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單是召出一道青銅鬼門,我幾乎就要耗盡心力,可這一次,三門齊出,我竟沒有感覺到累。


    後來我嚐試全力凝煉念力,並由這道更強的念力去催動幽冥通寶,可召出來的鬼門還是隻有三道。


    鬼門的數量,和我用力大小,似乎沒有直接關係。


    也就在我一次性召出了三道鬼門的那天晚上,業風、業火和忘川水也能單獨被召出來了,而且召喚的過程也變得非常簡短,不需要再糅合陰氣,隻要先和幽冥通寶取得共鳴,隨後動一動心念既可,這對於我的實戰能力再說,算是一個不小的提升。


    除此之外,大黑和小黑也出現了一些變化,如今它們已經能從幽冥通寶中抽取陰氣。


    高興之餘,我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迴想在仙人墓裏做的那場夢,是鐵錘將洛成己引出石樓,在危急關頭救了我和吳林,後來洛成己將我踩在地上,也是鐵錘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在那個夢裏,鐵錘好像認識洛成己,而且它也知道,金葉盞裏的燭龍血,能喚醒我身上的鬼眼。


    可這些都隻是我的推測。


    我曾試著和鐵錘進行交流,可這貨自從迴到渤海灣以後就一直對我愛答不理的,我找了它好幾次,每次都是沒等我說兩句話鐵錘就跑了,我抓它它還用爪子撓我。


    和鐵錘肯定是沒辦法正常溝通了,無奈之下,我想起了食靈街的兌婆婆。


    當初我就是從她手裏接過鐵錘的,對於鐵錘的事,她應該了解一下。


    食靈街和老巷子一陰一陽,中間就隔著一個長滿雜草的小院子,可以說離得非常近了,可這麽長時間過去,我竟然從來沒去看望過兌婆婆,實在有失禮數。


    為了討得她老人家的歡心,去食靈街之前我還專程從舊貨店貨倉裏挑了幾幅字畫,我記得兌婆婆家裏好像也掛了一些文畫來著,估計她就好這一口。


    我先出去買了禮盒,將字畫卷好,等到夜深人靜以後,才帶著禮物,獨自一人來到了食靈街上。


    現在正是陽世間萬物俱靜的時候,可食靈街上卻熱鬧的很,每一個店鋪裏都坐滿了食靈,街尾的那座高樓上也早就亮起了紮眼的霓虹燈光。


    我來到樓門口的時候,兌婆婆身邊的管事幫我開了門,我稍微和它客道兩句,就匆匆忙上了頂樓。


    兌婆婆早就準備好了茶水,我一露臉,她就揚手指了指茶幾上的杯盞:“食靈街的新茶,嚐嚐看。”


    “婆婆你這是逗我呢,食靈街的茶,我一個肉身凡胎的活人怎麽敢喝啊。”說話間,我就來到茶幾旁,將一早準備好的禮品雙手奉上:“順道兒給您帶了幾幅字畫,您掌掌眼。”


    兌婆婆也不客氣,一邊嘟囔著“真是個有心的人兒,可比仉侗體貼多了。”,一邊拆開字畫來看了看。


    我看的出來,兌婆婆對這些字畫很是喜歡,反複看了好幾遍才放下。


    期間她抽了點時間對我說:“現在誰還敢說你是肉身凡胎啊,以你現在的修為,食靈街的東西少吃一點也不打緊。”


    得她這麽一說,我才端起杯茶抿了抿,不得不說,味道十分清奇,喝一口就讓人五髒通透,但這東西也確實不能多喝,我隻不過沾了兩口,就覺得丹田稍稍有些發涼了。


    兌婆婆放下了字畫,笑著對我說:“你現在也算是渤海灣的一方強人了吧?”


    “算不上,渤海灣有二爺鎮著呢,輪不到我。”


    “行啦,”兌婆婆一臉溫和地說道:“你呀,和仉侗一樣,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說吧,這次來找我什麽事兒?”


    我也就沒扭捏,直接將在仙人墓做的夢細致描述了一遍,並問兌婆婆,她怎麽看待鐵錘在夢中做出的種種舉動。


    兌婆婆說:“鐵錘原本就是上通天機下通鬼神的靈物,它身上的事兒,就憑我這一介老鬼,自然是看不透的。”


    折騰了半天,卻得來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答案,讓我心裏十分無奈。


    這時兌婆婆又開口說道:“仉若非,你確實是個很特殊的人,我還從未見過那隻靈貓像對待你這樣對待它的前幾任主人。過去它從來不幹涉主人的事,主人是死是活,與它也全部相幹。”


    我心想,那些人是有多蠢,非要把這麽個東西養在家裏,鐵錘在我這兒多少還能派上點用場,可對於他們來說,那完全就是養了個主子,你有事它不搭理你,時不時不高興了還找你麻煩,平時見了你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養這麽個玩意兒,純粹就是找罪受啊!


    心裏這麽想,我嘴上則說:“它可是一點都不待見我,平時我迴到家,它對我也是愛答不理的。”


    “那你肩膀上那兩撮貓毛是打哪來的?”


    我朝肩膀上吹了口氣,將貓毛吹掉,隨後迴應:“它就愛趴在我身上睡覺,不過醒了以後就不搭理我了。”


    兌婆婆衝我笑:“在過去,鐵錘可是從來不沾人的,你愛賴在你身上,就說明它親你。它平日裏不搭理你,是因為它不似凡物,天生就有一身傲氣。”


    我點了點頭,端起茶盞來又抿了一開口。


    鐵錘的事聊不通,我這邊一下子沒了話題,想起身告辭,可剛來就走,未免有些功利,可留下來也是幹坐著,心裏又未免有些尷尬。


    後來還是兌婆婆先開口道:“你這修為進境,也太快了些。”


    我接上話茬:“誰說不是呢,我現在隻是修為漲得快,基本功卻不太紮實,隻漲修為不漲道行,日子久了,難保不出問題。”


    兌婆婆卻搖了搖頭:“你的內息沉穩,炁場內斂,顯然是下過苦功的,倒也沒有基本功不夠緊實的憂慮。不過你這修為漲得太快,就怕一旦遇到瓶頸,很難有所突破。”


    我點了點頭:“其實說白了還是根基不穩。”


    兌婆婆微微一笑:“你若想尋得突破,切忌偏居一隅,閉門造成,要多出去走走,看看,因為你的機緣在外麵,不出去,就得不到。”


    我感覺她的話好像沒說完,追問道:“懇請婆婆指教?”


    “沒什麽好指教的,該說的我都說了。”兌婆婆簡短的應了這麽一句,但我覺得她倒也不像在應付我。


    之後我又和她聊了一下不周山的事,本意是想讓兌婆婆出麵,幫我調查一下不周山,可兌婆婆說,她現在也不過是寄宿在食靈街上的一介老鬼,陽間的事,她是不便插手的。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要再強求什麽。


    喝完兩盞茶,我才起身告辭,兌婆婆一直送我到了樓下。


    臨出門之前,我承諾以後隻要有時間就來看看她,可兌婆婆卻笑著說:“你肩上的兩把陽火燒得格外燥,說明最近將有要緊的事要辦,怕是接下來也沒多少閑工夫來看望我這老婆子了吧?”


    還真被她說著了,最近這段時間掌東海一直在調查不周山,隻要他那邊一有消息,我就要立即采取行動。


    要扳倒不周山,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估計到了那時候,我確實得折騰上好一陣子。


    之後兌婆婆又囑咐我,如果我日後想要突破修為上的瓶頸,需要找一個陽氣重的人來幫我,那個人要想有所突破,一樣需要我的幫助。


    我問兌婆婆這個人究竟是誰,兌婆婆隻給了我六個字:“天機不可泄露。”


    離開食靈街以後,我又在連接老巷子和食靈街的小院子裏找到了作為禮物送給兌婆婆的字畫。


    字畫還在,可上麵的靈韻已經沒了,兌婆婆畢竟是鬼,之前她拿起字畫來把玩的時候,手裏拿著的,也不多是字畫上的靈韻而已,真正的字畫其實一直都沒有進過食靈街。


    靈韻沒了就沒了吧,反正字畫這東西不似法器,有靈韻沒靈韻都能賣出高價。


    2010年2月初,掌東海突然來找我,說是查到有一夥不周山門人在苗疆一帶活動頻繁,行蹤可疑。


    在渤海灣待了這麽久,我實在是閑得發慌,這不麽,剛一得到不周山門人的消息,我就坐不住了,直嚷嚷要帶人趕往苗疆,可掌東海提醒我,二爺在仙人洞外可是囑咐過我,讓我留在渤海灣坐鎮,沒事別到處亂跑。


    無奈之下,我隻能先聯係古婆婆,詢問她苗疆那邊的情況,沒想到這一問還真問出事兒來了。


    古婆婆在電話裏說,鬼陰山的人最近打起了琳兒的主意,如果不能阻止他們,整個苗疆都有可能被顛覆。


    顛覆苗疆?這還了得!


    我問古婆婆具體情況的時候,古婆婆卻以“人多耳雜”為由,讓我盡快去趟苗疆和她麵談。


    這下我總算得到了出遠門的借口,立即點了幾個人,到修車廠提車直奔苗疆。


    掌東海也死皮白咧地非要跟著我,我不好拒絕,隻能帶著他,另外,李淮山、黃玉忠、孫路遠、仉寅、仉亞男也和我同行。


    古婆婆在電話裏囑咐過,這次我去苗疆,最好帶幾個和我年紀相仿的人,她說這話的時候口氣非常凝重,我感覺這裏頭可能有些門道,幹脆就將我最信任的同輩人全都拉上了,鐵錘和大小黑也隨我同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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