緒激動,都要把花柔茵殺了。可水神再三護著,花柔茵還跪下磕頭認錯,態度虔誠。有水神護著,神使們雖不悅卻也不敢對花柔茵下手。


    “那個女人想早一點恢複美貌,就逼著我們公子用水救她。那個水是我們公子的本體啊,就像你們體內的血一樣,失去過多會死的!何況我們公子身體那麽弱,可那個蛇蠍的女人根本不體諒我們公子,隻要沒有水,女人就吵就鬧,擾的我們公子根本沒法調息修養!後來,我們公子撐不住了!”蓮兒痛哭起來,“但那個女人相貌還沒有恢複,她就想到了這個辦法,那個木牌是她的靈位牌,她擔心給靈位牌,老鎮長會生疑,於是就把我一同送了過來。公子死了,我們神使消失是遲早的事情,蓮兒不怕死,蓮兒是不甘心。蘇晴,你要為我們公子報仇!”


    我咬牙切齒的聽完這些,心裏就剩下了恨,恨當時自己怎麽就沒殺了花柔茵!


    魔君整張臉僵住,陰沉下來。


    胡五爺低罵一聲,“爺去把那尊神像砸了,拿到她的靈位牌,爺不信她不出來!”


    蓮兒已經很虛弱了,就沒跟我們走。


    我們三個人趕到水神廟時,水神像已經被砸了,我把水神廟裏外找了一遍,沒看到胖道士。


    “該死!花柔茵肯定算到我們要來拿靈位牌,所以先我們一步取走了!”胡五爺罵道。


    魔君俊眉皺起來,“我們快走!”


    我也意識到不妥,花柔茵擅長布陣,要是她來過,這裏可能已經被布了陣法了。


    魔君最先往外跑,可還未跑出去,水神廟的門砰的一聲自己關上了。水神廟的四個牆角射出金色光芒,四束光在半空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金色圓球,我們三個人就像被一個金色的玻璃罩罩在了裏麵。


    “靠!花柔茵,你給爺出來!”


    魔君一步步又退了迴來,“花柔茵,你要殺我就出來動手,別連累其他人!”


    “嗬,大師兄,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花柔茵立於半空,身穿著黑色長衣長褲,臉上包著黑色麵紗,隻一雙大眼睛露在外麵,眼角的地方還可以看到輕微的藍色血脈。


    “花柔茵,有本事把爺放出去!”


    “胡五爺,我又打不過你,把你放出來,我不是找死麽!”花柔茵聲音愉悅。


    “水神真的死了?”我不死心的問。


    花柔茵點頭,“死了,這個男人太沒用了。神源加上神印,連一個魔頭都打不過,臨死還以為能把我這一身的藍色去掉,結果也做不到。真是窩囊廢,沒一點用沒有!”


    話裏全是鄙視和嫌棄。


    我氣得雙拳緊握,真的恨不得出去把花柔茵生撕成兩半,水神待她的心,連我一個外人都被感動了,就算花柔茵不喜歡水神,但一次次的利用,心底總要有一些感激吧!


    “花柔茵!”我咬牙切齒的喊她的名字。


    花柔茵不以為然輕哼一聲,“蘇晴,我說過的,在我心裏隻有目的,沒有情愛。你也別開口教育我,我也懶得聽,你也省點力氣。這是一個絕對防禦的結界,隻要結界不解開,你們誰也別想出來。大師兄和胡五爺倒是沒事,隻是被困住而已。而蘇晴你,是一個大活人,需要吃飯喝水,你能撐幾天!”


    “花柔茵,你想幹什麽!別拐彎抹角,你有話直說!”胡五爺吼道。


    “胡五爺爽快!我要琅軒木!我被稱為智鬼,隻有腦子沒有能力,這種生活我過夠了。我憑什麽要躲著別人,憑什麽我要藏起來!我要給自己換一副身體,用神木的身體融合神源。大師兄,你說到那時候,我能不能親手殺了你?!”


    魔君眼眶窄了窄,“你要殺我,現在打開結界,我讓你殺。”


    “哼!以為我會信你?!”


    “我不會騙你的。”


    “你會!”花柔茵低吼,稍後目光移向我,長籲一口氣,穩定下情緒,開始跟我打心理戰,“蘇晴,你的朋友已經死了,他是道士,他連鬼都不能接受,他更不會允許自己變成樹妖的。清風在他身上培養琅軒種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何況你手裏隻有一根小樹枝,他的魂魄肯定沒在上麵!”


    “你怎麽知道沒在!你能證明麽,不能證明就閉嘴!聽賤人說話,耳朵疼!”我毫不客氣的罵。


    “你!”花柔茵氣節!


    我看不到花柔茵的臉,不過估計表情肯定很精彩。


    “蘇晴,你別以為你為了朋友可以多仗義!我要你不給,要是白楚恆要呢?你還能說不麽!白楚恆的肉.體毀了,他要複活就需要一副新的身體,他原打算要清風的那具,可清風灰飛煙滅了,現在琅軒木就隻有你手裏這一枝。你現在大義凜然的說是為了朋友,其實是為了白楚恆吧!為了白楚恆能複活,為了你們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蘇晴,你就是這麽自私的一個人!”


    花柔茵的神理論竟然能拐到罵我這一麵,我也是服了。不過,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被罵一句而已嘛!


    我深吸了一口氣,果然!被罵了還是忍不住,“我去你大爺的!花柔茵,你說誰自私!給你就是無私了?!楚恆說過,他不會複活,你在這裏滿嘴胡說八道,是想要琅軒木想瘋了吧!”


    大罵一頓後,整個人都心情舒暢了。


    胡五爺對著我豎起兩個大拇指。


    “蘇晴,你別欺人太甚!”


    果真是瘋了!


    “你把我關起來,還是我欺負你了?!花柔茵,你引以為傲的智商呢?下線啦!”


    我誇張的大笑,並不是高興,隻是想氣花柔茵而已。畢竟此時除了氣她,我也幹不了別的。


    我看到花柔茵起先還氣得緊握著拳頭,接著,整個人卻放鬆了,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


    “蘇晴,原來你不知道白楚恆要複活。他不是什麽都告訴你嗎?噢,我知道了。可能是因為你太蠢了,就算告訴你,你也理解不了他的想法。還有,他猜出了害白家的幕後主使,他複活是為了報仇,也不是為了和你在一起。白楚恆複活需要身體,他知道清風手裏有琅軒木的種子,他讓魔君去找清風,他去打聽白家的下落。為何這麽長時間,他都不著急找白家,現在卻寧願被抓去地府也要知道白家人被關在哪呢?你不知原因吧,我來告訴你。因為複活術是禁忌,除了白家老祖,整個白家沒人知道完整的法術。就連書中記載的也不是完整的,胡五爺,我說的對麽?你當年殺那麽多人,複活術還是失敗了。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


    白楚恆複活是為了報仇,他舍去鬼和魔的力量,成為一個普通人去報仇?這說不通啊!他作為魔的時候已經很強大了,舍棄全部的力量,做一個普通人,會受傷,會死亡,怎麽都覺得這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經曆了這麽多事,以我對白楚恆的了解,他做事肯定是前後都考慮周全了的。如果力量不是白楚恆最在乎的話,那……


    我腦子精光一閃,一直拗不過來的那個彎兒一下子順了。


    白楚恆是因為猜出幕後主使的身份才選擇複活的,那他這麽做就是在針對幕後主使。幕後主使隻有作為一個人才能對付,換句話說,鬼也好,魔也好,再強大也不是幕後主使的對手!


    我腦子裏像有一顆炸彈炸開,炸得我整個人都懵了。


    因為得到的信息太過驚人了,滅白家滿門的幕後黑手是一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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