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像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眼神就開始飄。


    仉亞男發現我又在神遊物外,伸手就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


    我眨眨眼,特意擺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你幹什麽呀,又打我?”


    仉亞男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別在人家說話的時候開小差啊,這很不禮貌你知道嗎?”


    我給了她一個笑臉,權當是道歉了。


    仉亞男很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總之不管怎麽樣,就算你有了幽冥通寶,以後還是要每天練功。幽冥通寶隻能拔高你的基礎道行,可如果你本身的道行太低,它對你來說也沒什麽用。”


    我不解:“基礎道行?”


    仉亞男大翻白眼:“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算了算了,我也懶得再說一遍,反正你好好練功就對了,以後你會明白基礎道行有多重要的。”


    說完,她又轉身拾起了地上的食盒:“這是老江托我給你帶的點心,你嚐嚐吧,她說,如果你覺得好吃,她再給你做點。”


    我打開盒子一看,裏麵全都是些以前見都沒見過的小糕點,頓時皺起了眉頭:“又是新品啊,她這是想讓我幫她試毒吧?”


    既然說到了試毒,我不得不多交代幾句,免得大家看得雲裏霧裏。


    江老板手底下除了一家小麵館,還經營者一家西點店,說起來,她做西點的手藝其實還是不錯的,隻不過和她做生意的人都是奔著朱砂去的,所以她空有頂尖的手藝,卻沒人品評。


    因為我比較能吃,加上對江老板的手藝也比較認可,於是就順理成章地成了西點店最大的主顧。


    剛開始吧,我去西點店買東西的時候,江老板賣給我的還都是一些正常的點心,可隨著我和她越來越熟,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江老板這人什麽都好,就是特別喜歡倒騰一些別人沒倒騰過的東西,就拿西點來說,她好好的糕點不做,非要弄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來,關鍵你愛創新,愛驚世駭俗,都沒問題,可你別老讓我當小白鼠啊!


    像什麽納豆蛋糕,朱砂布丁,鍋底灰三明治,魚鱗派,我全都吃過,其中有一些還是帶毒的。


    雖說我百毒不侵,可她也不帶這麽搞我的吧。


    唉,本來還打算心平氣和地說說這些事,可每次一掰扯起江老板種種惡行,我心裏全是滿滿的怨氣。


    仉亞男將食盒塞進我手裏:“什麽叫試毒啊,說話別這麽難聽好不好。雖說用的材料是磕磣了點,可老江的手藝還是好的,我估摸吧,這些新品的味道一定不會差。”


    她說得沒錯,江老板做得新糕點,味道向來是很好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一直幫她試毒。


    說完仉亞男就打算走了,不過沒等出門,又轉過頭來,指了指李淮山:“你這哥們今天是怎麽了,從我進門開始,就一直衝著我傻樂。”


    我迴頭看了李淮山一眼,他果然正咧著嘴,衝仉亞男傻笑。


    一看到他那樣子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趕緊讓仉亞男走。


    仉亞男好像還有急事要辦,轉頭就邁出了門框。


    李淮山似乎不想讓她走得這麽快,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今天沒下雨啊。”


    仉亞男再次停下腳步,迴過頭來看看我,又看向李淮山:“你說什麽?”


    李淮山坐直了身子:“你不是說,今天有大雨麽,可你看看外頭,多好的大晴天,一滴雨都沒下。”


    仉亞男皺了皺眉頭,又對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在找巷子裏的靈貓?”


    我點頭:“是啊。”


    仉亞男沉思一小會才接著說道:“你要找靈貓,必須進入後巷,等你到了那裏,就知道我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我和李淮山同時開口發問:“後巷?”


    仉亞男點了點頭:“咱們這個老巷子被龍骨分成了兩個部分,前巷屬陽,是用來做生意的,後巷屬陰,是魑魅魍魎的地盤,靈貓也住在那裏。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急著找它,二爺進入後巷都要格外小心,以你現在的修為,一旦進去,極可能就出不來了。”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呢?”


    仉亞男:“因為你本來也沒有資格去後巷,那地方,隻有咱們老仉家的八大定門能進去。不過我想,既然二爺讓你找靈貓,應該是給了你特權的。”


    我立即發問:“後巷在什麽地方,怎麽進去?”


    仉亞男攤了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雖說小時候我去過一次,但那時候我年紀還太小,早就忘了二爺是怎麽將我弄進去的了。”


    我說:“你剛才不還說,隻有八大定門才能進後巷麽,為什麽二爺會帶著你進去?”


    “為了改我的命格。”


    仉亞男草草應付了這麽一句,隨後就快速離開了。


    等到她的腳步聲離臥室有一段距離了,我才俯下身子問大小黑:“昨天讓你們找靈貓,你們找到了嗎?”


    大小黑一齊搖頭。


    我想了想,又對他們說:“繼續找,隻要是出沒在老巷子裏的貓,都帶迴來給我看看。”


    大小黑齊刷刷地點頭。


    李淮山在一旁說:“我來老巷子兩次,一直沒看到貓啊。按說在這種地方,不是應該有很多野貓嗎?”


    的確,我在老巷子裏待了這麽久,也沒見過野貓的影子。


    一邊想著這些,我就摸出手機,撥通了二爺的電話。


    二爺平時接電話向來很快,可這一次,直到快斷線了他那邊才接通。


    “有話快說。”二爺一接起電話就催促道。


    我也沒廢話,直接問二爺:“怎麽進後巷?”


    “自己想辦法。”


    啪!


    一句話說完,二爺那邊就掛了,我還有很多事沒說呢。


    本來我還想再打過去的,可一想到二爺那性子,我最終還是將手機放迴了口袋。


    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很急,顯然手邊有要緊的事要辦,我如果不知好歹地再打一個過去,二爺就該罵人了。


    李淮山朝我揚了揚下巴:“下午有事嗎?”


    我看他一眼:“沒什麽事,你有事?”


    李淮山:“我新店開張,你不過去給我捧捧場啊?”


    “不去了,”我說:“趁著空閑,咱們還是抓緊時間練功吧。”


    李淮山:“練功?你沒事吧,你不是最討厭練功嗎?”


    我歎了口氣:“沒辦法呀,現在幽冥通寶在我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人來搶,要是不趕緊提升提升修為,就怕麻煩一到,性命不保啊。”


    一邊說著話,我就朝門外走,李淮山嘟囔一句:“有這麽嚴重嘛。”,也跟了出來。


    對於我來說,練功確實是件非常枯燥的事,對於李淮山來說也是。


    那天下午仉亞男出去了,直到深夜才迴來,沒有她的監督,我和李淮山就算強逼著自己修行,也根本沒法專心致誌,一邊練一邊聊天,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練了些什麽。


    當天晚上,仉亞男帶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迴來,裏麵裝的,全都是從西堂收集來的各種典籍。


    聽仉亞男說,這些典籍都是仉恆讓她帶給我的,並囑咐她一定要盯著我,必須讓我在一個月內將所有典籍吃透,一個月以後,再迴西堂拿新的過來。


    自那天晚上以後,仉亞男就沒再離開過巷子,天天盯著我和李淮山練功讀書,把我和李淮山弄得不勝其煩。


    期間張大有一直沒有消息,之前我給他匯的兩萬塊錢,他沒有退迴來,也沒有對我說一個“謝”字。


    對於此,我心裏多少有些不爽。


    大約過了半個月左右,張大有突然打來了電話,說是有幾件古物要出手,問我收不收,我說拿來看看再說。


    這次的通話我沒有讓其他人知道,可當天下午仉立延就聯係上我,說如果張大有來找我的話,讓我務必要將他留在渤海灣。


    “像張大有這樣的人,與其讓他在外麵漂泊,不如留在身邊,方便控製。”


    這是仉立延的原話。


    而當我聽到“方便控製”這四個字的時候,心裏就十分抵觸,不管張大有有沒有本心,他都是一個有著獨立意誌的人,你憑什麽控製人家,怎麽控製?


    不過仉立延後來又說,將張大有留在渤海,是二爺的意思。


    既然是二爺的意思,那我就沒意見了。


    二爺強勢、急躁,但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懂得尊重,他尊重別人的想法,尊重自己的承諾,也尊重天地間的萬物生息,隻不過平時不刻意去表現而已。


    我了解二爺,二爺同樣也了解我。


    但我們都不了解張大有。


    我以為通完電話以後,張大有至少會過段時間才能來,可沒想到他第二天就到了。


    半個月不見,張大有的氣質還是那樣,怎麽看都有些做作、卑微,可他身上的行頭,卻從頭到腳換了個遍,看他那一身不下萬元的名牌,我就知道給他的那兩萬塊錢花到什麽地方去了。


    這家夥倒是會享受。


    雖說心裏對他這樣的人多少有點反感,但人家畢竟是主顧,我也不好把話說在明麵上,還是要擺出一副“奉顧客為上帝”的笑臉,迎著他進來。


    張大有進門之後說得第一句話就是:“你借給我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他還是端著自己,刻意擴寬了聲線,似乎想讓這番話聽起來更有氣勢。


    我笑了笑:“等東西出手了,我從你的分成裏扣出來就行。你這次帶了什麽過來,拿出來看看吧。”


    張大有也不著急亮東西,隻問我:“多長時間能出手啊?”


    我撇了撇嘴:“這可沒準,快的話可能幾天,慢的話,就不好說了。不過你放心,隻要東西好,肯定能賣出去的。”


    “那……你能不能……”張大有變得有些支支吾吾:“再借我點錢?到時候你從……從我的分成立扣就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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