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不打探敵情就一味往前沖的都是傻子!


    等到林著雨問好了情況之後,知道太皇太後竟然在先帝仙逝的那一夜就消失不見了的消息,林著雨先是暗喜了幾分,好歹不是太皇太後來請的,但是心裏不知為何卻又有一種異樣的想法,這太皇太後能去哪裏?


    確定了皇宮現在並無危險之後林著雨方才跟著宣旨的公公一道進宮。


    有些事,不問多少也能猜到,七皇子臨川王已經去了封地,三皇子也已經故去,那麽這宮裏又還有誰能與皇太子相抗衡呢?


    林著雨心裏有了計較,但是對即將到來的大朝會說實話心裏還虛著,新帝曾應允過她讓她隨著大越的人員一道過去,但是現在朝政真是不穩之時,也不知道原來新帝所說話的可還作數了?若是作數,那等著自己的又將是什麽樣的身份?林著雨忍不住猜測,反正她現在身上有先帝遺詔榜身,對於太皇太後曾經許下的諾言還真不甚在意。


    就這樣林著雨在一路的忐忑和猜想中進了神武大殿。


    「林姑娘到!」依舊是尖細的公鴨嗓。


    因為林著雨並沒有工爵跟官位在身,所以這稱唿上就先矮了旁人半分。


    此刻新帝正在內殿看禦折,當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之前皇太子以為登上了這個位子就等於得到了全天下,後來,真等自己登上了皇位之後才發現,隻是更生不由己了,而且,肩上的擔子也更重了。


    沉重的負荷會壓的人喘不過氣,同樣,天下至尊的東西也是如此,想得到的越多,那麽付出的必然也就越多。


    沉思之中,不覺時辰就這麽溜走,直聽到林著雨到了新帝方才迴過神來。


    「宣!」


    一字一令,天家威嚴十足。


    林著雨緩步進殿,規矩的行大禮,今時不同往日。


    新帝理所當然額受了之後,方才遣了眾侍官下去,禮儀之間見尊卑。


    「林姑娘別來無恙。」


    新帝先道了一聲,意味不明。


    林著雨心底還是十分忐忑,對於新帝找自己過來這態度一時半會還真的猜不透,隻能保守的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你倒是也學會了客套話,朕當了皇帝,你與朕之間但是生分了。」


    新帝兀自的說著,同時不忘給林著雨指了個下首的位子示意林著雨坐了。


    就仿佛還跟昨日他未曾登基一樣。


    或者皇太子的本意也是讓林著雨不要拘束,跟起先一樣便好。


    但是聽在林著雨心底卻又不是那個意思了。


    不知新帝是無意使然,還是刻意提醒,林著雨都沒有忽略話裏話外那尊稱。天家的威嚴終究是不容易輕易逾越的。


    身為君者,不為小節,與臣同大是為仁,但是身為人臣,不懂分寸,不知大小那就視為逆了!


    所以該守的禮節林著雨半分也沒敢荒廢,即便是新帝賜了座,林著雨也隻是感激的應了,淺坐聆聽。


    「小女不過是謹記為人之根本分寸罷了,聖上想多了。」


    聽林著雨這麽說,皇帝將信半疑。


    「朕有困擾,還望林姑娘能解答一二。」


    「聖上請說,能為聖上分憂也是小女的福氣。」


    就知道找自己過來沒好事,林著雨在心裏腓腹,不知道又是什麽個難題,但願跟什麽處理前朝之臣沒有關係。


    然「林姑娘覺得兩個王爺留下來的人朕是用還是不用?用又該如何用?不用又要怎麽辦?」


    為人君者,就怕有二心之臣,但是偏偏現在自己就遇到了這麽個問題,新帝也拿不準主意,這朝臣可不是一個兩個曾有過二心,若是處理不好,必然要給人留下狡兔死走狗烹之感,這自然是新帝不樂於見到的。


    林著雨聽到新帝問的事,也隻覺得腦袋一緊,看來皇帝是準備對朝中那些不稱自己心意得官員動手了。


    「您是聖上,想怎麽做自己都是無妨的,既然聖上這麽問,怕是心裏也有了決斷了吧?」


    林著雨試探道,皇帝的態度將決定自己該怎麽說。


    「殺或是用,全憑朕的一念之間的。」


    似是感慨,又想是在對林著雨說話。


    但是,林著雨依然明白了新帝還沒拿清注意的心思。


    「聖上,殺伐隻在一瞬間。但是施恩求保卻是一輩子。想來,現在朝中也是人人自危吧?聖上何不在這個時候收些心腹?」


    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林著雨也不願看到那些忠臣往死。況且她不是奸人,大越好了,對自己以後也是有利的。


    「嗯,林姑娘此話有禮。」


    新帝應了一聲,但是真正的心思卻並未言明。


    停了一會兒,新帝像是又想到什麽,說「你也迴去準備準備吧,使臣已經到了,三日後我們出發。」


    說的自然是大朝會。


    「是,小女遵旨。」


    意料之中的事,林著雨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此去聖竹,你代表的可就是我大越的尊嚴了,林姑娘做凡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頓了頓,又覺得這聲叮囑不必要新帝又道,「四國之間難免會有比鬥,林姑娘文才斐然,又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倒時可千萬莫要讓大越失了麵子。」


    原來皇帝讓自己隨行還打著這樣的主意,林著雨之前沒有想到,現在知道了,不過倒是不排據。


    因為這樣大的場合自然是會碰上他那個庶姐的,想來到時候的場麵會非常有意思。


    「是,聖上,既然做了大越的子民,為大越也是應該的。」


    果然,新帝聽了林著雨的話在她的麵上還探究這打量了許久,最後方才收迴了目光去。似乎是第一日才認識這個女子一般。


    「你先下去吧。」


    林著雨就這麽被新帝打量著,但是絲毫不為所動,讓自己新帝也覺得無趣,索性放了林著雨出去。


    「謝聖上」,準備走,林著雨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那日的聖旨之情小女沒齒難忘,聖上這份情小女記在了心裏。」說完之後,也不看新帝是什麽反應,林著雨在侍官的帶領下出了神武大殿。


    「你就寧願報恩,也不願當朕的皇後麽?」


    林著雨走後,新帝自顧自的呢喃著,手裏握著的依舊是一卷聖旨,不停的審視著。


    「朕這麽做究竟對不對?往後若是後悔……」


    左右端詳未拆封的聖旨,新帝隻覺得心情頗有些煩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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