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恆額上爆出一根青筋。他是氣急了。

    我沒迴答他的話,隻扯出一個笑臉,淒慘的模樣讓人心酸。

    鼻子流下粘稠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白楚恆的臉上,是血。厲鬼的血是劇毒。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白楚恆翻身將我壓在他的身下。目光淩冽,眼中怒火翻滾。“你為了他,情願去死?!”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了誰,也許是為了白楚恆,我死了變成鬼就能永遠和他在一起了。也許是為了賀斯博,我愧對他。他為我而死,我死了。我們就兩清了。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這一次沒人殺我,沒人要我的命。都是我自願的。

    “我不允許你死!”

    我聽到白楚恆的怒吼,接著身上的衣服被撕開。露出一對躍躍欲試的小兔子。右胸口的傷已經結疤了,白楚恆大手覆蓋在傷痕上,心底的怒火已讓他近乎失去理智。

    白楚恆的食指指甲暴長,鋒利如刀的指甲從我右胸口的傷痕上刺進去。

    啊!

    我痛得驚唿一聲,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我是想死,可平平淡淡的讓我去死不行嗎?幹嘛死前還這麽折磨我!

    撕心裂肺的疼啊,讓我一下子就不想死了。與其被他這樣折磨死,我情願痛苦的活著!

    我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反被他另一隻手抓住。

    “放……放過我……”我求饒。

    白楚恆卻沒打算輕易饒過我,他的指甲抽出來又刺進去,一次次的反複。每一次都疼得我全身顫栗,他指尖散出的陰冷氣體不斷傳入我的體內,讓我不至於昏死過去。

    直到右胸口淌出的血從最初的黑色變成猩紅色,白楚恆才放開我。

    我已經疼得滿身是汗,顫抖著身子蜷縮成一團。白楚恆想過來抱我,嚇得我本能的向後縮了縮。

    白楚恆握了握拳,才轉過頭不看我,隻聽冰冷的聲音說,“下次再想別的男人,我就把名字刻到更隱秘的地方去。”

    我低頭看了看右胸口,在舊傷疤上刺出一道新的傷痕,是一個恆字。

    看著這個字,我突然很想哭,內心五味雜陳。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中午了,白楚恆側身躺在我身旁,床單上黑色的血和猩紅色的血混合凝固在一起。我低頭看了一下右胸口上的恆字,又看了看白楚恆留給我的背影。

    該死

    的白楚恆,給我解毒就直接解,還惡趣味的刻上自己的名字。

    想著,心裏竟蕩起一絲甜蜜。活著也挺好的。但轉念就被自己這種想法嚇到了,我竟喜歡他到如此不可救藥的地步了麽……

    我正胡思亂想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怕吵醒白楚恆,手忙腳亂的從地下被撕碎了的衣服裏找手機。幸好是一條短信,響的時間不長,等我找到手機的時候已經安靜了。

    短信是二狗子發過的。

    “小晴,今晚零點,破廟,帶你去見賀斯博。”

    屍體嗎?醫院已經見過了。不對,二狗子帶不出賀斯博的屍體,我忙發短信問他,“怎麽見?”

    “來了就知道了,瞞著白楚恆。”

    這個不用他說我也知道,白楚恆那醋壇子,我是再也不敢惹了。低頭看了看右胸口的刺青,伸手一碰還疼著。

    我咧了咧嘴,這他媽要被二狗子看到,還不得被笑死,該死的白楚恆。

    想到白楚恆,我心裏又泛起酸楚,不明白他到底怎麽想的,喜歡我嗎,可喜歡我又為什麽會這樣折磨我!要是賀斯博,決不會如此兇殘對我的。

    從背後環過來一雙大手,我心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尼瑪!剛想到賀斯博,白楚恆就過來了。

    白楚恆的手指輕輕劃過刺青,慢慢的,似在心疼,“還疼麽?”

    我想推開他,卻被他環的更緊,沒好氣的迴他,“你自己刻一個不就知道了!”

    白楚恆在我耳際輕輕點了一口,輕聲說,“我會的。”

    什麽?

    我看向他,他卻鬆開我起身了,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去給你買衣服,在這等我。”

    昨晚的衣服都被他兇殘對待了,全數撇在地上。我是很好奇白楚恆會給我買迴來什麽衣服,但我卻沒心情等。如果白楚恆迴來了,那晚上我該以什麽借口一個人去找二狗子!

    既然想不出來,幹脆趁著他出門的功夫,我也跑出去。

    白楚恆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叫來了客房服務,掏出身上所有的錢一共四百三十二,買了一身服務員的衣服。出了旅店我就給二狗子打了電話,現在我可是口袋比臉幹淨,打不起車。

    不到半個小時二狗子打車就過來了,瞧見我一身服務員的裝扮,他驚叫了一聲,“臥槽!姓白的喜歡玩角色扮演啊!”

    “扮你妹!”我鑽進車裏沒好氣的罵他。

    “你有辦法起死迴生?”想到他要帶我去見賀斯博,我趕忙問道。

    “起死迴生,閻王爺才有辦法。我隻可以招來他的魂魄。他剛死,估計還沒走到黃泉路呢,不用等十五也能招迴來。”

    能親口道歉,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再問問他對我有沒有什麽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保證都完成,算是彌補一下我心裏對他的虧欠。

    出租司機聽著我跟二狗子的談話,看向我倆的眼神明顯變了,就跟看著倆精神病似的。我倆要去神泉都不敢往山上拉了,生怕我倆發病,讓他死在上麵。

    沒辦法,剩下的隻能靠步行。二狗子說賀斯博是在破廟那裏死的,他剛死,魂魄處於混沌狀態,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會無意識的遊蕩的在死去時的那個地方,就跟很多愛出交通事故的地方有冤魂是一個道理。

    我倆到破廟的時候,天剛黑。太陽一下山,山上冷的跟北極似的。我拿了二狗子的羽絨服穿上,二狗子撿了點幹柴,點著了做了個火堆。好在有個破廟避風,烤著火也就暖一點了。

    我倆哆哆嗦嗦的等到零點,二狗子是凍的,我是怕的!

    白楚恆千萬別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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