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上車後,納蘭若德看了龔梧桐一眼問道。


    畢竟,龔梧桐此刻挺狼狽的,衣裙多外破掛,臉上傷痕累累。


    “我是龔梧桐,落英劍是小女子我的父親,是蕭公子發現高波在欺負我出手相救的,多謝二位公子相救。”龔梧桐福了一福。


    “現在相信我了?”蕭七月笑了笑。


    “自從我被高波綁走後他們玩了許多把戲,都是想套我話,請諒解我的苦處。”龔梧桐一臉歉意。


    “人之常情,無妨。”蕭七月擺了擺手。


    “唉……”落英劍一代大俠,居然全家慘被滅門,這是我們江都之恥啊。”納蘭若德一拍馬車上臥榻憤然說道。


    “朝庭不作為,官官相護,惡霸成了他們的坐上賓。


    特別是那些錦衣衛,拿著高俸祿卻不辦事,全是一夥狗官。


    不然,一方滅門慘案,這事又發生在省城,滿省官員怎麽都找不到線索?


    我恨這世道,全是有錢人的世界,是達官顯貴們的天下。


    真正的能站出來為民仗義的俠士,往往都是慘死。”龔梧桐憤怒的說道。


    卟哧!


    旁邊的虞凰一聽笑出聲來,巧笑生嫣,美得令人不敢直視。


    對麵的納蘭若德瞄了她一眼,趕緊轉過頭去。


    因為,這廝早就把她認作是蕭七月的女人,就怕目光衝動褻瀆了她。


    “龔姑娘,你罵得好啊。”虞凰一臉笑盈盈的說道。


    “難道不該罵?事實如此。”龔梧桐一臉憤恨。


    “嗬嗬,蕭哥哥,你被龔姑娘罵了怎麽不吭聲了?”虞凰笑嫣嫣的問道。


    “姑娘說笑了,蕭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還來不及,哪會罵他?如此,我龔梧桐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輩?”龔梧桐趕緊一臉正經的否認。


    “可你罵錦衣衛是狗官了。”虞凰說道。


    “蕭……蕭公子是錦衣衛?”龔梧桐一聽,頓時愕然。


    “在裏麵擔任一個小職位。”蕭七月謙虛的說道。


    “小職位,蕭兄說笑了,你可是這江都衛所千戶大人,你還小,誰能比你大。”這不,哪壺不開提哪壺,連納蘭若德也來湊熱鬧,配合虞凰聯手相逼了。


    “龔姑娘,蕭哥哥還沒上任的,你可別罵到他頭上。你的事,包蕭哥哥頭上了。”虞凰一句話出,蕭七月差點吐血,我說妹,你這大包大攬的可是會害死人的。


    “蕭大人,既然你人稱‘光頭神捕’,而且,年紀輕輕就主持江都衛所事務,肯定破案如神。龔家全家慘被滅門,請蕭大人為龔家作主。”龔梧桐可是笨,當即就跪下了,抽泣著淚如雨下。


    “落英劍全家被滅,怎麽你能獨活下來?難道在滅門那天你不在家裏?”蕭七月不答反問。


    “那個高波早就覬覦我的美貌,我跟她同在天都書院學習,他隔三岔五都會來糾纏我。


    不過,我哪瞧得上他那種花花公子?


    就在龔家慘遭滅門的前一天,我被高波綁*架了。


    並且,秘密關在了一個地下室中。


    後來,家裏被滅門的事我也知道了,本想就此死了,可是,父母兄弟之仇還沒得報,我不甘心。


    而且,後來,我才發現,高波綁*架我居然是有目的。


    開始的時候他還假惺惺的,說是要為龔家報仇,找人查出真兇什麽的。


    不過,我還是沒上當。


    而他一直在誘惑,我始終保持著本心。


    後來,他不耐煩了才露出了嘴臉。


    原來,他一直在找我們龔家的什麽寶物。


    原本還以為他是覬覦我的美貌,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龔梧桐說道。


    “方便的話能說說高波要找的是什麽寶物?”蕭七月問道。


    “一張符紙而已,以前,那張符紙一直貼在家裏大堂正廳之上的。


    後來,也不曉得什麽時候不見了。


    這事,其實,我也不知道它去什麽地方了。


    也許當時沒貼牢給風吹走了也指不定。可是高波不相信我所說的,一直在折磨我。


    這幾年下來,我生不如死。不過,不管怎麽樣,我絕不會自殺的。


    我要活著,我要活著喝仇人的鮮血。”龔梧桐咬牙切齒的說道。


    蕭七月看到,龔梧桐的人氣之中露出了一張黃色符紙來,那張黃色符紙卻是像個太極陰陽八卦圖。


    即便是如此,正如龔梧桐所講,它的確很普通。


    普通到家家戶戶正廳大堂上都有貼的地步,往往都是那些神棍們能玩的最佳手段。


    當然,引來滅門慘案的一張黃紙肯定不那麽簡單的。


    “我在想,高家是想要得到你們龔家的符紙。但是,如果滅你們龔家的並不是高家,那就另有其人。而你們龔家被滅門也許跟這黃紙有關係,也許根本就沒關係。”蕭七月想了想說道。


    “這些我不清楚,蕭大人,您一定要幫我們龔家找到兇手,我就是作牛作馬也願意。”龔梧桐又跪下了,他看了蕭七月一眼,道,“雖說梧桐我長相算不上特別的上乘,但是,好歹梧桐我也是天都書院優秀班的學生。


    要不是給高波那畜牲囚禁了幾年,我早就突破至先天之境了。


    我龔梧桐以我父親落英劍的名義發誓,從此後,梧桐我就是蕭家的奴婢。


    從此後對蕭家忠心不二,生死由蕭家定奪。


    如違此誓……”


    龔梧桐一講完,往胸口一擊,一滴拇指粗的精血從嘴裏出來凝結在了指頭上,她伸雙掌捧著這滴精血,好像在捧著救命血一般。


    蕭七月知道,隻要他收了這滴血,雙方就形成了所謂的血契合同。


    當然,這是一種古老的武道契約,靈不靈沒人知道。


    不過,蕭七月從龔梧桐的人氣之中可以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的。


    當然,蕭七月也知道,這個龔梧桐相當的聰明。


    一來,她現在處境十分的危險,高家肯定不會放過她。


    其次,不要講別的,高家隻要露出龔梧桐還沒死的事來,估計不用高家出手,滅門慘案的製造者肯定不會讓龔梧桐活在這個世上的。


    再說,蕭七月破案方麵有名氣,龔家的仇還指望著他。


    “蕭兄,我看你在省城也需要一個貼身丫環照料生活起居。


    這年月丫環貼身不貼心的可不少,而落英劍家教甚嚴,梧桐的資質也不錯。


    反正都要買丫頭,不如收下這個現成的。”納蘭若德笑著在一旁慫恿道。


    當然,這家夥有些損友的味兒,恐怕還有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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