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丞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說自己穿習慣了,因為家裏又不幹淨的東西。穿著鞋子有安全感,準備隨時逃跑。說完。又問白楚恆這個詛咒能不能破。


    白楚恆說能破,隻要等午夜鬼出來的時候,把鬼滅掉,這個局就自然破了。


    我看著程丞的恨天高,切了一聲。有他媽穿著高跟鞋逃命的麽!


    晚上要滅鬼。白楚恆說需要程丞在場引厲鬼出來。程丞嚇得不輕。說滅了鬼就把這棟房子給賣了。再也不住了。


    程丞和胡五爺在客廳等時間到午夜,白楚恆帶著顧博在客廳的各個方位擺法陣。


    顧博一邊擺一邊不樂意的道。“有你和胡五爺在,什麽鬼解決不了。非得要我擺法陣!你不會是在累傻小子吧!”


    白楚恆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催顧博快點,時間要來不及了。


    顧博見白楚恆認真的樣子,覺得不像是在玩他,也跟著認真了起來。


    我不禁也跟著緊張。問胡五爺房子裏是不是有很厲害的鬼?


    胡五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告訴我沒有。


    我不信,“沒有的話,楚恆幹嘛帶顧博布法陣?”


    胡五爺瞥了程丞一眼,壓低聲音道,“咱是來滅鬼的,樣子總要裝裝的。你現在這麽弱。那隻僵屍哪敢真的布法陣。”


    我一想也是。我現在的樣子,別說是法術,估計連銅錢都能把我打散。我看著白楚恆一本正經忽悠顧博的樣子,忽覺得顧博有點可憐。


    我扯開話題,向胡五爺說了廚房裏的烏鴉羽毛和黑貓屍體。


    胡五爺跟我解釋,這是一種詛咒術,有些像給人下降頭,中了這種詛咒的人,會在七日之內死掉,並且死狀恐怖,身上的肉會從身上一片一片的掉下來,跟淩遲差不多,是非常怨毒的一種咒術。


    這種咒術需要被詛咒人的照片,用烏鴉羽毛沾烏鴉血將被詛咒人的生辰八字寫在照片背麵,然後再找一隻黑貓,讓黑貓的眼睛盯著照片,將黑貓掐死,黑貓嘴裏吐出的血覆蓋整張照片,這個術就算完成了。


    我聽得毛骨悚然,“這麽簡單?那不是是個人都可以詛咒別人了?”


    “笨!當然還需要一些專業的東西,比如法陣的維持。”胡五爺說到這,有意無意的掃了程丞一眼。


    程丞正緊張的抱著毛絨玩具在瑟瑟發抖。看到白楚恆和顧博布完法陣迴來,趕忙追問是不是沒問題了?


    白楚恆點頭,說沒問題了。


    說完,坐在了沙發裏,閉目養神。


    因為要等鬼出來,客廳裏隻開了壁燈。昏暗的燈光灑在白楚恆身上,為白楚恆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就這樣看著他,不由得一時看癡了。這張臉怕是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嘖嘖!真帥!


    看得我心裏發癢,想去撩他。


    身隨心動,當我反應過來時,人已經飄到白楚恆跟前了。我心一橫,反正他也看不到我!


    手撫在他的臉上,順著他臉的輪廓輕輕向下滑。指腹滑過他英挺的眉,觸碰在他的眼睛上。白楚恆閉著的雙眼微顫,長而密的睫毛如將要蘇醒的黑蝶羽翼,微微輕顫。


    我嚇得趕忙收迴了手,但轉念一想,我實在沒什麽好怕的,他根本看不到我,大不了以後問起我來,我死不承認就好了。


    這樣想著,我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雙手捧住白楚恆的俊臉,對著白楚恆不懷好意的嘿嘿了幾下,心底有一種我正在調.戲白楚恆的爽快.感!


    “帥哥,讓姐姐親一口!”我用著流氓的語氣說道。


    唇壓在白楚恆嘴上,沒有任何的觸感。心緒忽的一沉,我對白楚恆來說就是空氣,白楚恆對我來講也是空氣,我們彼此誰也觸碰不到誰!


    眼眶一下子紅了,我伸出舌頭描著白楚恆的唇型,心酸的無以複加。心底衍生出一種絕望的感覺。


    我雙肩抽動,眼眶泛紅卻沒有眼淚。雙手捧住白楚恆的臉,不死心的將唇狠狠的壓在他的嘴上,哪怕一點點的碰觸也好,讓我確定我還在這個世上存在著!


    “女人,你在親我?”白楚恆突然開口。


    我一愣,抬頭正好撞進白楚恆漆黑深邃的眸子裏,眸底情絲纏繞,將我墜入了無邊恐懼中的心一下子拉了出來。他手臂環起,做出一個擁我在懷的姿勢,低聲道,“相信我,不會太久。”


    我張開手臂抱住他,把頭埋進他懷裏,“我信你,我信你……”


    零點鍾聲敲響,屋子裏像是有一團煞氣炸開似的,瞬時強大的煞氣從房間內部散開,充滿整個屋子。地板和牆壁結出一層薄冰,冰藍色的寒氣從二樓緩緩的滲透下來。


    胡五爺從地上跳起來,將窩在白楚恆懷裏的我拉到他懷裏,“別離開爺!”


    顧博也起來,冷得打了幾個哆嗦,問白楚恆要不要發動陣法。


    白楚恆搖頭,說不用。


    這時候一隻渾身上下都是刀傷的女鬼,四肢著地,從二樓緩緩的爬了下來。女鬼四肢纖細修長,身上的肉被刀割成一片一片卻又沒有掉下來,僅靠皮膚相連著。肉割得極薄,跟羊肉卷似的。


    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就連臉上的肉都被割了,露出臉頰兩側森白的牙。女鬼身上的血像是都流幹了,割下來的肉泛著白,凸起的大眼睛布滿了血絲,陰森森的盯著客廳裏的我們。


    因為女鬼是爬著走的,她看向我們時,腦袋上揚起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詭異的樣子就跟腦袋是長在後背上的似的。


    饒是顧博什麽鬼都見過了,但見到死的這麽慘的,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手結法印,等著白楚恆發號施令後,啟動法陣。


    要是現在告訴顧博,法陣就是個擺設,顧博得恨死白楚恆。


    “一隻怨鬼而已,交給你了。”胡五爺護著我退到了一邊。


    白楚恆手臂一震,幹將劍出現在手中,赤色遊龍從劍身蜿蜒而上,盤在白楚恆身上。


    “去!”白楚恆提劍指向女鬼。


    赤色遊龍得了白楚恆的命令,龍身化作一道赤色光線,衝向女鬼。


    女鬼嗚嗚鬼叫了幾聲,四肢一彎,從樓梯上跳起來,惡狗撲食一般撲向睡在地上的程丞。


    我額間垂下來一排黑線啊!說這房子鬧鬼我現在是信了,但程丞的心也太大了,這樣都能睡著!


    赤色遊龍沒給女鬼撲過去咬程丞的機會,空中身形折迴來,發出一聲龍嘯,震天的響聲,音浪在客廳炸開,屋頂懸掛的吊燈啪的一聲炸碎了,木製沙發炸裂。


    我心口猛地一疼,好像身體裏,有一股力量要隨著這聲龍嘯炸開了似的,灼熱感讓我痛苦的慘叫了一聲,有一種馬上要四分五裂的感覺。


    一雙溫熱的大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掌心散出如溫泉般柔和的力量,緩緩注入我的身體,將我體內那股不安的燥熱壓製下去。


    我抬頭,看到胡五爺正垂眸看著我,上挑的狐狸媚眼,眼底劃過一縷憂色。待看到我沒事了,胡五爺神色一鬆,低聲罵白楚恆裝逼。


    這時我才發現,整個客廳已經一片狼藉了,牆皮都被震掉了,地上各種碎屑堆在一起。白楚恆還站在原地,顧博捂著耳朵一副痛苦的樣子躲在白楚恆身後。


    赤龍張開巨口,將女鬼一口吞進去。之後,飛迴白楚恆身邊,白楚恆鬆掉幹將劍,赤龍隨著幹將劍消失。


    就差拆房子了,這麽大的動靜終於把程丞吵醒了。看到睡了一覺客廳就要被人拆了,程丞先是驚得叫了一聲,緊接著露出恐懼的表情,“是她來了嗎?”


    明顯是知道是誰的!


    我想到胡五爺跟我講的那個詛咒,烏鴉羽毛和黑貓都在程丞家,那就是她詛咒別人了,慘死的女鬼就是被程丞詛咒的人。


    我是很想去質問她,但無奈我說話別人聽不到。


    胡五爺掃了我一眼,走過去問程丞,那個女人是誰?


    程丞本是不願意說的,但禁不住胡五爺嚇唬。胡五爺唬她說,如果她不說出來,女鬼還會迴來的,怨氣不散,沒法完全除掉。


    胡五爺這樣一說,程丞嚇壞了,把事情經過全部說了一遍。


    女鬼叫韓一月,是程丞的老鄉。韓一月來國都找工作,程丞為了照顧老鄉,就讓韓一月住在了別墅裏。韓一月跟程丞生活一段時間之後,覺得程丞的生活美得就跟做夢一樣,陪陪男人就可以吃好的穿好的。於是韓一月動了心思,在大老板每次來過夜的時候,韓一月都會用盡渾身解數的去勾/引大老板。


    大老板能養四個情人,自然不會差再多養韓一月一個。但程丞就不高興了,她是好心幫韓一月,卻不料被韓一月挖了牆角。兩人幾次爭吵之後,韓一月慫恿大老板收迴送給程丞的別墅,轉送給她。


    程丞知道這件事後,恨透了韓一月,一心想整死韓一月。程丞跟大老板時間長,曾去過千禧園,知道千禧園鬧鬼的事情。而且還在千禧園裏見過楚大師。 ,


    “我想法子找到了楚大師,用黑貓詛咒的這個辦法,就是楚大師教我的。但我沒想到,韓一月會變成鬼……”程丞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全身恐懼的瑟瑟發抖。


    我拉著胡五爺,要他趕緊問,楚大師是不是楚廣平,哪裏能找到他!


    胡五爺問程丞。


    程丞低著頭,一個勁兒的說不知道。


    我急了,真當我們是抓鬼的了,我們幫她不就是為了知道楚廣平的消息麽!她剛剛還說找到了楚廣平,現在卻又什麽都不知道!


    胡五爺也火了,想衝上去將程丞從地上揪起來時,白楚恆將胡五爺攔住,對著程丞道,“女鬼解決了,你的鞋子可以脫掉了。”


    程丞愣了一下,如夢方醒般,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對,我不用想著逃命了,我可以脫掉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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