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兒就打一架。還問我希望誰贏!


    “胡五爺,你在鬧什麽!”說到最後。我已經沒音了,嗓子太疼,讓我不禁皺起眉頭。露出幾分痛苦的表情。


    白楚恆端了杯水給我,扶我起來喝。


    這還是白楚恆第一次照顧我,我靠在白楚恆懷裏,一杯白水跟蜜一樣甜。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我抬眼偷偷看白楚恆。他已經恢複了。皮膚光滑白皙,一雙漆黑眸子美麗深邃。似是察覺到我偷看他。他垂下眸子看我。我像個被抓了現行的賊。心底一慌。水喝嗆了。


    “咳咳咳!”一咳嗽,帶動著整個身子都疼。


    白楚恆把水杯放下,拍著我的後背給我順氣。


    他這樣照顧我,我真的好不適應,我不安的抬頭看他。“楚恆。出什麽事了麽?難道是孩子……”


    “孩子沒事。”白楚恆低頭在我額上吻了一口。“以後,我絕不會讓你再出任何意外!”


    是我這一次連命都不要了,把他感動了?


    胡五爺看著我的眼神一黯,化成一隻狐狸跳到病床上趴下,不高興的用屁股對著我,“咳死活該,小娘子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隻僵屍差點吸你的血把你弄死,是爺救了你!你現在眼裏隻有他,太傷爺的心了!”


    我陪著笑臉,哄胡五爺,說他最好了,肯定不會生我的氣的,而且我現在嗓子疼死了,每一個字都疼,還一直跟他說好話,可見他對我多重要。


    聽到我說自己嗓子疼,胡五爺狐狸腦袋扭過來看我,“那小娘子別說話了,聽爺給你說!”


    胡五爺開始跟我講他這幾天都去哪了,他把惜白送去了黃永生那裏,畢竟他是妖,去找仙家堂口他心裏有點發怵,這種事交給黃永生去辦。把惜白給黃永生之後,他又去了好多個地方,比如歌廳啊,夜總會啊……


    “黃永生還能幫你?”我打斷胡五爺的話,我實在不想聽他給我吹他一夜大戰多少迴合的故事。平時跟我說也就算了,當著白楚恆的麵,我還是要臉的!


    上次胡五爺逃婚,我們就差跟黃永生打起來了,黃皮子那麽小氣,怎麽還會出手幫忙!


    “爺是誰,憑爺的三寸不爛之舌,什麽事搞不定!黃皮子高興著呢!”


    白楚恆輕哼一聲,挑眉看著胡五爺,“惜白是自修成仙的,沒有供奉的牌位,他可去找出馬子弟,無形間就建起了一支隊伍,壯大了仙家堂口。仙家堂口都會搶著要惜白的,你是把惜白當人情送給黃皮子了吧。”


    胡五爺被揭穿,不高興的屁股挪了挪,用屁股正對著白楚恆,“爺不跟你講話,爺累了,要睡覺!”


    白楚恆眉頭微微一蹙,伸手將胡五爺從床上提起來,從窗口扔了出去。我聽到院裏傳來人尖叫的聲音,估計是被從天而降的胡五爺嚇到了。


    我擔憂的看了窗子一眼。


    “他死不了。”白楚恆讓我躺下。高級病房的病床很大,白楚恆幹脆躺在了我身側,用手臂環住我。


    我躺在白楚恆懷裏,抬眼就可以看到他的俊臉,想到當時他身上的龜裂傷口,我有些不放心,陰子濡說我肯定會喪命,如果不是胡五爺來救我,白楚恆肯定會吸更多的血。現在這些血,足夠他痊愈麽?


    “楚恆,你的傷全好了麽?”


    白楚恆見我擔心,大手探進我的病號服裏,在胸前的柔軟上抓了一把,薄唇勾起一抹壞笑,“等你好了,讓你親自確認。”


    都能說這麽不正經的話了,肯定是痊愈了!


    我羞得老臉通紅,說他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


    白楚恆輕笑一聲,手臂用力,將我向他懷裏又拉了拉,低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真跟胡五爺動起手來,你希望誰贏?”


    我心底一慌,這話如果是胡五爺告訴我,我肯定覺得胡五爺是在胡鬧,因為我有把握勸住胡五爺,讓這件事情不會發生。但白楚恆告訴我,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我有一種馬上要麵對抉擇的感覺。


    “為什麽會打起來?”我聲音顫得厲害。他倆動手,這事我連想都不敢想!


    白楚恆用手指撫平我緊皺的雙眉,聲音清冷道,“我隻說如果,不用害怕,也許那一天不會來。”


    “楚恆……”我想問他,他和胡五爺千年前究竟有什麽過節,胡五爺也說自己離開白家,是因為跟白楚恆打了一架。而白楚恆為什麽又會被趕出白家!這些話到了嗓子眼,我就說不出來了,我答應過再也不問的。


    白楚恆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眸光一冷,“你見過墓裏的碑文了?”


    既然話是他提起來的,那我也不憋著了,我把方宇和方璐的事情講了一遍,“來找你的路上,陰子濡也跟我講了很多。”


    白楚恆眉頭蹙起來,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陰子濡!”


    這個名字,白楚恆叫得頗有咬牙切齒的感覺。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陰子濡一手提著果籃一手抱著鮮花,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外。他看到我跟白楚恆一起躺在床上,又聽到白楚恆咬牙切齒的叫他的名字,陰子濡沒有表情的一張臉,眼角竟然抽動了兩下,非常有禮貌的對我說了聲打擾了,關上門就想走。


    白楚恆豈會放過他,一陣風衝到病房門口,將陰子濡拽進了病房,接著關上病房的門。白楚恆半眯起陰沉的眼睛,看著陰子濡,“說吧,你想怎麽死!”


    陰子濡長得秀氣,許是輪迴轉世活的太久了的關係,三十左右的人身上卻透著一股老派文學者身上的儒雅之氣,加上麵癱的一張臉,怎麽看怎麽像大學裏中文係的老教授。


    陰子濡不緊不慢的將鮮花和果籃放好,之後看向白楚恆,淡淡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陰子濡這句話說完,我看到白楚恆嘴角扯動了兩下。


    尼瑪!陰子濡絕對是在挑戰白楚恆的脾氣!我無法想象,千年前,以陰子濡的性子是怎麽跟白楚恆做朋友的!還不得天天被白楚恆當沙包打!


    “你來做什麽!”白楚恆陰沉著臉看著陰子濡,如果不是陰子濡身份特殊,估計白楚恆已經將陰子濡從病房裏扔出去了,就跟扔胡五爺一樣。


    “噢。我有個消息帶給你。”陰子濡講道。


    在白楚恆墓的山腳下,有一個村莊,在一夜之間,村莊裏的人都死了,且都是被吸幹了血死的,因死狀特殊,政府封鎖了消息。


    “封鎖了消息,你怎麽能知道?”蘇洛是軍事大臣,賀斯博是政治左輔,總不能陰子濡也是一位國家大員吧!


    “我是刑警。”陰子濡淡淡的道。


    這句話真把我驚到了,比說他是國家大員更有震撼力!陰子濡這種天然呆的性格也能當刑警?!這能抓到犯人麽!


    眼角瞥到我看著他驚訝的樣子,陰子濡麵無表情的臉看向我,“我說過,陰門在陰陽家已無立足之地了,我出來上班,有何稀奇?”


    我趕忙搖頭,說不稀奇!


    陰子濡見我不糾結他的職業了,才繼續道,“我拿了一些現場照片過來,你們可以看看。”


    陰子濡口袋裏拿出一疊照片。


    我抻著脖子看了幾眼,啥也沒看到。白楚恆看過照片後,將照片遞給我。照片裏,村莊街道上幹淨的連一灘血都沒有,而接下來拍攝的屋子裏的,卻是慘不忍睹,每個人臨死前的動作都不一樣,但表情卻都是驚恐的,像是死前看到了什麽駭人的東西。而且死因都是脖子上被刺出兩個窟窿。有放大拍攝傷口的照片,我仔細看了看。傷口周圍的肉已經發黑,窟窿裏麵的肉泛著白,傷口一滴血都沒有淌出來。就好像這些人身體裏沒有血似的。


    我指著犯黑的傷口,問白楚恆,這是僵屍幹的嗎?


    傷口犯黑是中了屍毒,兩個窟窿血被吸幹,這明顯就是被僵屍咬的了。


    白楚恆對著我點頭,然後看向陰子濡,道,“你來給我看這些,什麽意思?”


    “你傷好的真快,蘇晴又沒死。我就是來問問你,你知不知道這些是誰幹的?”


    聽到陰子濡竟然懷疑自己,白楚恆眸光一冷,“不想我現在把你殺了,就趕緊滾!”


    陰子濡依舊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看著白楚恆,淡淡道,“活了千年了,性子怎麽還是這麽爆!如果這些不是你做的,那你可就要小心了。因為我在村子外圍發現了這個。”


    陰子濡又拿出一張照片。


    白楚恆看過後麵色一沉,手用力捏在照片上,鬼氣騰起,將照片燃燒成了灰燼。


    “這是八荒困鬼局,又是緊鄰著你的墓地,肯定是想要對付你的!我勸你現在就去確定一下,若八荒困鬼局真完成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你既然已調查的這麽清楚了,幹嘛不自己去?”我問陰子濡。 百度嫂索 —冥夫生猛


    “費這麽大力氣卻不殺白楚恆,隻想困住他。我能想到會這麽做的人就隻有陽門的楚玉,我的身份不方便在陽門的人麵前出現,而且上級已經下了指示,這件案子不用再查了,我若揪著不放,會被扣獎金的。”


    陽門楚玉?!


    惜白口中的楚姐姐!?


    我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是郞琪打來的電話。


    剛接通,郞琪焦急的聲音傳過來,“小晴,你能找到白楚恆麽?”


    聽到郞琪這麽著急的聲音,我心裏一慌,“楚恆跟我在一起,出什麽事了麽?”


    “快帶白楚恆來道館,來晚了,我們就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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