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裏,聖保羅全部的心思都花在防守上,而科林蒂安可能也是自知兩球落後難以扳平,徹底放棄了,踢得有氣無力,雙方和和氣氣地將3:1的比分維持到了終場。


    早在離比賽還有4、5分鍾的時候,許多科林蒂安的球迷就提前離席了。他們撕碎球票,碎紙片像雪花一般淒淒慘慘地落下,正如同科林蒂安隊目前的心境。


    變得空曠的看台上,遺留著球迷們憤怒地丟下的旗幟、圍巾等紀念品,一片狼藉。


    “萊科。”貴賓席上,聖保羅的主席高維阿突然開口。


    “是,主席先生。”萊科湊了過去。


    “最遲一個星期內,我希望看到李卡多簽約的消息。否則的話……”


    一陣顫栗傳遍萊科的全身,同時心中生出強烈的不甘。我為球隊拚死拚活了好幾年,球隊現在不錯的局麵,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年輕球員就威脅要解雇我?


    他很想跳起來,在高維阿那圓乎乎的臉上左右各扇10個響亮的耳光,把這頭死肥豬推倒後一腳踏在那張惡心的胖臉上,再吐上一口唾沫,告訴這個王八蛋,這體育主管的位置你愛找誰就找誰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但他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形勢比人強,萊科隻能深深地埋頭,藏起自己心中的悲哀:“我明白,主席先生,這件事我一定辦好。”


    哎,迴去後,就要加緊聯係法拉了。


    隨著比賽結束,球員們步入球員通道。聖保羅的球員一個個趾高氣揚,就像在自己的主場一樣,而科林蒂安的球員則像是鬥敗了的公雞,連尾巴都耷拉下來。


    李卡多和瑞科聊著,迴到更衣室,然後大家洗澡、換衣服,奧斯瓦爾多則低頭整理這場比賽的一些記錄。


    李卡多剛剛換好衣服,忽然更衣室的門被推開,體育主管萊科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微笑:“恭喜大家戰勝強敵!你們的表現都非常的精彩!奧斯瓦爾多先生,主席先生對這場勝利感到滿意,他將在明晚安排一場酒會,希望小夥子們玩得開心。主席先生本人可能不會到場,但大部分俱樂部的官員都會到。”


    奧斯瓦爾多有點驚訝,但也能理解。雖然聖保羅州裏,最出名的德比是科林蒂安和帕爾梅拉斯之間的德比,但聖保羅和科林蒂安也一直是死對頭,能贏下死對頭,在杜阿裏比麵前出一口惡氣,高維阿的喜悅也是能理解的。


    “我會讓大家做好準備的。”


    “那就好,”萊科又看著李卡多,“小裏卡多,你過來,我和你說幾句話。”


    萊科把李卡多叫到一旁,靜靜地打量。這是個才16歲出頭的年輕人,相貌俊美,但是由於大量的運動,膚色呈黝黑,也比一般人要強壯,眼中也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要不是臉上稚氣未脫,會讓人誤以為他已經20多了。


    就是這樣一個英俊的年輕人,這賽季崛起成為聖保羅殺傷力最大的核武器,引起了主席的直接關注。真是個交了好運的小子,萊科忍不住嫉妒地想。有著羅納爾多這個哥哥在前麵為他搭橋鋪路,自身又有著極佳的素質,他的未來簡直不可限量,甚至有望成為世界上最頂尖的那一批足球運動員之一。


    “小裏卡多,”萊科終於開口,“請你轉告法拉先生……”


    “法拉正在休假,我聯係不上他。”李卡多笑道。


    萊科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微微一笑:“請你轉告他,我給你開出稅後1萬雷亞爾的周薪,40萬雷亞爾的簽字費,5000雷亞爾的出場費。如果他認為這份offer還算有誠意,請於一周內來巴西與俱樂部開啟談判。”


    “如果我能聯係得到他的話,”李卡多聳聳肩,“一定轉告。”


    這份報價其實已經不錯,李卡多思忖著。已經相當接近於法比亞諾的薪資水平。要知道法比亞諾之前可是聖保羅的二號射手。


    這個年代,和後世金元足球時代沒法比。後世那些巨星個個都是百萬周薪,隨便一隻小妖都有十幾、甚至幾十萬歐元的周薪。


    在現在這個年代,就連羅馬裏奧的周薪都隻有7000多美元,折合17000左右雷亞爾。羅馬裏奧可是1994年的世界足球先生,世界杯金靴,堪稱世界上最優秀的前鋒之一。


    如果這麽說還不直觀的話,那麽同為年輕球員,瑞科的薪資水平就很能說明問題。21歲的瑞科剛剛和俱樂部更新了合同,作為巴西u21青年隊的替補,在媒體眼中前途光明的小將,他現在的周薪是2600雷亞爾,出場費800雷亞爾,進球獎金400雷亞爾。


    李卡多如果答應了萊科的條件,周薪立刻是瑞科的4倍。甚至還會更高,因為聽萊科話裏的意思,還有商談的空間。


    雖然李卡多說得模棱兩可,萊科也比較滿意了,他拍了拍李卡多的肩,又和其他幾名球隊主力扯了幾句閑談,便步出更衣室。


    “他來幹什麽,掃興。”瑞科嘟囔著說。


    更衣室是屬於教練和球員的私密空間,向來不歡迎外人到訪。


    “別管他了,現在是慶祝的時間。”法比亞諾說著,熟練地從自己攜帶的包中拿出一瓶香檳,搖晃一陣後,起開瓶塞,對著奧斯瓦爾多一陣狂噴。


    奧斯瓦爾多用手遮擋了幾下,笑罵道:“路易斯,快停下,否則明天罰你加練!”


    法比亞諾搖頭晃腦,一點也不在意威脅,笑嘻嘻地說:“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我們得狂歡,狂歡!”


    不過他也沒有一直針對奧斯瓦爾多,很快又把酒瓶對準李卡多、卡卡這兩個進球功臣:“享受吧,這是你們應得的,哈哈!”


    卡卡不習慣這樣的玩鬧,但也麵帶微笑地接受了。李卡多可不管那麽多,直接衝上去奪過香檳,對著法比亞諾頭上淋了一氣,然後笑嗬嗬地倒轉酒瓶,自己喝了一口,才將酒瓶傳出去。


    每個人都喝了一點點,奧斯瓦爾多也沒有製止,隻是笑嗬嗬地看著。戰勝強敵後的放鬆,是球員們理應享受的。他們配得上。


    “李卡多,卡卡,跟我去開新聞發布會,”過了一陣,他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們其餘人繼續鬧吧,但是別把更衣室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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