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男對著我輕點了一下手指。一股旋風就將我身體托了起來,他發出輕笑,“本尊是仙。你們能奈我何!”

    旋風用力一甩,又將我拋到了大床上。狐狸男看都沒看郞琪一眼。直接撲了過來。“與本尊雙修,助本尊成仙。是你的榮幸!”

    他的魅眼閃過一絲不耐的躁動,伸手就要脫我的衣服。

    這時郞琪白眼一翻。醒了過來,目光深沉渾然已是老太太的眼神。江白蕊上身的郞琪動作奇快,手快速結出法咒,口中念誦驅邪令。掌帶風聲打向狐狸男。

    這修為都趕上賀翰了。

    郞琪打過來,狐狸男卻毫無驚慌之色。輕飄飄的抬起一隻手掌,對上了郞琪襲過來的手掌。

    兩隻手掌相碰,兩股氣壓瞬時炸開。房間裏的擺設全被這股氣流擊飛出去。我在這股氣流的中心,感受強大氣壓。近乎窒息,覺得身體都要被壓扁了,胸口壓著一股氣,咽喉一甘,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腦袋昏沉沉的,似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狐狸男瞥了我一眼,開口道,“收手吧,她會受不了的。”

    “有幸與仙家較量,不盡全力怎行!”郞琪開口是江白蕊蒼老的聲音。

    隨著話落,郞琪體內迸發出更大的氣團,被卷在空中飛舞的紙張觸碰到這股氣團瞬時炸裂成碎片。我的身體在這股氣團下變得燥熱難耐,手臂炸裂般的疼著,好像要從骨頭向外炸開,皮肉翻飛的痛,讓我大口大口的吸著冷氣。

    狐狸男眉峰一抖,猛然將手臂收了迴來。沒了阻礙,郞琪一掌就打在了狐狸男身上,將狐狸男打翻在地。

    江白蕊用的是正宗茅山派的驅邪令,威力強大,狐狸男倒地之後,一口血噴出,臉色煞白,額上冷汗都冒了出來。

    郞琪停步在狐狸男身前,“你乃靈狐一族,可修煉成仙,又何苦於此,為自己製造孽障。”

    狐狸男輕蔑的看著郞琪,“一個小小的陰差也敢來管本尊的事情。”

    “不敢,隻是想提一個建議。”郞琪突然用手指著我,“她是陰陽共享的身子,能助你得道成仙。你可收她當出馬弟子,接受她的供奉,每逢十五,食之氣血。直到供你修得圓滿,如何?”

    狐狸男掃了我一眼,似是在考慮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對他來說,殺了郞琪也不是難事,殺了郞琪再強行得到我才是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

    他的魅眼閃過一絲狡黠的光,狐狸狡猾,我立

    馬警惕的說,“如果你不同意,我現在就自殺,你得不到我的!”

    “好,”他站起身,嘴角勾勒一抹魅人的淺笑,“本尊收你當出馬弟子,以後見了本尊叫胡五爺。”

    我連滾帶爬的下來,磕了頭。胡五爺解下身上的玉帶,在我手環上化成了一條七彩石的手串。

    “得了,這月十五已過,下個月十五本尊來找你。還有,沒事別請本尊,除非你想獻身了。”

    他的手指在我下巴上輕輕勾了一下,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打了個寒戰。

    胡五爺走後,郞琪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身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向前栽了下去。

    我趕忙扶住她,不確定現在的是郞琪還是江白蕊。

    “小晴,”是江白蕊,“剛剛我傷到了元神,這一段時間都不能上來了。還有,我用的力量超過了這個孩子的承受,她現在有生命危險,快送醫院。”

    胡五爺是個散仙,方才是與仙家對抗,江白蕊也是豁出了元神俱滅才騙過了胡五爺。江白蕊走後,郞琪昏死在了我懷裏。我叫來了王軍鐵的人。王逸軒背後有個血窟窿在不斷的往外淌血,被送進醫院急救。

    我告訴王軍鐵,郞琪是為了保護他兒子才受傷昏迷的,王軍鐵也是個極講義氣的人,立馬送郞琪去了最好的醫院搶救。

    我魂不守舍的守在手術室門口,賀斯博被推進手術室的樣子不斷在我腦中閃現,我生怕郞琪也和賀斯博一樣。越想越傷心,就在眼淚要掉下來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

    剛剛推進去不到兩分鍾,難道搶救失敗了?

    我撲過去,抓住醫生的衣領,“怎麽樣?”

    醫生被我嚇得向後退了一步,看精神病似的看著我,“什麽病都沒有送什麽急救室,貧血而已,身上軟組織挫傷,養幾天就好了。”

    郞琪被推出來,看到我想起身,結果牽扯到身上的傷,疼的呲牙咧嘴的躺下,“怎麽樣了,解決完了嗎?”

    請師上身後,江白蕊用的功法太過強大,郞琪沒清醒多久就昏過去了。我跟她講事情經過。

    聽我說完全過程,她嘿嘿一笑,“我的珠子呢?”

    我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你都要死了,我哪有心情拿珠子!

    郞琪一聽我沒拿,立馬就火了,讓我立即迴去拿,怕王軍鐵反悔。

    我強不過她,幸好有王軍鐵的護衛跟著,我讓護衛送我迴

    去。到王軍鐵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王逸軒包紮完傷口迴來,正坐在客廳裏看書。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長而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垂下一道陰影,他安靜的翻著書,像極了學生時代心目中男神的模樣。

    我不由多看了他兩眼,被他發覺,他輕抬眼皮掃了我一下,對我微微點頭,“謝謝。”

    “你知道是我救了你?”

    “聽我父親說了,你是來拿珠子的吧,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不過,我父親不在家,拿完就請離開。”

    說著話,他抬了抬手,一個穿黑西裝的保鏢遞過來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裏麵就放著那顆詭異的珠子。我接過盒子,瞪了他一眼。他雖然長得斯文,說話也客氣,但從內到外都透著瞧不起人的架勢,還有話裏話外的拿完就滾,實在讓人不爽。

    “早知道是這樣的人,就他媽不救你了!”我小心嘀咕了一句,猛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問,便又停下來,轉頭看向他,“我想打聽一個人,蘇洛。”

    “軍事大臣?是我父親答應告訴你的?”

    我趕忙點頭,這時候就算不是也得說是啊!

    王逸軒猶豫了一會兒,“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

    蘇正義是上一屆的軍事大臣,但十幾年前就死了,死的時候。蘇正義唯一的兒子蘇洛還不到十歲,又一直在國外。軍事就被秘書長攥在了手裏,這兩年蘇洛突然迴國,因為是世襲的位子,大總統任命蘇洛繼承軍事大臣的位子,但對軍隊的實際權力卻還是秘書長掌控著。這幾年蘇洛也做了不少努力想奪迴實權,結果都不甚理想。

    還有一個關於蘇家的傳言,說是活不過三十五,且都是一脈單傳。這個是傳言,就不知可不可信了。

    前麵官場的東西我不懂,但最後這個傳言,我卻格外感興趣。

    想到蘇家與白楚恆簽訂的契約,估計要想享永生永世的富貴,是要付出代價的!而蘇洛已經三十了,他還沒結婚,更別說孩子了。我去,蘇家不會斷後吧!

    王逸軒懂這麽多,又這麽好騙。我突然還想問問關於賀斯博的事情,“你知道賀玉宸家的事情嗎?他是不是有個孫子叫賀斯博?”

    聽見我問賀玉宸,王逸軒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賀玉宸和蘇洛不和,你打聽了蘇洛又打聽賀玉宸,你究竟是哪邊的?或者你是萬裏的人?”

    萬裏又是誰?

    我完全暈了,政治太複雜,我這種腦

    子注定是涉足不了政治了。

    我也不敢再問下去,生怕又被懷疑是哪裏派來的奸細,道了謝,剛想要轉身離開。王逸軒突然站了起來,擋住我的去路。

    他低著頭,身體像是在拚命的抑製著什麽,微微顫著,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快跑!”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快跑是什麽意思,王逸軒的一雙手就掐了過來。他掐住我的喉嚨,把我提起來,頭緩緩的抬起,一雙眼睛瞪著我,眼神陰冷如刀。

    客廳裏的保鏢看到了,雖一個個驚愕不已,但卻沒人過來幫我。

    我用力的抓住王逸軒的手,掙紮著。這個眼神我太熟悉了,是蘇洛!他為複活白楚恆,遲早都會對我下手,隻是我沒想到,他會如此迫不及待!

    蘇洛控製了王逸軒的身體,王逸軒手臂的力量超乎尋常。很快,我就覺得大腦缺氧,腦袋昏昏沉沉的了。

    “過……來……拉開他!”我從牙縫裏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這群保鏢,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王逸軒殺人吧!

    保鏢還是沒動,但王軍鐵迴來了。他看到王逸軒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提在空中,大喝了一聲,“拉開少爺!”

    客廳的保鏢一擁而上,試圖將王逸軒拉開。但王逸軒被蘇洛控製,力大無比,幾個保鏢上來根本就拉不開他。三個保鏢抱左胳膊,三個保鏢抱右胳膊,還有幾個抱住他的身子,他的腳就像長在了地上一樣,連地方都沒動一下。

    保鏢喊著一二三的號子齊齊用力,他掐著我脖子的手被輕微的拽開了一絲縫隙。我大口吸了一口氣,眼下生死存亡之際了,請胡五爺應該不算沒事請來了吧!

    “神火無極諸仙歸體,弟子蘇晴請胡五爺,助吾神通,有如合一!急急如律令,赦令!”

    我怕請不來胡五爺,還在最後加了一個赦令,這就是強請了,不管他願不願意來,都必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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