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還算聰明,在我的悉心教導之下,慢三已學會了,我被禁足,倒是一天弄得這幾個下人跟著我一起跳舞,好開心呀,又是忙活了一天,晚膳的時候,他們幾個站在一邊伺侯我吃飯,我想了想,叫道:“你們一起來吃吧!”

    “小的們不敢。”他們齊聲道,我橫著眼睛望了他們一眼,他們是曉得我的脾氣的,乖乘地坐了下來,“等會兒吃完飯後,我再教你們跳另一種舞。”

    反正這幾日老子沒人管,開心呀,難得這麽開心,我叫玫瑰去端了酒過來,主子和下人們同在一桌,玫瑰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去彈了一曲,月明和迴首不停地替我夾菜,我卻使勁地叫小樓和東風幫我倒酒,我一個勁地喝著,忽然腦袋裏閃現出暮林的身影,那天,記得他說跟我分手的時候,我也是拿著酒使勁地往肚子裏灌,酒裏烈烈的澀味侵蝕著我味覺,也侵蝕著我的心,我不由得眼淚流了出來,他們幾個嚇了一跳:“娘娘,你怎麽了,是不是想大王了。”

    “我呸,鬼才想他呢?”

    “那娘娘怎麽還流淚?”

    “我隻是想起以前的一個故人罷了。”

    吃完飯後,我已感到身子骨輕飄飄的,頭暈乎乎的,玫瑰扶著我說:“娘娘,要不要休息了?”

    我眯著眼睛,搖搖頭,然後派玫瑰找了幾個鑼和鼓過來,我這個奉乾殿還真可憐,從上到下也才五個使喚的人,這想找個人來敲鑼打鼓都沒有人手,我想了想,先派一男一女去敲鑼和打鼓,然後自己帶著另一男一女來跳迪士高,當勁爆的音樂響起,來自細胞裏的瘋狂。

    我奉乾殿不得了,從被禁足之後,主仆不分,夜夜笙歌,其實隻是分散一下我的寂寞罷了,因為一到寂寞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就出現了暮林,前段日子事情多,我發現我想暮林的時間都少了,但是不知為何,這些天來,腦海裏卻不停地出現暮林,難道他在二十一世紀,也是思念我嗎?

    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我的頭已經開始搖動,東風和月明跟著我跳起了迪士高,跳迪士高,這身宮衣還真不適合,笨重得要死,我隨即脫了下來,隻剩下貼身的內衣,然後盡情地舞動著自己的腰肢,而不堪和迴首,僵硬的身體惹得一屋子哈哈大笑,想想這思想保守的古代哪裏跳得出如此火辣的勁舞呢?

    而我帶著酒意,發瘋了的扭動自已的腰肢,然後扯開一頭青絲,頭發瞬即如洪水般的滑落下來,我使勁地扭著身體,手在身上輕撫著,如同一個妖姬跳著豔舞,我才發現此時的他們早已驚呆了。

    我正盡興地跳著,我聽到一聲嚴厲的輕咳聲,然後音樂也嘎然而止,我扭過身來,眼前正站著一個人,想想也知道是誰了,夫差今晚穿著一件深紫色的長袍,頭發金冠綰起,看起來十分的精神,但是他的眼裏卻冷冷的,眉頭深皺,不解地看著我,繼而我看到他握的拳頭,關節發節吱吱地聲音,好像是宣布著他的怒意,我想也是,一個大王的妃子,被禁足後,居然夜夜歌舞笙鳴,帶著一屋子的仆人,把一個好好的寢殿搞的烏煙瘴氣,任誰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夫差呢?

    我看著他生氣的麵孔,朝著她嫵媚地笑著,酒入愁腸,烈酒本身渴後身體會發熱,而我還做了如此劇烈的運動,身體很熱,我解開衣帶,又脫了一件衣服,我分明地看著,夫差的喉結起伏了一下,暈,他一定以為我是在引誘他吧!可是,我真的很熱,算了,顧不了那麽多了,誤會就誤會吧!

    他一步一步走進我,而我感到他每走一步,憤怒就多了一點,氣氛也一絲一絲地變得冷悶,已經沒了剛才那種歡快的音樂節奏了。

    我撲通往地上一坐,不是我想的,而是我真的有點暈了,支撐不住了。

    他眼見我倒下,卻沒有一絲想要扶我起來的樣子,他走到我的麵前蹲了下來,望著我,眼裏含著許多不解,他提起我的下巴,像是不認識我似來,仔細端詳了良久,然後輕聲道:“孤王似乎得重新認識一下你了。”

    我冷笑了一聲:“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他用力的甩開我的下巴,說:“孤王的西施娘娘可真有雅興啊,聽外邊的人說奉乾殿夜夜笙歌,主仆不分,娘娘耐不住寂寞,跟下人摟摟抱抱,孤王還不相信,可走進來一看,不得不相信。”

    忽然,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下來:“大王恕罪,奴才們該死!”

    我望了他們一眼,這些沒用的家夥,這才多久,又開始自稱奴才,雖說在我麵前不用如此,可這畢竟是吳王夫差,在他麵前,他們豈敢不自稱奴才。

    他站了起來,如同巍峨的高山,大喊一聲:“來人啊。”

    “除了娘娘的貼身侍女玫瑰之外,把這幾個全部拖出去砍了。”

    “啊。”他們尖叫了一聲,繼而不停地磕頭求饒。

    我顧不得酒意,站了起來,踉蹌地跑到夫差的麵前,擋在他們四人的麵前。

    撲通往地上一跪:“不關他們的事,都是臣妾要求他們做的,與他們無關,大王要砍就砍臣妾吧!”

    “你以為孤王不敢嗎?”

    “你是大王,這天下都是你的,還有什麽你不敢的。”我抬著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他。

    “來人,拖開西施娘娘,把這幾個人給押出去。”

    說著,幾個侍衛走了過來。

    “住手!“我嗬斥了一聲,敞開胳膊,護著他們。

    “真沒想到,西施你如此袒護下人。”

    我猛地朝著他磕頭,直到光潔的額頭已沁出了血,我頭暈乎乎的,但是聽得到他們幾個不停地叫著娘娘,不停地哭著。

    “算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賞二十鞭。”

    我鬆了一口氣,倒在地上,嘴裏的酒氣越來越重,頭也越來越沉,身上無法動彈,唯獨意識還在清醒著。

    待屋子裏人全部退下後,他抱起了我,朝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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