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來。”蘇慕容嘴角上翹,笑得有些神秘:“江海,既然如此,你作為代表是否願意和我去會議室談,這裏太吵也說不出什麽。”


    “我不去。”江海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有事就在這裏說。”


    “各位工友,我們長期圍在這兒也不是辦法,我想也不是大家的初衷,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的代表和蘇總進行一次協商。”


    武強看到蘇慕容的無奈再次開始喊話,受人之托自然要盡心竭力,更何況作為執法一員,誰也不想看到悲劇上演。


    “江海不是我們代表嗎?”


    剛才推舉江海的人,聽到他的喊話,不由得反駁起來。


    “這樣,這麽多人一個人也不好作主,你們再選幾個,陪著這位江工友一起吧,好商好量。”


    武強倒是想得周到,建議很中肯。


    “對,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工友中再次議論起來,蘇慕容也是附耳在助理小薑的身邊吩咐著什麽,後者領命快步離開,蘇安然也是得到了她的眼色,跟著一起去了。


    代表團的選舉出奇的快,短短的幾分鍾,剛才說話的馬四和陳叔,還是另外三個自告奮勇的人做了江海為首的代表團成員,和蘇慕容等蘇氏的高層走進了會議室。


    別人蘇慕容可能印象不深,可是陳叔卻是工程隊的老員工了,也說過話,自然熟悉一些。


    “各位工友,咱們開門見山也不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你們是蘇氏的功臣,其中有多年的老員工,我沒想到,我們一家人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對話。”


    蘇慕容坐在公司代表的中間位置,向著旁聽的武強等人點了點頭,然後鎮定自若的看向自己的施工隊成員。


    “蘇總,不是耽誤我們的時間,是耽誤你的時間吧?”


    江海有了工友的陪伴,膽子再次大了起來,不屑的冷哼一聲,首先答話。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當過什麽領導,今天這突然成了代表頭頭,虛榮心瞬間膨脹起來,說話也是底氣十足。


    “江海,我想問個私人問題,你進施工隊多久了?”


    蘇慕容麵帶微笑,對他的態度毫不介意,而是緩聲的問著,完全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蘇氏其他的高層卻是心裏各自嘀咕:蘇總什麽時候在辦公室裏這樣好說話過,她越這樣說明心裏越憤怒,這幾個工人估計對話完了也不可能再在蘇氏幹了。


    “一個星期。”江海咬了咬牙,雖然知道不好答,但是武警在場,他也不能迴避,便從牙縫裏擠出了四個字。


    “哦,其他幾位呢?”


    那幾個自告奮勇加入代表行列的,最多的不過半個月,個個也是迴答得心虛,隻有馬四做了兩年,而陳叔則是從蘇父掌管公司時就進了施工隊,算起來也有七八年了。


    “好,既然如此,我想陳師傅是最有發言權的,如果你們不介意,我想和陳師傅好好聊聊有關今天的事情。”


    蘇慕容不經意的看了武強一眼,後者也是雙眉緊鎖。


    這局麵也真是亂,六個人中有四個是剛進施工隊不到半個月的人,其中總有些讓人生疑的環節。


    “蘇總,其實我們隻是打工的,也不想為難公司,隻是想要迴被扣壓的血汗錢罷了。”陳師傅沒等她先開口便說道。


    一張常年被風吹日曬的臉,四十多歲的年齡已經是皺紋突顯。


    “陳師傅,這件事情難道隊長沒和大夥兒說過嗎,雖然我們施工隊停了工,不能像以前一樣按日計工資,可每個月會發基本的生活補貼,隻希望讓大夥兒等個把月,現在我們和市裏協調得很好,很快就可以複工了,複工後同樣會給大家補貼,不會讓在大家少掙的。”


    蘇慕容看到了他眼中的無奈,也願意和他對話,至於那個江海,她實在是連看都不想看。


    “後麵複工的事我們不知道,但是……”陳師傅麵露難色的猶豫了一下,當看到江海眼中的精光時,還是不由得再次看向蘇慕容:“我們也理解公司的難處,可是現在連你們自己都朝不保夕了,這樣耗下去,我們都有一老小要養,也耗不起。”


    “公司有難處這是正常的,近千號人,不可能完全順水順風的,這些是我來考慮的事情,更何況,危難之機我們不是更應該團結嗎?”


    蘇慕容雙眼如炬,表情卻很平靜的說著。


    “話是這麽說,但是現在施工隊裏的各種傳聞,我們也是不能不信。”陳師傅聽到她的話臉瞬間紅了起來,低下了頭。


    “蘇總,這麽說吧,現在我們要掙錢要養家,蘇氏這邊停工,我們也不能幹等著,得出去找更好的機會。”江海看到陳師傅的樣子,利索的接過了話頭。


    “哦,原來你們是有新的去處了。”蘇慕容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馬四與陳叔:“既然是這樣,我也沒有強人所難的必要,你們可以直接去找你們隊長領工資走人,為什麽要聚眾來公司鬧呢?”


    “蘇氏,從來沒有和誰簽過不許離開的霸王條約,一向是擇優錄取,所在能留在蘇氏,一,說明你是名佼佼者,二,是你們自願的,不是嗎?”


    她的口吻很淡,眼神卻是犀利的觀察著幾個代表的反應。


    “蘇總,這些……”陳師傅正準備開口,卻被江海身旁的另一個人搶了話頭:“蘇總,我們來不隻是要工資的,還要精神損失,歇工這麽多天,按天算我們每人損失了不少錢,所以要求公司今天得每人補發我們五百塊錢的誤工費。”


    “哦?”白吃白喝還有生活補貼,現在又跑來要什麽精神損失,還真是天方夜譚。


    蘇慕容聽得也是不由得笑了。


    這些以體力為生的工人,即便不是個個法盲,但是他們也想不出什麽精神的補貼,因為當時她也讓施工隊長傳達過,工人完全可以領著被扣的工資走人,不再享受公司的其它補貼。


    當時也是有人走的,留下來的說明都是接受了公司的條款,怎麽又鬧出什麽精神損失了。


    “江海,像你一個星期在蘇氏能掙多少錢,我現在白吃白喝的養著你,再給你五百塊精神損失,這可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天上掉餡餅了?”


    這次她沒有再留情麵,一張俏臉瞬間冷若冰霜的看向說話的人。


    “蘇總你可別這麽看我,這是大夥兒的意思,不是我個人說的。”江海是臉不紅心跳,說得義正言辭。


    他打小工一天一百五,一個星期一千零五十,但是因為甘願留下來所有另外又領了蘇氏的五百元生活補貼,現在又要五百塊,相當於是自己給自己的工資翻了一番。


    “這個什麽精神損失公司不會接受。”


    蘇慕容直接搖頭。


    “蘇總,公司快不行了,你這樣為難我們工人,實在是說不過去了。”江海聽到同伴的話,用力的點頭。


    “是我說不過去,還是你們要的太多?”蘇慕容眼中現出陰鷙之色,淩冽的看向他:“是誰指使你來搗亂的?”


    “你說什麽?”江海和另外三個人一聽她突然的問話,個個臉色變白,瞬間站了起來。


    武強等人在場怎麽可能讓他們胡來,瞬間幾個武警便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看到這樣的架勢,四個人咬著鋼牙,又再次坐下。


    “蘇總,如果你瞧不起我們新來的可以明說,但是我們是來爭取自己利益的,什麽有人指使,這種莫虛有的罪名我們可擔不起。”


    江海這個時候還是很鎮定的,反駁得是頭頭是道,合情合理。


    “那你們把汪隊長綁在工房裏是怎麽迴事?”


    此時門外又進來幾個人,其中有個頭上綁著好幾層紗布的男人。


    這下本來是麵不改色的江海也是無話可說,其他幾個人早已經是腳軟得站不起來。


    “隊長,你這是怎麽了?”


    陳叔和馬四看到隊長走進來竟然還帶著傷,似乎明白了什麽,也是站了起來。


    “陳叔,迴去吧,今天的事有陰謀,你在蘇氏幹了這麽多年,別因為這些小混混毀了清白。”汪隊長憤怒的看著江海等人,對著他們倆個擺了擺手。


    “想走,沒那麽容易。”江海看到事情暴露,順勢將離自己最近的馬四摟在了懷裏,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匕首,直抵人質的脖頸處。


    其他幾個人看到頭兒拿出了刀,也紛紛從衣服裏掏出了匕首,陳師傅多了個心眼兒,離得他們遠了些,動作麻利的沒有被抓到。


    他們動作快,武警動作更快,離他們最近就站著幾個,在未眨眼的功夫,已經一個個被放倒,手裏的匕首也是叮噹落地。


    隻有江海手裏有人質,武警不敢輕舉妄動。


    “江海,放了馬四,今天的事還好說。”蘇慕容看到這一幕,沉著的說著,武強也站在了她的身旁,確保她的安全。


    “少特麽費話,給老子準備一輛車,還有五百萬現金,否則老子捅了他,一命加一命。”


    “大膽,在我們麵前你還敢如此囂張?”武強此時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大聲的喝斥起來。


    之前蘇慕容暗地裏已經和他說過今天鬧事的人裏有鬼,於是他也和下麵的人支會了一聲,多留個心眼兒,沒想到還是被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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