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恆一雙眼眸因憤怒而變得猩紅嗜血,臉上青色血管暴起,兩顆森白的僵屍獠牙呲出。麵容猙獰恐怖。白楚恆以自己僵屍的姿態現世,便是釋放出了體內所有的鬼氣,強大鬼氣從他體內迸發而出。如墨鬼煙氣勢磅礴。有遮天蔽日之勢,彌漫整個墓室。


    幹將劍身紅色劍光抖動的越發強烈,發出嗡嗡低鳴聲。鬼煙被幹將劍吸入劍身內,劍身紅光大放,將白楚恆整個人包裹在劍光之中。刹那。劍光爆開,淩冽劍氣如一卷狂風,撲向龍虱。


    龍虱牆被劍氣擊散。龍虱們被卷入劍氣的狂風之中,壓榨出大片大片的綠色液體。


    白楚恆空中身形一閃。移到老人身前,手掐在老人脖子上。


    白楚恆臉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見,如盤根交錯的老樹根,看上去十分恐怖,一雙猩紅色的眼眸,眸底一片弑殺的狂怒。似是從地獄而來的索命閻羅。隻知道殺戮。


    “你你你……墮魔……”老人神色驚恐,看著白楚恆的雙眼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白楚恆尖利的獠牙刺進老人脖子裏。老人身體抖了兩下。便迅速幹癟了下去,直到變成一具碳化了的幹屍。白楚恆甩手將老人從懸崖扔了下去。


    白楚恆轉身看我,眸光冷冽如刀。他身形閃現,出現在我麵前,手掐住我的脖子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


    我已經要被燒死了,實在不想再被發狂的白楚恆掐,多曾添一份痛苦!


    我掙紮著,用盡全力的甩出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白楚恆的臉上。


    白楚恆被我打得身體一震,一雙嗜血的雙眸腥色逐漸淡了下去。


    他看到我,似是放心了一般,神色一鬆,身體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我被他提在半空,他一倒我自然也就摔在了地上。我大腦開始變得模糊。昏死過去之前,我聽到有人闖進了墓室裏。


    “艸!爺就送個孩子的功夫,你倆要學古人變蝴蝶啊!”


    是胡五爺,我聽到他的聲音,想問他把子默送哪了,可眼睛像墜了千斤,根本睜不開,更別提說話。


    昏睡中,我感覺自己被人抱起,胡五爺的聲音忽遠忽近!


    “小娘子,就算闖到閻王殿,爺也把你救迴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我已經死了,因為身上再無灼痛感,隻是四肢無力。我躺在一塊堅硬的木板上,四周一片漆黑,我用手摸了摸自己所在的地方,形狀太熟了,是在棺材裏,隻是並不是青銅棺,而是木質棺材。


    我死了?有人給我下葬了?那白楚恆呢?


    我一著急,從棺材裏坐了起來。這次我是真的確定我已經死了,我是靈體狀態,並且觸碰不到任何東西。我一坐起來,半截身子露在棺材外麵,半截身子在裏麵。


    低頭看了眼自己半透明的身體,還未來得及為自己的死感到悲傷,腦子裏就湧出一個想法,去找白楚恆。就算他灰飛煙滅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屍體。


    我從棺材裏飄出來,才驚覺我完全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哪!這根本不是白楚恆的墓,更像是一座祠堂,與黃皮子家的堂口有些像,大堂裏擺著幾排牌位,牌位上寫著胡三太奶,胡二太爺之類的字。


    果然是堂口!胡姓堂口,那就是胡五爺所在的堂口了。


    地上擺著一口棺材,就是我剛剛從裏麵鑽出來的那一口。棺材上綁著用紅白綢子編製的大花。大堂裏也掛滿了紅白相間的綢子,牆壁上貼有紅色喜字,牌位前擺放一張方桌,方桌上擺著交杯酒,龍鳳燭。


    看清大堂的布置,我一愣。


    堂口結冥婚,難道是仙家娶鬼麽?


    院子傳來人說話的聲音。聲音慵懶充滿了痞氣,一聽便知是胡五爺的。


    “今天是爺大喜的日子,你們來喝喜酒可以,但要是來幹其他的,別怪爺不念同族之情!”


    “五爺爺,您都要成仙了,仙家就該有仙家的傲氣,您想娶親,也不該娶隻女鬼!而且還是被白家趕出來的女鬼!”


    “傲氣?嗬,這種東西在遇到我家娘子的時候,就被狗吃了。還有,再敢說她是被白家趕出來了,可別怪爺翻臉!”


    我循著聲音飄出大堂。


    院子不大,收拾的很幹淨,此時院子裏隻擺放著一張桌子,一襲雙蟒紋喜袍的胡五爺側坐在板凳上,一條腿踩在凳麵,胳膊隨意的搭在膝蓋,整個人慵懶痞氣的看著站在院外的一群人。


    他如墨的長發隨意的用一根玉簪子攏在腦後,發絲隨風輕揚。他的頭發是純色的黑,更加襯托出他一襲紅衣灼灼,加之他嘴角噙著的一抹壞笑,猩紅色眸子,眸光慵懶魅人,整個人都張揚著一股小混混式那種痞壞的感覺。


    院外圍著一群人,確切的說是一群修仙的狐狸,有的修成了人形,有的還留著狐狸的尾巴或耳朵,更有的直接就是狐狸的樣子。


    “五爺爺,我是奉老族長之命來勸您的,您要是執意不聽,您是知道後果的!”一直說話的是一位少年模樣的狐仙,他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還未褪去,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袍,看著胡五爺的表情是十分敬重的。每次說話之前,都會先鞠一躬。


    胡五爺瞥他一眼,“迴去告訴老東西,不就是從族譜除名麽,他還會做什麽!要除除去,爺不稀罕!”


    “五爺爺!”少年急了,連鞠躬都忘了,聲音高了一度,“從族譜除名,五爺爺就沒法成仙了,您就算是報恩,從白家將青姑娘帶出來,恩情也算是報了。”


    青姑娘?


    我的前世?少年說我是被白家趕出來的?


    我驚愕不已,總不能是我和白楚恆交往,白家族長不同意,就將我從白家轟出來了吧!


    “閉嘴!小小年紀怎如此嘮叨,爺讓你如此迴老東西,你便去迴。成仙還是成妖,爺不在乎。都滾蛋,別耽誤了爺的吉時!”


    “是!”少年大眼睛噙了一層水霧,轉身走了幾步,似有不甘心,迴身對著胡五爺鞠了個躬,“五爺爺,老族長還說了一句,大道無形,萬物蒼茫,奈何與天數相抗。老族長說,五爺爺是族裏最聰明的,斷不會做糊塗事!”


    奈何與天數相抗?


    我看了看擺放在大堂裏的棺材,又看了看一身喜袍的胡五爺,突然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胡五爺留下我前世的屍體,到底想幹嘛!


    “滾蛋!”胡五爺臉上浮起一抹煩躁,揚手將方桌拍飛了出去。


    方桌炸開,木板四散。


    狐狸小妖們害怕,一溜煙都跑了。少年對著胡五爺鞠了個躬,也逃遠了。


    “胡五爺?”我飄到胡五爺麵前晃晃。


    胡五爺似是看不到我,直接從我身體穿了過去。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這裏是千年前。根據少年的說辭,胡五爺現在還可以成仙,那他就是還沒闖地府。


    難道是我太在乎千年前的事情,死後魂魄迴到了千年要看看都發生過什麽?


    這麽想想我很激動啊,向著院外就飄了過去,我要去看白楚恆在幹嘛!他怎麽會允許前世的我死後嫁給胡五爺!


    然而我剛飄到小院的圍牆,眼前忽然一黑,接著一道強光刺了進來。我本能的閉了一下眼睛,用手遮擋眼前的強光。待眼睛漸漸適應了,我才看清,我竟又躺迴了棺材裏。胡五爺打開棺材蓋子,正低頭看著我。確切的說,他正低頭看著躺在棺材裏的青姑娘。


    胡五爺本體的模樣,妖冶魅人,美得足以讓天下女人都自慚形穢。隻是此時他妖冶的眸子卻深藏了一份悲傷,他單膝跪在棺材前,探手進來似是想輕撫下青姑娘的臉,但手還未碰到,便停在了半空。胡五爺收迴手,轉過身背靠著棺材坐在地上,揚手抓起了桌上的酒壺,猛灌了一口酒。


    一言不發的胡五爺,靠著棺材坐著,時不時猛灌自己一口酒。因大堂裏除了他再無別人,他毫不避諱的顯露出自己落寞的樣子,身體似蘊藏著極大的傷悲。


    在我麵前,胡五爺一直都是痞痞的,鮮少見正經的樣子,更別說他如此悲傷的模樣。我心疼的似要裂開,飄到他麵前問他這裏發生了什麽!


    可他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我飄到棺材上,看著躺在棺材裏的青姑娘。


    青姑娘穿戴著鳳冠霞帔,模樣跟我長得有幾分相似,但不想承認也得承認的是,她比我漂亮。她眼睛閉著,長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瞼下投出一道陰影,小巧的鼻,兩片紅唇塗過了唇脂,紅的刺目,更加對比出她臉色慘白發青,是屍體的顏色。


    我即是青姑娘的轉世,難道不應該長得一模一樣麽?


    我正胡亂想著的時候,棺材裏的青姑娘眼睛突然睜開了。確切的說,是她魂體的眼睛睜開了,她屍體還躺著,魂體從屍體上飄出來。一雙美眸閃爍清冷眸光,注視著我。


    她能看到我?!


    我又在胡五爺麵前晃了兩下,胡五爺依舊毫無反應。我是千年後的人,胡五爺對我沒反應我還能理解,但飄在我麵前的青姑娘是千年前的人啊,胡五爺沒理由看不到她的!


    我驚愕的盯著青姑娘,腦子裏一團亂。


    我該打招唿麽?可要怎麽說,總不能說,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來生吧!


    噗!


    青姑娘掩嘴輕笑,清冷眸光散開,一雙美眸霎時充滿了神采。


    我一怔。千年前,我是這麽個大美人麽?


    我心情複雜,理智上覺得自己應該高興,這本來就是我。可心裏就是開心不起來,甚至心裏還湧上股惆悵的感覺,整顆心都酸酸的。


    我無法把她當成是我,白楚恆愛了一千年的是她,胡五爺護了一千年的也是她。那我到底算什麽,他們對我的好到底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我是她……


    我趕忙甩甩頭,想將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


    “你能來這裏,是慕白消耗妖力了麽?”


    “我不是死了嗎?”


    “當然沒有,不過你再待下去,慕白就真死了。”


    <span>奮起的葉子</span> 說:


    下一章:到底怎麽迴事呢,,,胡五爺究竟做了什麽,,,還有這個場景,,都讓女主看到了,白楚恆你總該給解釋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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