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莫一邊喝著悶酒,捫心自問,宗主會聽他的嗎?


    毋庸置疑,肯定不會。


    宗主等這一天太久了,又怎麽會輕言放棄。


    興許宗主本就知道這件事風險,但執意摻和皇儲之爭,就是為了爭那一線希望。


    盡管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於莫卻不得不迴去,勸上一勸。


    “季川那裏算是得罪了,不知還有沒有轉圜餘地。”


    於莫臉色不好看,這也不怪季川,任誰被莫長老那樣輕視,也不會無動於衷,心生怒氣實屬正常。


    想了想,於莫決定叫來鶴頤樓小廝,準備筆墨紙硯,隨手寫了一封信,隨後掏出一個銀錠交給小廝,讓小廝送往錦衣衛府衙,交給季川。


    他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盡量讓季川消消怒火,不要在背後使絆子就行。


    這種情況下,再想讓季川幫忙是萬萬不可能,不坑魔門就是他就千恩萬謝了。


    小廝走了之後,於莫趕迴魔門駐地,準備規勸宗主,看能不能讓宗主迴心轉意。


    ……


    錦衣衛府衙!


    季川前腳剛到不久,鶴頤樓小廝緊隨其後,接過信件擺了擺手讓小廝離開。


    季川打開信封,不經意掃了一眼,冷笑一聲,掌心勁力一吐,整張紙被轟成碎片,散落一地。


    “來人!”季川朝門外喚了一聲,不久後,徐一海立刻恭恭敬敬進來了。


    徐一海進來後,見季川一臉冷漠,小心翼翼道:“大人,不知何事?”


    季川眸光深邃,泛起一股冷意,淡淡道:“日後魔門在城中鬧事,不必留情,一律按朝廷律法行事,不用再顧忌我的情麵。”


    徐一海一愣,他們都知道玄陰派曾於少林衝突,結果季川重懲少林,可唯獨放過玄陰派。


    大家都以為大人多多少少與玄陰派有關係,所以,別說玄陰派,錦衣衛連魔門都從未找過麻煩。


    哪怕魔門在城中鬧事,錦衣衛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


    漸漸地,魔門養成了有恃無恐的性子。


    不知是不是大人知道了什麽,才會下這樣一道命令。


    不過,現在大人心情好像不太好,他也不會去觸黴頭。


    徐一海毫不猶豫道:“是,大人,我馬上下去告知他們,讓他們留些心。”


    這個留些心可就有講究了,大人這麽說,就說明大人對魔門有意見,那麽他們可就有事幹了。


    “大人,那我先下去了。”徐一海躬身道。


    季川擺了擺手,他當然知道徐一海言外之意,卻並沒有阻止。


    一切事了,巡視京城之事也不需他親自去,左右無事,迴到房間繼續修煉。


    九轉重元功順利度過第一轉,他現在再此基礎上繼續將丹田先天真氣再壓縮一半,就能平穩度過第二轉。


    循環往複,不斷壓縮,直至將先天真氣壓縮至液體——先天真元。


    此時,九轉重元功才算練至巔峰之境。


    憑借渾厚的先天真元,一舉破開元神境屏障,晉入元神之境。


    自此,天下大可去得。


    一旦到了元神境,季川一係列功法,武技威力都將倍增,再也不用仰人鼻息。


    盤膝而坐,凝神靜氣修煉九轉重元功,相對來說,九轉重元功對季川來說更容易一些。


    道心種魔大法重點都放在陽神、陰神方麵,對內力真氣少有涉及,因此季川真氣並不算渾厚。


    甚至,相比於同階而言,可能還弱一點,因此壓縮真氣更加容易一些。


    為了盡快將九轉重元功突破至第九轉,連道心種魔大法都被暫時擱置,好在第三卷散去全身道門功法,他已經度過這一段最艱難時期。


    接下來,元神之力將會以某一種神秘方式結合無影無形的魔種。


    直到水乳交融的地步,才算將立魔卷真正練之巔峰。


    不說一片坦途,卻也不難。


    之所以將時間都花在九轉重元功上,原因也皆在於此。


    接下來幾日時間,京城一片平靜,平靜的讓人不安。


    季川站在錦衣衛府衙門口,望著對錦衣衛敬畏有加的人群從門前走過,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暴風雨,即將來臨,季川蓄勢以待,沒有再投入修煉中……


    “大人!”


    忽然,徐一海小跑著過來,額頭淌滿汗水,低聲道:“玄陰派弟子在城中失手殺人了。”


    季川轉過頭,淡淡道:“那就押進詔獄,讓鬼影練練手,豈不是好事。”


    這麽長時間,徐一海等一眾散修經常入詔獄,對鬼影並不陌生。


    當季川提起鬼影,徐一海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深知鬼影的可怕。


    從某種程度上,他比大人還可怕,真正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一海顯然沒有說完,接著道:“大人,玄陰派弟子將崔大人家公子失手殺了,真正闖禍了。”


    “崔大人?”季川一怔,一時竟沒想起崔大人是誰。


    徐一海見大人不知道,立刻解釋道:“崔大人乃兵部尚書,正二品大員,實實在在朝廷重臣,這下子玄陰派闖禍了。”


    季川疑惑道:“你好像很急?”


    這件事分明與他們沒關係,不知道徐一海究竟急什麽?


    徐一海哭喪道:“大人有所不知,京城治安幾乎全在我們手中掌控,連巡城大軍都極少巡視,都是我等一眾散修巡街,人手實在不夠。


    此次,崔尚書家公子被殺,我們極有可能受到牽連,到時我們有一百張嘴也推卸不了責任啊。”


    季川眸光一凝,他沒深想,卻沒想到會這麽麻煩。


    徐一海擔心是對的,崔尚書必定迴來錦衣衛興師問罪。


    喪子之疼,誰知道他會發什麽瘋,而且還是兵部尚書,權柄之大超乎想象,甚至能夠調動軍隊。


    他倒是不擔心崔尚書調動軍隊衝擊錦衣衛府衙,那是找死,隨便一位宗師就能要了他的命。


    武道練到極致,取敵首級猶如探囊取物。


    以城中守城之軍,宗師足以取其性命。


    “唔…”季川微微沉吟,片刻後,緩緩道:“不必憂心,這件事我讓陳大人解決,再說崔尚書想報仇,還得仰仗我們錦衣衛,必然不敢過於逼迫。


    須知,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武者一怒,天翻地覆!”


    徐一海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由佩服看了一眼季川,之前他倒是太悲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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