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胡兵坐在位,下麵是十來個商家代表,坐滿了一整個桌子。


    桌子上,酒菜擺滿了一桌,但是沒有幾個人動,一個個全都若有所思,有的人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胡兵在座位上叼著煙,等著眾人的答複。


    “胡老板……”一個小老板皺眉終於說話了,“你這租金,跟我們想的不太一樣啊!你說了,租金肯定比熊哥那邊兒便宜,但是熊哥那邊兒,平均下來一個攤子一個月租金六七千左右,你這兒竟然直接就漲到七千多了,這……”


    胡兵略帶歉意地說道:“對不住了,本本來我也沒有想到幹一個啤酒廣場竟然這麽費錢,所以之前的估算出了點兒問題,隻能提高一些租金。不過,說實在的,我和熊哥的場子比,也就貴了一千塊錢,而且,我是不抽分成的,所以真的是算下來,還是在我這邊兒租更劃算一些。”


    頓了頓,胡兵笑了笑,說道:“再說了,我那個啤酒廣場到底是什麽樣,各位應該也去看了吧?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啤酒廣場,設備都是最新、最好的,舞台上麵,我以後一晚上會請三組演小品、駐場歌手、二人轉演員上台表演,吸引客人。而這個錢,是我自己出的。光是這個,我一算,一年我就得砸進去三十多個。除去這個,還有設備保養、衛生清掃,以後格局規劃的變動,全都不用你們管,都是我來,這些都寫在合同裏麵呢。你們說,光是這些,我得把從你們手裏拿的錢,再花到你們身上多少?”


    “說實在的,這啤酒廣場,我幹的真是沒有熊哥來錢,但是我跟熊哥不一樣,有錢大家賺嘛,我自己賺,你們誰能高興?我這租金,絕對一分錢一分貨,這一點沒得說。”


    眾人聽罷,也沒有反駁的。因為胡兵的場子,這些人都去看過,還不止一次,確實是花了心思的。別的不說,光是那個大舞台,看著就夠吸引人的。


    說實在的,胡兵這場子跟熊哥不同,租金交了就交了,算是一次性付清,隻要客流量能得到保證,那一個月多這幾千成萬塊錢的租金,真的是無所謂了。


    但是,誰能保證胡兵的場子肯定是能來人呢?


    見眾人雖然心動,但是還是遲遲下不了決心,胡兵又笑道:“各位也不用這麽糾結,既然不放心我的場子,那咱們就試營業唄?開頭一個月,你們不用交租金,直接在我這兒試試,幹得好你再簽合同,幹不好你隨便,行不?”


    一個小老板笑了笑,說道:“嗬嗬,胡兵,你就不怕我們幹一個月,就說這攤子白扯,然後直接跑了?那你不虧死了?”


    胡兵哈哈大笑,說道:“我這攤子要真是掙錢,你們能走嗎?不得上趕著給我簽合同?嗬嗬,第一個月,我就虧個本兒,讓大家看看我的誠意跟能力就得了!”


    眾人互相看了看,紛紛點頭,雖然明麵上沒有說,但是心裏也有決定了。


    胡兵看在眼裏,笑了笑,給自己倒了半杯白酒,站起來說道:“行了,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主要喝酒的。迴頭你們誰要是有想法,可以到我家去,咱們先簽一個試營業的合同。來,這杯我先幹了!”


    說完,胡兵一仰脖,半杯白酒就下去了。其餘眾人也紛紛舉杯,陪了胡兵一杯。


    兩個小時後,胡兵在鳳來樓的門口,扶著牆哇哇大吐,吐出來的沒有多少食物,全是稀的,顯然他沒少喝,卻沒吃什麽菜。這麽喝酒的方式,是最傷胃的。


    剛剛趕過來的小輝從胡兵的車裏麵,給胡兵那裏一瓶礦泉水,讓他漱了漱口,然後扶著胡兵就迴到了車上。


    “哥,咋還喝這麽多呢?又不是談生意,非得喝透了才體現的出來感情深。”


    胡兵仰躺在座位上,拜拜手說道:“這咋不是談生意呢?酒這東西啊,辦事兒的時候悶頭喝就對了,你真是哐哐幹半瓶子,對方不點頭自己就不停的,誰敢不辦事兒?”


    小輝歎了口氣,一邊動起車,一邊問道:“今天談的怎麽樣?”


    胡兵笑了笑,說道:“還行,有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熊哥嚇唬過了,一直沒說話,看起來應該是不想簽了,其他人倒是都說,迴頭肯定會過來捧個場,不過都是試營業,第一個月得靠咱們自己撐,收不過來錢。怎麽也得等第二個月才能有本兒。”


    小輝目視前方,問道:“能撐過去嗎?我現在就怕熊哥那邊兒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給咱們使壞,到時候咱們可就要虧大了。”


    bsp;胡兵眼皮都沒抬,笑道:“那有啥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試營業,至少能讓咱們那二十個攤子多整點兒商家,看著熱鬧。幹啤酒廣場,關鍵就是看第一炮響不響了,要是第一炮打響了,那後麵不愁攤位出租的事兒,但是第一炮就萎了,那後麵還扯啥?咱們開業第一天,一個大啤酒廣場裏麵就兩個賣烤串的,這不鬧呢!”


    小輝笑了笑,說道:“算了,胡哥,這玩意兒,我肯定是沒你懂得多,反正有啥要交代的,你就說話,我們這群當學徒的,肯定是給你辦好了。”


    “嗬嗬,等我達了,給你們這群孩子各個配台車!讓你們風風光光地迴家,告訴家裏人,你們跟著我胡兵混,混得很好……”胡兵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漸漸地變成了鼾聲。


    小輝扭頭看了胡兵一眼,總覺得心裏酸酸的,卻又很溫暖。


    ……


    經過了一個月的捶打,我打的這個沙袋卻依舊沒有真正意義上被我打穿。那層薄到沙子不停往外露的部位就像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始終不願意把最後的一層武裝卸下來。


    我的手也不止一次地被磨出血來,之前已經錘煉出來的硬繭早已經被磨平,然後又長出來了新的繭,我想,這可能就是彭雨所說的,最後的最後的磨練吧。


    沙袋裏的沙子,已經漏出來了五分之二了,我都能明顯感覺到沙袋比以前輕了不少。本來我錘擊它它才會露沙,但是現在,它已經在不停地往外露沙,就跟沙漏一樣,毛天天每天都要去清掃一下。


    這也說明了,我這一個多月的努力並不是沒有結果的,雖然我因為自己拳頭不能長時間捶打露沙的沙袋,訓練量減少了很多,但是效果也還算明顯,沙袋比以前更薄了。


    似乎,成功就在眼前。


    而胡兵的啤酒廣場,事到如今也算是差不多該開業了。那邊兒的事兒,都是胡兵自己談的,至於開業的日子,胡兵也是挑好了,就在這幾天。


    胡兵對自己的啤酒廣場,確實是下了很大的心血。在正式開業的前兩天,胡兵就已經開始讓自己的學徒去到處張貼傳單了,聲勢弄得倒是挺大,而且,開業前幾天,胡兵也是和在他的啤酒廣場試營業的商家商量好了,做出了很多優惠活動,反正,胡兵這個啤酒廣場的開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


    在熊哥的辦公室裏,熊哥站在自己辦公室窗戶前,背著手,手裏把胡兵啤酒廣場的宣傳單抓成了一個紙團,看著下麵自己的啤酒廣場。


    在熊哥的啤酒廣場裏麵,十幾個攤位已經空了一半,前一段時間那裏還擺放著不少晚上商戶要用的家夥事兒,而現在,全都被人悄悄拉走了,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拉到了胡兵的攤子上。


    這些人,都是之前沒有跟熊哥簽合同的人。熊哥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麽大膽,還真敢當著自己的麵就跑到了胡兵那邊兒。所以,熊哥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這群狗日的,有種的你們就別迴來,不然我抽幹你們!”熊哥惡狠狠地說道。


    現在,是他啤酒廣場自從開業一來,最蕭條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熊哥的們直接被人推開,熊哥的小舅子直接走了進來,氣衝衝地說道:“姐夫,今天我去胡兵那個場子看了,你猜我看見誰了?”


    熊哥頭也沒迴,隨口搭了一句:“誰?”


    熊哥的小舅子直接一屁股坐在沙上,端起熊哥的水杯就喝,喝完之後說道:“就是咱們攤子上的老趙,老孫,老李他們唄!這群王八犢子,全一聲不吭就拉著東西到胡兵攤子上去了,這群叛徒!”


    “肯定是胡兵私下裏找他們了!”熊哥很篤定地說道,“這個胡兵,我是真沒想到,他敢挖我的牆角。有劉海文給他當靠山,這個人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熊哥的小舅子罵道:“草,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姐夫,也不是我說你,你就多餘這一個月放任胡兵不管。我早該整點兒人,給他攤子全砸了!”


    熊哥沒好氣地說道:“人你不找過了嗎,有啥用?最後不還是讓人弄進去了,坑了我一萬塊錢?”


    一提這事兒,熊哥的小舅子也是老臉一紅,說道:“這……誰知道他們這麽賤,玩這一手呢!那姐夫,你說現在咋辦,胡兵明天就開業,我看他那攤子商戶幾乎都滿了,傳單也沒少,優惠政策也到位,生意肯定得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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