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離舞台比較近,而且周倩雲又是一大嗓門,所以她這一喊,除了周圍的人聽到了之外,主持人也立刻注意到了這邊,他麵朝牧遠說道:“這位歌神同學,請上來讓我們見識一下吧。”


    牧遠剛想著要怎麽跟周倩雲道歉呢,就這麽冷不丁的被她擺了一道,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歌神了?”牧遠一臉震驚,他就跟社團的人一起出去唱過一次歌,和周倩雲也沒說過幾句話,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歌神啊。


    “喂,歌神,人家在叫你呢,你倒是迴個話啊。”周倩雲這時候突然變得得意起來,用下巴指了指舞台,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牧遠迴過頭,看到主持人正指著他,嘴裏喊著話:“那我們就有請這位同學上來為我們獻唱一首,為我們今日的草坪音樂節帶來更多的好聲音,大家鼓掌。”


    這時候周圍的觀眾也被主持人富有激情的說話感染了,紛紛起哄。


    “上啊!給我們露一手。”


    更有不少人已經齊聲呐喊起來:“歌神!來一個!歌神!來一個!”


    見到這陣仗,牧遠也沒了辦法,在這麽多人的關注下,如果自己臨陣退卻的話,不光在社團內部,有可能在整個學校都會落下“逃兵”這個名聲。所以他迴頭幽怨地看了一眼得意的周倩雲,硬著頭皮朝舞台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周倩雲,得意的同時,心中想著:“哼,待會看你怎麽出醜。”


    上了台的牧遠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看到台下密密麻麻的站了上千人,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受人注目的感覺,也第一次感覺到眾人目光下的壓力,以至於連身上的反光背心都忘記脫掉,在舞台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紮眼。


    “剛才那位朋友說我是歌神,其實我是被冤枉的,我從來都沒有自稱過歌神,因為我是歌聖!”因為受到了現場氣氛的感染,牧遠竟然也厚著臉皮,開起了玩笑,看著台下的起哄和噓自己的觀眾,他緊張的心情也緩解了不少。


    “開個小玩笑,那我就唱一首許巍的歌,叫《曾經的你》。”然後他向樂隊點了點頭,示意開始。


    音樂開始,全場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


    ……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瘋狂


    如今你四海為家


    曾經讓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無蹤影


    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煩惱


    曾讓你遍體鱗傷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


    當牧遠一開口,整場都坐著吳辰突然眼前一亮,“嗖”地一下占了起來,看著台上深情演唱的牧遠,眼中放光。


    這是一首需要沉澱的歌,沒有任何閱曆的人唱不出其中的感覺,更何況是剛剛入學的大一新生。但是牧遠的歌聲裏,卻充滿了孤獨滄桑的悲涼,就像是一個經曆了多年失意生活的人一樣,用歌聲在訴說著自己的過往。


    牧遠唱歌時的聲音和他說話時完全不同,稍帶嘶啞,更讓他的歌聲充滿悲情。當dilililidilililidada響起時,牧遠深情地閉上了眼睛,將自己五年間所有的情緒都灌注其中,像奔湧的潮水一樣,隨著激蕩的音樂,向現場的所有人傾瀉出來。


    現場足足有兩千多人,此刻卻靜地出奇,隻剩下滄桑的歌聲在場上迴蕩。


    ……


    讓我們幹了這杯酒


    好男兒胸懷像大海


    經曆了人生百態世間的冷暖


    這笑容溫暖純真


    ……


    最後,牧遠在充滿希望的感情中,結束了這首《曾經的你》。


    “謝謝!”還沒等觀眾們反應過來,牧遠說了聲謝謝就匆匆走下了舞台。


    “太好聽了。”


    “歌神果然名不虛傳,哦不,是歌聖。”


    “大神在民間啊。”


    “這位保安哥真是神了。”


    “我想起了我的初戀女友,唱得我差點都哭了。”


    ……


    很快,牧遠就迴到了周倩雲和吳辰旁邊。


    “很好聽。”吳辰不太會說話,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誇獎方式了。


    “謝謝,連你都這麽肯定,那我也就不懷疑自己了。”牧遠咧著嘴,厚著臉皮說道。他看了看站在後麵的周倩雲,似乎還在愣神。


    “喂!現在你滿意了吧。”牧遠說道。


    “啊。”周倩雲聽到牧遠在跟自己說話,迴過神來,看著牧遠。


    她本來還以為牧遠見了這種場麵會緊張,就算歌唱得確實不錯,但是在這種大場麵下,說不定就會緊張到發揮失常,所以是想讓他去出出醜的。但是結果卻全出乎她的意料,牧遠不僅沒有出醜,反而在大家心目中一歌成神。就連她自己,剛才都已經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你說什麽?”周倩雲顯然沒聽清,恍恍惚惚地又問了一遍。


    “算了,沒什麽。”牧遠說著擺了擺手。


    “唔。”周倩雲看著牧遠的目光,已經完全變了。雖說本來也並不討厭他,但此時此刻,她的心就像小鹿一樣在胸膛中亂撞,說不出的難受。


    “我去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人偷懶。”周倩雲的臉已經燙地不行,她已經不能再待在牧遠麵前了,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說話方式,小聲的對牧遠說。


    “哦,那你去吧。”牧遠並未注意到周倩雲身上發生的變化,應了一聲。周倩雲最後看了一眼牧遠,一溜小跑地走了。


    請觀眾上台是本次草坪音樂節的最後環節,在牧遠之後,又有幾人上台,但都沒有人達到牧遠的效果。大約過了半小時後,音樂節終於落下了帷幕。


    吳辰跟牧遠交換了手機號碼之後,便迴去了。而牧遠則悲催地留下來打掃戰場。


    隨著社會進步,人們素質的提高,現在的大學生也不像以前那樣,隨手亂丟垃圾。盡管操場上還是有不少的垃圾,但是比音樂社社員們心目中的預期要少多了。


    人群散去後,牧遠和社員們一起打掃著衛生,那些湖畔音樂和舞台布景公司的人則忙著拆卸器材和舞台。


    已經過了晚上九點半,因為牧遠今天還有五萬的消費額度還沒有用,所以他急著迴寢室。正當他拎著個大塑料帶在操場上撿著垃圾是,從舞台那邊傳來了吵鬧聲。牧遠循聲望去,幾名社員和湖畔音樂公司的人圍在一起,似乎在爭執著什麽。


    牧遠拿著垃圾袋,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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