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陳真!”農勁蓀有些尷尬的起身,看了光子一眼後,皺眉道:“你決定了?”


    陳真看了陸大安一眼,眼神中滿是感激之色,頷首道:“是的,農大叔,我決定了。大安說的對,大丈夫恩怨分明,光子對我的恩情,我陳真要是忘恩負義,才是豬狗不如。”


    霍廷恩卻站起身想說什麽,農勁蓀抬手止住,隨後看著陳真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再給你師傅上柱香,然後就走吧。”


    此言一出,霍廷恩、陸大安大吃一驚,都想開口,農勁蓀卻道:“此時不必多言,陳真,你的意思呢?”


    陳真很平靜的道:“我明白農大叔的意思。”說罷到霍元甲靈前敬香磕頭,隨後和眾人一一道別,最後拉著光子就此離開了精武館。


    陳真的離開,陸大安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農勁蓀他們就不能接受光子呢?


    霍廷恩似乎也不明白,並已經問出了口,“農大叔,陳真和大安說的有道理啊,為什麽我們不能接受光子?”


    農勁蓀歎口氣道:“你們都太年青了,我們精武體育會曆來都是以振興中華,鼓舞國人鬥誌為己任,洋人自恃武力欺壓我中華,派遣各國武術家來挑戰我國術,精武館一直都在抗擊各國的挑戰,已經成了國人心目中的民族脊梁。陳真和光子之事,原是他倆個人之事,但陳真是精武館的人,就算我精武館的人能接受光子,但國人卻絕不能接受精武館裏有rb人,你們明白了嗎?”


    陸大安默然無語,霍廷恩還有些聽不明白,陸大安歎口氣續道:“農大叔的意識是,光子對五師兄有恩,那也隻是私人恩惠,但在國家、民族大義麵前,這私人恩惠是不會為國人接受的。國人不會接受精武館裏有rb人,不論這個rb人是好還是壞。要保住精武館的聲譽,隻能犧牲五師兄和光子。所以,五師兄隻能離開,好像五師兄也明白了這一點,所以農大叔一說,他就明白了,就此離開,不會牽累精武館。”


    眾人都聽明白了,陳真為了精武館的聲譽,獨自離開了。


    陸大安又歎道:“五師兄這樣一走,外麵不知情的人一定會罵他是精武門的叛徒,為了一個rb女人背叛了師門。但我們易地而處,難道就這能辜負一個對自己有恩的人嗎?其實五師兄是把所有的罵名都自己扛了,唉,我想他們離開精武館後,一定會很困難。”


    馬小青聽了農勁蓀和陸大安的分析,臉上怒色稍退,劉振聲一直眉頭緊鎖不語,葉大昌則問道:“他們會有什麽困難?”


    陸大安道:“五師兄是中華人,光子是rb人,而且他們倆的事隻怕傳得街知巷聞了。我猜想他們可能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去華人地方,因為光子是rb人,不會被人接受,去洋人的地方,又會因為五師兄是華人而被拒絕。或許他們隻有離開sh,才能找到一片安居之地。”


    眾人聽了,心中都不好受,但也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候,門外弟子急忙進來稟報說:“不好了,有幾個rb人闖進來了。”


    霍廷恩大怒:“父親的仇還沒找他們算,他們居然敢找上門來!”


    當下霍廷恩、陸大安等人都來到堂外,隻見幾個rb虹口道場的人打到幾名弟子,闖到前院來,眾弟子抄家夥將幾個人圍在中央。


    “哼,你們華人真沒用,就隻會人多欺負人少!”領頭的是芥川龍一的大徒弟川上平信,隻見他傲慢的遞上一紙文書道:“這是我們虹口道場給精武館的挑戰書!你們精武館的陳真大鬧我們虹口道場,又暗算害死我師傅,雖然僥幸逃脫了法庭製裁,但我們虹口道場和黑龍會不會就此罷休!”


    霍廷恩坦然接過挑戰書,隻見是中文書寫,挑戰者是黑龍會第一高手船越文夫。


    “這次是我們黑龍會第一高手船越先生挑戰你們精武館,來多少人都可以,總之這次和你們精武館的恩怨,我們私下解決!後天一早,我們在虹口道場等你們!”說完川上平信帶著幾個手下大搖大擺的走了。


    “船越文夫很厲害嗎?口氣這麽大!”胡小燕問道。


    農勁蓀沉聲道:“船越文夫號稱黑龍會第一高手,黑龍會又是rb第一大會,聽聞在rb就有不少人挑戰過他,但都敗在他手下,所以說他是rb武道第一高手也不為過。當年你們師傅就曾今想挑戰他,但一直未能如願,記得你們師傅曾說過,船越此人武藝不在他之下啊。”


    胡小燕吃了一驚道:“他這麽厲害,那我們怎麽辦?”


    霍廷恩哼了一聲道:“這一次我去,上次就該是我去的!”


    陸大安卻知道這船越文夫後天是不會應戰的,他是個武道家,恪守一個武道家的武德,而不是rb軍部的走狗。到那天出戰的會是rb軍部的另一個變態,號稱機器人的藤田剛,也是這人策劃了謀害霍元甲的毒計。


    “我和霍師兄一起去。”陸大安忽然冷靜的說道。


    “你也去?”劉振聲皺眉道。


    “不錯,我跟著去也有個照應,最好那天五師兄能一起去。”陸大安道。


    馬小青低聲道:“我們才趕走了五師弟,他會為精武館出力嗎?”


    陸大安一臉篤定的道:“會的,他一定會!”


    霍廷恩頷首道:“好,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


    另一頭,陳真和光子果然如陸大安所說的,在sh無立錐之地,去華人旅館,人家一看是陳真帶著光子,就不讓住。光子帶著陳真去公共租界的旅社,人家一看陳真是華人,也不讓住。最後兩人隻得到霍元甲墓前,結廬暫時居住。


    第二天一早,陸大安想找霍廷恩出門一起去找陳真,他知道今天應該是船越文夫去找陳真比武的日子,他可不想錯過一場好戲。可四處都找了,卻不見霍廷恩,陸大安隻得一個人去了。


    來到師傅墓前,果然多了一間草廬,光子正在草廬外曬衣裳,見到陸大安後,急忙一鞠躬道:“陳真出去了,您請裏麵坐。”


    果然還是很賢惠的rb女孩啊,陸大安道:“謝謝你救了五師兄,你的中文說的真好,是不是五師兄教的?”


    光子俏臉微紅點點頭,“那天也謝謝你為我們說話,請進來吧。”光子是個善良的姑娘,可惜是個rb人。


    光子領著陸大安進了草廬,裏麵很簡陋,地上鋪了塊草席,陸大安脫了鞋坐在草席上,光子給陸大安沏了杯茶。


    “今後你們有什麽打算?”陸大安問道。


    “陳真去哪,我就去哪,不會改變。”這種話代表了光子的信念,陸大安忽然很羨慕陳真,能有個不離不棄的人在身邊,真是幸福啊。


    一刹那,他想到了女友楊玥,想到了白霓裳,特別是白霓裳,她會一直不離不棄的跟自己嗎?隨即嘲笑了自己一下,她隻是個人工智能,聽命於那個神秘總部的,怎麽可能不離不棄的跟著自己?想多了!


    閑聊了幾句,陳真迴來了,他拎著條魚迴來的,見到陸大安很是高興,“大安,今晚吃魚!”


    陸大安這才覺得自己空手來有些不禮貌了,“對不住,五師兄,沒帶禮物來。”


    陳真哈哈一笑,“你能來看我,就很高興了。是不是精武館有什麽事?”


    陸大安暗讚一聲,不愧是陳真,昨天才被精武館趕走,心裏卻一直記掛著精武館。當下陸大安將rb虹口道場再次挑戰的事說了。


    “啊?!船越先生要挑戰你們精武館?”光子捂著小嘴驚唿一聲。


    “挑戰就挑戰吧,正好我也想和船越先生堂堂正正的比試一場。後天我和你們一起去。”陳真表情很是嚴肅,說起武道來,他很尊重有武德的船越文夫。


    陸大安卻搖頭道:“我猜想船越文夫後天不會出現,他既然是個武道家,不會甘心做rb軍部的走狗。”


    正說話間,屋外有人叫道:“陳真是住這裏嗎?”


    三人出來一看,光子驚喜的叫道:“是船越叔叔。”


    “光子,你果然和陳真在一起啊。”來人五十餘歲年紀,但卻是一副精強幹練的樣子,表情嚴肅,目光一掃之間,一股濃濃的壓迫氣勢撲麵而來。


    “船越叔叔,你要挑戰精武館嗎?”光子擔心的問道。


    船越文夫伸伸腰道:“黑龍會已經成了軍部的走狗,我已經打算退出黑龍會,你放心,後天我不會和精武館的人較量。”


    “那太好了。”光子沒有開心多久,船越文夫指著陳真又道:“不過難得來一趟sh,怎麽也要和精武館第一高手過過招才是。陳真,在你師傅墓前和我較量吧,讓你師傅了卻一個心願也好。”


    “我也正有此意。”陳真已經捏緊了拳頭。


    陸大安卻忽然說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不知你們兩位能不能聽一聽。”


    船越文夫打量了陸大安一眼:“這位小朋友是哪位?”


    “精武門陸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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