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樓緩緩走下來一位少年。看年紀十六七歲,皮膚白皙細膩,唇紅齒白。一雙清澈的眼睛閃爍光澤,是一枚小鮮肉。


    白楚恆看到少年。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一雙眼睛變成猩紅色,眼底一片喋血的恨意!他騰身而起。翻江倒海的怒火加速他體內鬼氣的流轉,身體騰在空中。化作一團鬼煙,再出現時已衝到了少年麵前。


    白楚恆像是一隻來自地獄惡鬼,憤怒的失去了理智隻知道殺戮一般!他緊握著拳頭,狠狠砸向少年。


    麵對盛怒之下的白楚恆。少年竟麵色不改,在白楚恆拳頭要打在少年身上的時候。少年身影竟如同白楚恆在空中時候一般的消失了,再出現時已站在了我們麵前。


    賀斯博嚇了一跳,趕忙散出鬼氣。警惕的看著少年。


    蘇洛和郞琪也做好隨時迎擊的準備。郞琪踩著高跟鞋站不穩,幹脆把高跟鞋踢飛了。赤腳站在地上。


    白楚恆一拳砸在樓梯上,砰的一聲巨響。樓梯被砸出一個大窟窿,整個別墅都地震似的晃動了幾下。


    “啊!”


    這麽刺激的場麵,嚇得項雯臻驚叫了一聲,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白楚恆轉頭看到少年站在我們前麵,身形閃現又衝了過來。


    賀斯博抱起我躲到了一邊,蘇洛大手一攬,將郞琪抱在懷裏,也躲開了白楚恆的攻擊範圍。


    少年依舊沒躲,同上一次一樣,在白楚恆要打到他的時候,身形又不見了。這次他出現在了我身後,手做利爪狀,抓向我的後脖頸。


    賀斯博變成厲鬼的樣子想救我,少年另一隻手拿出一張白符,直接打進了賀斯博身體裏。賀斯博被震得一口黑血噴了出來,身體倒在地上,向後滑出一段距離才停下。停下來之後,賀斯博就不動了,像是被定身了一樣。


    少年的手已經碰到了我的皮膚,陰涼的觸感,比白楚恆的手還要冰。


    我剛想躲,白楚恆就衝了過來,我隻看到一道黑影掠過,我整個人就被黑影帶離了少年跟前。白楚恆速度太快了,在空中滯留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蘇洛和郞琪都看呆了,從未見過白楚恆認真的樣子,竟不知他這麽厲害!這一次這個少年真把白楚恆惹毛了。


    白楚恆將我放在蘇洛身旁。


    少年微微一笑,“楚恆哥哥終於認真了,那我也陪楚恆哥哥玩玩。”


    少年掏出一把白符,口誦法咒,白符似有生命似的飛到了半空,圍城一個圓形。將整個大廳圍在中間。稍後,少年結出劍指,對著賀斯博命令道,“起!”


    賀斯博如僵屍一般,從地上彈了起來,向著白楚恆就撲了過來。賀斯博是青麵獠牙的鬼樣子,嚇得項震也白眼一翻,昏了過去。白楚恆衝向少年,賀斯博卻衝過來,與白楚恆打在了一起。


    賀斯博不是白楚恆的對手。但這次,賀斯博就跟不要命了似的,隻進攻不防守。哪怕白楚恆的鬼爪插進了他身體裏,他都不知道躲,依舊拚命的抓向白楚恆。


    郞琪想上去幫忙,被蘇洛拉住了,“實力相差太懸殊,我們能保護好蘇晴就可以了。”


    我著急的看著空中打在一起的白楚恆和賀斯博。白楚恆身上出現了不少被抓傷的痕跡,而賀斯博更慘,身體都快被白楚恆抓出幾個血窟窿,黑血不停的向下淌,身體縈繞的鬼氣漸漸變弱,但依舊在向白楚恆進攻,好像渾然不知疼痛,要跟白楚恆同歸於盡似的。


    “斯博被控製了是麽,少年是陰陽家的人?”我看向郞琪。


    郞琪點頭,“這就是馭鬼術,張平那種隻是皮毛,如果這孩子道行夠,連白楚恆都是可以控製的!”


    賀斯博每次進攻,都想逼著白楚恆退到白符周圍,少年就是把白符打進賀斯博體內控製賀斯博的,少年還想控製白楚恆!


    空中,白楚恆把賀斯博甩出去之後,身形衝向少年。賀斯博在地上摔滾了幾次,傷口處的碎肉都摔在了地上,但卻沒有停下,依舊騰身而起,衝向了白楚恆。


    白楚恆揚手直接掐在了賀斯博咽喉,鬼爪用力,賀斯博身體一顫,似是脖子要被掐斷了。


    “不要!不要殺他!”


    白楚恆聽到我的喊聲,遲疑了一下,甩手將賀斯博用摔在了地上。


    砰!


    一聲巨響。


    賀斯博像是一個破麻袋似的,重重的砸在地上。身體濺出來的黑血摻雜著傷口處的碎肉,遍布一地。他身上都是被白楚恆挖出的血窟窿,因為白楚恆不能碰白符,白符還在賀斯博的身體裏,透過血窟窿,我可以看到白符所在的位置。


    賀斯博已經沒有力氣再起來了,我跑了過去,將手插進賀斯博體內,把白符拿了出來。白符被我拿出來之後,遇到空氣瞬間化成了灰。賀斯博疼得喘著粗氣,渾身不住的顫抖,卻是動也不能動了。


    賀斯博恢複成.人形,一張帥氣的臉,此時狼狽不堪,發型全亂了,沾滿了黑色的血,臉上也是青紫一片,身體更是慘不忍睹,襯衫不見了,赤著的上身,一片血肉模糊。


    他疲憊的睜眼看著我,猩紅色的眸子,眸光逐漸渙散。他身體的鬼氣也在慢慢的消減,他想對我扯出一個笑臉,但因太虛弱了,嘴角隻是扯動幾下。


    我慌了,“你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讓你死,你聽到沒有!”


    我怎麽能看著他在我麵前死第二次!


    賀斯博眼睛慢慢閉上,身體也開始變得透明起來,是真的要消散了,灰飛煙滅!


    我抱起他的頭,放在我膝蓋上,我體內有鬼氣,可以渡給他的。


    “怎麽渡鬼氣?”我問郞琪。


    郞琪愣了一下,顧忌似的看了一眼跟少年打在一塊的白楚恆,“你要給賀斯博渡鬼氣,還當著白楚恆的麵?”


    “哪那麽多廢話,我問你怎麽渡!”


    我急紅了眼,眼淚不住的向下滾,落在賀斯博的臉上,賀斯博睫毛輕顫,像是想睜開眼看我,卻如何都睜不開。


    “白楚恆吃醋,我可不管你!”郞琪罵了一句,告訴我,“人工唿吸會不會?”


    “會!”我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就親在了賀斯博嘴上。


    第一口氣剛吐進去,賀斯博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出於求生本能的咬出了我的下唇,不讓我離開他。他撕咬著我的下唇,舌頭撬開我的嘴,用力吸食著我嘴巴裏的空氣。我覺得我肺裏的氣都要被他吸幹了,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我用力向外推著他。賀斯博剛剛嚐到甜頭,求生的本能讓他像是沙漠旅人渴望甘露一般,渴望著我。


    郞琪見形勢不對,也來拽賀斯博,“陽氣要被你吸幹了!去你大爺的,快鬆開!”


    白楚恆正跟少年打在一起,聽見我們這邊的聲音,轉頭一看。竟看到我正低著頭給賀斯博渡鬼氣,而且賀斯博不僅吸了鬼氣,連我體內的陽氣都一並吞掉了。


    “該死!”白楚恆咒罵了一句,返迴身向我衝了過來。到了我們身旁,直接一腳,將賀斯博踢飛了出去。


    從沒聽到過白楚恆罵人,聽到這兩個字,我嚇得心頭一抖,白眼一翻就想裝暈倒。


    但我還沒來得及裝,白楚恆大手就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眼底燃著一片怒火,恨不能將我燃燒殆盡。我緊張的連大口吸氣都停下了,趕忙解釋,“這是人工唿吸,是救人,沒有別的!”


    白楚恆還未說話,少年咯咯一笑,“大嫂還是這麽可愛。”


    千年前我嫁給過白楚恆,這個人叫白楚恆哥哥,叫我大嫂,難道也是白家的人?不對,白家人都死光了!


    我腦子快速過了一遍,看向少年,“你是誰?”


    “小弟還未自我介紹,小弟姓白,單字一個雙。”


    白雙!


    我驚了一下,蘇念說過,當年白家滅門之時,她就是受了白雙的蠱惑才犯下錯誤的,那白雙也是白楚恆的仇家之一了。怪不得他聽到這個聲音這麽生氣。他倆都姓白,難道真的是一家?


    白楚恆抱著我的身體突然一顫,身體似是變得僵硬起來,他臉色一變,直接將我扔到了地上,對著蘇洛喊道,“快走!”


    白雙看到白楚恆這樣,長籲了一口氣,得意一笑,“驅鬼符終於打進去了,楚恆哥哥不愧是千年僵屍,想控製你不費些力氣,還真不行!”


    白楚恆渾身都在顫抖,像是在努力壓製著什麽,額間青筋都爆了起來,手漸漸握成拳。


    郞琪叫了一聲,“白符貼在他背後!”


    應該是剛才白楚恆衝向我的時候,白雙貼上去的。


    “我快控製不住了,快走!”白楚恆又吼了一聲。


    白楚恆要是被控製了,這裏根本沒人是對手。我想將白符揭下來,但白楚恆身體騰出了鬼氣,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蘇洛衝過來把我扛起來,拽著郞琪就向外跑。


    我們三人剛跑到門口,白楚恆就衝了過來,化成鬼爪的手直接抓向蘇洛後心口。


    “小心!”郞琪叫了一聲,橫身擋在了蘇洛身前。


    白楚恆的鬼爪從郞琪肩頭刺了進去。


    郞琪疼得身體一顫,緊咬著下唇,將手裏的黃符打在白楚恆身上,逼得白楚恆向後退了幾步。


    郞琪肩頭被五根鬼爪貫穿,白楚恆退出去後,血從傷口裏直接噴了出來。郞琪疼得臉色慘白,跪在了地上。


    蘇洛瞧見郞琪受傷,將我丟下來,去扶郞琪。


    這時,白楚恆又衝了過來。


    白楚恆跟天兵打,蘇洛是見過的,請來天兵也沒用。蘇洛口念咒語,似蝌蚪的梵文從蘇洛腳下蔓延而出,爬向白楚恆。


    梵文可以啃噬鬼魂。蘇洛也是急了眼,這可能會吃掉白楚恆的!


    我緊張的看著白楚恆,想勸蘇洛停下來是不可能的,現在已是你死我活的狀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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