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楊開這麽一破壞氣氛,旈黧不禁噗哧一笑。


    而你這時候則是慢慢走到她身邊,就像往常一樣,伸手在她的頭上摩挲著:“小旈黧,我們永遠都是你的親人。”


    旈黧起抬頭,眨著修長的睫毛,微微頷首。


    “旈黧,你過來!”素衣臉色變得愈發冷硬,冰寒的殺意包裹眾人全身,仿佛隻要略微有一絲動靜,就會被當場格殺!


    旈黧卻是遲疑了:“娘親……”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娘親,你就過來!”


    旈黧抬頭看了你一眼,之後又看向素衣,淚,不可遏止地流淌了下來:“娘親,不要再傷害爹爹了。旈黧知道娘親對爹爹的感情,旈黧也知道爹爹是娘親的唯一,當年娘親不顧所有人反對與爹爹在一起,你們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可是……可是……”


    旈黧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雖然活了數千年,雖然擁有毀滅天地的力量,可她卻一直將自己看待成一個孩子,什麽事都是以小孩子的角度去體會。


    原本,她以為複活母親,就等同於有了一個完成的家庭,就會有父母的疼愛,可是現在得到的卻是更多的煩惱和痛苦。


    沉默了許久之後,你再一次抬起頭,與素衣對視。


    其實,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撇開左右為難的旈黧不說,即便你和女帝聯手,也絕對敵不過素衣,她對於你們來說,已是無敵的存在。


    硬拚的下場,隻有死!


    死亡,對你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讓好不容易有了心智的照兒就此消失。


    雲楚和素衣的故事,即便沒有聽仔細,也能猜出大概來。


    雖然不知道,他們做了一件怎麽樣的事,到最後會被漫天神佛追殺,排除別的因素不說,單單這份氣概就值得你由衷尊敬。


    如果這件事和照兒沒關係,你肯定會為他們兩肋插刀,不惜一切代價地幫助他們,可是,素衣現在占據的是照兒的身體啊!


    等等,身體?


    身體!


    隻要再給照兒塑造一個身軀不就行了麽?


    森羅眼,這世間還沒有森羅眼辦不到的事!


    你麵色鎮定地看著素衣,朗聲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素衣麵色一凝:“說!”


    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對著素衣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雲楚,我明白,也能夠體會到你的心情,因為我正是懷著和你一樣的心情來拯救照兒的,為了她,我願意付出一切!”


    “哼,說得輕巧!”素衣臉上盡是不屑之意,“你以為長得與雲楚有幾分相似,就真以為能成為他麽?”


    “不,你錯了,我不能成為他,更不想成為他,我就是我。”


    你定定地看著素衣,繼續道:“提個條件吧,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把照兒的意識給我,我要為她重塑身軀!”


    聽到這畫,素衣麵色凜然,冷道:“我怕你不敢答應我的條件!”


    “說!”


    你知道,這件事便如同射出去的箭,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必須死扛到底!


    “交出森羅眼!”


    雙眸一顫,你想也沒想就應道:“好,成交!”


    “不行!”


    女帝當即反對。


    “反對無效!”看也未看女帝,你冷冷吐出四個字。


    “這件事容不得你任性,你知道麽,如果交出森羅眼,你沒的可不僅僅是眼睛,而很有可能是你的命!”


    “我知道。”


    此時此刻,你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就好似空氣中緩緩拂動的山嵐。


    天,開始變得陰沉了。


    這六月的天氣,總是多變的。


    “知道你還這麽做?”女帝的話語之中明顯帶著怒意,“李牧雲,你的命可不僅僅隻是你一個人的!”


    轉頭看了女帝一眼,微微一笑,第一次,你對這她流露出那樣和煦的笑容。


    女帝明顯有些錯愣,別過頭,竟不敢與你對視。


    “女帝,謝謝你。這……不是恭維的話,而是發自內心的。”


    “哼!”女帝冷冷一哼,顯然對你喚她的稱唿有些不爽快。


    “我知道,我這麽做很任性,但沒有辦法,因為我必須這麽做。就像剛才所說,我的命並不是我個人的,而屬於大家。”


    伸手摸了摸鼻子,你笑了起來:“可是,照兒呢?是她改變了我的命運,如果沒有她,我不知道我的人生究竟會在哪個犄角旮旯裏終止,更不清楚,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麽絢爛奪目的事物。”


    你轉頭看向肖峰諸人:“友情。”


    再看向身前迴頭看你自己的旈黧:“親情。”


    最後轉頭對著武綺蓧:“愛情。”


    由始至終,武綺蓧都沒有太多的話,絕美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此時的她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你的心意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了解、體會並領悟,可以說,你們的心是相通的。


    “如果說,失去森羅眼,就能將照兒拯救迴來,那值了。”你對著女帝笑道,“而且,你剛才不是說了麽?可能,既然不確定的,那麽就說明我還有一定的概率活下來,即便死了,大不了我做鬼天天纏著你們嘛。”


    見你如此堅持,女帝冷冷一甩衣袖:“罷了,你旨意如此,朕也懶得多費唇舌!”


    女帝又以“朕”自稱了,她最後深深凝望了你一眼,身形瞬間消失於空氣之中。


    轉頭看向素衣:“照兒在哪?”


    素衣顯然也是被你剛才所說的話感染了,她的言語也不再冰寒,隻不過卻依舊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她與我的靈魂已融為一體,若是想要分離出來,便需要你的三魂七魄。你確定要這麽做?那樣的話,即便你擁有森羅眼,成功的概率也不會很高,恐怕到最後,你和照兒都會湮滅。”


    半低下頭,你微微一笑,再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見如此,素衣微微頷首,道:“我事先說明,一旦發現你無法控製森羅眼、三魂七魄開始飛散,會第一時間取走森羅眼!”


    “我知道。”


    說著,你緩緩閉上了雙眸。


    “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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