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自無始以來,劫數久遠,聖人應號,亦複無邊。


    掌管三界,看似在高高在上,然而因為修為問題,地位很尷尬。稍微有點本事的神仙都不把他放在眼裏,比如他外甥二郎神,就聽調不聽宣。


    很多人鬧過天庭。


    也為聖人的馬前卒。


    可是在淩霄殿中,即便太上親臨,五方天帝皆至,還是得坐在玉帝之下。


    畢竟名義上,玉帝才是三界主宰,天庭之主。


    名義很重要。


    即便聖人,也是得遵守的。


    西遊,也不過是出於名義上的一場雙簧。


    “先生來我天庭,可以說是蓬蓽生輝,先生請坐。”玉帝笑嗬嗬的說道。


    玉帝賜座,坐於太上之下,而位於五方天帝之前。


    看著那作為擺放的位置,秦鄉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有些膚淺了,他沒有真正了解文華蓋天的作用。所以,他亦不曾真正了解引發文華蓋天意味著什麽。


    可是,他一個區區玄仙,被玉帝安排在太上之下。


    而五方天帝,從表麵上看並沒有意見。即便是桀驁如二郎神等,也沒有對這個安排提出意見。


    當然,玉帝可能還有一層深意,那就是試探。


    我給你安排了座,你敢不敢坐?


    但也可以看見,諸神對引發了文華蓋天的秦鄉的重視了。


    “對於先生的到來,哀家也是頗為欣喜的,請坐。”王母也是開口說道。


    秦鄉看著那個座位,雖然覺得位置頗有些靠前了,可他並沒有遲疑,作揖以示感謝。他挺身,邁步,向那座位走去。


    兩側,是諸多神仙。


    且每一個能夠站在淩霄殿的神仙,都是馳名三界的存在。


    邁出一步,便要接受兩位甚至多位神仙的直接注視。這些神仙,即便不專門針對秦鄉,可是自帶的氣勢,就使得秦鄉頗為難過。


    畢竟,秦鄉隻有玄仙修為,還上不得台麵。


    千裏眼、順風耳,監控三界;


    雷公、電母,操控雷電;


    東南西北四大天王,鎮守一洲;


    托塔天王李靖。


    ……


    諸多名聲響亮的神仙,秦鄉走過,被他們注視。秦鄉依舊挺直了脊梁,他道心和意誌無可挑剔,除了肉身上的威逼之外,即便聖人之威都是不能讓他折腰。


    漫天血水洶洶而來,秦鄉如同置身於最可怕的災難之中。


    可秦鄉笑笑,幻境消散,他看見了二郎神的第三隻眼睛閉上了眼。顯然,是二郎神微微張開了第三隻眼,稍作試探。


    秦鄉猛然瞪了二郎神一眼,二郎神當即一個踉蹌,向後退了一步。


    秦鄉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即便是楊二郎敢試探他,他也要還以顏色。


    “哇!”


    卻是二郎旁邊的哪吒驚叫了一聲,一個玄仙一眼,居然使得二哥都退後了一步。當然,哪吒驚唿,更多的是揶揄。


    因為秦鄉雙眼登出的目光,隱隱有聖人斬屍之煞的殘留,可二郎神卻僅僅退了一步。這非但不是丟了麵子,而是漲了威風。


    諸多神仙,都是把目光看來,對秦鄉有了深的認識。


    並沒有再起波瀾,秦鄉繼續邁步,走過了二郎神,上方是五方天帝。


    中央天帝,黃帝;東方天帝,青帝;南方天帝,赤帝;西方天帝,白帝;北方天帝,黑帝。【注】


    五方天帝都是略微注視了秦鄉一眼,便沒有多加關注了。


    可秦鄉卻是頗為難受,因為五方天帝各掌金木水火土五行,他們之間,隱隱形成相生相克的氣場。


    這氣場隻是他們的氣機感應,自主形成的。於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麽影響。


    可是對於經過的秦鄉來說,卻是有些吃苦了。


    傳聞五行,乃是萬物之本。就連猴子,也是被鎮壓在五指山下,被五行禁錮。秦鄉一直懷疑是天庭之中的這五位天帝一起出手了,不然如來是沒有什麽比較厲害的五行手段的。


    不得已,秦鄉隻能激發浩然正氣護身。


    浩然正氣在文華蓋天的文華與聖人斬屍之煞的煞氣洗禮下,也有了很大的進步。雖還沒有蛻變,可已經有了諸多特性。


    秦鄉並不是用浩然正氣硬抗這五行氣場,因為五行氣場雖然是五方天帝不自覺形成的,可一旦遭遇反抗必將會更加猛烈。


    秦鄉隻是運用浩然正氣包容的特性,把浩然正氣轉化為五行的氣息。經過黃帝的時候,轉換為土屬性的氣;經過青帝的時候,轉換為木屬性的氣……就這樣依法施為,就這樣過了五行氣場。


    來到了座位之旁,秦鄉再次對著太上行了一禮,太上無甚表情。秦鄉行完禮,便坐將下來。


    “啟稟玉帝,南海觀音菩薩求見!”這時,有天官上稟。


    “菩薩來了,快請!”玉帝急忙說道。


    “吹皺了一池春水啊。我這次上天,是不是有些魯莽了?”秦鄉雖表麵沒有什麽反應,可心裏已經是波動不已。


    觀音來此,必定是親自麵見自己,看看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觀音,雖隻是菩薩果位,可佛教之中的諸多佛陀,有誰敢言穩壓觀音?觀音,更是西遊大計的具體執行人,地位非凡。


    觀音,曆來都是擅長弄劫的。在封神大劫中,慈航道人投了西方教,取了莫大果位。嚐了甜頭,所以對西遊更是熱心了。在西遊中,她是佛教乃至諸多聖人的代言人。


    隻見觀音一身素色白紗,美得莊嚴,美得神聖。她徒步走了進來,首先對著太上行禮,再對著玉帝合十,道:“見過玉帝,見過諸位道友。”


    “菩薩有禮了,菩薩請坐。”玉帝說道。


    玉帝很默契的沒有問觀音來此的目的,隻是賜座。


    玉帝所賜之座,正在太上之下,秦鄉的對麵。


    見觀音之位居然位於自己等上方,五方天帝的眉頭都是微微蹙起,可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觀音邁了一步,便坐到了座位之上,她看向秦鄉。


    轟!


    秦鄉身上驀然一股氣勢爆發,這是傲骨被激發。


    文人傲骨,莫敢做主。


    文人激發傲骨,意誌之堅韌之強勁,即便是聖人,也不能為其做主。


    淩霄殿中的眾多神仙都是看了過來。


    太上依舊麵無表情,老神自在;五方天帝都是扯出一個微笑,這下有趣了。


    觀音絕美的臉上卻顯露幾絲黑線,麵色不善的看向秦鄉,我這都還沒做什麽呢!你就激發了傲骨,是顯得我觀音以強欺弱嗎?


    ……


    注:


    五方天帝,也各有說法。本書取儒教說法眾的黃青赤白黑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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