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綺蓧也同樣如此,雖然她並沒有像岑妘一樣經受過那樣的傷害,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除了你和你父親之外,一旦有其他男人靠近,即便是很熟悉的男性,她都會產生一種十分排斥的感覺。


    岑妘笑了笑,接著說:“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可憐我,幾年後,在一次招聘會上,我竟然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傷害我最深的男人,當時身為麵試官的我在看清他的臉時,整個人都傻了。雖然他們兩個人的姓名不同,但是長相卻幾乎一模一樣!”


    “你接受他了?”聽到這裏,李綺蓧不由插了一句。


    岑妘微微搖頭:“沒有,而且我當場就把他拒絕了。”


    說到這裏,岑妘美豔的臉上流露出讓李綺蓧見了都不由會心動的神情。但見岑妘麵帶一絲淡淡的笑意,就好似一個墜入情網的小女生一般。


    “那次碰麵之後,時隔半年我由見到了他。當時,他已經和另外一個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風投公司,在項目上算是我的競爭對手。有趣的是,他當時因為被我數落而麵試失敗,顯得有些負氣,極力想要證明他比我強,不過他最終還是失敗了,敗在了張強的手裏。”


    說到張強,李綺蓧不由想到了這個看似風流倜儻,其實為人還算不錯的男人。和別的男人不同,張強未曾對李綺蓧流露絲毫的傾慕之色,更多時候,李綺蓧和岑妘一樣,在張強眼中,都是那種需要兄長關心的小妹妹。


    不過,即便如此,岑妘和李綺蓧對張強還是保持一小段距離,畢竟她們對男性的警惕和排斥,源自內心和靈魂深處。


    “不過,也正是因此那一場商戰,使得張強和他之間產生了男人間的惺惺相惜之感,在張強的說服下,他進入了我的公司。”岑妘頓了頓,她這才發現,手一直端著晶瑩剔透的茶杯,裏麵的茶水早已冷透,不過岑妘還是將冷茶一口飲盡,微微歎道,“那個時候我對他一直很排斥,甚至可以說處處針對他。一開始,他還偶爾會跟我小小爭執一下,後來他不知道從誰哪裏得知了我的過去,才開始慢慢接近我,用各種方法讓我開心,但是,我仍舊一直很敵視他,甚至做過傷害他的事……”


    李綺蓧由給岑妘倒了一杯茶,岑妘端起茶杯,恰時一滴清淚準確地落入茶杯之中。


    一直以來,李綺蓧都覺得岑妘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雍容大氣、有時候更有男人的狠厲,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她如此脆弱的一麵。


    “那他如今在哪?”


    李綺蓧以為那個男人是被岑妘給氣走的,想通過勸說岑妘,讓她鼓起勇氣去找他。


    “他死了。”


    三個字,十分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李綺蓧為之一愣。


    岑妘輕輕拭去眼角的濕潤,緩緩抬頭,看向南方的天空:“一次國外考察,我和他都陷入了生死危機。當軍方的人來救我們的時候,雙方發生了槍戰,他為了救我,替我……擋了子彈。”


    說到後麵,岑妘再次沉默了。


    李綺蓧也同樣不再開口,她知道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麽都沒有用。


    岑妘畢竟不是普通女性,她很快就從悲痛之中走了出來,對著李綺蓧笑道:“讓你見笑了。”


    李綺蓧微微搖頭,她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畢竟勸慰的言語根本無法撫去岑妘內心的創傷。


    這一次,岑妘講茶杯中冰冷的茶水甩了出去,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茉莉花茶,將其放在秀鼻處,聞著茉莉花獨有的芳香,緩緩開口道:“好像老天爺真的在跟我開玩笑一樣,時隔幾年,他竟然又出現了。你知道嗎,我甚至已經分不清他們三人究竟誰是誰了。”


    李綺蓧也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可思議,這其中看似也太巧合了,三個長相幾乎一樣的男人連續出現岑妘的感情世界裏,第一個是她的初戀卻傷害最深,第二個雖然她厭惡並且排斥,卻用自己的身體拯救了她的生命。


    也難怪岑妘會對這李九有特殊情感。


    不過,李綺蓧考慮問題,向來直觀,她沉默片刻之後,明知道自己所說的花岑妘不喜歡聽,但還是開口了:“岑總,如果說前麵兩次是巧合的話,我個人認為第三次肯定是預謀。”


    一語中的!


    岑妘並未反駁李綺蓧,身為集團總裁,她見過的人實在太多了,先不說李九的言行,單單他擺在明麵上的能力就已經完全淩駕於眾人之上,這樣的人才沒有留在美利堅華爾街大展拳腳,卻迴到餘杭通過人才市場進入她的投資集團,無論怎麽看,都過於詭異。


    再者,岑妘看過李九的麵試視頻,他用五個國家的語言來描述一段隻流傳在華夏的故事,本身就比較奇怪。而且,他所說的五國語言實在太地道了,口音標準到連當地人都自愧不如。


    仿佛李九自幼就在這五個國家成長,並且還是出類拔萃。


    隻是,岑妘的內心卻有一個聲音再告訴她——“萬一真的隻是巧合呢?”


    岑妘已經錯過了一次機會,她真的不想重蹈覆轍。


    身為一個已經35歲的女人,即便岑妘依舊風姿綽約、豔麗動人,但年齡告訴她,一旦錯過,那麽她這一生必將孤苦伶仃。


    每天深夜,靜躺在偌大的軟床上,即便房間轉了空氣循環、即便室內達到了人體最適合睡眠的溫度,即便她所用的寢具都是保暖且透氣的最新材料,但她依舊覺得孤寂、陰寒。


    長夜冰涼,寒月如霜。


    岑妘並不是一個事業型女性,雖然她在東海省,乃至整個華夏商界都有一定的名氣,但其實,她更希望自己隻是一個依偎在心愛人懷中的小女人。


    當她覺得累了,能夠全身心放鬆地倚靠在他的身上,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去做,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嗅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感受著他獨有的溫暖。


    說起來,似是覺得有些花癡,但是身為一個即將進入中年的女性,岑妘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女人最美的時間段是16歲開始,到28歲過。


    岑妘已經錯過了,她隻想讓自己最後的美麗盡情綻放。


    即便——即便這個李九隻是一個幌子,即便他真是對手所下的棋子,這些都是她現在不想去考慮的,因為她已經35歲了。


    沉默片刻之後,岑妘對著李綺蓧道:“我還是想試一試,既然對他有懷疑,那就給他一個看上去風光,實際上很閑的職位。如果他真是對手所派的尖細,在得不到公司機密的情況下,他肯定會有所動作;如果不是,到時候我們再加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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