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此時的梧桐院裏,二姨娘挺著個半大的肚子坐在上好的金絲楠木桌前,一雙玉手死死地摳著桌角,仿佛這桌子也跟她有仇一樣,一點也沒有閑下來。此時,月娘在身邊似乎說著些什麽。


    先是找了順總管過來,等順總管走後,自己還覺的不解氣,本來今日這計策已經是萬無一失的,沒想到最後這個小賤人竟然沒事。就連皇後的責罰,也被她就這麽輕輕鬆鬆的避開了,還得了皇貴妃的賞識,真是上天不公!


    心裏一邊想著,等聽完月娘打聽迴來的消息更是生氣。猛地之間從金絲楠木凳子上站起來,無意之中,小腹卻撞上了桌角,不過好在月娘反應的快,連忙從身後扶住了二姨娘,方才站穩。


    起先還沒什麽感覺,隻覺得小腹一震,似乎沒大礙,自然不自知。


    「什麽?那銀鐲……」話還沒說完,二姨娘隻覺得小腹生了幾次隱隱的疼意,漸漸的這疼痛竟然是一陣比更比一陣強,連站都站不穩了,額上更是沁出了一層細珠。


    月娘作為二姨娘貼身之人,自二姨娘懷孕以來便就十分小心。方才見二姨娘撞在了桌角,心裏就是一驚,但是見二姨娘麵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以為是自己虛驚了,便也沒有去在意。


    現在見二姨娘這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個身子似乎都在發抖,知道剛才那一撞估計是要壞事了!連忙使出內力,直接將二姨娘整個人打橫著抱起,絲毫不費力氣。


    等將二姨娘放到床榻之時,才發現自己的衣袖已經是有了點點的****的血跡。


    望著月娘衣袖之間的血色,二姨娘嚇得整個唇都白了。「月娘,月娘……」這個時候二姨娘也知道怕了,剛才都是自己太大意了,那般劇烈的動作又豈是這孕婦能夠做的。


    自自己懷孕以來,事事都格外小心,甚至連這院門都沒出過幾迴,連大夫也說這胎像是出奇的穩。雖然因為不得已。做馬車去了兩次皇宮。但次次都是格外小心。而現在,竟然……


    二姨娘還不知道後果會如此,隻是望著月娘衣袖之間的血跡。沒由來的覺得心慌,這盼了十多年才來的孩子,若是沒有了,那自己這輩子的希望才是都落空了。


    「夫人不要著急。我現在就去請大夫。來人啊,來人啊……」


    聽到月娘這麽說。下意識的便拉住了月娘的手腕。半響,才緩過氣來開口說道,「月娘,不要聲張。你……讓玉娘去叫上次的的那大夫過來,從小門,千萬不要讓旁人知道了!」緩了半響之後。說話時,二姨娘覺得身下的疼痛似乎沒有剛才那般強烈了。


    即便已經見了紅。二姨娘依舊堅持著,自己努力的深唿吸,告訴自己一定會沒事的,一定不可以有事。


    本來自己懷孕了,院裏的水姨娘那個狐媚子就不安分了,****的跟在自己的麵前,巴不得相爺移情,可就,巴不得自己小產。再有老夫人,本來就有意趁著自己懷孕將這管家權收迴去,不過好在自己胎像一直穩當,如今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那老夫人還不是會立即收了管家權迴去?沒了管家權,那可真的跟一個普通姨娘沒什麽區別了。


    「是,夫人。」月娘自然知道二姨娘是何意思,方才自己也是情急之中,現在看夫人漸漸緩了下來,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去,隻以為自己剛才太過敏感了。心裏存著僥倖覺得應當是沒事的。


    一個鍾頭之後,大夫方才提著藥箱跟在玉娘從後門偷偷進了府裏。要說這時間趕的也是巧,正是在林著雨從前麵迴院子的路上,遠遠的望著玉娘鬼鬼祟祟的帶了一個男子進府,雖然打量都不清楚,但直覺告訴林著雨肯定沒有好事,因此特地在心底留意了一下,讓景雲偷偷的跟過去瞧一瞧。


    「我家夫人方才腹痛不止,大夫你給瞧一瞧看看這胎像可還穩?」


    「這……」張大夫沒想到。這夫人請自己過來竟然是給看胎像。


    「醫者父母心,不過還望大夫此事不要傳了出去才是。」玉娘一邊提醒著這大夫,不該說的事最好是絕口不提。


    大夫顯然事也沒少見後院的宅鬥,自然連連點頭稱是,點頭哈腰的。


    隔著錦帕,大夫開始給二姨娘診脈,隻是再不看還好,一看大夫自己也嚇一跳,久久不敢停手,反覆推敲了幾次,麵上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卻仍然不敢下定論。最後二姨娘被這麽瞧得心裏有些發慌,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夫,我這胎像可還穩當,要不要開著保胎的藥?」


    「大夫,我家夫人這胎怎麽樣?公子一直乖巧,今日突然見了紅,不知是何原因?」


    「這……」大夫被問的頭上都冒出了汗,依然不敢直接迴答。


    「說,到底怎麽了?」二姨娘隱隱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威懾起來。


    「夫人,這……這從方才的脈相來看,開始還能幾微的感到滑脈,隻是……」


    「隻是什麽?快說!」


    「隻是,隻是等小的想在仔細觀察之時,小的卻並沒有感到滾珠之脈,這……公子怕是已經胎死腹中了。」大夫結結巴巴才講一句話說完。


    「什麽?沒有脈相?胎死腹中?不可能,這怎麽可能。」聽到大夫這麽說,二姨娘蹭的一下子從半躺直接坐了起來,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完全不相信大夫所說之話。


    「可能是小的醫術不精,醫術不精,夫人還是在請府裏的大夫看過才是。」大夫也不敢斷定,畢竟不過月餘前這夫人的脈自己還把過,那是可是好好的。


    「庸醫,庸醫!」二姨娘自然是不肯相信的,什麽叫沒有滾珠之脈?自己這胎可不是他一個大夫把過,府醫前幾日還說胎像穩的很,定然是要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公子的,怎麽可能方才就這麽輕輕一撞瞬間就沒有脈相。顯然這庸醫誤人!


    「夫人,要不要還是叫府醫過來看看吧,這大夫定然是不專業的。」月娘送走了大夫之後,看著二姨娘在床上出神,說道。


    可是趕走了大夫之後,二姨娘卻突然心虛起來,不敢叫府醫檢查,怕得到的是同一個答案。


    隻有她自己知道,已經有好幾日沒有感受到腹裏孩子的動靜了,夜裏睡覺時常常覺得心慌。本來今日方才一撞,覺得肚子疼起來時,二姨娘還在想今日孩兒總算是理自己這個娘親了,誰知道竟然這個大夫竟然這般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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