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我就一肚子火!大老板知道影樓鬧鬼的事情,也知道蘇洛懂這方麵的事情,就委托蘇洛來看看。幫忙處理一下。所以他本職是來抓鬼來了,我倆拍婚紗照就是他順道做的事情!氣死我了。我還……”


    越說越氣,郎琪伸手就要扯自己的頭紗,我也顧不得化妝師了,從椅子上跳起來,伸手抱住郎琪。“冷靜!全國都乃至全國都再也找不到千禧園這樣景致的影樓了。你就算現在不拍。以後還是要來千禧園拍的。蘇洛送人情就讓他送去,都是為了你肚子的孩子。他都已經退一步了。你也退一步!”


    郎琪掃了我一眼,神色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小晴,你的臉……哈哈……”


    我轉頭看向化妝鏡,化妝師剛剛再給我塗口紅,我猛地一起來。半張臉都畫上了鮮豔的口紅道子。


    妝算是全毀了,還得重新開始畫。


    我看著鏡子裏被塗抹的臉,猛然想到三層女鬼說的得了第一就會變漂亮。


    我問郎琪,鬼也有整容院嗎?


    郎琪正在補妝,聽到我這麽問,扭過頭來看我。“是不是傻。都變成鬼了還整什麽容!什麽樣惡心的鬼沒有!”想了想,郎琪續道,“我還真想起一個來,喊魂術倒有些像給鬼整容。用死去人的骨灰研墨,用人皮做畫卷,在畫卷上作畫,畫出美人的樣子,然後再用喊魂術將魂魄注入畫卷裏。那樣這隻鬼再出來,就是畫卷裏美人的樣子了。”


    喊魂術?!


    我心底驚了一下,一下子想到了楚玉。當初白楚恆把楚玉殺死,陽門就是用喊魂術把楚玉魂魄喊迴來的。難道千禧園幕後大老板,跟陽門有關?


    我正想著,郎琪的化妝師突然說話了,“郎小姐是道士?”


    我跟郎琪說話的時候,這倆化妝師一直一言不發,甚至連表情都沒什麽變化,不愧是參加過崗前培訓的,大老板想得還真挺周到,自家既然有鬼又解決不了,哪就讓員工們變得都不怕鬼!


    感覺這麽強勢的做派,不像是搞政治的,更像是搞軍事的。


    “對,我是道士。招財納福,出殯祭禮,招魂引鬼,法事法陣沒有我不會的,你要是有需要的,或者身邊有朋友需要的,大可以來找我,價錢公道童叟無欺!”


    說著,郎琪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但發現穿的是婚紗,便問化妝師有沒有筆,她可以留個電話給他,方便聯係。


    看著郎琪這幅財迷的樣,化妝師苦笑了兩下。


    我心底也嗬嗬了兩下,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接郎琪的話。


    蘇洛堂堂一個軍事大臣,你家很有錢了好不好!


    化妝室門外傳來蘇洛幹咳的聲音,我從化妝鏡看到蘇洛鐵青的一張臉,應該是郎琪剛才的樣子讓蘇洛看到了,此時正覺得沒麵子。


    “好了麽?”


    郎琪的化妝師說了一聲好了。


    郎琪和我說了一聲先去選景,就離開了。


    我化好妝又去挑衣服,婚紗大部分都是抹胸的,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風景,就放棄了自己這個想法。最後選了一件包肩心形領,露背收腰拖尾魚尾婚紗。婚紗是香檳色的,魚尾點綴大朵的手工花。整件婚紗看上去,素雅且夢幻。


    當我走出換衣室的時候,白楚恆和小子默正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白楚恆大長腿交疊著,背靠著沙發,正側頭垂眸看著小子默喝/奶,霸道男人唯一能看到的那點柔情,此時顯露無遺。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他看著小子默的眼神有多寵愛,寵愛的讓我都覺得心裏酸酸的。


    我趕緊晃了晃腦袋,想把這種想法從腦子裏甩出去。我怎麽能吃自己兒子的醋!


    小子默雙手捧著一盒奶在喝,是他喜歡的味道的,應該是胡五爺給他買迴來了。


    胡五爺變成狐狸的樣子,趴在沙發上,眼眸半瞌。


    當我走出來,白楚恆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驚豔。冷邃的眸子如陽光下一塊美麗透明的玻璃,刹那反射出陽光璀璨迷人的顏色。


    我感覺到那份來自眼眸深處的灼熱,臉一紅,嬌羞的低下了頭。這可不是我在做作,我也不知為什麽,明明跟白楚恆連孩子都生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可穿上婚紗,慢慢的走出來,看到等在外麵的他,這一刻的感覺真的是太奇妙了。


    心砰砰砰的跳著,心底像是踢灑了一個蜜罐,從心裏向外透著甜。


    小子默抱著奶盒,瞪大眼睛看著我,“媽咪,你好漂亮!”


    他嘴裏還有奶,一說話奶星子噴出來,嘴角的一滴奶順著小下巴向下淌。


    攝影助理趕忙拿來紙,給小子默清理。


    胡五爺現在是狐狸樣子,不敢當著這麽多人麵說話,便依仗著自己是寵物的優勢,從沙發上掉下來,跑到我麵前想跳到我懷裏。


    白楚恆一把抓住跳到了空中的胡五爺,對著一旁的攝影助理道,“你們影樓有籠子麽?”


    這是要把胡五爺鎖起來?!


    胡五爺狐狸眼看向我,一副求救的可憐樣子。


    攝影助理愣了一下,“不是一起拍嗎?”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多帶寵物拍婚紗照的,影樓已經不覺得新鮮。


    胡五爺一個勁兒的點頭,對著攝影助理賣萌。


    白楚恆掃了眼胡五爺,又問遍有沒有籠子?


    白楚恆說話氣勢十足,周身散發出陰冷強勢的氣場。


    一句話他連問兩遍,攝影助理一下子緊張起來,趕忙說沒有籠子,有繩子行不行?


    “我家狗比較野,繩子捆不住他。”白楚恆說著,將胡五爺提到自己眼前,挑眉道,“是不是?”


    胡五爺立馬搖頭,把四條小腿蜷起來,尾巴都夾起來,表現出一副自己很乖的樣子。


    白楚恆把胡五爺扔到沙發上,伸手過來牽我。


    小子默在沙發上翻過身,先將兩條小短腿搭在沙發下麵,上身趴在沙發上,腳尖繃起來,小屁股撅著一點點的向下滑。當腳尖碰到地麵,他突然不動了,伸出胳膊去拉胡五爺。


    胡五爺麻溜的從沙發上跳下來,低聲道,“還是爺的幹兒子好,個子還沒爺高呢,就想抱爺了。幹兒子,等什麽時候你能從沙發上下來,不這麽費勁了,爺就讓你抱。”


    小子默點點頭,跑到白楚恆麵前,讓白楚恆抱。


    白楚恆彎身去抱小子默的時候,攝影師抓拍了一張,連聲說畫麵太美了。


    我看了眼攝影師鏡頭的方向,超級想問,這一格畫麵裏,有我嗎?


    但為了不自取其辱,我忍了。


    半山腰有一大片的薰衣草花海,白楚恆隻拍一套,我當然要選自己最喜歡的景色。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山。攝影師會提供拍照的動作建議,我跟白楚恆按照要求擺著動作。


    我怕白楚恆不高興,抬頭看他,“這是我的第一次,今生也隻有這一次,所以就算你不願意,也必須要陪我!”


    白楚恆微怔,繼而垂眸看我,眸似琉璃,綻放炫目神采。他低頭牙齒輕啟,咬在我的下唇,“一生都陪你。”


    攝像師抓拍,轉頭問我們,能不能用這張做樣片?感覺實在太好了。


    “不可以!”


    “不可以!”


    我的聲音和白楚恆低沉冰冷的命令聲音重疊在一起。白楚恆微怔,看向我的目光有著前所有未的寵愛。像是卸下了所有偽裝和隱忍後,迸發出的無法自持的感情流露。他放棄了報仇,他和我之間再沒有了需要忍耐的部分,餘下的隻要狠狠愛就好。


    我看著白楚恆的俊臉,在花海裏,笑靨如花。


    我從未覺得人可以生活的如此幸福,好像置身天堂裏,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不見了。隻餘下歡樂和無盡的愛。如果有人告訴我這是夢,那我情願這場夢永遠都不要醒。


    它就算是一個美麗的泡沫,我也要不予餘力的保護它,讓這個泡沫能長久的存在下去。


    白楚恆將我橫抱起來,唇貼在我耳畔,“女人,參加完蘇洛的婚禮,我就帶你和子默離開。”


    我愣了一下,怎麽向後推了,難道是陰子濡說了什麽事情?


    似是看出我的擔憂,白楚恆輕笑一聲,牙齒輕咬我的耳垂,“我們走後,再見郎琪的機會就少了。我不想你留下遺憾。”


    我是真沒想到白楚恆竟會考慮的如此細致。我伸手勾住白楚恆的脖子,把頭埋進他懷裏,“楚恆大老公,謝謝你,最愛你了!”


    攝影師說拍得差不多了,問我們要不要下去換衣服再上來。


    我剛想下山,白楚恆拉住我,讓其他人下山,他跟我在山上再待一會兒。


    再待一會兒這幾個字,撞進我的心裏,聽得我身體都發酥了。我當然知道他想做什麽,但這是人家的攝影基地,誰知道有沒有藏著隱形的攝像頭!


    小子默被影樓工作人員抱下去。胡五爺卻說什麽都不走,躺在草叢裏打滾耍無賴,一雙狐狸眼卻賊賊的盯著我。


    尼瑪!還真想看活春宮呢!


    這時,天空突然傳來兩聲響亮的嬰兒啼哭的聲音。聲音洪亮,響徹天際,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發出來的


    緊接著傳來人吵架的聲音,聲音由遠而近,速度很快!


    “你倒是讓他停下呀!別讓他追我們了!我要都被震聾了!”女人大喊的聲音。應該是被剛才那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把雙耳震得耳鳴了,說話聲是扯著嗓子大喊出來的。


    “你引來的獸,他都不聽你的,能聽我的?!”男人的爆喝。


    我愣了一下,女人的聲音我沒聽出是誰,但男人的聲音我聽出來了,是賀斯博!


    我抬頭看向天空,一道黑影從空中疾馳而過,黑影後麵追著一大團的紅雲,紅雲似燃燒的烈火,像是要將前麵的黑影吞沒掉似的。紅雲壓過來,整個天空都像是被點燃了,大地映成一片紅色。


    我們是在半山腰,黑影和紅雲也飛的不高,但速度很快,卷起一陣風,吹得花海花瓣散落。


    修為提高後,我眼神變得越來越好使了,在黑影和紅雲從我頭頂上空滑過的時候,我看到賀斯博抱著美芽逃在前麵,而兩人身後追著一隻體型龐大的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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