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還好。”你微微鬆了一口氣。


    “好什麽,沒準那女人是個拉拉呢?”


    你抓了抓後腦勺,苦笑道:“這個,姐應該不是那麽隨便的人,嗬嗬。哦,對了,媽,我晚上要去胖子家裏走一趟。”


    “去吧,老規矩,十點之前迴家。”


    “好嘞,媽真好!”說著,你在你母親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一陣風般地衝了出去。


    “這小子,都成年了,野性子怎麽還沒改。”你離開之後,你母親一改之前的強硬態度,變得溫柔如水一般。


    你父親隻是笑笑,低頭繼續看書。


    你自然沒有去宗望嶽家中,很快就出了小區,在巷子裏繞了幾圈之後上了一輛公交,中途轉乘了三次,最後進了一個高檔住宅區,當你從住宅區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的行頭。身上的衣物看上去十分普通,但仔細一看又能看出一些端倪來,如果是服裝行內人士一眼就能看出,身上的衣物的款式和材質絕對不是國內能夠製造的。


    此時的你更換了一張冷峻的臉,就連他的雙眼也變得異常的冷酷,左臉頰甚至還弄了一個十公分左右的傷疤,看上去十分逼真;而且你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種旁人勿近的氣息,使得身邊的人紛紛避開,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敢。


    你手裏還捧著一個木盒子,攔了一輛計程車,朝著餘杭城高級退休幹部住宅區駛去。


    仲秋之夜,小區裏多行人,除了戀愛中的男女,更多的是出來乘涼的老年人。


    你稍稍加快了行走的速度,這個住宅區都是舊識結構,大部分都是獨門獨戶的小洋房,由於要一邊走,一邊看門牌,使得你突然撞到了一個人——“哎!你不長眼呢?”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年紀看上去和你相差不大。你的嘴角微微上斜,勾勒出一個看似十分陰冷的笑意,你並未開口,轉身繼續歪頭斜腦地看著四周。


    “等等!”


    年輕小夥子急忙上前,朝著你的肩膀抓了過去。結果,你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微微傾側身體,閃了開去。年輕小夥子加快了速度,再度伸手抓向你的肩膀,但在接觸到你肩膀的瞬間,他的手就仿佛被針紮了一下,當即縮了迴來。


    “這家夥還真邪門啊。”年輕小夥子捏著自己被紮的手,雖然看不到任何傷口,但是手上卻依舊傳來一絲痛楚。


    年輕小夥子一直跟著你,直到你在一間看似簡單的小庭院前停了下來。小院的牆壁上纏繞著許多的爬牆虎,在銀漣般月色的照耀之下,顯得異常夢幻。


    微風拂麵,滲透著絲絲縷縷花的芳香,使得你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看到你所停的位置,年輕小夥子眉頭不由一跳。


    “喂,小子……”


    年輕小夥子剛上前準備開口跟你說話,突然聽到小院裏傳來一聲清脆如甘泉般的聲音:“青山!你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進來!”


    你朝著聲源抬頭看去,入眼是一身幹淨利落的職業套裝,修長柔順的長發被微風揉灑著發絲,整個畫麵看起來十分唯美。然,此女並沒有給你足夠的關注時間,你甚至來不及看她的麵容,就發現她已轉身入房,留給你一個修長纖細、婀娜婉轉的身姿。


    “哎,別擋道。”青山發現你一直站在他爺爺家門前,就出言提醒。


    你撓了撓頭,看著青山:“這裏是衛老爺子的家嗎?”


    你說話的語調和原先也極為不同,此時的你說話的聲音就仿佛是從冰窖裏吹出的寒風,讓人聽了都會起雞皮疙瘩的那種。


    “對,我爺爺是住在這裏。”近距離看著你,青山的腦海之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幻覺,那種感覺就仿佛此時此刻他所麵對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在你麵前,青山自己仿佛變成了渺小的螻蟻。


    “哦,抱歉,情緒有點波動,不知不覺就控製不住氣息了。”你淡淡說了一句,於是伸手推開庭院那形同虛設的柵欄門。


    “你找我爺爺幹什麽?”那種感覺來去無影,青山記住了那一瞬間的幻象,他不太敢靠近你,隻是在一旁詢問。


    “歸還一樣東西而已。”你神色冷峻,喜怒不形於色,闊步朝著大門走去。推開門,你和青山一同進入屋內。屋子的陳設十分簡單,雖然家具古樸,但並非名貴木材製作,大多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家具了。


    過了玄關,你和青山就進入了一群人的視線。客廳很大,此時坐著七八個人,當你和青山一同出現的時候,交談的聲音逐漸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視線關注到衣著普通,身形壯碩的你身上。


    “青山,你怎麽把他也帶進來了?”說話的依舊是剛才那個女子,她說話的口吻自帶著一絲冷意,聽起來有些盛氣淩人。


    你這個時候並沒有多少心思關注美女,隻是看著坐在眾人中心位置的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慢慢得,你對著老者鞠躬行禮:“衛老您好。”


    “你是……”


    老者對你的容貌倒是沒什麽印象,隻是你給他的感覺倒是覺得十分熟悉。在你身上,老者感觸到了一份雖然久遠卻十分熟悉蕭殺之氣!


    你麵無表情地對著老者道:“我叫李天,是鬼手的徒孫。”


    “鬼手?”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眾人除了老者和他左手邊的中年男子之外,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這樣的一個名字好似隻有在武俠小說裏才會出現。


    然而,老者聽罷,卻是騰然起身,對著你用顫抖的聲線道:“他、他還好嗎?”


    你緩緩低頭,聲線較之剛才要低了很多:“他已經去世了。”


    盡量控製自己情緒,你將一直捧在手中的木盒子交到衛老爺子手中,“衛老,這是他老人家辭世時讓我轉交給您的。”


    老者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你手中的木盒,不由長長歎了一口氣:“唉!”


    沒有過多的言語,此刻對他來說,就算多說半個字都是那樣的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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