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朱浩深倒是幸運地多了,因為他來是開自己的車,而他的車也不會自己跑。


    於是,朱浩深拉開車門,直接就鑽了進去,然後打火掛擋,一氣嗬成。


    此時,後麵的學生才衝了過來,拍打著他的車窗、車門,嘴裏罵罵咧咧地讓他下車。


    朱浩深這個時候也繃不住了,看著前麵烏泱烏泱朝自己賭過來的人,冷汗啪嗒啪嗒直掉,然後哆哆嗦嗦地開始倒車,想要從這裏逃出去。那些被他帶過來的流氓紛紛大吼,說讓朱浩深帶他們幾個離開,但是朱浩深哪兒敢停留,四個車門一鎖,車就開出去了。


    在他車後麵,追著幾十號學生,一邊罵一邊追,有的甚至都快爬上他的車的頂棚了。朱浩深也沒管這個那個,開著車就往後倒,學生也不能說為了攔朱浩深,用自己身子往他車輪下麵卡,好幾噸重的玩意兒就這麽碾過去,誰敢硬攔?


    所以,朱浩深的車竟然還真就這麽開了出去。


    “草泥馬的,站住!”一個學生大吼了一聲,然後拿起磚頭就朝朱浩深車上砸過去了。


    “砰!”朱浩深玻璃立馬蔓延開了裂痕,雖說沒碎,但是也基本報廢了一塊玻璃。


    其他學生見狀,也知道朱浩深要真想走,自己的血肉之軀根本攔不住,所以紛紛有樣學樣,要麽掏出鑰匙劃,要麽拿石頭咂,給朱浩深的車一頓謔謔。


    朱浩深見自己玻璃一會兒功夫就報廢了四塊,心都在滴血,但是他又不敢下車,隻能悶著頭開。要是再在這裏耽擱,車熄火了,那外麵這群人不得把他從車裏拽出來吃了!?


    於是,朱浩深就這麽開著車,承受著各種各樣叮了咣當的攻擊,給車從人群裏麵徹底倒了出去,然後在一個寬闊一點兒的路口完全無視交通規則,給車強行掉頭轉向,這才成功從這裏逃離出去。


    “我去你媽的!”後麵的學生撒氣一樣把手裏的磚頭砸過去了,又把朱浩深最後一塊兒後擋風玻璃幹碎,這才作罷。


    一輛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看起來快要報廢的本田思域就這麽晃晃悠悠,一通油門開了出去,急匆匆地從這裏離開。


    朱浩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不用說也知道,他這輛剛買了沒半年的本田思域肯定是要大翻修一下了。不單單如此,自己帶著人過來了,結果人家錢沒拿到就折了,自己也沒管這些人,直接就跑,迴頭人家肯定是不樂意了。光是搞定這事兒,朱浩深就得砸進去大幾個,加上修車的錢,這麽一頓溜達,自己簡直虧大發了。


    他死都沒想到,自己過來,竟然會碰上這麽一個局麵。將近兩千個學生等著,要不是自己跑得快,自己車都得被掀翻!這個周宸宇,為啥這麽大的馬力呢?


    朱浩深真的是覺得,世道變得太多了。想當年他還混的時候,三中的學混子都他媽是傻逼一樣,幾個狐朋狗友湊一塊兒,這就能坐在裏麵挑個大哥出來了。辦啥事兒都辦不成,就會捧臭腳。在朱浩深的印象裏,這才是三中的學混子的樣子。


    而這次,怎麽就有人能拉出來將近兩千號人等著幹自己一下子呢?失算,真是太失算了!


    朱浩深一路上都驚魂未定,連家都不敢迴了,一路開到了一個朋友家,這才敢下車去朋友家歇一歇。


    這,可能是這兩年朱浩深最為狼狽的一次了,讓一群學生給嚇得連家都不敢迴,以後傳出去,不定多少人會笑話他呢。


    ……


    我們這邊兒,看到讓朱浩深跑了之後,周宸宇也是氣得捶胸頓足。就跟朱浩深一樣,我們這次來,就是想把事兒給了了,讓朱浩深規規矩矩在這裏立正,跟我們好好嘮嘮以後是不是能老實眯著。


    結果,雖然給了朱浩深一個教訓吧,但還是讓他給跑了,那超市的事兒,也就沒個完了,而且,周宸宇他那幾個哥們被人砍的仇,也沒報了。


    “媽的,白整這麽大陣仗!”劉立帆也頗為氣惱,“差一點兒就抓住那個狗日的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唉,人多也未必有好處啊,有什麽行動挺不方便,全都是人擠人,衝都衝不過去。”


    林霄說道:“可是你人不多,人家能怕你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我攤攤手,說道,“那現怎麽辦,朱浩深跑了,這留下的人都是社會人,估計是想過來救自己場子的,咱們怎麽整他們。”


    劉立帆瞥了周宸宇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這個你問周大拿,看看他怎麽說。他怎麽說,咱們怎麽幹!”


    周宸宇想了想,看了看被我們的人淹了的那些社會混子,說道:“這些人別管他們,打一頓也就行了。這筆帳,他們估計得算在朱浩深的頭上,這樣也就夠了。行了,攏攏人,咱們也該迴去了,這麽多人在這裏耗了一個來點兒了,學校估計都翻天了。”


    “成!”我們幾個帶頭的點頭同意,然後開始招唿所有人離開。


    那五十多個流氓混子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讓我們的人全部整倒,一頓胖揍了。在推搡的過程中間,我們其實也有人被這些流氓混子打傷,但是因為兩者差距實在太大,所以受傷的人也就十來個,並且也不嚴重,擦點紅藥水的事兒。


    也幸好,朱浩深叫這批人來是架勢的,而不是幹仗的,要不然他們真是掏出來點兒什麽別的東西,那可真就不好收場了。


    畢竟場麵這麽亂,對夥人手裏有家夥,想往後退都沒地方退。


    那幾十個社會混子,我們沒躲難為他們,打了一頓之後就撤了。我們將近兩千口子人浩浩蕩蕩地往三中校門口走,這個氣勢也是足足的。本來學校門都關上了,但是看到我們這麽多學生過來,門衛連問都沒問,就又把門打開了。


    而學校後麵的那條街上,也就剩下了一地的狼藉,還有那些社會混子。那三個混子頭頭躺地上,被揍得半天沒爬起來。他們其實也瞧不起學混子,覺得那些學生都是慫蛋,用刀子一嚇唬就完犢子的主,自己在外麵,從來沒慣著過這些人。然而,就是這些他們看不上的學混子硬是把他們給收拾了,讓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想想那上千號人朝自己湧過來的場景,對於這些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噩夢。


    “朱浩深,我草你姥姥,你玩老子!”這些人混混心裏嘴上罵的,並不是我們這些人,而是朱浩深。


    道理很簡單,我們這麽多人,他知道我們是誰?而整件事兒,全都是朱浩深弄出來的,是朱浩深帶他們過來,說隻用架個勢就行,結果卻遇上了一兩千口子人,自己也被暴揍了一頓。更讓他們生氣的是,朱浩深碰見事兒,自己跑了,連一句“快點兒跑”都沒招唿一聲!


    這讓這些混混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嫖客,而朱浩深就是拉皮條的,自己想來玩姑娘,結果姑娘沒玩著,反而被仙人跳了。而朱浩深這個拉皮條的遇見事兒立馬就跑了,都沒說給自己報個警啥的。


    所以,這頓胖揍,正如周宸宇所說的一樣,這些流氓混子全算在了朱浩深的頭上。朱浩深想搞定這些人,那可不容易,破財免災是肯定的了。


    我們迴了學校之後,果不其然,因為我們動靜鬧得挺大,真的是讓學校領導給注意了。畢竟高三少了一半人,高二少了一小半,學校要是發現不了那就有鬼了!


    所以,我們一迴去,立馬就接到自家班主任的通知,讓我們去他們辦公室挨訓。


    這事兒,足足一個上午,才算完事兒。到最後,也沒怎麽著我們。畢竟法不責眾,我們這麽多人全都沒了,上哪兒找罪魁禍首去?我們每個人就統一口風,自己在學校後麵溜達了一圈,所以遲到了,怎麽著?因為遲到了,還給我們處分是怎麽著?


    整件事兒雖然鬧得大,但是沒出事兒,涉及到的人也多,所以學校領導層雖然很震怒,但是整件事兒的處理也是虎頭蛇尾,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不過,學生私下裏把這件事兒傳得挺神,幾乎所有的學生都知道,周宸宇哥們讓社會人給幹了,然後周宸宇把所有能叫上的朋友全叫上了,攏了大概兩千個人,一起圍了那個社會人手裏的店。那個社會人帶了五六十號人過來,下車沒一分鍾呢,就被我們給幹跑了,車也砸了。


    一下子,周宸宇有點兒封神的意思。當然,除了周宸宇這個主角之外,我、劉立帆、林霄、吳均熙,甚至連帶著高一的嘴炮龍等三聖獸,也都一塊兒出了名。


    誰都知道,看這架勢,我們這一夥人是抱了團了。這一抱,就抱了將近兩千號人。也就是說,我們這裏麵的人,隻要是有人敢動我們,這兩千號人絕對是指哪兒打哪兒。試問,這麽一個團體,誰敢去招惹?


    三中,可以說是進入了一個新的形勢,在這個形勢下,我們這個大團體一家獨大,無人可以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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